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勾唇淺笑,先前在木工廠村裏人喊他“沈老板”他自然是不認的,不過現在嘛……“嗯,以後給我好好幹,要是幹得好,年底有獎金。”沈若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沸騰起來,嬸子們臉都要笑爛了,竟然還有這種好事!若哥兒怕不是菩薩轉世來救濟她們村來了吧?!沈若聽到她們音量小的討論聲,有些好笑地微微搖頭。什麽菩薩,他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幫的聖母病,他現在做的這些,確實有一部分扒拉同村人一起脫貧致富的舉措,但是更多的是為了能讓自家賺到更多的銀錢。利己利人,這樣才能長久。大家都脫貧了,日子過好了,自家摻在裏頭也不會太打眼,免得惹別人紅眼。其實他也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呀,要不是為了崽崽能健康平安,舒舒服服的長大,為了家人能夠身體健康,他也不會想要這麽努力的搞錢的!如果自己一個人的話,沈若覺得自己躺平之後光靠畫畫這門手藝沒準都能賺不少,再不濟他去烤地瓜也成啊。藍帆就是頭一個大客戶。現在就是要努力提升生活品質,這泥瓦房太危險了,估計難以承受住風雪。所以首先就要將那冬暖夏涼的青磚瓦房蓋起來!他們這裏笑聲越過圍牆傳到了隔壁劉嬸家。沈大山家和她家緊挨著的,先前他們要建圍牆她也答應能在自家邊上建起來,畢竟這樣她家也就多出一麵圍牆來。裏頭在說什麽她聽不太真切,但是聽著了裏頭有許多人,她們好像說能拿工錢什麽的。她也不是故意要聽,隻不過人多聲音大無可避免的聽了一耳朵,隔壁沈若是個有主意的,帶著村裏不少人賺錢她是知道的。她往自家灶屋燒水時候,兒媳婦也進來了,說道:“娘,沈家有賺錢的活計找村裏嬸子們做,咱們家也缺銀錢,又住得近,怎麽不找咱們也去啊?”劉嬸聞言心想也是,但是老實的心使然,她塞進一捆柴:“咱們和他們家也就占了個鄰居,平日裏也不經常走動,估計他們要找人都是找的相熟的吧。”說是這樣說,但心裏頭不太痛快。“再說,咱們手上功夫也一般,先前去溪邊洗衣裳時候我聽她們說了,要針腳極細密才行的。”“屁嘞,我都瞧見那花嬸子了,她的繡工娘你又不是沒見過,還沒你好呢!她都能去!”兒媳婦顯然有些不平,這年頭誰家都缺錢,有了能賺錢的活計大家都想做,結果村裏那麽多嬸子,連住的最遠的都有人能去,她們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地方,沈家倒是不來喊。“他家圍牆豎那麽高,你真瞧見花嬸子了?”她驚訝極了,原本不想這事兒倒不覺得怎麽樣,沒喊她們那也就算了,但是人都是見不得討厭的人過得比自己好的,那花嬸子一個針線活賊爛的都能去,還住的那麽遠,沈家還真是不挑人啊!“是啊,我剛從外頭回來,正好瞧見那花嬸子從沈家出來呢!”兒媳婦氣道。“得,你在這兒燒水,我帶上一把蔥去問問沈林家的。要沈若做那東西真不挑人,咱們也上門去問問能不能幫著做點活。”劉嬸說完就摘了一把蔥往外走,路過沈大山家門口的時候還朝裏看了眼,隨後立刻往前走。她去的就是沈大山家另一邊的人家。“翠山你在家不?我來尋你。”劉嬸喚道。“在,你怎的來了?”叫翠山的小哥兒立刻拉開了屋門請劉嬸進屋。“我同你說件事兒。”兩家的男人同在鎮上一家酒樓裏頭打雜的,他們倆關係也跟著近了點,但光顧著自家多些,平日裏走動的也少。這會兒翠山還有些懵,但是人帶著東西來的,自然是給端了水請人坐下。先是說了幾段閑話,劉嬸才切入正題。翠山一聽她想要去沈家問能不能幫著做活兒,他立刻搖了頭:“我先前打聽過了,人若哥兒說了現在招的人夠了,不需要更多,以後等需要了再從村裏找呢。”“既然不多招人,那怎麽手藝差的也要啊?”劉嬸皺緊了眉頭,說的是誰不言而喻。“,有些活計不需要手藝。我想有幾個該是周蘭帶進去的,畢竟周蘭現在是若哥兒的幹娘了,又是專門管這布藝作坊的。”翠山早就看得透透的了,但是他心性就是這樣,不爭不搶的。人家沒來喊,他也不會主動去。“那我先去問問周蘭。”劉嬸想著自家可是沈家的鄰居,先前他家建圍牆自家可是讓出了一分荒地的,雖然那也不是自家的,但也是沈家欠了自家的人情。“你啊就先去提一嘴唄,我想等下次要是招人估計就該來找你了。”翠山給她出主意。劉嬸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略坐了坐就打算走。“你家這水怎的還有股子奶味。”她好奇問道。翠山笑了下,“你口裏太淡了吧,喝點井水怎的還有奶味了?”劉嬸也沒多想,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翠山見人走了立刻就躺倒了,奶味自然是因為那碗裏裝過牛乳,還是若哥兒家送他的,隻不過他倒鍋裏之後懶得多洗一個碗,就用水衝了衝。繡花做活這些不適合他,他隻想躺著休息。反正夫君出門工作有工錢拿,養活他們兩個的小家也夠用了。劉嬸直接去找了周蘭,問她能不能讓自個兒和兒媳婦一起進布藝作坊給沈若做活兒。這事兒周蘭熟,她已然拒絕過不少之後想來加入的嬸子們了。隻說那套沈若教她的套話,雖然委婉但明眼人一聽就是披著好聽話的拒絕。那劉嬸聽了道了聲好,但臉色卻變了。回到家中後,和兒媳婦說了許久的小話,句句都是抱怨。周蘭這邊也將剛才發生的事兒告訴了沈若,畢竟劉嬸都拿“都是鄰居,怎麽不喊她”這事兒來說了,自然得跟沈若提一嘴。鄰居之間要是產生什麽矛盾十分難解決,畢竟自家建個圍牆的時候都要左右兩邊鄰居簽字同意才建成的。沈若心裏有了數,但是今兒才剛簽出去不少契約,暫時也確實不缺人,不過鄰居想來自然是有優先權的,誰叫他未來還要建屋子呢?“這樣吧,幹娘你去和她說,下次咱們再招人她就是頭一個。就說是我沈若說的。”沈若這會兒走不開,他正開始做午食,李善桃和柳杉本來是要來幫忙的,但是紐扣書包和抽繩水桶包還有最後一道工序,這個他娘來弄,阿嫂還要做那些楓葉係列的繡品。他們家裏是一天三頓的,周蘭也知道。“成。”周蘭道。有些嬸子還沒走的,這會兒在沈若家門前聊起來。“我家漢子今兒走去鎮上買家用,結果你們猜怎麽著?”“啥啊,瞧見啥了麽?你別吊人胃口啊。”“噢喲,瞧見八九個光溜溜的男人被綁在樹上呢!還嚇了一大跳嘞!”“噫,怎麽會這樣,都是些啥人啊?”有人皺起眉,嫌棄問道。“後來衙役都來了,說是一群劫匪呢!藏在百姓家裏頭的,找又找不出來。這下一口氣全都給抓走了,聽說可以搶劫了不少路過的人家,那髒銀子都有上百兩呢!”那嬸子越說聲音越響。這種話都是越傳越離譜的,其實根本沒有上百兩銀子,最多三十兩。畢竟他們也怕犯事被抓,不然也不會在那犄角旮旯的地方設下埋伏了。搶劫的都是村民,富裕的少。聽到她說那些劫匪已經被官府捉拿了,沈若便放下了心。就是可憐了那些不小心路過瞧見他們光溜溜的人了,肯定很傷眼。不過那日顧允捂著他眼睛不讓看,沈若沒瞧見。但是沈若還是決定多看顧允兩眼,養養眼睛。而另一邊,官府中。縣太爺劉新固還在儲水鎮上,坐在案後手裏拿著那張訴狀瞧,胡子不住地抖動:“師爺,你過來瞧,這字跡可熟悉?”師爺看完後確實覺得眼熟,這手字雖然在野地中寫就,但慌而不亂,十分有文人之風骨。稱得上是一手好字。“你去將先前顧允秀才寫過的那兩份訴狀拿來。”縣太爺摸著胡子,端詳。回想起頭一次瞧見那手字的時候,還說他運筆力氣不夠,瞧著像是脊背或是手受傷了沒有力氣寫的,有形卻無神。但後來寫得是一次比一次好看。拿出來對比過後,劉新固對顧允的字更是加深了印象。他早些年就聽說過儲水鎮上出了一名案首秀才,隻不過他從未自降身價去招攬過,估摸著這樣的秀才必然有一位老師了。“這回沈家村這兩個後生又做了件好事,不是誰都能將這群匪徒給就地捉拿的。”縣太爺說著,邊上的衙役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這是在說他們辦事不力。他立刻跪地請求責罰。劉新固饒了這群屬下,倒是對沈家村起了濃厚的興趣。這兩人先前在老師和小侯爺的嘴裏也聽到過幾次,昨日老師來信還說要他問問那沈家村沈若做的“木箱子漏鬥”做出來了沒有?開始售賣沒有?能不能多買幾個給他送過去?一連好幾個問題,讓劉新固越加好奇了。他不禁想這兩個人究竟是有什麽神力?不僅當過公堂上的苦主,又兩次幫了苦主幫了官府。而且還入了付大人和小侯爺的眼!這沈若和顧允可真是奇人哉!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點更新祝大家小年快樂耶!昨天忘記了是北小年,所以今天南小年一並補上~愛大家!第187章 接連兩日鎮上“珍寶居”都沒開攤, 茶樓裏猜測什麽的都有,隻因“珍寶居”開攤之後名氣傳的廣,還有不少人慕名過來想買東西的, 結果正好撞上攤子不開的時候。好些人在說“珍寶居”就像曇花一現,沒兩日就不見了,也不知會不會繼續擺。先前買到書包的人有些慶幸自己下手快,那些還沒趕上買的人就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沒早點去買。現在鎮上人出門隻要買了的都愛背上書包出去,無論是讀書人還是其他百姓。大家是真心覺得這東西方便好用, 還能裝。特別是有一種“書包”裏頭是夾層油布的,拿來裝早市上買的豬肉都成, 到時候隻要把油布那麵翻出來洗洗曬幹又能繼續用!而且這背著的包叫做“書包”一聽就有文氣, 鎮上讀書人幾乎都人手一隻,大家最推崇讀書郎了,他們用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而且到手之後用了便知道這“書包”究竟有多好用。隻要買了的人, 他們人人都成了活廣告。沒買著的人瞧見了想看看,買著了的人就拿出來炫耀, 背著書包出來逛都能收獲不少注視呢!讓人暗戳戳想要炫耀的心理滿足地不得了。不怪它先前能在鎮上流行那麽長的時間,這東西啊,嘿還就真是好!而“珍寶居”作為當初集市上頭一個賣書包的, 現在鎮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小攤的名兒。讀書郎還為這攤子和書包寫了不少詩詞, 供人傳唱。要說以前書包火的時候, 鎮上買不著原版隻能買到別人仿製的,大家覺得也就那樣。但是“珍寶居”出現之後, 兩日便賣出去上百隻書包, 這下子一時之間火遍全鎮。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 還愛攀比, 人家有的自己也想有,好東西誰不喜歡呢?況且那書包不貴,最便宜的抽繩水桶包一貫錢一隻,那有雕刻圖案或者字的紐扣書包才一貫半!但是這書包質量好,要是使用的愛惜些用上個四五年不成問題的!這麽實用,價格又不貴,對百姓來說是多麽的劃算,簡直稱得上是物美價廉啊!許亦方偶爾坐鎮自家布莊的時候,都有客人上門來詢問“珍寶居”何時再開攤。沈若他們沒來擺攤的時候,來這裏瞧的人也不少,都是過來看看“珍寶居”開了沒有的。哪怕有人說沒開,也有不少人想著碰碰運氣沒準自己過來的時候正好就開了呢?有這樣心思的人不少,所以自家布莊門前的客人還挺多,連帶著進來買布的人都變多了。許亦方哪裏知道沈若的打算,但是他借用自家的倉庫做庫存,裏頭有多少東西他也是知道的。並不存在說庫存告急,沒有商品拿出來賣的情況。那就是說,可能出現了什麽意外,他被什麽重要的事兒給絆住腳了?“莫擔心,估計就是家中有事兒耽擱了擺攤,可能明日就來了也說不準。”許氏布莊長相嚴肅的掌櫃不知第多少次說這句話,說完後對客人道:“布莊新進了幾匹布,都是新花樣,那’珍寶居‘做書包的布匹也都是從我們家進的。客人要不要瞧瞧?”客人原本隻是過來瞧“珍寶居”開了沒有的,聽掌櫃的說完前一句之後他就打算走了,本就是奔著買書包來的。結果後又一聽“珍寶居”做的那些東西用的都是許氏布莊的布,大家都誇“珍寶居”做的東西質量好,布摸起來細軟,針腳細密,總歸都是誇的,這下聽掌櫃的這麽說了,這才起了興趣。家裏媳婦老娘也會針線,再加上冬日要到還要準備過年新衣,也好久沒給家裏人扯布匹裁衣服了。來都來了!那就瞧瞧看,略挑一挑吧。“好,你就把現下最時興的花色,最好瞧的布匹拿出來看看。”客人欣然道。許亦方坐在櫃台後翻著賬簿,這才短短幾日,布莊的營收就翻了個番。臉上慣常帶著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這點許爾圓深有體會,最近自家老爹的好心情完完全全讓他感受到了如同春風般的溫暖。具體表現在自己後腦上的烏青終於消掉啦!我爹已經三天沒有打我了!許爾圓臉上的笑容與許亦方如出一轍。他每月有一日休息,教導他的秀才給他放的,閑下來之後他對店裏沈若給的書包格外有興趣。他爹買給他的那上頭刻的是“金榜題名”,而掛在店裏頭的那個上麵竟然是四種不同的圖案,但瞧著都好看極了。“爹,這書包上頭的紐扣比我那個好看,能換換不?或者我都拿走了。”許爾圓嘿嘿一笑,雙手舉起書包問他爹。許亦方額頭青筋抽動了下,指著他大聲道:“你先放下。”“為何?我是真的很喜歡,爹你不疼我了麽?”許爾圓故意撒嬌扮癡,對手裏的書包愛不釋手。“沈小哥兒說,這款紐扣書包是專為女子和小哥兒做的。”許亦方道。那紐扣上頭刻的是蝴蝶結、愛心、星星和五瓣桃花。還有顏色也是大部分女子和小哥兒會喜歡的顏色,可見是用了不少心思的。“噢!那也成,要不爹你再同他買個,這個給我吧。”許爾圓一聽是給女子和小哥兒專門做的書包,立刻就更加來了興趣,難怪瞧著似乎比自己背著的要更精巧一點點,提著似乎更輕便,但是實際上放在一處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也不知道發現的這些區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許亦方聞言一頭霧水,“都說了是給女子和小哥兒的,你瞧那紐扣上刻的圖案,你拿去作甚?不是已經有一個了麽?”金榜題名不好麽?許亦方此刻十分擔憂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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