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雖然對這些不太通,但他記憶力沒問題將沈若說的話到時候原封不動地說給村長和族老們聽就成。那嬰兒車也是同理,嬰兒車比起嬰兒床更小一些,也能調整高度,但是這個卻無法拉伸了,隻是能夠推著出門,而且頂上還做了能夠遮陽的小頂棚,之後上上布料就成。到了夏季擋上紗布還能防蚊,也是十分不錯的。這嬰兒車就更像是一個嬰兒床的附屬商品,沈若便提了一句,要是可以這嬰兒車可以當做購買最全功能嬰兒床的贈品。也可以單獨拎出來賣,價格便同“折疊躺椅”一樣,隻要五貫錢。這個能叫十個月以內的孩子睡在裏頭,但再長大點就用不了了,隻能給嬰兒用的。那“嬰兒床”功能最全的版本就不僅僅隻是嬰兒可以用,等孩子成長能慢慢拉長床板,長大了都還能繼續睡呢!顧允又承擔了取名字的重任,大宇的嬰兒床並不叫這麽淺顯的名字,叫作“春。凳”。沈若知道這個名字,因為後世總是會被人誤解是一種性。暗示,但其實這種凳子就是擺在床邊比床鋪稍微低矮一點的可以當做小床的東西,有些人家會給小孩兒睡。不過在大宇一般人家並不會給小嬰兒準備床鋪,大多都是和大人一起睡的。叫“嬰兒床”其實也行,就是和“木箱子漏鬥”“播種筒子”一樣顯得格外直白,沒有那麽好聽。所以還是想要一個好聽的名字,畢竟這東西賣的貴,值得一個好聽的名字!沈若期待的視線對準了顧允,不知道他能想出什麽樣的名字來。顧允果然不失其所望,想了想後清淩淩的嗓音道:“’嬰兒床‘可叫孩童睡夢中成長,孩子越長大就越有智慧,且這多變的形態就是若哥兒的智慧凝結而成的設計,不如……就叫它’智慧床‘吧。”“感覺不錯,聽著這名字感覺能越睡越聰明呢。”李善桃第一個響應,笑著說道。“智慧床?”沈若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那閹。割版本的叫什麽好呢?“那不如這三種嬰兒床就叫’智慧床‘,’中智慧床‘’小智慧床‘?”沈若思來想去也就隻能想到這個,畢竟功能閹割過了,那肯定不能叫“智慧床”了。“可以,我覺得不錯。”顧允立刻道,速度快到沈若覺得他都沒仔細聽似的,無論自己說啥他都覺得可以。沈若內心默默捂臉。沈木也沒有異議,覺著特別好。那少了點功能的叫“中”“小”就很直觀了,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款式。“那就叫這個!”沈若拍板道,家人也覺得這個名字好。小雲吞開心地鼓起掌,不論聽不聽得懂,這動作顯然表示他也十分讚成。還有嬰兒車,顧允思考片刻後說道:“車走大路,不如就叫’景行車‘吧。”沈若點點頭,若有所思。周圍其他人並沒有聽懂,顧允便解釋道:“取了’景行行止‘中的前二字,意思便是’人的德行就像大路一般,比喻為人要行事正大光明‘,希望孩子未來能成為一個有德行,光明磊落之人。”二狗在一邊瘋狂點頭,感覺自己都要得到升華了,顧叔叔真的好有文化!“智慧床,景行車,顧允你取名字真的有一套!”沈若覺得像這樣帶有美好寓意的名字特別好,大家都會喜歡的。相比之下自己取出來的都是什麽名字啊。顧允對沈若崇拜的目光很是受用,嘴角微微上揚。小雲吞窩在顧允懷裏,聽見阿爹的語氣變化,也跟著啪嘰啪嘰鼓起掌來。“乖崽,你也覺得阿父好厲害對不對?”沈若湊過去問小雲吞,這孩子特別愛捧哏,活脫脫像個氣氛組。小雲吞響亮地一聲“嗯!”將所有人都給逗笑了,顧允臉上也不由綻開一抹笑。沈木得了名字和點子就要走了,沈家人也沒留他,畢竟木工廠是真的很忙。但是忙也有忙的好處,忙起來就證明有錢賺,村裏隻要是有活計的人都希望越忙越好。有錢賺的忙讓人格外有活力和鬥誌,要是沒錢賺還忙活那就沒勁兒,大家現在都趁著“豐糧筒”和“折疊躺椅”這些的爆火,準備大賺一筆呢!沈木都能預料到等之後“智慧床”和“景行車”開始售賣之後,又該是如何的一番光景了。小雲吞因著年紀小便賴在沈若懷裏,爭取到了繼續同阿爹一起睡的權力,那“智慧床”就搬去給二狗睡了,直接拉開到跟自家床鋪一樣長一樣高度,直接就將沈豐屋裏的床給拓寬了不少。家裏人都進去瞧,還往上坐了坐。確實穩得很呢!沈若作為設計出來的自然隻需要支付木材成本和工費就成,這還是沈若主動要給的,要不然木工廠還真會直接送給沈若兩套,畢竟這就是他想出來的東西。但是自己白拿總歸是不太好的,要是有人自詡同自己熟了,或者說未來有親戚打著自己的名義要木工廠免費做怎麽辦?這不賺錢的生意木工廠是做還是不做?所以要杜絕掉一切意外的可能性,沈若可以接受優惠,但不能白得。這是原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沈家村木工廠一開始就說了是全村人共同的,那麽就不能有人在其中有白得的利益,就連村長要做東西那也是要花錢的。沒有一個人例外。隻有這樣,村裏人才會將木工廠當成真正的全村人凝聚在一起的事業,木工廠才能長久的運轉下去。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日萬!~愛你們呀第241章 翌日, 顧允同二狗一起去儲水書院,沈豐繼續擺攤,等收攤之後還要去沈若給的地址那裏看看今日胡家煉。銅廠有沒有出一小批貨, 要是有就直接帶回來。而沈若就待在沈家村,找去了周蘭家裏,要叫幹娘幫忙找嬸子來做雨衣部件。“油布家裏囤了不少,等今日給大家發完工錢之後,喊手頭沒活計的嬸子來, 能做多少做多少,就是手上活兒要細致一些。”沈若將家裏的油布都給拿了過來, 對周蘭說道。“好, 這些日子大家做以前的東西都手熟了,速度快,先前的那些量總是不夠分呢。”周蘭將手邊的冊子拿出來瞧, 上麵記錄的都是每日裏分發出去的活計和已經做完拿回來的成品數量。沈若明白, 這是大家的產能過剩了,於是又開始有了空閑冗餘。現在正好自己又有新東西要叫大家來做, 這樣就將空窗期給覆蓋了,不至於叫想賺錢的嬸子們沒活兒幹。聽周蘭說簽了契約的嬸子裏頭有幾個瞧見那做折疊小馬紮和折疊躺椅、搖搖椅、吊籃的人能每日都有活兒,幹得熱火朝天的, 都有些意動。說是布藝商品這邊需求量不會加大的話, 她們速度快做完之後還能去做那些的活計就好了。沈若有預料到現在這樣產能過剩的情況, 所以早早地便說了暫時不招新人。“珍寶居”每日售賣商品的數量也已經趨於穩定,浮動也不大, 許多商品都已經開始有積壓的庫存了, 在這種情況下需要大批量的做同一種商品的情況就需要減少。這批人同他的布藝作坊簽過契約的, 那自然是要多關照一番, 不能說叫那些還沒簽過但因為那四樣東西賣得火熱從而賺得更多的人越過她們去。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便會叫她們心裏有些不舒服吧,一邊是源源不斷的訂單每日都在趕工,另一邊是每日定量做完之後就沒有了,兩相對比起來確實會有些落差感。周蘭沒想到這一點,聽沈若這般詳細說了,她皺了下眉:“若哥兒,你帶著大家賺錢就已經很好了,為啥還要注意著這些?她們這樣現在也有錢賺啊,還不少呢。”在以前村裏人能得個賺錢的活計有多難啊,現在有若哥兒帶著大家都能賺上不少,這對於大家來說都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哪還能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一個好的老板自然是要多為員工考慮的,她們既然缺錢那我就得創造更多的東西叫她們能多賺些。”沈若笑著解釋道,“而且,我要給她們滿足感,覺得簽了契約真好。而不是簽了契約了還沒有人家沒簽的賺得多。幹娘,你覺著要是這數量一直提不上去,她們是會想要繼續幫著我做這些布藝商品,還是幹脆轉去做折疊馬紮那些?”周蘭沉默了一會兒,人都是貪心的,哪邊利益大就會選擇哪邊,但自然也會有不看利益隻想追隨沈若的人,就包括她自己。但是她能清楚知道自己的想法,但人心隔肚皮,別人是如何想的並不能清楚知道。“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麽。沈若打斷道:“幹娘,現在村裏不少人感激我牽頭帶大家賺錢,但是這種感激我是不收的,他們哪怕當麵同我說我也不會應承下來,你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因為我也是靠著村裏人的手藝做出成品來拿去賣錢的呀。”沈若從來沒有把這些人當成自己的手下,而是當成同事,自己算是管理者,可以稱為是老板,所以他不能不顧著同事們的想法獨斷專行,要將心比心,這樣才能長久。那些人故而感激自己,但是這個情緒說實話沒有太大的作用,沈若不是個喜歡挾恩圖報的人,更希望所有人同自己都是合作共贏的。她們幫忙做東西,沈若給工錢,他把東西拿去賣,能掙到錢。這就是一個良性的循環,他掙得越多,自然幫助他的人賺的也越多。關於利益,人情並不算完全好用,哪怕你對一個人的恩情再深厚,一旦觸碰到了那個人的自己切身的利益,你很難肯定地說他一定不會胡亂攀咬你一口,畢竟從古至今都有“恩將仇報”一詞。周蘭聽懂了,輕歎一聲:“我活這麽大歲數,還沒有你通透。村裏人的性子哪有那麽容易改了,大多都是碎嘴子,有啥事都能給禿嚕出去。”“一個月了,也能瞧出來哪些人是真好的了。”沈若想著正好借著這個契機,將布藝小作坊裏的人洗牌一番,如果是想賺快錢眼皮子淺的,心思太多的,那就可以換到做傻瓜機械工作的位置上去。而那些品性好些的便留下來,沈若打算好好培養。布藝小作坊總歸會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沈若有信心。周蘭問,“若哥兒,你打算怎麽辦?”“我打算,讓她們自個兒做選擇。”沈若垂眸一笑,說道。布藝小作坊的工錢一月一結,正好今日便是結工錢的日子,村裏家家戶戶都有些躁動,有人有心想要去問一問周蘭是不是今日能拿到工錢了,但因著沒人頭一個去便都沒去,昨兒個本以為周蘭會提一嘴的,結果也沒提。大家心裏頭沒有底,又期待又忐忑。但是若哥兒她們都信得過的,隻是若哥兒忙要是忙忘了也是有可能的?大家做了多少活計都有數,自己總是有法子記下來然後算工錢的,到時候要和布藝作坊對上號。有人耐不住性子,活兒都先放下了,往熟識的人家去同人家說話。岑嬸家就聚集了三個嬸子,都是一起給布藝作坊做活兒的,她人緣好,這會兒來了人她就把手邊的活計放下把針線簍子給端去了裏屋。有個心直嘴快的嬸子立刻道:“阿秋啊,這有啥好拿走的,咱們不都是幫若哥兒做東西的麽?咱們怎麽就不能瞧了?”岑嬸合上門簾出來,在折疊馬紮上坐了,“我同你們做的東西又不一樣,況且先前周蘭既然來說了,那照著做就是了。我家裏人在的時候我都不做活兒。”“你家大的小的都在木工廠倒是方便,我家的都在家。這我可做不成,不過他們也不會把我做的東西往外頭說吧,又不懂女工。”邊上良嬸子嘖嘖稱奇,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聽話,人家說的是“最好不要叫家人也瞧”又沒說必須得這麽幹。岑嬸沒再接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一起來找我有啥事?”“敢情我們剛才說那一堆你都沒往耳朵裏進啊。”良嬸子嗔怪道,隨後說,“今兒不是到了要發工錢的日子了麽,但周蘭啥也沒說,若哥兒那邊也沒動靜,還不知道發不發,我心裏直打鼓。”另一人道:“我覺著肯定會發的,若哥兒待我們這般好,哪怕晚幾天也沒事兒。”“那契約上寫明了是今兒個發,我想今兒肯定發。”另一個嬸子道。“就是還沒消息……”岑嬸發覺她們仨視線對準了自己,明晃晃地意思就是想叫她當頭一個人去周蘭家裏問問,或者直接上門去找若哥兒問。“有什麽可著急的,別耽誤你們領走的活計,趕快回去做吧。工錢少不了我們的,咱們隻要好好幹哪裏要發愁這個?”岑嬸淡定說道。“話是這樣說不錯,隻不過我還從來沒有拿到過工錢,有些期待。”有嬸子不好意思說道,畢竟能靠自己的雙手掙到錢,竟然還能跟漢子一樣去領工錢,這一點就足夠叫她激動了。“我也是,惦記這一天好久了。活兒都有些沒心思做,我今兒去溪邊洗衣裳時候還聽著有人在那兒說,也是等著發工錢的,大家都擎等著呢。”“是啊,我都想好等發了工錢給家裏置辦些什麽東西了呢。”另一個嬸子笑著道。挑起這個話題,大家就很有話聊,家家戶戶都有缺東西要置辦的,以前沒辦自然是因為沒有錢,她們幾家的漢子都在木工廠裏做活兒,已然攢了點家底,就更期待自己能像自家漢子一般將工錢帶回家去,叫他們吃吃驚呢!過了一會兒岑嬸家的門被敲響了,坐的最近的嬸子過去開門,一瞧是村裏的皮猴兒,這小孩兒瘦瘦巴巴的,爹娘都管不好,也不知道是過來幹啥。“小猴兒你來找岑嬸?”那嬸子問道。在門外的小孩兒眼睛眨了眨見麵前這個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直接矮身往裏鑽,跑到岑嬸麵前喊道:“若阿叔說請岑嬸去周嬸家領工錢。”“好。”岑嬸應了聲。邊上人嘩然,良嬸子一把抓住皮猴兒的胳膊忙問道:“若哥兒沒說喊我也去?”小孩子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不是我喊你,若阿叔請我們好些人幫忙來喊人呢,我現在要去喊花嬸子了。”他真跟猴子一樣靈敏,抽出自己的胳膊邁著兩條腿就跑走了。另三個嬸子立刻起身,“阿秋,咱們同你一起去吧,肯定有人去咱們家裏喊了。”“成,那走吧。”岑嬸幹脆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