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婉拒,“若哥兒還在等我,下回吧。”他們隻好放人走,心說他們倆感情真好,有些豔羨。等從胡家出來,顧允便往儲水街去。鎮上還剩下最後一家沒有派,那就是許家。顧允到的時候沈若正在攤子上侃侃而談,除了今日帶來的雨衣之外,順便還給“智慧床”和“景行車”做起了宣傳。感興趣的可以去沈家村木工廠瞧一瞧,定下之後才會開始做,有各種款式可供挑選,還有各個價位不同的樣式。大家聽得很起勁,還沒見著實物就有不少人心動了。再一想沈老板婚期將至,他們有不少正好想去參加一場婚酒,都要去沈家村了,那豈不是正好能去木工廠瞧瞧這兩樣東西?要是真不錯,那就立刻入手下定,早買早享受啊!不少人都是這麽想的,去都去了,自然要將沈家村木工廠裏的東西都瞧上一瞧。顧允失笑,若哥兒做生意的頭腦真是涉及到方方麵麵,想來木工廠的訂單又要激增了。沈若同周圍熟客說得火熱,但顧允的視線著實燙人,他抬眸過去便瞧見了他,眼睛立刻便彎了起來,抬手衝他揮了揮。“顧允!你回來了。”周圍人瞧見顧秀才紛紛也同他打招呼,但顧允隻略微點了幾下頭,快速走到了沈若身邊。兩人說上幾句話,叫沈若笑容滿麵,耳尖發紅。周圍人都習慣了,每每他們二人在的時候,大家談論的聲音都會小不少,生怕打擾到他們。俊男靚哥兒的組合瞧著便叫人賞心悅目。沈若叫他們自個兒看看要買啥,和沈豐和小鬆說了一聲,便往許氏布莊進。正好他也在,便和顧允一起派請帖去。許亦方一聽是這事兒立刻從染坊過來,連道幾聲“好!”。“你們倆終於要成親了,不錯。到時候我帶上家裏人都去。”他哈哈笑著,近段時間布莊生意好得不得了,雖說買“珍寶居”的東西當做贈品和獎品花了不少,但完全和賺的不能比,這些日子他臉上的笑容對著鎮上其他商人時候都真誠了不少。許歆文也在,給她單獨寫了一封請帖,她拿到手之後便給了沈若一個大大的擁抱,叫沈若懵了。“若哥兒你要成親了,以後就不是若哥兒了,我就要改口喊你顧夫郎?”許歆文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她總覺得誰也配不上沈若,但是顧允優秀,勉強可以配上吧。再說他們也互相喜歡,還有個孩子。但是她不想以後不能喊沈若“若哥兒”,那些成了親的哥兒,都要冠上夫家的姓。沈若還以為她怎麽了,聞言道:“你還是可以照常那般喚我。”顧允也點頭,“顧夫郎聽起來不好聽,還是喊若哥兒吧。”顧允都這麽說了,許歆文便又高興起來,興奮極了。說自己一定會去,還要抱抱小雲吞。沈若答應下來,調笑著說:“婚宴那日我家裏人和顧允家人都忙得很,那你早些來,小雲吞就麻煩你帶著。”“好!這回我一定不把他搞哭。”許歆文握拳道,上回是若哥兒不在小雲吞找不到阿爹才哭的,這一次她能抱著小崽崽同若哥兒待一塊兒,肯定不哭。等從許氏布莊出來之後,沈若和顧允便打算先去一趟荷塘村,村裏的請帖沈大山和李善桃去派,他們就去荷塘村給徐屠戶一家派請帖。荷塘村村長想要與沈家村交好,也給荷塘村村長家派上一封。在往租牛車的地方走去的路上,沈若好奇問道:“你真覺著’顧夫郎‘不好聽?”他原本以為顧允是個比較注重儀式感的人,許歆文都能想到這個稱謂,顧允自然也想到了,但他竟然直接說這個名頭不好聽,叫許歆文繼續喊自己“若哥兒”。沈若還挺詫異的,畢竟顧允實際上有些霸道,還愛吃醋,完全沒有他表麵上長得這樣淡然。沈若見他沒說話,就自己先道:“我覺著還好啊,你自己的姓,覺著不好聽嗎?”雖然他不喜歡“以你之姓,冠我之名”這種事兒,但是直接說不好聽,這就叫沈若有一點奇怪。顧允一路上都牽著沈若的手,聞言便看向他:“夫郎,隻有我能叫。”……還是這麽霸道啊。沈若失笑。“喂,不至於吧。”“顧夫郎、顧夫郎,聽起來就像是’辜負郎‘一樣,不好聽。”顧允解釋道。原來如此,是諧音不好聽啊!知道是這個原因,沈若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以前顧允給東西取名字也愛用諧音,那“若鬥”“豐糧筒”都是。“他們應該會和從前一樣喊你’若哥兒‘,’若哥兒‘就很好。”顧允說。沈若臉微紅,輕點了下頭。“諾諾,謝謝你。”他感受得到顧允的尊重與珍視,這件事在古代可不算小事,但在他這個古人眼中卻比不上自己。顧允的意思便是,哪怕成了婚,他依舊是“若哥兒”而不是誰的附屬。是顧允的夫郎,但不是“顧家夫郎”。他就是沈若。去往荷塘村的路上,他們租到的牛車又是先前那人駕的,車板上的“一路平安”還很新,他聽說他們倆是要去派請帖的,就連連說著恭喜,還不肯收車費。“……上回你們將車費塞墊子底下了,這回說什麽我都不要。能叫秀才郎君給我寫字,哪兒還好意思收錢,再說了有了這行字啊,我生意好了不少哩!”車夫說什麽都不肯收。顧允輕柔地拍了下沈若的手背,沈若便也不勉強,笑說著:“既然你執意不肯收,那我也不強硬給,之後你若是有空,便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流水席上無論何時來都能喝上喜酒的。”“哈哈哈好啊,我就等你們這句話呢!”那車夫高興極了,能同這二人有交情這是多大的美事兒啊!一路送到徐屠戶家門口,他也沒走,就等著送他們歸家呢。徐屠戶遠遠瞧見沈若和顧允來,手上的砍骨刀直接劈在了案板上,轉身就去洗手。順便把自家媳婦兒給喊出來。胖嬸子一聽是沈若他們來了,立刻就從門簾子裏鑽出來,待瞧見了便走上前來。一雙眼睛都笑得眯起來,她道:“你們怎麽過來了?夫君,快把那條最好的豬五花拿過來給他們。”徐屠戶剛洗完的手,立刻去拿了豬五花。沈若和顧允一同走近,“我們是過來給你們派請帖的。”“我同顧允就要成親了。”沈若笑著看了顧允一眼,說道。“呀,真好真好!可算是要成親了!”胖嬸子就猜到他們肯定會補辦婚禮的。“以前啊不少人猜你們娃兒都有了是不是不辦婚禮了,但我就想著顧秀才這樣的人,肯定是要辦的,不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那哪兒成啊!”胖嬸子揶揄笑道。顧允輕咳兩聲,耳尖有點發紅。“他是哪樣的人?你們竟然能猜到了?”沈若很好奇在別人眼中的顧允是什麽樣的,於是問道。“顧秀才內斂又張揚啊。”徐屠戶接口道。“喲,學了兩個新詞兒就開始亂用。”胖嬸子嗔道。沈若挑眉,這形容好新鮮啊。“不過說的沒錯,顧秀才自個兒內斂低調得很,但對你啊,可一點兒也不低調。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我說的對不?”胖嬸子看向顧允。顧允又咳咳兩聲。沈若故作思考,隨後道:“昭告天下是做不到了,但是叫儲水鎮上人都知道,那是肯定的。”畢竟他今兒就在“珍寶居”前那般說了,鎮上肯定很快就要傳遍了。顧允的表情有些許的滿意。“那你們成親肯定要大魚大肉的上,咱們早些去幫忙。”胖嬸子打定主意道。“那樣最好,確實要做不少肉菜。”沈若便同他們定了不少豬肉,今日就將錢結掉。徐屠戶不想收,但胖嬸子知道沈若的脾氣,不收才不美呢,於是收下了。等他們一走,胖嬸子便同自家丈夫說:“到時候咱們包個大紅包過去不就得了?”“對對,還是媳婦兒聰明啊!”徐屠戶絡腮胡一抖,誇張道。胖嬸子眉飛色舞,一挑眉,“嗯,你學著點兒吧!”沈若同顧允一起將婚宴上用的酒也都跟荷塘村的酒莊定下了,之後又給荷塘村村長遞了請帖,荷塘村村長笑著說一定會來。他們倆手頭的請帖派完了,自家村裏的應該也派的差不多。車夫便趕車往沈家村去。總算能歇上一歇,到家之後正好吃午食,車夫本要走了,被熱情的沈家人喊下來一起吃。農家人大多沒有吃午食的習慣,但是沈若家裏卻是從之前開始有的。沈若同顧允吃過後便去陪小雲吞睡午覺,顧允在一邊看書,沈若同他說些話,之後困了,便抱著自家睡熟了的崽兒一起睡個午覺。顧允坐在床腳,便將書本一收,視線對著沈若和小雲吞,目光柔和。傍晚沈豐駕車回來,帶回來一個消息叫所有人吃驚。“……那沈宏偷賣牛的事情敗露,直接就被抓了起來。沈富貴是從犯,我瞧見他的時候他人已經廢了,竟然連舌頭和雙手都沒了,據說是在賭坊賭,結果賠不上錢!父子二人都被抓起來。”鎮上都已經鬧翻了天,這事兒可不是件小案子,是殺頭的大罪啊!沈豐說完一大段,立刻喝了一口水,他繼續道:“還沒完。沈宏惡毒地很,竟然從他屋子裏搜到了一包**!他瘋了,還喊著要若哥兒償命,還說要把若哥兒的孩子給……因為他的孩子都廢了,就有這麽惡毒的念頭!幸好這瘋子還沒有動作就因為賣牛的事情被抓了,要不然……要不然……”沈豐說著說著手都在顫抖,那**隻要沾上一點都極為痛苦,要是那瘋子執意害沈若和小雲吞,他們還不知道危險臨近,要是被他得手了該怎麽辦!沈大山和李善桃都擔憂地看向沈若,站起身來。柳蘭香也憂心忡忡。顧允立刻抓住了沈若一隻手,皺緊了眉頭。沈若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又看向自家爹娘他們,示意不要擔心。“他們怎麽能將牛神不知鬼不覺的賣了?不是牛官要上門查的麽?”沈若很奇怪。“,那是在牛官查完之後才賣的!就是為了給沈富貴還賭債,結果賣了牛還不夠!那頭牛賣給了黑市,都不知道進了誰的肚腹了,官府後來就是照著那牛骨追查到的。這對父子真是造孽!”沈豐覺得他們活該,沈富貴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後來又牽扯出那沈富貴的前妻,竟然是叫他下藥侮辱的,那老丈人直接帶著女兒去告他,這下罪上加罪了。”“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沈豐冷哼道,那沈宏竟然還想害人,心腸同他女兒一般狠毒,“在官府裏他們還要狗咬狗呢,也虧沈富貴說不出話來,沈宏將罪全部推到自己兒子身上,原本就隻有個殺人未遂的罪。但劉芬芳卻一口咬定是沈宏去賣的牛,還說自己也參與其中。聽說沈宏差點兒在公堂上將自己媳婦打到暈厥。”沈大山:“沈宏真不是個東西!”“現在他們三人都下了牢獄,估計判決不輕。”沈豐像是狠狠地出了口惡氣。幸好早已經分了家,那家人出什麽事都與自家無關了。二狗乖巧地撲在沈若膝頭,小小的心裏藏著大大的後怕。沈大山想問一句,但沉默了下來。他早已經被爹娘傷透了心,現在也激不起一點同情來。人家是要跟著小兒子去享福的,自己他們隻當自己是個牲口使喚,這樣的爹娘叫他心硬的像塊石頭。但老實人不可能變成落井下石的人,沈豐注意到了,便隨口道:“沈牛山摔斷了腿沒有好好醫治,已經癱了,劉春花瞧著還好。這些汙糟事情同他們沒有幹係,都是沈宏和沈富貴做錯事。縣太爺念著他們年紀大沒有將鎮上的屋子收回去,叫他們養老。”沈大山便木著臉點點頭,像是在聽陌生人的事兒。大家聽完這件事,都沉默了會兒,需要消化一下。他們最後怕的就是沈若和小雲吞,幸好縣太爺抓沈宏抓的早,他們完全沒有防備的啊,誰知道那沈宏什麽時候發瘋!沈若見氣氛沉默,抱著小雲吞逗他,小雲吞一逗就笑,笑聲還帶著氣音。“乖崽,咱們運氣真好,縣太爺把瘋子收監要判刑了,咱們以後可不能更安全咯!”沈若故意說道,叫家裏人都能放鬆下來。沈大山和李善桃心裏一鬆,懷裏就被塞了個冒著奶香的小崽子。小雲吞在他們倆懷裏“嗚嗚”地說話,還彎起眼睛笑,瞧著十分治愈人心。“若哥兒說的不錯,那種事兒沒有發生的,以後也不會發生。大家且安心。”顧允道,他說過自己會保護沈若,自然不是紅口白牙嘴巴一碰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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