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那就從我李小己開始吧!


    李小己這鏗鏘有力的話語,仿佛能循環播放一般,在議事廳中久久回蕩。


    泱泱天朝,步履多艱,強敵環伺,忍氣吞聲,朝野之上已經許久沒有聽到此等慷慨激昂的聲音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中有不少人心也油然而生一股豪邁之情。


    幾個與李小己素昧平生的高級將領眼神中,竟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讚許之色。


    隨即,幾人紛紛開口。


    “執政,職下以為,如今我國與北熊國大戰在即,若是六少爺能親上戰場,必能極大的振奮軍心!”


    “是啊,執政!六少爺貴為執政您的親兒子,都抱必死之心上陣殺敵,我天朝兒郎豈敢不效死命?”


    “請執政準六少爺所請,以振奮軍心!”


    隨著幾個高級將領開口,議事廳內也出現了不少附議之聲。


    尤其是那些主戰派。


    說實話,對他們來說,也不指望李小己上了戰場之後能殺幾個敵人,但李小己此舉,確實對振奮軍心有很大的作用。


    對於情勢岌岌可危的北境來說,這無疑是一針“強心劑”。


    聽著眾人的話,執政也不禁微微頷首起來。


    隨即,執政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小己身上,問道:“你有此心,作為執政,我心甚慰!但作為父親,我要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否真的準備好去邊境入伍?”


    李小己正欲開口,夏南笙卻突然出言打算,道:“執政,職下以為,此事要三思啊。”


    “哦,幕僚長覺得哪裏欠妥?”執政皺眉道。


    夏南笙略作思索,回答道:“六少爺的勇氣著實令我等欽佩,但他畢竟沒有入伍經驗,軍事素質都未必跟得上,更別提帶兵打仗了。即便隻是當一個普通士兵,可戰場不是鬧著玩的地方,隨時隨地都會遇到危險,六少爺為國捐軀倒也光榮,萬一不幸被俘,那豈不是讓帝國顏麵盡失嗎?”


    “這有,要是北熊國以此為……”


    “好了!”執政微一皺眉,打斷了夏南笙的話,隨即便愁眉緊鎖起來。


    夏南笙的用意他很清楚,但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堂堂執政之子戰場被俘,那就不是受製於人那麽簡單,還會導致帝國尊嚴蒙塵。


    眼看這事兒就要被姓夏的給攪黃了,李小己趕緊思考對策。


    片刻之後,李小己再次開口,說道:“我鬥膽,再求父親授予我兩件東西,一麵死字旗,一枚手雷!”


    說完,李睿心中已然樂開了花,原本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層,但剛剛夏南笙的話,卻給了自己靈感,不僅幫了自己,還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不管這麵旗幟上寫的是什麽,隻要是執政親自授予的,真到了邊境,肯定對奪取軍權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這可是執政親自授予的旗幟啊!旗幟是什麽?是忠誠、是信仰、是力量、是方向、是億萬天朝兒女的夢想和希望,必須用靈魂去珍惜、用青春去守護、用生命去捍衛。


    有這種象征意義在,絕對可以拿出來唬人!


    “死字旗?你為何要我授予你一麵死字旗?”執政疑惑道。


    李小己做出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說道:“父親,我將以‘死字旗’明誌,請在旗上寫: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願請纓。賜旗一麵,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傷時拭血,死後裹身……說得好,說得好啊!”


    在場的高級將領無不點頭稱讚。


    執政的目光也漸漸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繼續問道:“那你為何有要一枚手雷?”


    李小己回答道:“我雖然沒有在軍隊服役,但也知道軍中有‘光榮雷’的傳統,若真有被俘之日,我將以這枚‘光榮雷’自我了斷,寧死不做俘虜!”


    “你不怕死?”執政還是不相信李小己有這個勇氣。


    “怕!”李小己點頭道。


    執政冷哼一聲,黑著臉說道:“既然怕死,那你還……”


    執政的話還未說完,李小己便小聲嘀咕道:“花自飄零水自流,生死有命難阻留。莫道天命知幾許,隻因生在帝王家……”


    李小己的聲音雖小,但在場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聽到這悲涼的詩句也不由得心酸起來,更何況是作為親生父親的執政。


    “莫道天命知幾許,隻因生在帝王家……”執政低聲呢喃。


    這一刻,執政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好好關心過這個兒子。


    眨眼睛,執政的眼睛漸漸濕潤起來。


    可他既然坐在這個位子上,就注定要失去很多東西,尤其是在尋常人家看來,再平常不過的人倫親情。


    是啊,帝王之家,哪有什麽親情可言?


    執政扭過頭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柔情的一麵,因為這樣反而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拿住他的軟肋。


    但身為一個父親,他仍不由自主地去想,這個被自己冷落的兒子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當執政暗自傷感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一個秘書,向他匯報了李小丙的傷勢。


    執政問道:“小丙的傷怎麽樣?”


    秘書回答道:“經過醫生的診斷,三少爺沒有大礙,用藥之後已好些了,再靜養三五日便可痊愈。”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執政擺了擺手說道。


    秘書隨即告退。


    執政調整好情緒,緩緩轉過身來,說道:“罷了,既然你三哥……”


    夏語冰臉色一變,連忙說:“達令,雖然小丙沒有大礙,但……”


    “住口!”執政陡然瞪向夏語冰,說道:“老六什麽性子,在場的誰不清楚?若非事出有因,他敢這麽對老三?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人?我已經夠煩的了,沒空追查誰對誰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夏語冰微微一窒,也不再說什麽了。


    即便她備受寵愛,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不敢當眾頂撞。


    鎮住夏語冰,執政又疲憊地衝李小己揮了揮手,說道:“回頭去給你三哥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你也回去吧!”


    額,糟糕!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啊,難道是戲演過了?


    李小己看向夏南笙和夏語冰,他此刻真是希望這兄妹倆能繼續跳出來反對。


    然而,夏南笙和夏語冰雖然極其不甘,但執政剛才的話,已經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隻能找機會再收拾李小己!


    眼見這倆貨都指望不上了,無奈之下,李小己“咚”的一聲,直接跪了下去,說道:“謝父親寬宏大量!”


    “額,你這是做什麽?”執政納悶地看向李小己,“男兒膝下有黃金,你……”


    但李小己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父親,我如今隻想轟轟烈烈地戰死!求父親成全!”


    “你……”


    執政本想平息此事,誰想李小己卻不依不饒起來,瞬間被氣得不行,怒道:“死死死,老八前段時間才因謀反失敗自殺!今日,你又要一心尋死,這是在報複我嗎?”


    “執政,切莫動怒,保重身體要緊!”


    夏語冰寬慰執政一聲,緊接著,又虛情假意地對李小己說道:“小己,我絕不是因為是小丙母親而故意針對你,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快起來,別再氣你父親了!”


    放你媽個屁!


    老子絕不會給你背刺的機會!


    李小己心中暗罵一句,然後態度堅決地說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次我心意已決,我怯懦地活了這麽多年,現在隻想真真正正地為自己活一次!”


    兩人的話,頓時將在場的高官們都整蒙了。


    那個剛剛還哭著喊著要執政替三少爺做主的夏語冰,現在反而口口聲聲地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了?


    但李小己為什麽跟“王八吃秤砣”似的,鐵了心地要尋死呢?


    這事兒怕是連電影也不敢這麽拍吧!


    “六少爺,快起來,別氣你父親了!”


    這時候,元老院長祭柳白也站出來勸說道。


    “是啊,六少爺,執政和夏夫人都說這件事過去了,你就……”


    “六少爺,別鬧了,我們還要與執政商議大事……”


    一時間,眾人紛紛勸起李小己來。


    這還得了?李小己心中不由又罵起娘來。


    真是日了狗了!


    早知道就先自學一點戲劇表演的知識了,一定是我表演痕跡太重了!


    無奈之下,李睿隻能破罐子破摔,再次大聲請求道:“求父親成全!”


    “我自知能力微弱,然此家國存亡之際,隻求以我之死,振奮軍隊士氣,也好向天下人證明,我帝國權貴子弟並非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隻要兩條能實現一條,我就死得其所了!”


    “若父親不答應,我今日就從這議事廳跳下去,以死明誌!”


    隨著李小己的話音落下,議事廳中頓時雅雀無聲。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小己,他如此毅然決然的態度,大大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然而,李小己的話也徹底惹惱了執政。


    執政鐵著臉,怒斥道:“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立即頒布我的命令:任命李小己為上都鳳郡駐防都統,擇日與孟超凡之女孟齊心完婚,婚後三周內,即赴北境前線……”


    聽著執政前半句話,李小己簡直樂瘋了。


    他原本的預測是,能混個校級軍官就頂頭了!


    沒成想,這便宜老子竟然這麽大手筆,直接任命他為鳳郡駐防都統!


    不過,聽到後半句話,李小己就摸不著頭腦了。


    你倒是賜一麵旗給我啊!


    賜什麽不好,賜旗,賜手雷也行啊,但你賜婚是什麽意思啊?


    知不知道?


    女人隻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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