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碭郡顧家勢力範圍內,各處都掛著紅色燈籠,街道上空還被心靈手巧的民眾們編製出一串串展翅高飛的鸞鳥圖樣的紅色燈籠。


    從上空俯瞰,深邃的夜幕星河下,萬家燈火組成的紅色鸞鳥振翅欲飛向高空,似是與浩渺星河相應和般。


    碭郡各縣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於庇護此郡萬萬民,端方雅正的顧家的尊敬,其中,有一縣的民眾們合夥協作,製造出一枚巨大璀璨的鸞鳥高飛煙花爆竹,在深夜點燃,神氣極了。


    也有的縣的民眾,組建大型鸞鳳花車遊行的,遊行花車從城北一連連到城南,期間有各式各樣小型五彩斑斕的靈鳥花車跟隨在領頭的大型鸞鳳花車身後,寓意百鳥朝鳳,花車遊行一路,眾多民眾就跟著玩鬧一路。


    顧家對於下轄勢力範圍內的民眾們的心意照單全收,還特意花費靈石組建了觀影陣法,設置在各縣上空,循環播放著其他縣民眾們在今天的迎新年的特色方式。


    這個提議是顧堯提出的,顧家眾人看在這種大手筆僅此一晚的份上,揮手就同意了自家少主的提議。


    顧堯:這種有濃濃年味的場景放炮要廣而視之了,誰會不喜歡以前的春晚呢?


    此舉贏得了碭郡顧家範圍內所有民眾的歡迎,就連在今天依舊滯留在碭郡的外鄉人,也對此驚喜異常。


    有了這一驚喜,今夜乃無眠夜,倒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了與親朋好友們團聚一堂,相伴著度過這熱鬧新奇的除夕夜。


    眾多民眾們趁著這個熱鬧喜慶的節日,紛紛離開家門,攜親伴友,來到了街道上,嘴角紛紛掛著歡快的笑容,孩子們也在父母親人的跟隨在,在人流中蹦蹦跳跳著前行。


    時不時在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慢慢停下快跑的腳步,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那吸引著他們注意力的地方,腳步定定的站在攤位前,眼神滿是希翼的回頭看向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親人長輩們。


    看著他們這可愛的模樣,跟隨的長輩們難有在這喜慶歡騰,齊家歡聚的場合,能夠忍心拒絕孩子們的,紛紛慷慨解囊,滿足了孩子的心願。


    碭郡顧家範圍內,普通民眾就這麽熱鬧,更別說修士們了,在今夜,眾修士們紛紛用著自己的方式祭祀天道。


    有的家族規模小,傳承時間短,使用的方式也就簡單些,而像是顧家這樣,傳承曆史悠久,同時也是碭郡第一家族,除夕夜祭祀倒是更加隆重正式些。


    在這天夜晚,顧家分散各地的族人們紛紛趕到烏金山,匯聚一堂,不論男女,通通換上一身五彩羽衣,頭戴翎羽冠,身披彩色飄逸披帛,由家族族長帶領,於家族祠堂前肅容站立,祭祀天地,隨後,由選出的族人們共舞一曲祭祀舞,溝通天道。


    今年,顧家老族長在宗門脫不開身,族長閉關,依次順延,這個帶領族人祭祀的重任,隻能由顧永豐和王葉葉兩人擔負了。


    顧堯也換上一身五彩羽衣,肅容站立在族人隊伍之前,心弦緊繃的盯視著領頭的老父母。


    相比於以往懶散的模樣,今天的他們倒是威嚴肅穆極了,看起來很是靠譜的樣子。


    不過,顧堯依舊擔心的不行,就怕他們半道上掉鏈子。


    顧堯:穩住穩住穩住!這可是在全部族人都在的情況下!你們可千萬要穩住啊!


    顧堯:天呐~這要是失誤了,那可就是在全部族人麵前,這臉,是丟的一幹二淨啊!撿都撿不起來那種!


    顧堯:說真的,這種全族都在的大場麵,祖父他們是怎麽放心的下的?不怕老爹老娘們搞砸了嗎?


    雖然顧堯心中擔憂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蹦躂,但,他麵上很是端的住,一舉一動優雅又賞心悅目極了,跟隨在父母身後躬身行禮,祭祀天地。


    走完這一流程後,顧永豐和王葉葉兩人麵色輕鬆許多,偷摸著鬆了口氣。


    顧永豐和王葉葉:呼~很好,第一階段完美度過!


    輕鬆時刻也隻那一瞬間,緩一下後,兩人再次端起肅容,帶領著族人們整齊有序的退場,落座於祠堂兩邊,把中心位讓給下一輪跳祭祀舞的族人。


    而退場的族人們也不是什麽也不做,他們祭祀拜見過天地後,落座在兩旁後,還需要共同演奏祭祀舞的配樂,與中央跳舞的族人們相互配合著,共譜一場祭祀盛宴。


    趁著這個間隙,多年不見的族人們匯聚在一起,避免不了的就是聊八卦了。


    顧堯麵帶微笑,安靜的落座於琴案後,雙臂伸展,震開飄逸曳地的衣袖,理正羽衣裙擺後,用眼角餘光看了看坐在他身後的妻妾們,看她們是否安好,畢竟,眾妻妾中,有著五位孕婦呢!


    顧堯:夫人,你們還好嗎?祭祀還要好久才能結束,你們身體還能撐得住嗎?


    注意到身前顧堯望過來的擔憂的眼神,戚玉芝也回頭看了看眾妾室們。


    戚玉芝:大家如今身體可不舒服?別硬撐,這場祭祀還要持續好長時間,身體不舒服可以提出來,現在可以悄悄退出,待會兒祭祀舞起跳,就不能中途離場了!


    夏侯依依動作輕微的搖了搖頭,眼神示意道:我還好!沒什麽不舒服。


    王蓉蓉,顧琳琳和宗政希三人也悄悄搖了搖頭:我們也很好。


    剩下的妾室們:她們身體都沒有不舒服,那我們就更沒什麽了。


    得到妾室們回答的戚玉芝慢慢轉回頭,與顧堯眼神交流:放心,大家都沒事。


    顧堯點了點頭,又探尋的看了看戚玉芝碩大的肚子:她們都好,那你呢?感覺還好嗎?


    看著顧堯投過來的溫柔眼神,戚玉芝眼簾微垂,心中無奈的歎息道:又來了,這種貼心的小動作真是太能融化人心了。


    感慨一句後,戚玉芝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抬眼對著不明所以的顧堯輕輕搖了搖頭,回應道:我也沒事,你還是專心點吧!


    知道妻妾們安然無恙,顧堯心中鬆了口氣,慢慢轉回身來,將雙手輕按在琴弦上,挺直腰身,雙臂微抬,隨時準備演奏。


    顧堯身旁的老父母就這麽戴著一張肅穆威嚴的麵具,端坐在編鍾兩側,也是隨時準備奏樂的模樣。


    但,看他們那靈活轉動的眼神,就知道她們也在默默交流呢!


    顧永豐:嘖嘖嘖~看見沒?咱兒子對自己的妻妾們就是貼心。


    王葉葉:哼~誰說不是呢?真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也不說關心關心自己的老父母,剛剛我慌得要命,差點手抖了都。


    顧永豐:誰說不是呢?哎~這就是生了個兒子的後果吧!用的上他的時候,他得顧著自己的家庭,顧不上老父母了,哎~心酸!


    感受著老父母時不時瞥到他身上的嫌棄又幽怨的眼神,顧堯默默挑了挑眉,隨即選擇了視而不見。


    顧堯:嗬~一猜就知道他們在說我壞話!在這種場合,不適合鬧開,那他不搭理就是了。


    而在顧堯周邊,從宗門和修真界回歸家族,第一次見到顧堯的眾多族人們也在悄悄摸摸的交流著。


    風清門顧家人:呦~這就是飽負盛名的顧家少主吧!嘖嘖嘖!別的不說,單單這長相,就擊中我心巴了。


    遊曆回來的顧家人:看看這身材,看看這氣質,看看這優雅的一舉一動,看看這俊美的臉,嘶~絕了!


    而不常見顧堯的族人們同樣在歡快的眼神交流著:哎哎哎!坐在少主身後那些容貌絕美,各有千秋的美人,就是少主的妻妾們吧!聽說,這都有兩個懷孕了?


    族地內的顧家人滿臉驚訝的轉過頭:呦~這都哪聽來的舊黃曆?人家現在有五個妻妾懷有身孕的。


    看到這邊這麽大動作,周邊的顧家人立馬精神起來,偷偷看向這位了解甚多內情的族人,等待著解讀他的眼神。


    而那位不常回族地的族人也在默默催促:哦?族兄看來知道的不少啊?快展開說說呢?我不常來,倒是孤陋寡聞了。


    族地族人:嗐~沒什麽,這可不是什麽秘密,少主後院如今懷孕了的,共有五人,分別是正妻九江郡戚家,戚玉芝,懷孕七個月了,腹中是一對龍鳳胎。


    族地族人看著周圍族人驚歎的眼神,驕傲的不行,他心裏想到:傻了吧?我們少主那就不是凡人,接下來還有更加讓你們驚嚇的呢!


    看著族地族人嘚瑟的模樣,眾人紛紛催促示意:還有呢?族中快說快說!一會兒祭祀舞該起跳了!


    族地族人看了看祠堂前快要準備好的祭祀舞團隊,怕趕不及,索性直接禿嚕道:接下來就好夏侯家郡守之女,夏侯依依,懷孕四個月,腹中三個男胎。


    族地族人:琅琊王家,王蓉蓉,孕一月。我們顧家的顧琳琳,孕一月。還有宗政家族,宗政希,孕一月。後麵三個昨天才剛剛查出來,還沒有詳細檢查過,要想知道具體情況,還得等到明天了。


    話剛說完,那邊祭祀舞的隊伍就已經調整好站位了,而顧家族人們也顧不上八卦了,紛紛肅容端坐,起手走向恢宏古樸的祭祀舞樂章。


    隨著恢弘大氣,古樸又蘊藏著道韻的鍾聲響起,族人們紛紛奏響自己分配到的樂器,齊心協力的譜寫著迎合天地輪轉規矩的樂章,而祠堂中央廣場上,特意選出的族人們也紛紛舞動起來。


    這一舞一曲,古樸粗狂極了,但又附和著自然的美好,顧堯一邊撥動琴弦,一邊觀賞著眼前的祭祀舞,不知為何,他似乎能夠從族人們一抬手一提足間,感受到一絲大道的韻律來。


    顧堯可以確定,這種感覺不是錯覺,不過想一想,顧家本就傳承多年,有這種能與大道共鳴的祭祀舞和祭祀曲,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也不敢在此時分心太久,不過在腦子中轉了一圈,便趕忙回神,認真投入的演奏著手中的古琴。


    他可不想因為分心而彈錯曲調,別以為他彈錯一個音,在如此恢弘大氣的樂聲掩蓋下,大家就聽不出來。


    在座族人們可都是修士呢!誰不是耳聰目明之輩。


    要是這事真的發生了,不僅是祭司被他搞砸了,他的臉也丟盡了,他努力經營的好名聲,也會毀於一旦,後果就是這麽嚴重!


    樂聲高低起伏,祭祀舞舞者們也跟著振翅下腰,動作整齊一致,又富含有大道韻律,看起來可真是驚豔極了。


    隨著樂曲慢慢停歇,舞蹈也跟著慢慢停了下來,隨著最後一個展翅和仰望星空的動作,今年的祭祀終於結束了。


    而接下來,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靈食大餐了,眾人在顧永豐和王葉葉兩人的帶領下,靜靜退出祠堂,來到了家族大廳。


    而離開了祠堂範圍後,族人們都鬆了口氣,慢慢恢複了歡快的心情,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結伴同行。


    他們說說笑笑的漫步走向家族大廳,倒是與剛剛那一臉肅容的模樣判若兩人。


    而顧永豐和王葉葉兩人在出了祠堂後,又緊趕慢趕的通過秘境周轉,去往琅琊王家的族地,繼續舉行祭祀。


    有了顧家祭祀經驗的兩人,一回生二回熟,駕輕就熟的就順利完成了相比於顧家來說,要簡潔些的祭祀儀式。


    完成王家的祭祀儀式後,顧永豐和王葉葉兩人直接就留在王家,主持今晚的團圓宴,而顧家這邊就交給了顧堯。


    等到明天晚上,顧堯和顧永豐父子會交換一下,顧永豐和王葉葉負責顧家,而顧堯轉去負責王家家宴。


    這次家宴,就是為了讓顧堯與顧家和王家多年未見的族人們相互熟悉的一個場合,畢竟顧堯之前,作為顧家和王家代理族長十幾年,為了家族安穩考慮,阻止了在外族人的回歸,如今通過家宴,兩方好好熟悉一下,可別產生什麽誤會。


    顧堯端坐在上首,嘴角上揚,溫潤如玉的端起酒盞,與眾多陌生族人們交際往來,相互熟悉了解著。


    他時不時還會轉頭看一眼妻妾們所在的席位,時時刻刻注意她們的臉色是否有變差。


    而注意到顧堯這一動作的族人們紛紛打趣著他,對此,顧堯並不在意,隨意的笑了笑便揭過這個話題。


    眾人見此,心中明了,少主不喜歡聊這些私密的話題,對於妻妾們很是尊重,但,他們調侃他,他也不會太過生氣,畢竟是親密的族人們。


    了解到這份意思後,本來對顧堯還滿是評估的眾人,感覺心中熨帖極了,對於顧堯也不自覺的升起許多好感來。


    這一場家宴,一直持續到淩晨,才慢慢散場,而顧堯也已經通過這場家宴,讓本來還很陌生的族人們,對他有了一個滿分的初印象。


    陌生族人們:嘖嘖~這就是我們家族的少主嗎?愛了愛了~


    結束了家宴後,顧堯一一送走了族人們,又處理好家宴後續後,這才滿心疲憊的回到了棲遲院休息。


    而他的妻妾們,顧堯早早就吩咐侍女們帶著她們回歸齊院休息去了,畢竟她們中有孕婦在,勞累不得,隻幾人回去,也不太合適,索性顧堯就讓所有妻妾都回了。


    這邊的顧堯身心俱疲,而散場離開的族人們依舊興致盎然,他們久不回家族,現在回歸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抓住一切機會,與相熟的族人了解清楚顧家少主的一切事宜了。


    剛回歸的顧家族人:這很重要!這可是關係到今後家族的行事作風呢!


    在他們徹夜長談的時候,顧堯早早就沉入夢鄉了,畢竟他今天不僅要關注老父母,防止他們有一絲錯漏,還得時刻關注妻妾們,擔憂她們勞累了,傷到腹中胎兒。


    還得主持家宴,不能冷落了族人們,還得與陌生族人們相互了解,還得絞盡腦汁給他們留下一個便於往後來往的好印象。


    說真的,顧堯真的累極了。


    躺在棲遲院臥房呼呼大睡的顧堯:呼~呼~呼~有啥事明天再說吧!老子身心俱疲,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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