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庭大廈的服務員都是經過專業培訓,對經常出入酒店的客人都爛熟於心,識人是他們最基本的技能。


    “幫我把她拉開,再請你轉告你們酒店經理以後別什麽瘋子都放進來。”


    “尤小姐,您別為難我們”,服務員朝尤夢做了個手勢。


    尤夢從來被男人捧慣了,雖然都是逢場作戲,但還從來沒有這麽被人下過麵子,她不由臉上一陣羞惱,恨恨地道:“江潮,我會讓你後悔的。”


    把尤夢請走後,服務生歉意的鞠了一躬,“江總,抱歉了。”


    江潮點過頭後就往外走了去,至於尤夢的威脅更沒有在他心底掀起一絲波瀾。他江潮能夠走到今天,能被一個女人輕易嚇到,那還不如直接回家種田算了。


    江潮走到電梯門口,按了下到一樓的按扭,他旁邊站了一提著黑色皮包的中年男人。


    男人呲著牙說道:“江老弟,美人主動送上門都能坐懷不亂,這定力老哥自愧不如,下次找個時間一起約桑拿?”


    “老哥你看你又笑我了不是,家裏頭管地嚴,不敢在外麵亂來,不然被嗅出什麽蛛絲馬跡來,又要翻天覆地給我鬧,實在是煩地厲害!”江潮搖搖頭。


    張德彪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你老弟你在外麵混地風聲水起,跟老哥一樣也是個怕女人的德性。你別說這母老虎凶起來那是真是要人命。”


    江潮也跟著他笑了起來,很快電梯叮地一聲開了,兩人一起進了電梯,電梯直接開到了一樓。


    能在百庭大廈工作的一般家庭關係都不錯,畢竟在這裏接觸到的都是非富即貴,哪怕是一個掃地的都比在外麵做辦公室的體麵。在這些富人當中,隨便從一個人嘴裏聽到的話都有可能影響這個時代。員工室一向熱鬧,信息的交流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就是那個尤夢,知道嗎?剛剛我看到她想勾引華安地產的江總,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是一個人好奇的聲音。


    “還能怎麽著,你剛來所以不知道這位江總的名聲,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聽說他老婆是個母老虎,把他管地死死的,連女人手都不讓碰。我還聽說,江總有一次身上留了女人的香水味,他老婆拿菜刀追著他跑呢!”


    “真的?向江總這樣年紀輕輕就能幹出這麽大事業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會找個母老虎?”那人不信地道。


    “這誰能說地準,江總是從農村出來的你不知道吧!”


    幾人之間的交流因為經理的到來而中斷,不過關於江潮的交流從來沒有停止過。畢竟女人對他或多或少都抱有一點幻想。說不定哪天就被他看上了呢!


    門哢噠一聲開了,安溪正坐在桌子前麵整理材料,臨近畢業,她導師建議讓她留校。在經過思考過後,她選擇了采納導師的建議。這段時間又要忙著畢業論文和答辯,又要忙著關於留校的各項事宜,她隻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


    台燈的光線很溫柔,安溪深情很專注,桌子上攤著不少白紙。江潮走到桌子前頭,靜靜地看著她。這場麵像是有一種魔力,把他在外麵躁動不安的心撫平了下來。


    安溪吸了吸鼻子,手上的筆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道:“江總,今天又在哪個溫柔鄉過的。”


    江潮摸了摸鼻子,往身上嗅了嗅,他明明在外麵吹了好久的風才回來的,“安安,我保證連女人手都碰過。”


    安溪轉了身,朝他勾了勾手指,江潮自然地把腰彎了下來,和她眼睛在同一水平線上。


    安溪眼睛微眯,在他耳朵上擰了一下,“敢給我在外麵找女人,我就做了你,讓你一輩子當不成男人。”


    江潮眉頭一跳,“這麽狠心的嗎?”


    “沒殺了你都算好的。”


    “那我今晚先當一回男人再說”,江潮把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安溪彈了彈腳,不滿地道:“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一起洗。”


    “我洗過了。”安溪太陽穴跳了跳。


    “那就再陪我洗一次。”


    躺到床上的時候,安溪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身上隻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單,肩膀上麵的皮膚都露在空氣中。


    她抓著江潮的手徑自琢磨著,手掌上的老繭摳都摳不動,她就在上麵使勁的刮著。


    “江潮,公司的事情還順利嗎?”


    “有一個項目最後出了點問題,估計拿下來比較困難。”


    安溪突然翻了個身,雙手撐在他身上,“是你最近弄的那個市區的開發項目嗎?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有很大機率能拿下來嗎?”


    “生意場上瞬息萬變,就連鐵板定釘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變化。你的努力都不抵人家空降小舅子來的有用,這次也是我太拖大了,沒有把所有的關節都打通好,就當給自己買個教訓。”江潮不由歎了一口氣。


    “我能幫上什麽忙嗎?”安溪道。


    江潮摸了摸她腦袋,打趣道:“我想你了,你要幫我嗎?”


    安溪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


    “我說地也是正經事?”江潮把人抱住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在她耳朵旁曖昧地呼了一口氣。


    安溪兩隻耳朵變地通紅,臉蛋像是染了血一樣。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兩個小家夥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隻是沒有他們身上的那樣濃烈。


    隻有湊到她脖子裏才能聞到,江潮深深的嗅了一口氣,香甜的像是一顆奶糖,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四年的時間,安溪結交的人脈其實不比江潮差,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要高於他。因為他是有求於人,且是從底層一步步走過來,每結識一個重要人脈都要耗費無數心血。


    安溪則不然,她不需刻意,自然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因為即使在位高權重的人,也不能保證自己身體永遠健康不生病。


    黃家是一個起點,幫她在上層社會打開了一個缺口,這是連她都意想不到了。


    江潮隨意和她提及的事情卻讓她上了心,她想到了之前有個病人似乎是土地規劃局的局長。


    第84章


    安溪從床頭找到電話本, 翻了幾頁後在床頭找到了一個不大顯眼的電話號碼,按照上麵的數字在座機上按了起來,最後才按出了播打鍵。


    電話嘟嘟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著。響完數聲之後, 電話裏傳出了一個女人的稱呼。


    “哪位?”


    “我是安溪,請問呂姐在家嗎?”


    “安醫生, 太太在樓上, 我去叫她。”


    之後, 她在電話裏聽到了喊話聲, 以及傭人喊話的聲音。


    很快電話裏的聲音又續接了起來。


    “喂, 安溪啊!最近還好吧!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過了這麽久也沒見你上姐這來玩一玩。”


    “那不是最近學業太緊張了嗎?呂姐有時間去外麵喝杯茶嗎?我請客。”


    “姐能讓你請客, 時間地方你來定。”


    安溪和對方報了時間地址後,收拾東西向目的地出發了。


    時間是上午, 她看了眼外麵明朗的天氣,不由展開了一抹笑容。茶餐廳的氛圍很好,還有小提琴表演正在上演,窗台上的一盆綠蘿長地尤其翠色欲滴。


    呂珍珠提著一個碩大的包包進了茶餐廳,在門口的位置一眼就可以看見安溪所在的位置。她正入神的瞧著窗台上擺放著的那盆綠蘿,一件紅色的波點無袖長裙把人襯地精致秀氣,稍微耷拉著的雙眼皮呈現出一種慵懶的美感。


    她對安溪印象不錯,醫術好是一方麵, 關鍵是懂分寸, 知進退。需要她的時候能力足夠, 不需要她的時候她會靜靜待在一旁,絕不上前給你添半分堵,不像有些人幫了點小忙,就蹬鼻子上臉,自以為自己成了多重要的人。


    之前她家老劉身體出毛病,就是拖了她,才能少受一場開刀的罪,她心裏是記著她的情的。


    呂珍珠坐在對麵和她打了聲招呼。安溪忙坐直了腰杆,衝她笑了笑。


    “呂姐,好久不見氣色越變越好了,看你紅光滿麵的樣子最近有喜事的吧!”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你劉叔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又升了一級。我小兒子前兩天給我寄了他在美國的讀書的照片回來,臭小子在那邊倒是白了不少”,呂珍珠噗嗤笑了出來。


    安溪向服務生點了兩杯茶和一點茶點,兩人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


    她喝了一口茶後,看向前麵的小提琴手道:“呂姐,其實這次叫你出來,是有一點事想要麻煩你。”


    “你說?隻要姐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有二話說”,呂珍珠沒有絲毫意外。


    “我聽說市中心有一塊地正在招標,我先生也有意拿下這塊地做投資,我聽說這塊地是歸土地規劃局再管,不知道劉叔能不能幫忙從中周旋。”


    “我當什麽事呢!這種小事我找你劉叔打聲招呼就成了。對了,你劉叔前幾天還跟我說胃上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找個時間給你叔看看。”


    “行。叔什麽時候有時間,保證隨叫隨到。”安溪眉眼彎彎,笑意加深了幾分。


    呂珍珠心底不由又是一陣感慨,眼前的女人身上有一種刻到骨髓裏的柔美,這種美往往比外表的美更深刻,並且不具有侵略性,像是一屢春風潤物細無聲。


    “對了。你先生叫什麽來著。”


    “華安地產的江潮。”


    商場如戰場,這一句話江潮體會最深刻。這是一個完全符合叢林法則的地方,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不適者被淘汰,他很幸運能夠在廝殺的棋盤上幸存下來,並占得一席之地。


    華安地產的公司是曾經是一棟三層樓的居民住宅,被江潮用低價買下來後,進行了二次裝修,最終成了適合辦公的區域。


    這坐樓房靠近市中心,再今後幾十年會經過無數次重整重建,從三層樓到全北京最高的建築,而江潮就是以此為中心,締造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如今在小小的辦公區裏,江潮仍舊為招標的事情焦頭爛額,輕言放棄從來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在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不甘心就這樣所有人努力一年的成果就此打了水漂。


    “潮哥,招標會的通知下來了,我已經按你要求把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放你桌上了”,石頭說道。


    石頭辦事嚴謹,兩年前就被江潮叫到北京跟他一起幹了。江潮相信他的能力,卻也不敢有絲毫馬虎,自己有又那些材料審查了一遍。


    “開標儀式那天你和我一起過去。”


    “潮哥,這次招標會把握大嗎?”石頭問道。


    江潮笑了笑,看不出喜憂,“去了不就知道了。”


    石頭點點頭,知道自己又問了蠢話,過去也是這樣,他從來不把話說滿,但卻沒有一次讓人失望過。等石頭出去之後,他站在窗邊,忍不住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開標儀式如期舉行,江潮帶著石頭兩人進了會場。這裏往來的都是地產界的大戶,江潮在這中間並不是底蘊最深的那一個,而且他做人一向低調,所以沒有別人那麽看起來氣派。甚至就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有些寒酸的。


    不過卻沒人會因此小看了他。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夥子手段到底有多老辣,之前好幾次不就是被他狙擊的措手不及嗎?


    “江總,這次項目把握很大吧!”一個頭發梳的油亮的男人走到他跟前說道。


    他把皮包扔給了身後跟著的助理,腆著啤酒肚一臉的得意。


    “李總這又是拿我開涮了吧!誰都知道李總才是最大贏家,我自愧不如,還想著這次招標結束後跟你學幾手”,江潮笑道。


    “畢竟還年輕嘛,以後機會多的是”,李應聲拍了拍江潮的肩膀,高聲笑道。那得意的樣子讓旁邊的人直搖頭。


    雖然他們對江潮也談不上喜歡,畢竟是競爭對手,大家都在為了各自的利益機關算盡,但李應聲那做派更讓他們看不上眼。


    “小人得誌嘍!”張德彪摟著江潮肩膀,用著他那東北腔調說道,“回去以後,去百庭喝兩杯?”


    “以後有時間再說,今天媳婦讓我回家陪孩子吃飯,要是回去晚了,要挨抽的”,江潮笑了笑,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你小子就這點德性,不過老哥我喜歡”,張德彪笑罵了他一句。


    其實這次招標隻能算是走個過場,結果早就定了下來。就像李應聲已經像是最後的贏家一樣四處招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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