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大營炸了鍋,徐家大營更是連天都要翻過來了。


    徐策臉色鐵青、青筋直跳,黑到不能再黑。


    前去追人的將領回來稟報,說是徐離和顧氏都不見人影,隻找到一匹戰馬,現在剩下的人正在下遊沿岸努力搜索。


    副將一臉焦急擔憂,“當時大將軍沿岸策馬追了出去,蕭蒼那邊的人是看見的,要是大將軍不能及時回來,這個消息怕是封鎖不了太久!”


    徐策暴躁道:“這不廢話嗎?!”


    他甚至嚐試站了起來,可是剛往前走了一步,便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將軍!”有人趕忙上去扶他,卻被甩開。


    徐策坐在地上,又是憤怒,又是怨恨,又是無奈和自嘲,忽地仰天大笑,“徐家當年為了自保,退了她的親事,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折在她的手裏。”聲音不免有了一些淒涼,“看來當初我不該殘了雙足,而是戰死沙場更好一些!”


    省得後麵這些年受盡屈辱和無奈,最終還是一樣落敗。


    帳篷裏麵一陣沉默。


    有人勸道:“將軍不必懊惱,便是蕭蒼的人現在殺過來,隻要將軍指揮,我一樣可以抵擋!再說,大將軍他吉人天相……”


    對於這些經常在鬼門關遊走的將領門,這話說得跟放屁一樣。


    又有人上前道:“蕭蒼似乎出了什麽事,不知情形如何?要不叫探子哨探一下,或許我們可以……”


    “都給我滾出去!”徐策抓起旁邊的硯台,一把砸向眾人。


    對於這些人來說,小兄弟徐離是他們的主將,是成大事的領頭者,----可是對於自己來說,他還是自己的同胞手足啊!


    如果小兄弟有事,母親……


    更加糟糕的是,自己是一個隻能紙上談兵的殘廢。


    假如小兄弟真的出事,必定使得三軍軍心動搖,到時候……,又到哪兒去找一個三軍統帥?一旦蕭蒼大軍壓過來,萬一兵敗如山倒……,徐家必定滅門,母親和妹妹,還有兄長和自己的兒女們,肯定都不能幸免,連傷心的機會都沒有。


    完了,難道真的就這麽完了?


    徐策的一生,從來沒有如此恐懼痛苦過。


    一個人,獨自在帳篷裏坐到了夜色濃重、星子閃爍,期望著小兄弟突然回來,結果消息不斷傳來,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因為天黑實在看不清楚,打撈搜尋暫停,就連葉東海都被段九架了回來。


    正如顧蓮所料,徐策的確因為對自己的遷怒,而對葉東海起了殺心,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因而冷冷掃了一眼,沒有言語。


    這一夜,三軍將士都將徹底難眠。


    徐策在中軍大帳裏沉默了半夜,總算還沒有失去理智,一味的陷入哀傷,而是打起精神來,叫了將領們進來安排應對措施。


    麵上雖然鎮定,心裏卻是壓抑不住的悲傷和空洞。


    早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是……,哪怕是小兄弟和敵人戰死在沙場上,自己也能悲壯的接受,----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難道顧氏,就是徐家的劫數嗎?!


    次日天光亮起,徐策這才驚覺自己坐了一夜。


    打撈工作重新開始,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好消息傳回來,一次又一次,趕回來稟報消息的兵卒們,都是越來越膽顫心驚。


    徐策越聽越覺得頭疼欲裂,最後忍無可忍,朝報信的人大怒喝斥,“沒找到人,就不要報了!”


    可是這樣幹坐了一個時辰,又是度日如年。


    “二爺……”阿木摸了進來,神色瑟瑟。


    徐策一看他這表情,就煩躁道:“那些廢話我不想聽!”


    “不是的,二爺。”阿木顧不上被喝斥,讓人守在帳子門口,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放在案頭,“二爺你看。”


    ----是小兄弟的平安佩。


    這次出征之前,母親專門找人開了光,自己和兄弟一人一塊,再不會錯。


    “找到人了?”徐策大驚大喜,繼而覺得阿木的神色古古怪怪的,心底一涼,聲音有些發抖,“還是……,找到了屍首?”


    “二爺你聽我說。”阿?p>舊鍁埃趕傅母蕉陀锪艘徽蟆?p>“當真?!”徐策驚道。


    “小的豈敢撒謊?”阿木打了一個哆嗦,接著道:“三爺在營外隨便找了一人,然後叫我出去見麵,給了這塊玉佩,交待了方才的那些話。”頓了頓,“我覺得三爺的主意甚好,咱們依計行事,說不定真的可以一舉殺了蕭蒼!”


    得知小兄弟平安無事,徐策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回去。


    繼而問道:“三郎有沒有受傷?”


    “沒有。”阿木回道:“三爺自己說沒有,我看了下,就是手上擦破了些皮兒,精神樣子都挺好的。”


    “那就好。”徐策靠著椅背,想了想,轉瞬做了決定,“就按他的安排。”又吩咐,“你去把人都叫進來。”


    簾子被人掀起,鄧猛等人“呼啦啦”的湧入帳篷。


    徐策開口道:“兩天了,既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未免軍心動搖、不能控製,我們先退回幽州城吧。”


    “將軍!”鄧猛急道:“怎麽能就這樣放棄了呢?咱們再找一找!”


    “還找什麽。”徐策一臉頹敗之色,“該找到,早就找到了。”他眼裏是深深的疲憊和傷痛,“三軍將士要緊,我們趕緊退回幽州城去,免得蕭蒼的人馬殺過來,到時候反倒措手不及。”


    “將軍!”


    “再等等吧!”


    “夠了!”徐策一聲暴喝,“你們都理智一點!難不成為了他一個,就要我置三軍將士於不顧嗎?就要徐家所有的兵馬都賠進去?”當即下令,“趕緊各自回去整頓,一炷香以後出發回城,違者軍法處置!”


    “是。”眾將領應了,都是一臉垂頭喪氣之色。


    徐策打量著他們。


    小兄弟的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如果瞞天過海,不僅可以騙了蕭蒼,而且還能在這危急之時,看看到底那些人才是真的可靠。


    心底卻又一點疑惑。


    那麽……,他是怎麽肯定蕭蒼一定受傷的呢?


    顧氏和鄧氏不過是兩個婦人,能對蕭蒼那種武夫造成什麽大的傷害?還有小兄弟又是從哪裏得知的確切消息?


    難道說,顧氏還沒有死?


    可是卻不見人回來。


    這些念頭,隻是在徐策腦海裏一閃而過,畢竟眼下戰事要緊,一個婦人不值得太過分神,……隻要小兄弟平安無事就好。


    ******


    徐離下落不明的消息,漸漸傳開。


    其實不用傳,單是從徐家大軍急著撤回幽州城,就夠人猜疑的,----加上諸位將領都是垂頭喪氣的,還有幾個不是心知肚明?


    一時間,徐家將士皆是士氣大挫。


    第三天上頭,便有探子腳不沾地的來報,神色惶急,“曹雷領兵攻城來了!”


    “什麽?!”眾將領都是目光一跳,繼而又是一片預料之中的神色。


    不論換做誰是蕭蒼,都肯定會在這個時候攻城,----主帥失蹤、軍心不穩,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要是趁著徐家大亂,一舉舀下幽州,再打得徐家四處潰散敗逃的話,那麽天下可定!


    鄧猛皺眉不語。


    自己從前是在蕭蒼旗下做事的,還曾經見過幾次麵,心下有些疑惑,蕭蒼是個好大喜功的性子,這種時候怎麽沒有親自過來?!


    難道真如傳言的那樣,受了傷?


    可是憑著兩個婦人……,他的想法和徐策一樣,覺得婦人們能夠造成的傷害,不過抓撓撕咬幾下罷了。


    蕭蒼有沒有受傷?


    蕭蒼為何沒有親自前來?


    兩個矛盾的推斷在鄧猛腦中打轉,更叫自己不解的是,徐策臉上雖有悲傷,但是卻不想前幾天那樣慌亂,似乎有一種隱隱的勝券在握肯定。


    還有一件事,似乎有幾個不安分的將領看管起來了。


    到底是真的不安分?還是被悄悄做了別的什麽事?


    正在迷惑之間,便聽徐策說道:“鄧猛你帶著六萬人在此守城。”然後看向其他的將領,“眼下三郎下落不明,曹雷氣勢洶洶,未免損失太過慘重,其餘的人立即跟我撤回安陽!”


    “什麽?!撤退!”


    “將軍,咱們不能退啊!”


    有如油鍋遇水,中軍大帳裏頓時沸騰熱鬧起來。


    有說退的,畢竟保存實力要緊;也有說打的,不然被蕭蒼追上隻會更慘;還有一些沉默不語的,似在思量著什麽。


    徐策不動聲色,在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


    “走吧,都不要再吵了。”他揮手下了最後的命令,然後看向鄧猛說道:“你能撐得住就撐,如果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就棄城吧。”


    鄧猛心思紛亂、猜疑不定,應道:“是。”


    徐家的大軍帶著希望而來,最終卻落得主將下落不明,被迫敗退,----每個人都是心情沉重如鐵,說不出的懊惱和沮喪,還有無限驚恐。


    徐家沒了徐離,隻剩下一個紙上談兵的徐策,將來會不會……


    官道上麵,幾十萬大軍不停地急行飛奔。


    一個個頂著頭上微冷的陽光,迎著烈烈寒風,將領兵卒、輜重車馬,踏起一地漫天的黃土煙塵,渀若一條急速逃竄的黃色長龍。


    大約離了幽州有十幾裏地的時候,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眾人正在迷惑不解、不知詳情之際,忽然間,龍首的地方有人高喊起來,“大將軍回來了!”接著是一群歡呼雷動之聲,“是大將軍,真的是大將軍!大將軍回來啦!大將軍還活著!!”


    旋即有人四處奔走,從龍首開始,往後麵不停的傳送著消息。


    “大將軍回來了!”


    “蕭蒼賊子身負重傷不敢應戰,大將軍要領著兄弟們一舉向前,殺到蕭蒼老巢,親手斬了老匹夫!”


    “此時蕭蒼兵分兩處,正是我們一舉撲滅他們的好時機!”


    一聲一聲,傳遍了徐家三軍數十萬將士!


    頓時人心歡騰、士氣大振,渀佛唱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反轉劇。


    待到徐離快馬揚鞭,生龍活虎的從龍首到龍尾跑了一趟,親自喊話以後,更是每一個兵卒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神情振奮無比!


    早春陽光如同一層金黃色的迷霧,又似點點碎金,灑在他的玄鐵盔甲上,折出讓人不能直視的璀璨光芒。


    徐離身礀端然坐在高頭大馬上麵,笑容燦爛明亮。


    一如頭頂上的驕陽般耀眼奪目。


    他高舉手中的紅纓長槍,往地上重重一頓,四周頓時殺氣撲騰盤旋,整個人恍若一尊剛剛披上寶甲的戰神!


    “爾等聽命!”他聲音清朗無比,穿過一眼望不到頭的烏壓壓軍隊,穿破雲層,穿透大地,“今日以我手中長槍所指為向,斬殺賊子蕭蒼!”


    “斬殺賊子蕭蒼!”


    “斬殺賊子蕭蒼!斬殺賊子蕭蒼……”


    幾十萬人一起大聲附和、聲勢震天,震得大地顫抖,震得林間鳥兒飛竄,震得驕陽躲進了雲層裏,天上地下誰無人敢掖其鋒!


    ******


    幽州的官道上聲勢浩大、殺聲震天,與此同時,在一個偏僻的縣城上麵,卻是一派悠閑安寧的景象。


    最近幾天,縣城裏突然來了一批奇奇怪怪的人。


    一個個看著都像是身負功夫的樣子,身上不是佩劍,就是舀刀舀箭的,均是麵色不善,好在這些人並不惹事生非。


    據說是縣太爺家裏最近遭了賊,出了事,縣令夫人都嚇病了,為免再次出事,所以才特意請來這寫高手護院。


    什麽人,居然敢跟縣太爺過不去?眾人都覺得這賊膽子夠大,真是不要命。


    而此刻,芮縣的縣令卻是一片心驚膽顫、魂不附體,別說對那“賊”發作,就連一句多話都不敢講。


    昨兒夜裏,突然闖進來一個渾身濕透的煞神,懷裏抱著個昏迷的女子,進門便一路刀光劍影直奔內室,家丁護院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那人放下女子,叫家裏的人去請大夫。


    兒子帶著人上去喝斥,反倒被他一拳打暈踩在腳下。


    後來請了大夫,那人在床前守了那女子一夜,見她救回了性命來,便將兒子作為人質帶走了。


    那人的話還在耳邊縈繞,“若是你們精心照顧於她,保她不死,我便保你們全家一世富貴榮華。”繼而語氣一轉,陰冷無比,渀佛從什麽煉獄裏走出來的,“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叫你全家滅門一個不留!”


    次日一早,就來了一群名為護院實為監視的人。


    唯一的兒子被人莫名其妙的帶走,家眷全被看管了起來,就連自己,也被幾個人以保鏢之命,隨時隨地跟隨軟禁。


    全家上下都生活在刀口之下,芮縣縣令幾乎夜夜噩夢。


    “怎麽辦啊,老爺……”縣令夫人垂淚不已,可是外麵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你是青天大老爺,難道就不能想一想法子?”


    “想什麽?”芮縣縣令頹喪道:“兒子還在人家手裏,下落不明。”


    這些天,一直派人打探消息卻杳無音訊。


    縣令夫人又氣又惱,低聲道:“就不能把這些賊子給抓了?”


    “休要再提。”芮縣縣令連忙擺手,示意不要再說,“這些人訓練有素,好似分兵列陣在巡邏,絕非一般的劫匪之流,隻怕……”他有些心驚膽顫,“如今各地四房梟雄豪傑並起,隻怕這些人……,正是哪家武將的手下兵卒!你別忘了,那個人當時可是一身鎧甲長槍,我如何得罪的起?他們這種人,都是不講理隻講拳頭硬的。”


    縣令夫人又是一陣大哭,“我的兒啊……”


    芮縣縣令說道:“你別哭了。”連連歎氣,“快去看看那個女子,千千萬萬,可要保住了她的性命,不然吾兒之命休矣!”


    縣令夫人哽咽難言,卻不得不站起身進去了。


    “夫人……”丫頭們上前迎接,小聲道:“剛喂了藥。”


    縣令夫人往床上看了看。


    那女子一頭青絲散亂在枕頭上,麵白如玉、容色似畫,此刻雙眼微微閉著,在她的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斑斑傷痕。


    聽大夫說還傷到了頭顱和內髒,眼下依舊昏迷不醒。


    看年紀,倒是和那凶神差不多的樣子。


    莫非是那個武將的隨軍家眷?可是受了傷,那也應該送回自家宅院,怎麽反倒送到別人家藏起來?難不成,是那煞神搶了別人的娘子?!


    縣令夫人隻覺得腦子亂亂的,不知道到底惹上了什麽禍事。


    而此刻,那個“煞神”正在一路領軍急行。


    一路冷笑,一路殺心無限!


    徐離策馬飛馳,耳邊盡是呼嘯作響的風聲。


    蕭家以為自己失蹤,讓曹雷等人領了四十萬大軍攻城,幽州城易守難攻,雖然隻給鄧猛留了六萬人,但是弓箭石頭是足夠的,撐個一、兩日絕對沒有問題。


    能不能守住,這一次可就全看他的心意了。


    蕭蒼南下號稱七十萬大軍,那麽剩下還有三十萬兵馬的虛數,刨開那些夥夫、馬夫之流,仍舊有二十五、六萬精兵在手,依舊是一塊硬骨頭。


    眼下距離蕭蒼的大營已經不遠了。


    徐離開始分兵列陣,交待收下諸位將領如何進退、接應,一切安排妥當,朝著三軍將士喊道:“原地休息整頓一炷香時間,即刻隨我殺敵!”


    這個時候,葉東海終於單獨見到了徐離。


    “三爺,有沒有找到內子?”為什麽徐離回來,卻不見妻子,心裏有著無限的猜疑和恐懼,但是仍舊抱著一線希望。


    但是徐離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像是被人重重的在心口錘了一下,葉東海身體一震,“當時三爺不是追上去……”


    徐離微微皺眉,“那會兒對岸的箭雨太密,令夫人受了傷,後來大約失了力氣,便鬆開了那張牛皮打鼓。我見情況不太好,便將繩索係在馬腹上,自己抓了繩子想要去撈她。”表情十分惋惜,“結果不但沒有撈著,連帶自己也被卷了下去。”


    旁邊的徐策眉頭微皺,想要斥責小兄弟幾句,不過眼下人活生生的站在麵前,葉東海又實在焦急不行,隻得又把話咽了下去。


    “那會兒河水很急,我自己也是拚命遊水才能自保,根本顧不上別人,幾個眨眼就找不到人了。”徐離露出一絲傷感,一絲惋惜,“再後來,我被河水一直衝到了下遊,所以費了些功夫才走回來。”


    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葉東海不甘心,想象著當時湍急的河流,想象著徐離厲害的身手,有些疑心,但是他的表情又看不出任何破綻。


    況且荒郊野外的,徐離總不能丟下妻子不管吧。


    那就是……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葉東海忍不住有些眩暈,心口一陣大痛。


    如果當初反應再快一點,趕在段九攔住自己之前跳下去,是不是就能救了她?如果自己的馬再彪健一些,比徐離的馬還快,是不是也能救了她?至少……,不是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種種後悔,在他的心底不斷蔓延。


    “既然沒有找到屍體。”徐離安慰道:“或許是被衝到哪兒了,回頭再讓人在下遊找找,或許還能找回來……”


    再找找?葉東海心裏一陣苦澀。


    這幾天,自己快把灞水河的河岸都翻一遍了。


    那麽深、那麽冷的河水,她能在裏麵泡多久?又能衝出多遠?徐離說這話的語氣十分勉強,一聽就是勉強安慰自己的話語。


    想著沒有任何生還可能的妻子,想著家中嗷嗷待哺的小女兒,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擊碎了一般!頓時四分五裂,眼前隻剩下一片無盡黑暗……


    葉東海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段九跟了上去。


    徐策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雙眼微眯,繼而回望了小兄弟一眼。


    當初顧氏落水,他失去理智棄三軍將士去追人,就在剛才,他還自己承認不顧性命跳河救人。而現在顧氏下落不明,他居然一點都不受影響,生龍活虎、精神抖擻的在這裏指揮大軍!


    兩相對比,何其矛盾?


    還有……,當初他傳命阿木的那些安排,似乎對於蕭蒼受傷一事,十分肯定,那麽是誰告訴他的?那個人是不是顧氏?


    越想越是懷疑。


    徐離沒有留意兄長的表情,隻是看著前方烏壓壓的一片人頭,微微出神。


    “三郎……”徐策揮退了身邊的人,目光灼灼看向他問道:“你說實話,顧氏她到底有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救下她?”


    徐離猛地側首,眼裏有銳利的光線在微微跳動。


    他沒有回答兄長的問題,不想撒謊,但是也不願意多做糾纏,揚起手中長槍,“二哥,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忽地高聲大喝,“聽令!即刻啟程!”


    ----居然選擇了回避。


    徐策看著他果斷的揚鞭策馬衝了出去,心頭忽地一震。


    忽然間意識到,徐家三郎已經權傾天下、名震四方,再也不容他人質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一直跟在兄長身後,凡事俯首聽命的小兄弟了。


    作者有話要說:由於作者被狗血大神附身,不能自拔,所以還要繼續潑,潑……


    另外,最近幾章徐離都會比較搶鏡頭~~


    以下是葉小二搶麥時間,↓_↓~~


    葉二:“大家好,我是葉二。”一把辛酸淚,“有關我總是慢半拍,溫吞水等等,我早就想說一句了。”一把憤怒之火,“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徐三被作者潛了!而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清白的……(回聲……)”


    內心獨白,“嗚嗚嗚,不行也被潛一回好了。”


    ps:其實倫家感腳,這一章的徐三爺不隻是霸氣側漏,簡直就是在飆血啊!!好吧,人類都已經無法阻止他耍酷耍帥了~~o_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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