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齊告知過他,今日的晚餐,會有狗仔在窗外拍攝。陸明齊本來沒有這個想法的,可宋承安問了之後,他忽然改變了主意,湊近問道:“可以嗎?”宋承安下意識想躲,卻硬生生忍住了,眼神躲閃,隻敢盯著麵前的盤子,輕輕“嗯”了一聲。“沒想到,劇裏是借位,劇外反而實戰了呢……”陸明齊慢慢靠近,卻沒多做停留,隻輕輕在宋承安唇上印下一吻,“別緊張,慢慢來。”陸明齊戀情公開得突然,網上直接炸了鍋。接受不了的粉絲說他瘋了,事業上升期公開和素人戀情,戀愛腦晚期,沒救了。黑粉嘲諷,說他這是拿政治正確炒作,因為同性法案正式實施,在這個節點跳出來是要蹭熱度,立個人設吸民眾路人緣。粉絲反駁,真路人全是看熱鬧的,沒人會因為這種事路轉粉,少了那麽多女友粉老婆粉,來蹭所謂法案熱度,豈不是得不償失?也有人提出:損失一部分粉絲,但剩下的會為兩人買單,宋承安原本是素人,現在可是被簽到陸明齊公司了。這一步棋,直接踩著巨人的肩膀出道,豈不是雙倍搖錢樹?這些爭吵陸明齊沒去關注,但夏默之惟妙惟肖地學給他聽了:“你現在,可是被業內視為反麵教材了,你那些對家,不知道得樂成什麽樣。”“無所謂。”陸明齊聳聳肩,“之後拿獎,他們少不了眼紅,也就現在還能笑笑。”夏默之捏著下巴盯著陸明齊,若有所思。“幹嘛?”“陸明齊,我上次就想問,你是不是想泡宋承安?”陸明齊沒否認:“有問題嗎?”夏默之笑話他:“沒問題,就是覺得挺沒用,連個小朋友都搞不定,使這種陰招。”“誰說我搞不定?”夏默之攤攤手:“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多久能讓我喝上喜酒。”“今晚怎麽還沒睡?”陸明齊脫了外套,走到宋承安邊上坐下。“不問清楚,可能睡不著。”“什麽?”宋承安把手機遞到了陸明齊麵前,屏幕上的,赫然是他與當紅女演員史兮倩的緋聞。“冤枉,真的冤枉。”陸明齊舉起手,“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被拍到的時候是誰給我打電話嗎?”“我不是問這個……新聞上說,她是你初戀,是真的嗎?”陸明齊:“我發誓,真的隻是一起演過戲的關係,我隻是說她符合國民初戀的印象,絕對跟她沒有任何超出合作對象的關係。”“噢……”宋承安收回了手機,靠回了沙發上。陸明齊卻不讓他躲開,露出笑容,主動往宋承安麵前湊:“兮兮吃醋了?”宋承安眼神閃躲:“你說過,營業期間不能跟其他人交往的,我隻是確認一下你有沒有違背契約精神。”陸明齊笑得更歡了,從一開始騙宋承安出來約會,到哄他畢業後搬過來同居,再到現在會吃醋,陸明齊終於一步一步把宋承安套牢了。“我初戀在我麵前呢,我怎麽會違背契約精神呢?”宋承安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陸明齊演技太好,對外做得滴水不漏,私下裏也偶爾來個突然襲擊,弄得宋承安時常忍不住多想,又隻能勸自己別多想。“兮兮……這麽久了,你當真一點都感覺不到嗎?”陸明齊把人拉進了懷裏,“營業隻是借口,約會是想你,同居是想有更多時間能陪著你,想我的家裏永遠有你。我是真的愛你啊……”“你……認真的嗎?”宋承安小心翼翼地問。“當然。從酒吧拐你回家那一晚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隻是之前怕嚇跑你,不敢說。”陸明齊坦蕩承認,“兮兮,你呢?想不想光明正大地管著我?以後再有緋聞,我直接任憑你處置。”宋承安還沒回答呢,陸明齊忽然跑回臥室又重新回來。“隻要你點頭,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宋承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明齊手裏的錦盒:“什麽時候準備的……”“很久了,有備無患。”陸明齊胸有成竹地笑笑,“你的出租屋裏我也藏了一對,防止出現意外。”宋承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卻沒去接那隻戒指,而是往前一撲,摟住了陸明齊脖子。“齊哥,我也愛你。”次日陸明齊出席活動的時候,記者們果不其然就昨天上了熱搜的八卦爆料展開了采訪。“請問您對昨天的熱搜怎麽看?手機裏的備注【兮兮】是史兮倩女士嗎?”“您真的多次在候場時與史兮倩女士煲電話粥嗎?”“請問您是否承認劈腿?宋承安先生對此事有何反應?你們分手了嗎?”陸明齊容光煥發,難得麵對這些記者露出笑容:“兮兮是我對承安的愛稱,這個備注我從《幻春》拍攝時就已經改了,這三年我們合體錄製或探班的時候,我也偶爾有當著外人麵這麽喊,部分劇組和綜藝工作人員應該都知道。”記者們顯然沒想到是這麽個回答,更加激動了,可還沒來得及追問別的,陸明齊又開口了:“當然,你們信不信,我不關心,我因禍得福,兮兮答應我的求婚了。在這借你們的平台,我想對造謠的人說一句,這次不跟你們計較,但下次誰要是再敢瞎編亂造害我老婆吃醋,我可就要告到底了。”--------------------番外二完,明天同一時間,更番外三,竹馬竹馬if線第55章 番外三 上“阿德,你弟弟呢,不帶上嗎?”“算了,他愛待這就待這。”“丟了咋辦啊。”“沒事,他不會亂跑。”“你能不能別每次都帶他出來,悶成這樣,掃興得很。”“你們以為我想啊,還不是我那嗦老娘,說別讓他隨了我的書呆子爹,讓我多跟他一起玩。”“哈哈,長公主說的也沒錯,就是書呆子!”陸明齊充耳不聞,坐在廊下,默默又翻過一頁書。陸修德與一幹小孩說笑著往林子裏去,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了,陸明齊落得清靜,剛好可以安心看書。隻是沒多會兒,河邊又有了動靜,他瞟了一眼,是兩個小孩,大的七八歲、小的四五歲模樣,不是陸修德的朋友,大抵也是來玩的。陸明齊不太在意,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兩個小孩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至少在小的那個哭出聲之前,陸明齊並沒有被影響到。陸明齊與他們隔的有一段距離,秋風蕭瑟,聽不太清他在哭喊什麽,隻一聲“哥”較為清晰。陸明齊抬眼望去,卻被眼前一幕嚇到:隻見那倆兄弟踩在一個竹排的兩端,竹排大部分在岸上,一頭在河麵,底下墊著塊大石頭,把竹排頂起,河邊這頭超出石頭一人寬,大一點的那個孩子在上麵紮著馬步,小一點的則站在岸上那頭。陸明齊連忙放下書,往他們那兒走去。走得近了,才聽清了他們說的話。“三哥,我真的堅持不住了,求你了,下來吧……”“時間還沒到。”陸明齊這才發現,河邊的地麵上,還插著一根燃著的細香,根據旁邊幾根沒燒的長度來看,不長,應該不超過一刻鍾。小的那個哭得抽抽噎噎的:“三哥,我真的不行了,我害怕,求求你了……”大的那個不為所動,明明聲音還十分稚嫩,卻平靜冷淡:“宋承寧,把你哭的力氣留在腿上,你能堅持更久。”“我不……我不行……哇……”小的那個嚎啕大哭,腿都在抖了,嘴上說著不行,馬步動作卻也沒變形過。“你要是真堅持不住了,就走開,河也不深,摔不死人,歇會再來。但今天要是不能完整站完一炷香,我是不會帶你回家的。”兩兄弟都背對著陸明齊,陸明齊看不到他們表情,卻能聽出大的那個的語氣十分嚴肅,“姨娘縱得你愈發嬌氣了,練功天天喊苦喊累,再這樣下去,爹爹可不會輕饒了你。宋承寧,眼淚對我沒有用,宋家的後代,不能這麽軟弱無能。”陸明齊算是聽明白了,這個小孩是想逼他弟弟用功。現下雖還未入冬,河水卻也冰涼,若是跌進去又不及時換衣物,定會著涼,他弟弟知道,所以哪怕累極了也不敢鬆開。京城裏能教出這樣孩子的宋家……陸明齊稍加思索,便確信,這必定是衛林軍宋家一脈的子弟。見哥哥不理他,宋承寧哭聲漸息,還是抖得厲害,卻咬著牙不再說話了。陸明齊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看著,眼見線香燃到底,他在宋承寧腿軟向前撲去的前一刻,大步上前踩住竹排,抓住了這個小娃娃。兩兄弟顯然都被嚇了一跳,竹排那頭的小孩立刻直起身躍下,穩穩落地。陸明齊扶穩宋承寧,對著他哥哥道:“水涼,小兄弟最好還是小心些,感染風寒可不好受。”對方板板正正地作了個揖:“多謝您關心,我有分寸的。”陸明齊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回了廊下繼續看書。那是陸明齊與宋承安見的第一麵,兩人並未互通姓名,嚴格上講,連相識都算不上。第二次見麵時,是在陸明齊習武的武館裏。陸明齊本以為他是新入學的小孩,武館的師父卻宣布,大家今天的訓練對象,就是這個小娃娃。很多大孩子覺得這是欺負人,也侮辱他們,一開始還不願意上,誰料比試到最後,一整個武館的小孩,從十歲到十五歲,共計二十八個,最終全部敗下陣來,包括陸明齊。而後陸明齊才知道,他叫宋承安,是武館師父特意請來殺殺有些公子哥們的傲氣的。陸明齊聽了這個名字,終於隱隱想起來了,他是宋正青大將軍的嫡次子,初到衛林軍營,便打贏了數名十幾歲的新兵,名聲一下子傳開了。宋承安小陸明齊三歲,如今也不過八歲。陸明齊並不如其他人一般大受打擊,他知道,宋家子弟的武學生涯都是從剛站穩開始。而看那天這小娃娃對他弟弟的態度,陸明齊就明白,以後宋承安也定然是個狠角色。宋承安認出了他,下學時,主動走到麵前,像模像樣地拱手行禮,嫩生生道:“大哥哥,又見麵了,我是宋承安。”陸明齊回了個禮:“陸明齊。”次年,陸明齊十二歲,陸盛華升戶部侍郎,家中設宴,但陸明齊心係學業,一大清早依舊按時去了夫子家中,隻是授課時間減半,趕在午宴前提早歸府。也就是這天,在與夫子談論理想抱負之時,陸明齊才得知了禁仕令。陸明齊不敢相信,又惶恐又難過,他想找父母確認,可回到家,府裏已是賓客滿座,鑼鼓喧天,陸盛華夫婦無暇顧及他,蕭還因他的呆訥有些許不痛快,催促他去屋裏換身衣裳再出來。陸明齊沒換衣裳,也沒再回宴會廳上,橫豎這種場合也隻是大人往來應酬的渠道,小孩除了吃飯,便是他們的談資之一罷了,哪怕他是主家的公子,也沒人會刻意找他。陸明齊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池子旁,想著想著便哭出了聲。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帶著稚氣的關心:“你怎麽了?”陸明齊回頭,是宋承安,比上一次見麵長高了一些。陸明齊偷哭被撞破,一時有些尷尬,擦了擦眼淚:“你怎麽在這?”“宴會好無趣,長公主殿下說我們可以來花園逛逛,我就來了,但是跟其他人走散了。”宋承安解釋完,不忘又問了句,“陸哥哥,你怎麽哭了?打架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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