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


    本來空無一人的書房中心處,突然閃現一道全身黑,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身材健碩的黑衣男子。


    此刻,那雙眼睛恭敬的低垂著,半跪在坐於書桌後,半明半暗的顧堯身前。


    而作為唯一目睹這一幕的人,顧堯神色自若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書房中的光線恍惚間,似是從稀疏平常的明亮,變得昏暗沉凝。


    已經走出書房,正往前院走的侍女,對於身後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正快步走向城主府府門,剛剛來報信的小廝還在等消息呢!


    她可不能耽誤少主的吩咐的事,不然被退回去,可就沒有少主跟前這份美差了。


    想起剛剛少主都賞了一筆靈石,這位侍女心裏美滋滋的。


    對了,賞銀這事最重要,待會兒告知門口小廝少主的吩咐後,就去賬房那吧!


    一陣風吹過,帶起侍女頭上佩戴的嫩黃色發帶,那發帶隨風飄卷著,看著真是喜慶又活潑,就和主人的心情一樣。


    書房這邊,把事情吩咐給那侍女之後,顧堯就不再關注了。


    能夠留在他身邊的人,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好,那他這麽多年磨煉出來的禦下手段,可就是個笑話。


    自嘲一句後,顧堯終於抬起眼簾,目光尖銳的鎖定這半跪著的黑衣人,語氣淡淡的詢問道:“如何?可查清了?”


    黑衣人聞言,垂著的頭不由又往下低垂了些許,普通至極的聲線毫無起伏的回稟道:“主子,已查清!”


    “哦?”顧堯眼睫微微一顫,“說說吧!”


    “是!那金符儀,本名齊繼東,是齊郡齊家前任少族長,他的父親是齊家前任族長齊書伯,娶妻齊郡築基金家族長嫡女金楠楠。


    兩人共育有一子齊繼東,三胞胎女兒齊箐箐,齊梨梨,齊果果。


    相傳齊書伯與妻子恩愛兩不疑,對於女兒也是疼愛有加,本人對於族裏對族女的教育方式很不讚同,想要改革。


    可惜就在齊書伯召開族中大會,聲明此項決定後的兩個月,一次帶著妻子兒女回金家探親的晚上,齊書伯一家慘遭邪修殺害,金家被滅門。


    據傳當晚,齊繼東帶著三個妹妹偷溜出金家,在熱鬧的夜市玩了一整晚,等到天亮時分才回金家。


    也是因此,他們四人逃過了一劫,隨後被齊家接回。


    他們四人回到齊家的次日,通過家族決議,族長由齊書伯堂弟齊書華繼承。


    新任族長齊書華為安人心,將齊繼東升任家族長老,將齊繼東和他的三位妹妹接到自己身邊教養。


    而後,在齊繼東十歲那年,遇到飛廉峰主去齊郡招收弟子,因著他天賦出眾,被風清門收入門。”


    說完後,黑衣人再次垂下頭,安靜等待顧堯的命令。


    聽完這些,顧堯一挑眉梢,這件事可真是處處蹊蹺。


    什麽邪修能夠滅了在一晚上悄無聲息的滅了一個築基家族滿門,且還殺了金丹家族族長一家?


    什麽時候決定族長之位可以這麽快速了?大家都為著這肥肉扯皮半天的嗎?


    次日?這時間可真微妙啊~


    不過,會發生這樣的慘劇,顧堯其實也不意外。


    畢竟那齊書伯都要動大家切身利益了?誰會舍得將自己已經習以為常,通過剝削族女得來的利益再送回去啊?


    想想就不可能吧!


    讓顧堯來評價的話,齊書伯這個齊家的歹竹難得出的好筍,也是操之過急,想的簡單了。


    在沒站穩腳跟之前就想著改革。


    步子邁得太大可不就扯著蛋了?


    你看,他現在這個情況就叫雞飛蛋打!


    理清楚多年前發生了什麽後,顧堯隻對一件事好奇。


    “齊繼東是怎麽逃出鳥籠,飛往天際的?齊家新族長沒防著嗎?”


    顧堯半眯著眼,嘴角微微翹起,若是他,就算是為了安人心,他也會斷了齊繼東自由飛翔的翅膀。


    好一點是關在族中,差一點就毀了他修煉的根本——靈根!


    黑衣人聞言,繼續道:“屬下查過,那新族長一開始的半年還對齊繼東防備的很。可漸漸的,他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自此,齊繼東便如同普通族人一般,沒有任何行動限製。


    那次風清門到齊郡收徒,屬下查到齊繼東設計與飛廉峰主巧遇,隨後一步步展現自己的才能,這才被飛廉峰主看中,親自去齊家兩人帶走。”


    這才對嘛,他就說那金符儀頭腦轉的不是一般的快,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對了,屬下查到,那齊繼東的三胞胎妹妹如今已經二十了。


    齊家最近打算為三女招婿,而且,因著三女長相相同,齊家想著奇貨可居,打算將三女同嫁一人。”


    說完,黑衣人再次閉口不言。


    聽完一切,事情已經很明了,顧堯已看穿金符儀至今所作所為的緣由。


    說起來,當初在坊市的那次初見,金符儀對於他和聞均的身份很是意外。


    這麽說來,那金符儀可沒打算通過與他們三個來解決問題。


    那,他本來打算怎麽保下三個妹妹的?


    想了一會兒,顧堯依舊沒有頭緒,索性將這疑惑暫時丟到腦後。


    “反正,到時候我可以直接問他!”


    呢喃一句後,顧堯收回心神,再次詢問道:“那個山穀什麽情況?”


    黑衣人就跟個一問一答的機器似的,除非顧堯開口詢問,否則就是個鋸嘴葫蘆。


    聽到顧堯發問,他立馬用著自己平凡的聲線徐徐講述道:“那處山穀靈藥眾多,是臨潭城及周邊眾多修士最常去的寶地。


    三個一階後期的妖獸雖難纏,但眾多修士都有手段避開他們。


    前段時間,修士們因著那山穀大量死亡,有修士組隊去查看,但大多去而不回,漸漸的,大家也就對這裏很是避諱。


    這都是這兩個月內發生的事。


    屬下已經分批派人前往那處山穀查看,他們都帶著主人給的探查機器人。


    估摸著下午就能知道內裏情況了。”


    說完再次閉嘴裝石頭。


    顧堯眉頭緊皺,對信息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很是難受,心中沒有安全感。


    可手下辦事也是需要時間的,沒辦法,他隻能等了。


    想到這,顧堯左手一揮,下一刻,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


    而顧堯也不再獨坐書房,起身就走進一旁的修煉室。


    一切不安都源於火力不足!


    他可得好好修煉,多煉製點大威力法器出來才行!


    下一刻,顧堯閉眼睜眼的功夫,人已經來到了玉珠空間。


    說來也巧,這會兒老範正好醒著。


    感知到顧堯到來的老範,一個鯉魚打挺。便從雲床上坐起身來。


    他熱情的對著走進摘星殿的顧堯揮了揮手:“嗨~你怎麽突然進來了?”


    正準備走向後殿的顧堯聞言,立馬轉變路線,直直走到雲床邊坐下。


    一臉嚴肅的看著老範,鄭重其事的說道:“老範,我覺得暗中有不明身份的敵人在盯著我!”


    老範聞言立馬正色以對,神色沉凝,語氣急促的追問道:“你遇到了什麽?”


    “你還記得家族試煉的時候,那個瘋老頭嗎?我總感覺他來襲擊我的理由有點莫名其妙,很是扯淡。


    而且,他一個元嬰修士,在抓住我的時候,居然隻用強健的身體來抵抗我的大威力法器,都不用靈力的。


    還有,在芒碭城城郊,我做了一個堂姑發布給我的見血任務。


    裏麵也有一個邪修很不對勁,我直覺他就是衝我來的,但,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對我用任何詭異的邪道攻擊。


    反而就那麽輕易的被堂姑給我的陣法給困住了。


    你說說,這奇不奇怪?


    要說他們不是針對我的吧?全程他們表現的卻很明顯的隻盯著我。


    要說他們是來殺我的吧,他們又都不動真格的,就很莫名其妙。我真的是被他們這種行為搞得一頭霧水。”


    將自己頭疼的事告知見多識廣,閱曆豐富的老範後,顧堯鬆了口氣。


    老範確實越聽臉色越複雜。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看了看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的顧堯,猶豫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老範深吸一口氣,隨後慢慢呼出,眼神堅定中帶著一點點小心翼翼,試探的對顧堯說道:“你看,這有沒有可能是你那野爹幹的糊塗事呢?”


    顧堯懵懵的看了老範一眼,理解話裏的意思後,頓時臉色黑的難看。


    “吸~呼——你是說,這就是我那野爹給我安排的劫難?”顧堯真是被氣笑了。


    這什麽垃圾劫難,他能從這些劫難裏磨練出個鬼哦!


    顧堯氣的手抖。


    “你、你去告訴我那野爹,要安排劫難就給我上規格!上強度!別搞這種欲拒還迎的辣眼東西。”


    老範看著氣得不輕,渾身直哆嗦的顧堯,期期艾艾的答應下來:“唉唉唉!我這就去,這就去,你別生氣,再氣壞了!”


    “你放心,我肯定把那小天道教育的服服帖帖的,今後的劫難強度你就放心吧!


    不把你折騰的脫層皮下來,那就不是一個成功的劫難!放心吧!啊~”


    說完,瞬間閉上眼,與天道溝通去了。


    被丟下的顧堯茫然的眨了眨眼,隨即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我就說這劫難有點瞎糊弄,想著把劫難調整正常。


    怎麽就上升到脫層皮的程度了?


    老範,你確定這不是公報私仇?你這是想我死啊!


    說實話,他後悔了!


    能不能撤銷剛剛那段,過家家式磨煉如今看著也還行,我也可以自己去秘境中曆練的。


    老範,你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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