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均憋氣的扭過頭,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跟身邊的兩塊木頭說話。


    可實際上,他要是仔細琢磨琢磨。


    就不會選這兩人當做自己未來姐夫。


    要知道,修士們子嗣一貫艱難,修為越高,生子的概率就越低。


    玄策和夏侯雅東性格再怎麽奇葩,他倆也是年紀輕輕就築基後期的天驕。


    他們家裏怎麽可能不想趁著這倆大好年華,還能生孩子的年紀,給他們倆定親。


    可現實情況是,這倆依舊單身。


    是他們家裏沒想到子嗣傳承這麽重大的事嗎?


    當然不是啊!


    這事說起來天衍宗大長老和隴西郡郡守就忍不住抹把辛酸淚。


    你以為他們沒有給這倆人安排相親嗎?


    那他們可真是冤枉死了。


    大長老老淚縱橫:安排了,我怎麽沒安排!那可是按照一天三頓飯給安排的。


    行程滿的不行!


    郡守大人堅挺的脊背跟著坍塌:可惜有什麽用?臭小子不配合,就算把人拎過去,他也總是搞出幺蛾子來。


    大長老皺巴著老臉:誰說不是呢?


    你看看,哪有人邀請女修一起到煉器室約會的?


    你自己的煉器手法有多拿不出手心裏沒數嗎?


    好家夥,次次領著人過去,次次炸爐,把人炸得跟個掉進煤炭坑裏打滾撒潑似的,撓頭散發,看不出個人樣來。


    次次被女方認為這是在另類的拒絕她。


    要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家孫孫煉器水平就這樣,看這情形,大長老也會想歪。


    當然,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大長老這樣老臉還是丟不起這個人。


    隻能賠禮道歉,客客氣氣送走女方了。


    為了自家這個強種,大長老真是操碎了心,可惜,鋼鐵直男不開竅,一副要跟煉器一道共度終生的模樣。


    這不,看著小孫孫一天天冷著臉杵在他在麵前晃悠,實在礙眼的很,大長老直接把人掃地出門了。


    誰能想到小孫孫臨走前居然掏了他的小金庫呢?


    大長老:唉~家裏祖墳是著火了嗎?怎麽後代子孫成這樣了呢?


    郡守大人更是大吐苦水:你那還算好的,玄策小友那是沒開竅,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知無覺。


    我那小兒子就不一樣了,他深切知道相親的意義,對此很配合。


    但,每次老子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隻要相貌不是絕色,他就當著女方的麵,禿嚕禿嚕把人家從頭到腳批判的啥也不是。


    搞得人家女孩子捂著臉哭個不停,掉頭就跑,那是一點臉麵都沒給人家留。


    得虧老子夠有麵子,家底子厚實。


    好好賠上厚禮,再給女方介紹一門合適的親事,出門子的時候添一份豐厚添妝,這才沒把好好的盟友和利益關係搞崩。


    好家夥,來了這麽幾次後,郡守也想通了,直接挑長相絕色的小姑娘來相。


    你以為這就行了?


    不,那臭小子一看人家長相優越,立馬來了精神,拉著人小手就跑回自己院子。


    當時,老子雖然被臭小子這冒失的舉動搞得有些尷尬,但,心裏還是高興孫子有望,麻溜的按下急得跳腳的女方家長。


    拉著人就開始瞎扯淡,足足拖了兩三個時辰,喝茶都喝撐了。


    女方家也以為自家閨女遭了毒手,這倆小年輕經不住誘惑,生米煮成熟飯。


    認命的開始商量成親流程了。


    結果呢,人家小年輕手挽著手,姐妹淘,有說有笑的走了回來。


    仔細打量一番,兩人身上衣服首飾全都換了,但一問覺得對方如何。


    倆小年輕親親蜜蜜吐出一句:“我們已經約好了今後一起逛街了,他\/她是我最好的姐妹\/知己。”


    這話聽著有點不對,郡守和女方家長對視一眼,委婉的問了剛剛他倆做了什麽。


    小姑娘容光煥發,眉開眼笑:“雅東那裏收藏了許多精美法袍呢~


    風格迥異,款式好看。


    還有許多或精致小巧或大氣端莊的首飾,男女款都有。


    我們剛剛把每一套法袍都試了一下,還搭配了首飾妝容,我把每一套都錄下來了。


    你們看,多好看啊!


    我才發現,雅東與我眼光這般相似。”


    雙方家長木著臉看著親熱的貼在一起咬耳朵的小年輕,眼神都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這麽長時間,你們就在那玩換裝和打扮娃娃遊戲?


    這讓我們這些思想肮髒的大人情何以堪啊!老臉都丟盡了!


    麵對這種局麵,雙方家長隻能強撐著,幹脆利索的撂下幾句尷尬客套的交際用語,扯開密不可分的小兒女,各奔東西。


    事後,郡守火冒三丈的拎著小兒子的耳朵審問一番。


    這才知道,他覺得那些長相普通的女修配不上他,那些長相絕色的女修感覺不對。


    郡守額角青筋直跳,忍耐著問道:“那你說說,你想找個什麽樣的?”


    修真界數百億數千億人,他還真不信找不到合適的兒媳。


    結果人家直接來了一句:“我這樣的!”


    還你這樣的?


    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還有臉在這挑三揀四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郡守抄起家夥事摁著小兒子就是一頓毒打。


    完了直接把人扔給了女婿顧堯。


    郡守:哼,不知所謂的東西,好好跟你妹夫學學,什麽叫成家立業!


    結果嘛,人家根本沒意識到老爹的意思,自顧自跟在妹夫身邊玩的開心極了。


    郡守實在沒招,隻能把人又扔給進了曆練小隊。


    郡守想不通: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有這麽一個兒子?


    兩位飽受折磨的大家長執手相看淚眼。


    另一邊,被丟出家門的叛逆者過得可不太好,遭了大難了。


    夜黑風高,懸吊在懸崖下的三人背部牢牢抵靠在冰冷堅硬的山壁上。


    風越來越大了,若是不貼緊些,他們可就得吊在不太堅韌的樹藤上,在萬丈深淵上空蕩秋千了。


    感受著風刃自身上來回劃過,聞均三人咬緊牙關,硬撐著不疼呼出聲。


    沒別的,不想在小夥伴麵前丟人。


    過了好一會兒,三人被這凶猛的罡風吹的都睜不開眼了。


    聞均耳邊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動靜。


    他先是一驚,渾身緊繃,隨即想到剛剛放出去的小蜘蛛,身體又一鬆。


    四周漆黑無光,視覺被封印的聞均隻能憑著呼嘯風聲下細微的動靜,抬手在腦袋邊仔細摸索。


    好在小蜘蛛就在剛剛的位置沒動彈。


    聞均一把握住小蜘蛛,轉回頭,對著最左邊方向的夏侯雅東喊道:“探測器回來了,你把鬥篷拿出來,我們蓋上看看它記錄下來的影像。”


    夏侯雅東閉著眼,抬手拂過儲物戒,麻利取出鬥篷,遞給了中間最高的玄策。


    玄策默契接過,伸長手臂一展,兩邊的聞均和夏侯雅東抬手按住邊角,順手拿出幾張定身符將鬥篷固定在身周。


    一連串動作絲滑不打磕巴,看這熟練度,一時有些心疼經曆坎坷的三人了。


    三人做完後,看著被寬大鬥篷圍攏下,這溫暖的小空間,默默無語。


    半晌,夏侯雅東死魚眼吐槽道:


    “剛剛風蠻大的,我們怎麽就沒想起來躲在鬥篷裏呢?就那麽傻傻的任由大風肆意在臉上拍打?”


    玄策垂下眼簾,眼睫輕顫,嘴角抿了抿,說實話,他也覺得剛剛挺傻逼的。


    聞均輕咳一聲,指尖彈出一個大光球,照亮這方小天地,隨後伸手遞上小蜘蛛:“這影像你們還看不看了?”


    玄策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這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太粗糙了。


    夏侯雅東深吸一口氣,甩去臉上的尷尬,一把拿過蜘蛛,語氣聽著好似要咬人:“看!”


    聞均聳了聳肩,任由他拿走。


    夏侯雅東板著臉輸入靈力,下一刻,一道流光投射到前方鬥篷上。


    三人抬頭看去:“……”


    “嘶——”


    看著前方極負衝擊力的畫麵,聞均眼疼的快速的眨了眨眼,“咋回事?崖頂上怎麽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影啊?”


    看的他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聞均:啊——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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