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丹珺被這份超額美色衝擊的愣神了一瞬,但,到底是個心誌堅定,一心向道,視紅顏如枯骨的修士。


    她很快就從小師弟的魅惑中清醒過來。


    順手推了身旁眼神直勾勾黏在師弟身上,撕扯不開,一副色眯眯不著調的師妹一把,靠肘擊喚醒了她碎成渣的師姐風範。


    嚴丹華勉強堆出笑容,端著靠譜師姐的樣子,配合著大師姐一起給沒什麽對戰經驗的小師弟傳授戰鬥心得。


    背在身後的手卻在默默揉著自己慘遭揉擰的小蠻腰。


    師姐下手可真狠啊!估摸著都紫了吧!


    她在心底默默抱怨著某個狠心的女人。


    狠心的女人側臉,冷冷瞥了一肚子怨念的嚴丹華一眼,眉頭一皺。


    她這師妹如今已經與金師弟牽扯不清了,就不該再招惹小師弟。


    兩人相處時,該注意些分寸才是。


    就算是開玩笑,感情好,打打鬧鬧的,也該避諱肢體接觸,把握一個度。


    免得釋放錯誤的信號,破壞兩位師弟之間的感情。


    本人大大咧咧心大的沒邊了,她作為大師姐,出手斧正有什麽不對?


    自己沒注意分寸,她提醒難道還錯了?還有臉在心底嘀嘀咕咕。


    別以為不說出口她就不知道。


    華丹珺瞥了一眼嚴丹華微微撅著的嘴,白眼一翻。


    就這小動作,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對此心知肚明。


    顧堯可管不了兩位師姐之間那古怪的氛圍,插手更是不可能。


    為了不把自己牽扯進去,他選擇無視。


    麵上做出一副一心一意將師姐們講述的心得牢牢刻在腦子裏的認真專注的模樣,拚命表現自己根本無暇分心的態度。


    果不其然,那兩人講解完,默契的停下來,留下他自己一人在這消化心得體會。


    便一同轉身離開,一前一後進了同一個房間,房門一關,開始又一輪爭吵。


    “呼~逃過一劫。”


    直到那兩人關了房門,顧堯這才鬆了口氣,放鬆的倚在欄杆上,眺望著四周翠綠色的海洋。


    一旁,晚了一步結束講課的魏符月四人轉頭看向顧堯這邊,見隻他一人在,不由好奇的左顧右盼。


    四師姐陶陣希蹦蹦跳跳的湊到有些不一樣的小師弟身邊,邊好奇的觀察,邊問道:“小師弟,大師姐她們呢?”


    見那邊幾人紛紛湊到這邊來。


    顧堯抬手指了指對麵緊閉著房門的小空間,無言,在場所有人明了的頓了頓。


    隨即,幾人默契的無視了那個此刻必然火藥味十足的方位,自顧自聊起了自己修煉時遇到的困境。


    從沒有過瓶頸的顧堯插不上嘴,隻默默豎起耳朵旁聽著,時不時插嘴提出幾個自己遇到的丹器符陣方麵的難題。


    師尊在外裝逼,遇到問題,當然得求助師姐們了,不然他拜師做什麽?


    除了想在風清門混一個弟子身份外,圖的不就是名師領路,讓修行更順暢些嘛。


    一提到自己強項,四位師姐瞬間聊性更濃,一說起來有些滔滔不絕的架勢。


    不過好在顧堯腦子轉得快,聽過一遍就能立馬吸收,觸類旁通,並實時給出反饋,給足了師姐們教授學生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幾人看到他這過分亮眼的表現,激起了更加澎湃的講述欲,這般循環往複,一場幹貨滿滿的授業解惑是停不下來了。


    更是因著一方越講越上頭,一方好似海綿一般來者不拒的吸收著知識。


    一時間,這個角落學術氛圍濃厚至極。


    飛廉像隻驕傲的孔雀,開屏炫耀自己絢麗的尾羽般領著三個同道逛了一圈飛梭內部,繞了一圈回到甲板上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飛廉道友,你這些弟子可真是優秀呢!”看著那邊氛圍和諧的同門子弟,灰袍老者真誠的感慨道。


    飛廉一聽,挺胸抬頭,恨不得下巴朝天,“那是,能被我看中的弟子,又會有哪個是差的。”


    藍袍老者和善的微笑附和:“是是是,道友本就天資卓越,能被你看上眼的,又怎麽會是庸才。”


    看飛廉被誇的身心愉悅,表情舒展,藍袍老者話題一轉,“就說你那新收的小弟子吧!我們家的小公子這次曆練能夠平平安安的,還都是靠他的幫助呢!”


    “哦?這裏麵還有我們家阿堯的事呢?說說看!”飛廉感興趣的看向他。


    藍袍老者勾了勾嘴角,這不就上鉤了,默默在心裏謀劃著拉扯一會兒,盡快把話題扯到救人身上。


    “這事說來話長,這一開始啊……”


    他們作為護道者,雖說不能插手自家小年輕的曆練,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接應的人來了,卻不去救人,就杵在這不動彈吧!


    別以為他們沒看出來,這飛廉明顯不樂意在三個弟子曆練時多加三個人。


    剛剛說是拉著他們參觀飛梭,實則炫耀個不停,而且他還故意拖延時間!


    就一個雕花他就在那扯半天,還把當世聞名的一眾雕刻師的家世背景給他們詳細介紹一遍,真是難為他知識麵這麽廣。


    綠袍老者想到這些,嘴角就止不住的抽搐,看看他做的這些事,幼稚!


    要說飛廉沒注意到這兩人的眼神,那是不可能的。


    飛廉冷哼一聲,他就是明擺著拖延時間怎麽了?那三個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他辛辛苦苦領著一眾弟子們趕過來,不需要休息休息的嗎?


    親眼看著飛梭是通過空間穿梭而來的三位護道者無語凝噎。


    行行行,你是過來接應的,你說什麽都對好了吧!


    飛廉聽故事聽滿足了,抬頭看看天色,他們一大早過來的,這會兒都快中午了。


    “呀~也該用午膳了,對了,那三個小家夥這麽些天怕是都沒吃過飯,可憐見的,我們去把他們仨接上飛梭吧!”


    看著飛廉假模假樣的擦著眼淚,嘴裏說著憐惜的話,身體卻站在原地不動彈的死樣子,講的口幹舌燥的藍袍老者心口一窒。


    閉了閉眼,僵硬的扯開嘴角,對著高抬著下巴靜待的某人吐露出一堆堆辭藻華麗的誇讚,打動了某個驕傲自矜之人的心。


    飛廉飄飄然的指揮著隱身的飛梭緩緩下降,直至與岩壁上一處細微看來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小鼓包處齊平,這才停下。


    轉頭對著三個老頭揚了揚下頜,“你們三個,該消失了吧!”


    藍袍老者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一句話都不想再說,轉身領著兩個啞巴同伴消失在甲板上。


    呸!這麽富麗堂皇的飛梭,連杯茶都沒有,差評!


    當然,走是不可能走的,他們可是護道者,當然得時時刻刻跟著三個小家夥了。


    剛才就通過飛廉的話,了解到這飛梭主人是那位顧家少主了。


    他們仨當即傳音給那個顧家小子,征取了主人家的意見,得到了許可,暫時居住在第二層,位於舟尾處的三個房間。


    此時,飛梭並沒有展開到最大,僅僅開放了兩層樓的大小。


    飛廉峰主早在昨晚就定下了飛梭第二層位於舟首的房間。


    而顧堯與一眾同門,當然就挪到了飛舟一樓,占據了一連串位於師尊正下方的房間,一樓最後留存的三個房間,位於舟尾。


    正上方就是顧堯剛剛安排給三位護道人的房間,正好,可以一人看著一個,完美!


    傳音也沒耽誤顧堯一心二用,繼續吸收師姐們掏出來的滿滿幹貨。


    這會兒,結束了日常吵架的大師姐和二師姐也加入進來了,顧堯就跟老鼠掉進米缸裏一般,樂不可支。


    分心給三位元嬰期修士安排一下房間,已經是極致了。


    那三個被他身上的氣運保護的嚴嚴實實,屁事沒有的小夥伴。


    顧堯早就丟在腦後了。


    飛廉探頭,看著弟子們談論的那麽熱切,也不想打擾他們。


    抬手對著小鼓包一招,下一瞬,一隻擎天巨手猛的揪住峭壁上的小鼓包。


    嘩啦一下,掀開了包在外麵的那一層包袱皮,露出了三臉懵逼的受驚小鳥們。


    玄策,聞均,夏侯雅東三人抬頭看著突然大亮的頭頂,又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周遭,一陣毛骨悚然。


    天!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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