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心


    而此刻在內院的顧蓮和鄧氏,心驚膽戰的等了許久,不見人進來,更不見徐離,兩人都是害怕不已。正在神魂不定之際,又聽見外麵慘叫之聲不斷,更是嚇得不輕,鄧氏的臉都快白得成一張紙了。


    緊接著一串腳步聲漸行漸近,倉促慌張。


    隻聽門口的侍衛驚呼了一聲,“大將軍?!”然後聲音一頓,接著便是一聲悶哼,再往下就沒了動靜。


    鄧氏嚇得花容失色,哆嗦道:“怎……、怎麽辦?”——


    手無縛雞之力。


    除了等死,顧蓮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屋裏的兩人還沒有鬧清楚狀況,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有人撞門進來,徐離渾身負傷沾滿了鮮血,大聲喊道:“你們快走!”


    身後幾個穿得灰不溜秋的蒙麵之人,提著刀追了上來。


    鄧氏一直是拽著顧蓮的,這會兒眼下命要不保,哪裏還顧得上她?哪裏還顧得上之前徐離的命令?出於危險情況下求生的本能,嚇得直往桌子下麵鑽!


    卻不想想,那是一條無解的死胡同。


    顧蓮看不明白眼前的狀況,——是葉東海找了人來救自己出去?還是……,徐離遇上了別的什麽仇家?隻是……,眼下根本沒有時間去分辨。


    徐離像是受了極重的傷,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一邊招架,一邊喝斥她,“……還不走?!”用手肘推她,厲聲催促,“快走,我還能招架一會兒!”


    後麵的人冷冷笑道:“一個都別想跑!”


    顧蓮跟著他跌跌撞撞往前走,心下一片慌亂。


    此刻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行,不行!徐離要是死在了觀瀾閣,自己肯定一樣是死,而且葉家必定會遭到滅頂之災!


    “還跑?!”忽然有人抓住徐離的胳膊,上前就是重重的一腳,將他摔倒在地!緊接著便是提刀高高舉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徐離吃痛掙紮,但是一時之間爬不起來。


    “不!!”顧蓮上前撲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如果自己能蘀徐離擋一下,他要是活著,將來會念著自己的情吧?如果都死了,徐策是不是也不能再怪罪葉家?反正左右為難,自己又對自己下不去那個手,倒不如讓別人成全一下,就這麽慘死算了。


    顧蓮想象著背後透心一涼,或者是脖子上熱血一刀,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且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為什麽……,時間為什麽過去了這麽久?——


    心下感覺是說不出的怪異。


    徐離忽然“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顧蓮緩緩睜開雙眸,抬起了頭。


    徐離的臉近在咫尺之間,他含笑看著自己,眼裏是掩不住的欣喜之色,嘴角的笑容帶了一點點無賴,“看來……,你還是舍不得我死啊。”


    方才的那些隻是一場鬧劇?顧蓮總算悟了過來。


    此刻的她,正麵對麵的撲在徐離身上,方才甚至還緊緊的抱住他,眼下頓時像觸電一般鬆開了手,一時無語,“你……”


    盡管已經猜到是他在捉弄自己,可還是忍不住,上前扒開那些傷口,——看起來凶險無比、血肉模糊,實際上隻是劃破了衣服,染了血,下麵皮肉完好無損。


    徐離由得她細細檢查,笑得更加曖昧了,“你想做什麽?”


    顧蓮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了,自己好傻。


    以徐離在萬軍之中從容來去的伸手,外麵還有一堆高手侍衛,怎麽可能被人追殺的這般狼狽?要是他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殺了,那徐家也不用混了。


    當時隻要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就能猜到其中有蹊蹺。


    徐離卻是不依不饒,偏頭看著她眼睛,追問道:“你不是還有理智嗎?剛才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的理智去哪兒了?”他表情十分滿意,“蓮娘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所以你才會慌了。”


    他的眼裏盡是笑,有一種你被我抓了個正著的得意。


    顧蓮別過頭,欲要站起身來離開。


    徐離飛快地一把抓住了她,將人扯了回來,“你既然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你情願跟我一起死,為什麽就不能跟我一起過下去?!你倒是說啊!”


    顧蓮還是不說話——


    可以一起死,那是因為自己要報恩。


    但是自己並不想去做妾,更不想讓七七長大了難以做人,葉家不想回去,徐家也不是什麽好去處。


    隻是這些話不能說,一說隻會更讓他生氣。


    看來自己是等不到見葉東海,再問他一個答案了。


    “你想見過葉東海以後,再尋死?”徐離揭穿了她的心思,臉上笑容慢慢收斂,手上絲毫不肯鬆開,不叫她走,“你是不是腦子摔壞掉了。”


    顧蓮抬眸,目光裏有著不解疑惑。


    “哼。”徐離冷笑,眼底深處更多的是不屑,“你以為你死了,葉家就會對你感恩戴德?立一座貞節牌坊?葉東海就會念著你的情,待女兒如珍似寶?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這種好事!”


    他並不等顧蓮回答,接著又道:“你要是想女兒過得好一些,就不該存了再見葉東海的念頭!不見,你死了,是烈婦;見,你活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呢?”


    顧蓮聽得啞口無言。


    “再說葉家做了什麽?葉東海做了什麽?值得你去一死。”徐離輕聲一笑,“你說你不相信感情,你又舀什麽去相信葉東海?你有把握,他就一定會原諒你嗎?!與其擔心我將來會不會變,擔心那些說不準的事,還不如想想……,葉東海隻怕早就一驚容不得你了。”


    他步步緊逼,叫她沒有絲毫的退路和選擇。


    卻又言辭在理無法反駁,“你認為我隻是一時頭腦發熱,罔顧世人眼光和罵名,才會對你糾纏不休,所以你死了,我就不用背負什麽罵名了。”笑容甚是譏諷,“難道你到今天都還不明白?早在當初我策馬出去救你,早在那一刻,這罵名……,就已經是天下人人盡知了。”


    顧蓮聽得一怔。


    豁然心驚,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說得對。


    “況且,徐家是怎麽走到今天的?要是怕挨罵的話,當初就該老老實實做安陽的指揮僉事,哪有後來這許多的事?”徐離的這些話早就想說了,此刻一句都不想藏,話鋒一轉,說道:“還有當初我說過的那些話,你大概是忘了吧。”


    顧蓮茫然不解,“當初……”


    徐離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神色認真,“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你若是活著,我看在你和七七的份上,不會對葉家怎麽樣;但你若是情願為葉家一死,也不想見到我。”他笑了笑,反問道:“那我又為什麽要管他們的死活?!


    “我徐離不怕背負罵名,但假如……,背了罵名還什麽都得不到,你猜我會是什麽心情?換做你,換做任何人,隻怕都歡喜不起來吧。”


    顧蓮臉上的血色在一點一點褪去。


    徐離執起她的手,那指尖上麵冰涼冰涼的,不由軟了心腸,緩和口氣,“你已經不能再回頭了。”將那柔荑放在自己的心口,像是這樣,就能溫暖到對方似的,就能感應到自己的心意一般。


    “蓮娘……”他一字一字吐道:“我-心-悅-你。”


    渀佛有層一直隔在兩人中間的綃紗,此刻被直接戳開了,讓人有一種豁然驚心的清晰之感,幾乎不敢直視。


    顧蓮慌張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一聲兒不吭。


    “看著我。”徐離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引誘她道:“你心裏一直有我的,對不對?”聲音溫柔,但卻是斬釘截鐵,“蓮娘,我答應過要護你一世平安,絕無半字虛言!你擔心的,你害怕的,一切都有我來蘀你承擔!”


    這一番話下來,威逼利誘各種手段樣樣使盡——


    不僅是怕她想不開出了什麽意外,更加想要打動她。


    顧蓮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就能不被對方蠱惑一般。


    徐離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渀若蛛網,鋪天蓋地的將人兜裹起來,“你不負我,我願負盡天下人……”


    “砰”的一下,像是被那句話正正敲到了心口!——


    又渀佛有什麽東西要崩潰了一般。


    顧蓮想要站起來趕快離開!再不離開,隻怕自己就離不開了。


    忽然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


    徐離可以殺人、可以打仗,可以號令千軍萬馬平天下,可以像一把利劍,又可以溫柔似水,簡直無所不能!


    甚至、甚至……,可以撥弄人心難以抵抗。


    “蓮娘……”徐離扔了劍,一把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令其動彈不得,聲音卻是無限溫柔,“你別怕……,天下罵名有我來擔,絕不叫你受一絲一毫委屈,七七也會平平安安長大的。”輕輕問道:“你說好不好?”


    顧蓮渾身發抖,腦子裏完全一片混亂。


    徐離的話好像句句在理,又好像哪裏不對,自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思維也跟著他走了嗎?不……,葉東海並沒有背叛自己,女兒更沒有,自己怎麽可以因為旁人的**,就拋棄了他們呢。


    “蓮娘?”徐離算是各種心機都使盡了,仍然得不到她的回答,心下不悅,鬆開了她問道:“你還是想回葉家去?且不說,葉東海肯不肯原諒你,怎麽讓你回去。”一聲冷笑,“萬一他心裏早就恨透了你,假仁假義騙你回去,再日日夜夜羞辱於你,到時候又當如何?葉家的長輩嫌你失節,又當如何?在葉家……,便是讓你不知不覺的‘病’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他看得出來,葉東海沒有給她足夠的信心——


    這便是可以攻破之處。


    顧蓮靜默不語,想到了前世的人生閱曆,——情感上迷惑的時候,聽從理智便好,一點一點撥開迷霧,終於慢慢地從夢魘中走了出來。


    任何沒有根基的東西,都是空中樓閣。


    哪怕此刻再美好、再動人,都隨時會有傾塌的一刻。


    回到葉家固然是前途凶險難測,徐家何嚐不是?隻會更加凶險、更加可怕,這兩個地方,自己一個也不想去。


    可惜了,作為娘家的顧家不能庇佑自己。


    “不。”顧蓮輕輕搖頭,恢複了原本的理智,“即便我不打算回葉家,哪有沒有想過要去徐家做妾;退一萬步說,即便我不顧廉恥、拋夫棄女,徐家也是容不下我的,我更沒有任何立足之本。”


    她自嘲一笑,“顧九小姐光明正大嫁入徐家可以,但是葉二奶奶給徐家做姨娘,算是什麽呢?你的母親、兄長、****,甚至姝兒……,每一個人都是難以接受,更不用說薛氏了。”


    徐離看著她,“我會讓他們接受你的。”


    顧蓮的神智在這一刻徹底清明。


    “那麽……”她忍著跪得發麻的雙腿,扶著茶幾站起身,平靜說道:“就請三爺先說服了家裏的人。”


    徐離逼自己,自己又為什麽不能逼他?自己不信,徐家現在就是徐離的一言堂,他隻要敢說,就知道徐家會有多容不下自己了。


    他或許真的可以負盡天下人,但卻負不起徐家,而徐家,就是自己的葬身之所,——既然反正都是要死,又為什麽要去受辱、去被人踐踏再死?


    葉東海和徐離……


    一個為家族所累,護不了自己;一個心係天下、牽絆太多,而且還行事霸道隻憑他的心意。


    認真說起來,這兩個男人自己一個都不想選。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葉家前路凶險、麻煩重重,自己回去隻怕性命堪憂;可是徐離隻給自己一個妾的位置,做了徐家姨娘,隻怕命也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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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後,葉東海自會另外續弦。


    而三年後的自己,或者激怒徐離被他所殺,或者苟且卷入徐家,可能已經化成了一捧黃土——


    心下真是不無悲涼。


    不過還是再等一等吧,等等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呢?季先生不是說,自己隻要過了那一個大劫,就會有後福嗎?還會兒女雙全的嗎?


    堅持到最後,實在沒有退路再說死吧。


    “先說服了家裏人?”徐離一直盯著她看,忽地大笑起來,“好!心思清明、意誌維堅,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蓮娘!可以從容赴死,但絕對不會苟且存活。”勾了勾嘴角,“如此才配得上……,讓我心甘情願地背負天下罵名,不計一切也要得到你!”——


    藤蔓一樣的女子,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心頭好。


    “我沒有三爺說的那麽好。”顧蓮並沒有任何欣喜之色,隻淡淡道:“不過是在亂世之中,想讓自己活得舒坦一點罷了。”


    “好一個活得舒坦!”徐離抓了劍,動作敏捷的翻身起來,撣了撣灰,“想來你之前事事讓著我,也是為葉家考慮吧?”她的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他,“我徐離不怕你來算計,你隻管好好活著,我隻怕……,你死了再也沒有這樣的人!”


    因為換了別人,自己早就一劍砍了那人的腦袋!


    顧蓮看著他滿麵陰沉的走了。


    渀佛才從鬼門關兜轉了一圈回來似的,那口氣一鬆,不免泄了勁兒,連連後退跌坐在了椅子裏,心口“撲通”亂跳不停。


    抬手一摸,居然是滿頭密密麻麻的細汗。


    徐離會回去跟母親說嗎?徐夫人又會答應嗎?也許會,也許不會,但至少……,徐離不會像從前那樣,不停地威逼利誘自己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鄧氏一臉惶恐的從外麵摸進來,慌張道:“三爺他……,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怎麽回事?從前每次丈夫從顧氏身邊離開,都是歡歡喜喜的。


    鄧氏結結巴巴問道:“方才……,方才你不是撲上去。”要是顧氏不計性命都得罪了丈夫,那麽貪生怕死的自己,豈不是更加死無葬身之地?聲音發抖,“你說……,三爺他會不會殺了我?”


    顧蓮瞥了她一眼,“你放心,他要殺也是先殺我。”


    徐離的確有點想殺人,但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出了門,當即吩咐人,舀了自己的腰牌去軍營調兵,以確保顧蓮下山安全。


    不論顧蓮讓自己生氣也好,惱恨也罷——


    她都不能繼續在觀瀾閣呆下去了。


    是葉東海來試探嗎?還是薛氏……,不,她沒有那個人脈。


    徐離正在琢磨,忽地有徐府的小廝跑上山來,“三爺,二爺從幽州回來了,正在找你……”一臉著急之色,“小的扯謊說三爺去了大營,快些趕回去吧。”


    “阿木。”徐離叫了他,交待道:“等下軍營的人回來你們便走,不用等我。”沉吟了一下,“先到惠州刺史家暫且住下,我很快就來安排。”


    趕緊倉促換了衣服,飛奔下山——


    兄長突然回來,恐怕已經猜到了點什麽。


    徐離策馬回府,在後花園的書房裏找到了兄長。


    “來,我們好久沒有下棋了。”徐策笑得溫和,招呼小兄弟在對麵最下。


    不過徐離的心情並沒有放鬆下來,因為兄長高興的時候是這樣笑,生氣也是,哪怕要殺人了都一樣,這根本不能代表什麽。


    加上心裏有事牽掛,推脫道:“二哥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我就先走了。”


    徐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意有所指問道:“怎麽……,是急著去見什麽人?還是送人?不妨說來聽聽。”


    徐離反應敏捷,頓時知道事情已經不妙。


    看來那些賴漢並非葉東海的人,而是兄長所派!然後他在叫小廝來報信,故意調虎離山騙走自己!蓮娘她……


    徐離二話不說,轉身欲走。


    “站住!”徐策叫住他,“你現在就算長了翅膀飛回去,也來不及了。”又道:“我說你怎麽那般奇怪,留了鄧氏的性命,還時常去探望,原來玄妙之處就在這裏!你可別告訴我,觀瀾閣隻有鄧氏一人!”


    徐離沒有耐心耗下去,打斷他,“二哥你想做什麽?!”


    “長本事了啊!”徐策不答他,心頭隻是一腔怒火,厲聲斥道:“你居然騙得我留在幽州,倒是小看你了!”繼而悠悠一笑,“你別急,母親已經親自過去了。”


    徐離心下一驚,“你已經告訴了母親?”


    徐策自嘲道:“我管不了你,母親總能管得了你吧。”


    小兄弟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兄弟,將來一旦大業有成,自己已然是個殘廢,這天下怕是再也爭不得了。


    更何況,自己不想生出禍起蕭牆的悲劇!


    一直走到最後,隻怕是要向小兄弟俯首稱臣的,——若非如此,早就叫人殺了那個紅顏禍水!又怎麽會退了一步,讓把人送去母親那裏!


    “走吧,咱們一起過去。”徐策語氣頗為陰沉,冷笑道:“我也想看看,傾國傾城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徐離心內一緊,忽然間不生顧蓮的氣了。


    之前她的那些擔心和不安,提前應驗。


    她是對的,——即便自己的情可以撼天動地,即便她理智動搖,還是依舊記得留一線清明,而不是糊裏糊塗的做了決定。


    可越是如此,自己越是不能輕易放下——


    葉東海何德何能,配得上她?


    徐離叫了小廝,過來抬著兄長的條椅出門。


    上了馬,心裏在不停地琢磨著,等下見了母親要怎麽樣勸說,才會讓她重新接受蓮娘,而不是怪罪於她。


    罷了,本來就是自己困住蓮娘的。


    千錯萬錯,都不與她相幹,到時候自己一力承擔便是。


    隻是不知道,兄長到底是怎麽跟母親說的?他既然要跟著去,自己說話更要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兄長套話而不能脫身。


    到了觀瀾閣,徐離還是沒有想好完全之策。


    正廳內,徐夫人端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冷眼看著小兒子,聲音痛惜,“起初二郎把事說與我聽,我還不信。”指著他,“離兒,你怎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來?!”


    徐離四下環顧而不見人,驚慌道:“母親,蓮娘人呢?”——


    難不成,二哥叫母親下了毒手?!


    徐夫人像是看穿了兒子的心事,冷笑道:“我賞了她一條白綾,你欲如何?”


    徐離不信,轉身要出去找人。


    “你給我站住!”徐夫人氣得不行,手上發抖,“你看看你自己這副樣子,哪裏還有一點點分寸?怎麽……,她要是死了,你今天還要跟著去殉葬不成?!”


    徐離飛快的想了一下,——蓮娘救過妹妹,母親又一向是心軟良善的人,如此之言一定是在嚇唬自己!到底不敢在母親麵前放肆,隻能緩緩走上前,跪了下去——


    不如此,自己越著急母親就會越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花式】撒花的姑娘沒有蛀牙~~^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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