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城寬敞的街道上,遠遠走來四輛馬車,行人紛紛避讓到路邊,好奇的看了看。


    見為首第一輛馬車上刻錄著碩王爺的標記,眾人紛紛收斂心中的探知欲,敬畏的低下頭,靜待馬車遠離。


    “噠噠噠……”


    聽著外麵賦有節奏的馬蹄聲,聞均緊繃的心態漸漸放鬆,一邊偷瞄著自進了馬車就端坐著閉目養神的皇叔,一邊試探著放開了蜷縮著的身體。


    見皇叔一直沒有動靜,甚至大著膽子舒展著胳膊腿,剛剛太過緊張,腿腳腳背繃得太緊,到現在渾身肌肉都在發酸呢~


    過分放鬆的聞均,正愜意的扭動著脖子,當眼角餘光對上身旁人深邃的眼神時,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視線移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過於震驚之下,聞均猛的扭回頭。


    “哢嚓——”


    一聲骨骼錯位的清脆聲響起。


    “啊啊啊啊——”


    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道淒慘的痛呼聲。


    聞均臉色煞白,雙手小心翼翼的扶著扭到的脖子,歪著頭,驚恐的看向皇叔。


    碩王爺好整以暇的倚在身後的軟墊上,睜大眼睛看向倒黴侄子,眼底的嘲笑不加遮掩,明晃晃的顯露在當事人麵前。


    “嘶——”聞均一邊抽著冷氣,一邊控訴:“皇叔!我可是你親侄兒啊!我脖子都扭傷了,你怎麽都不關心一下,還在那看我笑話?你還是不是我親叔叔啦?”


    碩王冷淡的扯了扯嘴角,“哼,我要不是你叔叔,就不會讓人去接應你,直接讓你死在萬妖山脈裏就是。


    哪容得你有這個力氣在這抱怨我。”


    聞言,理虧的聞均立馬討好的湊到他身邊,諂媚的笑道:“此事確實多謝叔叔費心了。侄兒感激不盡。”


    碩王冷漠的往後挪了挪,他可不是這麽容易討好的。


    聞均不以為意,配合的往前挪了挪,小心的把頭放到碩王的肩膀上,“叔叔,我今後一定乖乖聽話,保證不會再亂來的。”


    隨後,不由強調道:“再說了,這事兒根本不怪我啊!我都是被逼的。


    我們當時走錯路了,直接就闖蕩一個偏僻山穀中去的。我哪知道我們會正好撞到妖獸們的神秘祭壇啊?”


    說到這裏,聞均越想越氣,“之後那些妖獸們就一直在追殺我們,一直追一直追,沒完沒了了還!


    我能受這份氣嗎?當然不能了!


    當時我就拉著冰塊臉和花孔雀直奔妖獸老巢,給它們扔了個靈爆珠,也讓他們嚐嚐我們的手段。


    隨後,我可是老老實實探明了所有祭壇的位置,並送信給您了。


    我這也算是功大於過吧?”


    說到最後,聞均話尾語氣不自覺放輕,小心翼翼的抬眼觀察起碩王的臉色。


    碩王麵無表情的抬手,五指張開,罩在侄兒頭頂,手指用力扣緊手下的腦殼。


    聞均疑惑的翻著眼朝上看去,正想抱怨皇叔用力太大了,箍得他腦子疼。


    下一刻,就見碩王果斷的扭動了手腕。


    “哢嚓——”


    又一聲骨骼碰撞聲響起。


    碩王看著麵無人色,眼神呆滯,好似傻了的侄兒,淡定的放下手,輕飄飄的解釋道:“我看你脖子扭著,覺得很別扭,順手幫你正回來了,不用謝,都是一家人。”


    聞均麵目猙獰的緩緩轉頭看向鎮定自若的皇叔,默默在心底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咬死這麽氣人的家夥。


    可惜,想了想對方是元嬰期修士,他根本打不過,隻能在心底把碩王的反複捶打一萬遍,這才慢慢消了氣。


    聞均閉了閉眼,長舒一口氣,吐出心中的爽快後,麵帶笑容的對著皇叔誠懇道:


    “謝還是要謝的,不過,若是您動手之前,能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就更好了。”


    碩王爺冷笑一聲,滿麵寒霜:“看來你小子是真的長進了,居然能壓得住脾氣了。


    往常這會兒怕不是都爬到我頭上撕扯鬧騰個沒完了。


    看來這次萬妖山脈之行,還是有點好處的。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剛才就是故意的,原因?


    因為我現在心裏憋著一肚子的火,以及對你一肚子的不滿。


    若是不想待會兒下馬車,讓你的小夥伴看到你一瘸一拐,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就最好給我老實點待著,等回去再收拾你。”


    聞均感受到皇叔身上的蓬勃怒火,偃旗息鼓的低垂著頭,心裏默默嘀咕著,好的吧好的吧,他閉嘴行了吧!


    這邊消停了,後麵兩輛馬車可沒消停。


    第二輛馬車上,玄策緊緊抿著嘴角,低垂著頭,手指捏著衣角不放,眼瞼低垂,擺明了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玄懋見狀,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兒子的性子悶,也不著急問,等回去了再說。


    可眼神卻實在是忍不住往他兒子身上花裏胡哨,晃得他眼疼的打扮上瞥。


    他每看一眼,玄策身體就情不自禁往裏縮一分,眼看著兒子都快縮成球了。


    玄懋到底還是移開了視線,目光飄忽的盯著窗簾上晃動的光斑,默默在心底打著腹稿,準備回去與兒子好好談談。


    第三輛馬車上,夏侯雅東自在的倚在腰後的軟榻上,掏出一把折扇瀟灑的在胸前扇動著,眼瞼低垂著,語調輕快的詢問道:


    “呦~郡守大人怎麽有空過來?”


    夏侯郡守嘴角抽抽了一下,默默放下端到嘴邊的茶盞,沒好氣的瞪了吊兒郎當的兒子一眼,“別陰陽怪氣的?我是缺你吃缺你穿,還是平日裏少關心你了?”


    夏侯雅東撇撇嘴,“您那是關心我嗎?你那是在問候一個能時時刻刻幫你分擔工作,隨喚隨到的奴隸。”


    夏侯郡守理直氣壯,“那咋了?不也是關心嗎?再說了,你三個兄長都沒有說什麽,就你事多。”


    “哈~”夏侯雅東氣笑了,“兄長他們為什麽不抱怨?還不是他們傻!


    被你這個糟老頭子隨便一忽悠,就腦子有泡似的,幫著你東奔西跑,滿腔熱血,無怨無悔的付出。


    我說老登,你這麽忽悠三個真心敬服親近你的三個兒子,良心不痛嗎?”


    夏侯郡守失落的聳拉著眉眼,“唉~雅東,為父這也是沒辦法啊~


    你也知道家族內權力傾軋,情勢嚴重。


    我作為一方郡守,還是家族嫡子,一貫看不慣堂兄弟們驕奢淫逸的躺在祖輩掙來的家業上吃老本兒,不與他們同流合汙。


    因此,被他們排擠針對的厲害。


    若是不積極組織勢力反擊對抗,難道要憋憋屈屈的活在他們的淫威之下嗎?


    為了痛痛快快的活,也是為了你們能夠肆意的成長,我確實忙的脫不開身。


    你兄長他們也是心疼我這個為家奔忙的老父親,自願幫我跑跑腿罷了。


    你怎麽能說的這麽難聽呢?”


    嗬~老頭子說的確實挺真情實感的,但他不信。


    夏侯雅東眼神犀利的看著他,敏銳的洞察到他這番話後的虛假。


    夏侯郡守看著老兒子這般表現,嘴角緩緩咧開,抬起眼簾,露出一雙充斥著野心的深邃眼眸:“雅東,所有孩子裏,你果然是最像我的那一個。


    這份機敏,你三個兄長沒有,你妹妹比你強,可惜,她沒有野心。


    這件事很可惜,好在還有你。


    不然,我就算是把整個夏侯家奪了過來,若是沒有合適的繼承人,往後家族依舊可能從我們一脈手中丟失。


    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


    夏侯雅東輕嘲著笑了笑,譏諷的看了他一眼,看吧!他就知道老東西剛剛在演他。


    夏侯郡守麵不改色心不跳,權謀家沒有良心,臉皮也厚得很,區區眼神根本無傷大雅,他心態好的很。


    “回去後跟我去書房,我們父子倆好好說說話,幾月不見,為父見你消瘦了許多啊,看來這是曆練,你受苦了。”


    他嘴上說著這般溫情的話,眼中卻時不時閃過一絲探究。


    夏侯雅東不耐煩的轉頭看向窗外,他一點都不想猜老東西又在謀劃什麽。


    第四輛馬車上,同樣趴在窗戶邊賞景的顧堯看著前方探出車窗的夏侯雅東,高興的對他揮了揮手。


    夏侯雅東看著陽光下更顯俊美的顧堯笑麵如花的看著他,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他勾著嘴角回應的對他招招手。


    夏侯郡守見他心情變好了,想到跟在後麵的女婿,嘴角不禁跟著上揚。


    對這個女婿,他十分滿意。


    “阿堯在跟你打招呼嗎?要不要叫他過來這邊?”


    夏侯雅東稀奇的回頭看了眼老頭眼中發自內心的笑意,“老頭,阿堯才是你最愛的孩子吧?你對他可比對我們真誠多了。”


    夏侯郡守笑罵道:“臭小子,胡說什麽呢!”心底卻暗自可惜,要是真的就好了。


    顧·顧堯親爹·永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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