顧蓮不敢回頭,低聲急道:“你別晃了,我要掉下去的!”


    徐離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貼在耳邊喊道:“妹妹你大點聲兒,沒聽清。”因為馬兒跑得開了,侍衛們都在遠處觀望著,隔得有一段距離,趁機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頓時又驚嚇出一串尖叫,不由再次“哈哈”大笑。


    顧蓮想用手肘撞他一下,又不敢分神,再說徐離自幼習武的身板,自己那點力氣還不是跟撓癢癢似的?眼下到底還是安全要緊,因而抿了嘴,隻顧一心一意的騎馬,感受那飛馳在空氣裏的快樂。


    其實馬兒是精心挑選過的,溫順的很,即便跑得快,步履亦是十分矯健平穩,圍著場地不停的繞圈兒,隻要好好抓住韁繩坐穩當,基本上就沒什麽事兒了。


    湛藍天空、潔白雲朵,一望無際的翠綠色鬱鬱樹林。


    顧蓮仍憑及腰長發在空氣中飛舞,感受絲絲涼風,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舒暢愉悅,很快便喜歡上了騎馬的樂趣。


    徐離從側麵見她麵色微微潮紅,粉白瑩潤,要不是不遠處還有許多人,真想上前品嚐一下水蜜桃的滋味,忍耐笑道:“玩得盡興嗎?要是喜歡,回頭我再帶你來。”


    顧蓮嫣然一笑,聲音宛若銀鈴,“行,本公主準了。”


    “你這女人。”徐離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越學越壞,越學越放肆了。”


    可這個安靜時好似一株出水清蓮,壞起來如同不馴服小野貓的女人,一點一點紮進自己的心裏,哪怕她再放肆、再無禮,都叫自己甘之如飴——


    就這樣,把自己的一顆心交了出去。


    “蓮娘。”他輕輕地,聲音在陣陣清風裏消散,“不離不棄,勿相負……”


    顧蓮一心專注騎馬,精神緊張,加上又是坐在前麵迎著風,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句細碎的話語,隻是高興道:“多練幾次,我就可以和姝兒一起打馬球了。”


    這麽想著,不免又認真的學習感受起來。


    一直繞了小半個時辰,腿都有些酸了,方才學著慢慢往後收回韁繩,讓馬兒減緩速度停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回頭,指了前麵,“姝兒下馬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徐離翻身下馬,“你等著,我過去看看。”


    顧蓮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麽,徐姝撇著嘴,雲子卿和周圍的宮人都散了。閑得無聊往旁邊看去,正好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穀漣漪,她還是一身尋常的宮裝,打扮成侍女模樣,隻是氣質有點不大一樣。


    “公主殿下。”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飄了過來。


    顧蓮回了頭,看到一張白淨陽光的俊俏臉龐,那雲子卿雖然穿著侍衛服飾,但是身量修長、氣度不凡,身上是掩不住的世家公子清雅氣韻。


    他笑了笑,猶如春風拂麵一般和煦溫柔,說道:“前麵林子裏有不少小獸,像是什麽兔子、鬆鼠,有人還在裏麵抓到過雪色的小狐狸呢。”


    “哦……”顧蓮藏在麵紗下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這個雲子卿,樣貌長得頗為出挑,說話亦是大大方方的,還專門揀少女們感興趣的話題,——並且隻是拋磚引玉,好不急迫,等著別人順著他的話題開口。


    這樣的泡妞高手,都還是沒有把徐姝追到手嗎?


    還有他現在是什麽意思?覺得徐姝那邊沒有希望,所以連自己這個嫁了兩次的公主都看上了?做駙馬……,對他就有那麽要緊?這份功利心,簡直有點過猶不及了。


    而這邊的雲子卿,也在悄悄的打量著護國長公主。


    即便隔了一層蹙金線的綃紗遮掩,亦能在心中勾勒出麵前女子姿容,那一雙水波瀲灩的明眸,白瓷一般的肌膚,身段婀娜、氣質出塵,委實當得起的“絕色”二字。


    更妙的是,性子居然還是如水一般溫柔。


    哪個男人喜歡娶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子?小的那位實在不好消受,要說這位才真是男人的夢中佳人,隻可惜……,已經嫁過兩次人了。


    不過自己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做駙馬,就可以……,壓下心中的那個念頭,反正娶誰都一樣,重點隻在“公主”的身份上麵。


    因而又含笑問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喜歡什麽?小兔?還是狐狸?”


    顧蓮垂下眼簾不回答,繼而明眸一抬,看向不遠處,收到一束徐離投射過來的淩厲目光,——要不是怕引火燒身,真想逗逗這位做著“駙馬夢”的少年郎。


    嗬……,自己可不是真公主啊。


    徐離撇下妹妹,目光清亮的快步走了過來。


    雲子卿並沒有回頭,不過一直豎起耳朵聆聽著腳步聲,算計著差不多了,抬頭朝顧蓮看了過去,認真問道:“要是公主一時間難以決斷的話,微臣就去多打幾隻,回頭送過去給兩位公主挑選,如此可好?微臣實在不知道樂寧長公主喜歡什麽。”


    這話說得,好像是為了討好徐姝才過來的。


    顧蓮眼裏的笑容更深刻了。


    這人可真是有點意思,——那番話說給不知情的皇帝聽也罷了,當著自己的麵,還能這般大方從容的撒謊,水平倒是不錯。


    是不是聽說自己嫁給鰥夫葉東海,結果他又去了青樓,沒多久就鬧出恩斷義絕的事情來,所以覺得自己是個隻看皮相、隻聽甜言蜜語的姑娘?屬於很傻很天真的那一款。


    徐離走近了,問道:“有什麽事?”


    雲子卿恭恭敬敬回頭,行了禮,“微臣想給兩位公主打點小活物。”


    徐離淡淡道:“不必,你下去罷。”


    “是,微臣告退。”雲子卿再次行禮,後退了好幾步才敢轉身,但是明明走出去了很遠,仍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邊徐離再次利落翻身上馬,在顧蓮耳邊輕聲問道:“好看嗎?”


    “不錯呀。”顧蓮抿著嘴笑,話音未落就被掐了一把,忍不住“哎喲”一聲,繼而回頭笑道:“不過嘛……,比我家好哥哥還是要差那麽一點兒。”


    她巧笑倩兮、眼波橫流,像是水裏的一朵妖蓮般撩人心弦。


    徐離看得一陣怦然心動,卻惡聲道:“等下回去再收拾你!”


    “三哥。”顧蓮可不敢讓他真的誤會犯了病,戳了戳他,低聲道:“我覺得那雲子卿油嘴滑舌的,一個眼錯不見,自個兒就摸了過來。慣會的搭訕,還盡說一些哄小女孩子的話,姝兒性子單純,可別再上了他的當了。”


    “能上什麽當?”徐離聽得一笑,“姝兒喜歡就嫁給他,不喜歡就算了,即便嫁了以後覺得不好,還可以休了再換一個。”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妹妹,總是要順著她的,冷聲一笑,“那雲子卿若是貪慕富貴,就得把朕的妹妹給捧好了!”


    說著,手握住了顧蓮的纖腰,“不過他最好小心一點!討好姝兒可以,要是再敢在你麵前亂晃悠,哼哼……”話沒說完,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顧蓮見他一副小霸王的樣子,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那方才姝兒又在鬧什麽脾氣?看上那位沒有?”


    “誰知道呢。”徐離抓了她的手,牢牢的放在韁繩上麵,“妹妹坐穩了。”用腳踢了馬腹一下,哼哼唧唧一笑,“不著急……,咱們兩個回去慢慢兒的說。”


    “呸!”顧蓮啐了一聲,“你能有什麽好話。”


    ******


    和西林獵場藍天白雲下的怡然輕鬆不同,宮內氣氛緊張無比!


    沈傾華親自帶了幾名太醫,上門看望薛皇後。


    見到薛媽媽時,禮數周到的含笑打了招呼,“聽聞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好些天還不見痊愈,後宮姐妹都是十分擔心,所以……”指了指一直低頭的太醫們,“去請了皇上的示下,讓這幾位太醫過來給皇後娘娘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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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媽媽臉色微變,——沈氏的行為有些無禮,但是她也說明了,這事兒是經過了皇帝同意的,自己也不好多做阻攔。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心驚肉跳、大禍臨頭的感覺。


    沈傾華讓一位太醫跟著進去了,自己站在大廳裏,看著那個依舊擺在桌上,裝著新鮮糕點的雕漆食盒,不由眼角微跳。


    皇帝沒說緣由,隻是交待了一句,“把膠東侯夫人帶進宮的東西,都搜出來。”——


    真的就是這個東西在作祟嗎?


    皇帝是怎麽猜到的?在自己怯怯的說出猜疑時,他的表情一絲不變,仿佛早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還交代自己,“等到事情辦妥以後,讓太醫為所有的嬪妃都請一遍脈,特別是公孫貴人那邊。”


    他什麽都跟自己說,毫無保留,這番信任簡直叫自己不敢相信!


    說來也是羞愧,後宮的事居然還要麻煩皇帝周旋,自己這個協理六宮的人,也未免太過失職了。


    隻是眼下關係重大,還是先把該辦的都辦了再說。


    沈傾華讓人拿了那個食盒,讓沈媽媽陪著另外兩位太醫下去檢查,——要不是皇帝給了自己莫大的支持,要不是皇後依然無權無人,今兒的事不會這麽順利,但願等下能有一個結果。


    薛皇後的爭吵聲從裏麵傳出來,尖聲道:“誰讓你們來的?!叫徐三郎過來,他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嗎?要把我逼瘋嗎?”言語間,已然有些瘋癲,“你們想趁著看病給我下毒,我才不會上當!”


    太醫在裏麵連連賠罪,“皇後娘娘,微臣隻是過來請一下平安脈。”


    “放屁!”薛皇後頓時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心裏麵全都清楚著呢!”像是摔了東西,一串脆響,“他徐三郎不是恨我嗎?不是怨我折磨了他的心上人,要替那個小賤*人報仇嗎?我知道……”聲音變成哭腔,“他不會放過我的……”


    “娘娘、娘娘!”旁邊是薛媽媽焦急的喊聲,像是捂了皇後的嘴,聲音惶恐,“娘娘你快別說了!不要胡言亂語……”


    “我偏說!”大約是薛皇後掙脫了束縛,反倒大喊大叫起來,“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徐三郎……,為了一個已經嫁人的小賤*人,哈哈……”她大笑起來,“居然置三軍將士於不顧,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親自跳水去救人!”笑過之後,又是放聲大哭,“我薛縈縈,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沈傾華正在聽得驚心動魄之際,隻見太醫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哭喪著臉跪下,神色慌張道:“惠嬪娘娘,這可怎麽辦?微臣可不想要聽到這些……”連連磕頭,“惠嬪娘娘救命啊!”


    聽了皇帝的陰私,隻怕最後難逃被滅口封嘴一途!


    沈傾華捂著“撲通”亂跳的心口,自己也有些慌張,皇後的怨憤,即便隔了幾道門都聽得出,——薛家知道前線的秘聞也不稀奇,隻怕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麽……,皇帝是不顧性命去救誰了?


    不不不,這不是眼下最關鍵的!最關鍵是不能讓消息傳出去,否則別說太醫,就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強行命令自己冷靜,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宮女,“趕緊把今天在場的人都記下來!一個都不能少,聽見沒有?!”


    “是。”那宮女亦是臉色一片蒼白,趕忙過去清點人頭。


    沈媽媽從偏殿趕了過來,指了指,問道:“方才裏麵是不是鬧起來了?隱隱聽著吵得很厲害,出什麽事了?”


    “別問了。”沈傾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惶恐,“不知道最好!”


    沈媽媽見她臉色都變了,不便急著追問,隻能又折回去看兩名太醫的情況,沒多會再次回來,低聲急道:“娘娘……,太醫說食盒沒有問題。”


    “什麽?”沈傾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構,忍不住道:“不!是不是他們沒有檢查仔細?怎麽……,怎麽會沒有問題呢。”


    自己已然鬧大了,假如沒個結果可要怎麽收場?


    好在她一向都還算冷靜,思量了一陣,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轉頭看向沈媽媽,“當初膠東侯夫人進宮,帶進來的食盒未必隻有這一個。”皇後已經禁足好幾個月,並沒有嬪妃可供她毒害,肯定不願再放著讓自己受損,“所以……,咱們要仔仔細細的全部搜查一遍!”


    畢竟薛皇後的皇後之位形同虛設,除了薛媽媽,根本就沒有能指使的人,很有可能那禍害還在宮裏,——反正都已經鬧到這份田地,自己沒有退路了。


    沈媽媽有些不可置信,驚訝道:“娘娘的意思,……要搜宮?”


    “是。”沈傾華握了握拳,堅定信念,“沒事的。”像是在安慰沈媽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喃喃道:“皇上說了,不論出了什麽事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不能辜負他的這一番情意和信任。


    沈傾華很快就傳令下去,借口太醫診脈,查出皇後身體不適是由誤食引起,因而要在宮裏找一找源頭,盯著巨大的壓力,讓人把整個中宮搜了一遍!——


    算她運氣好。


    居然又找到一個,和方才那個一模一樣的雕漆食盒。


    薛皇後一是沒有人手出不了門,二是得知沈傾華和公孫柔的倒黴樣,更舍不得丟了那個寶貝雕漆食盒,居然讓人鎖在了後屋的箱子裏麵。


    ******——


    居然真的是雕漆食盒有問題!


    顧蓮驚訝之餘,倒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放心,不然一直存著這麽個禍害,自己住在這宮裏也不放心。此時此刻,正親手拎了一個白玉瓷的酒壺,替皇帝續了杯清香甘醇的美酒,輕輕推了過去。


    情知對方心情不好,也不勸酒,隻是順著皇帝一杯一杯的倒著。


    徐離臉色陰霾,端起酒一飲而盡。


    薛沛居然想害了自己的整個後宮!是要讓自己斷子絕孫麽?薛氏那個又蠢又傻的毒蛇,因為不能再生孩子,就連自哥兒的身體都不顧,信了膠東侯夫人的話,應下那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主意!


    想到這裏,不由將酒杯往桌麵上重重一墩,陰沉道:“就算後宮一時無子,這天下也輪不到他薛家來做!想死……,時機到了,朕自會成全他們!”


    “軍國大事我不懂得。”顧蓮在旁邊輕聲開口,有些擔心,——畢竟徐離有事,自己一樣要跟著完蛋,因而蹙眉問道:“薛家殘部真的那麽難以消化?把人分開轄製都不行麽?我總覺得,薛沛留著始終都是一個隱患,不定哪天又想出什麽歹毒的主意,叫人心生不安。”


    “你是不懂。”徐離沒什麽好瞞著她的,她問,也有耐心解釋,“薛家之前的勢力本來就很大,要不然……,薛延平也不敢跟我叫板,所以留下的殘部實在不少。”


    自己端起酒壺喝了一口,繼續道:“而現在各地的流民軍就跟蝗蟲一樣,一個兩個沒什麽,但是至少還有一群等著撲滅,這仗難講也許還要打個十年。一旦軍中人數出動的太多,就要提防薛家和其他勢力趁機作亂,所以不得不留下薛氏和薛沛,暫時安撫他們的心,免得逼狠了一起狗急跳牆!”


    總不能,把這六十萬人一起**了吧。


    “原來如此。”顧蓮點了點頭,微有思量,“可是……,皇上還要擔心一個人。”勾了勾嘴角,“皇上無子,時間越往後麵拖就讓人著急,越讓人心動搖,萬一……”指了指幽州方向,“要是你們兩個對峙起來,不就便宜薛家這些有心人了嗎?我猜,薛沛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徐離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雖然對哥哥戒備防範,但是輕易並不肯往哪方麵去想,此刻被提醒,不免對薛沛的恨意又深一層,……自己之前倒是想輕了!——


    兩個大患,都是不得不防。


    一時間,也琢磨不出什麽萬全之策。


    顧蓮問道:“這事兒你怎麽處置?”


    “你別管,我自有主張。”對於處置薛氏,徐離是早就心裏有數的,暫且將薛家殘部的煩惱也放置一旁,緩和情緒,“不管怎麽說,你算是提醒了我。”


    顧蓮抿嘴一笑,趣道:“那要怎麽答謝?”


    徐離半含醉意地看向她,那及腰長發隻用一條碧綠色絲帶束了,挽了個墮馬髻斜斜墜在一旁,沒有任何頭飾,反倒襯得她越發的清爽出塵。


    “謝麽?”他笑了笑,因為才剛喝了半壺酒,加上之前動了情緒,氣血翻湧,伸手一把捉住對麵的顧蓮,“過來……,讓我好好的謝一謝你。”一麵說,一麵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往她嘴裏喂,“嗯……”


    “你少發酒瘋!”顧蓮掙不脫,跌倒了那個厚實的懷抱裏,頭也被捧住了,實在是強不過他的力氣,又不想把酒都撒到自己身上,隻得勉強咽了下去。


    “好妹妹。”徐離帶著濃濃的酒氣,低聲笑道:“先頭你不是說,好哥哥比那雲子卿要強一點麽?”在她胸前輕輕咬了一口,帶著醉意曖昧道:“今兒就讓你知道,好哥哥到底強在哪裏……”


    顧蓮仰麵看著他,對麵那雙烏黑的眸子裏麵火苗跳動、醉意盎然,仿佛下一瞬就要“啊嗚”一下,把自己整個人吞到肚子裏麵!


    明明才剛跑了馬,還為後宮和薛沛的事動了大氣,怎麽依舊這般精力過剩?眼下又開始發酒瘋了,真是叫人有些無力。


    “蓮娘,你給我生個兒子……”他低下頭,呼吸間都是一片酒味兒,將臉埋在那對可愛的水蜜桃上麵,伴著嘴裏的殘酒,一遍一遍的用唇舌纏綿掠過。


    顧蓮的酒量不大,隻一杯白酒便有些上頭,呼吸漸漸急促,忽然間,下麵裙子被撂了起來,一陣涼風掠過,那微微帶著繭子的手順著腳踝、小腿、大腿,一路蜿蜒曲折往上遊弋摩挲……


    最終……,停在那叫人羞憤交加的地方。


    顧蓮有些放不開,徐離卻不肯輕易放過她。


    很有耐心的,將手指一點點探了進去,沾濕了,然後再退出來,最後探尋到某一處停留,“放鬆……”他用手肘分開她的雙腿,“對了,就是這樣。”


    他的聲音帶了蠱惑的力量,手指不停的劃著圈兒,一麵聆聽身下佳人的□反應,一麵改變力道,輕輕揉、慢慢撚,叫她不自主的雙腿抖動,在她的身心都自己指尖下一起顫栗……


    顧蓮極力壓抑了,但還是控製不住有吟哦聲溢了出來,“嗯,唔……”仿佛是在油麵上點了火,頓時將屋子裏的氣氛點燃起來!胸前亦是一片脹脹的,身下那處更是有潮水般的快*感,一浪比一浪洶湧的拍打過來,叫自己神魂迷失。


    在那一刻美妙到來之際,她急促的呼吸著,腦海中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徐離抱緊了她,在她耳邊呼出一團團的熱氣,含笑笑問:“哥哥好不好?”繼續不休撩撥,將自己的舌遞進那微張的檀口裏麵,閉上眼睛糾纏吮吸,直到兩個人都沉淪的不能呼吸,方才抬頭呼了一口氣,喘息道:“叫我、叫我……”


    “皇上……”


    “不對。”


    “徐、徐離……”


    “還是不對。”他低頭,懲罰的咬了一口。


    “三哥……”


    徐離將那白皙如玉的雙腿架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手在她胸前揉搓,一麵讓自己在外麵磨蹭徘徊,繼續逗她,“還是不對,再叫。”


    顧蓮快要被他折磨的羞臊死了,看著那雙火苗跳動的眼睛,總算明白他要自己喊什麽了,顫聲道:“好哥哥……”


    “真聰明!”徐離滿意的笑了起來,身體往下一壓,輕而易舉的填了進去,兩個人都是一記深深的呼吸聲,他還在輕聲問著,“蓮娘,給我生個兒子好不好?”低頭去吻她的眼睛,再次重複,“……好不好?”


    顧蓮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壓抑呼吸,心不由己的回答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徐三日記:


    ………………(吃完肉睡覺去了,什麽都沒有寫o(s□t)o)


    ps:雲子卿這個人物,在最最開始的設定就是有的,後來徐策搶了他的戲份,現在隻能做個小配角了~~~~嗯嗯,小夥子挺帥的~~


    pps:看過肉的親,文裏隻是情節需要寫了那麽一點肉渣,麻煩別去舉報好嗎?不能你看了,就不讓後麵的人看啊,這樣多不好~~~跟作者相愛相殺、愛恨交織什麽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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