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沈晚檸關了光腦去洗澡。


    洗完澡看了眼還沒破殼的寵物蛋,就去床上躺著。


    剛找好一個綜藝打開,小黑球嘰嘰的湊了過來,挨著她的脖子趴下。


    沈晚檸默認了小黑球的靠近,小家夥每天都會自己清理,也不會輕易在地上打滾,是比較幹淨的。


    日子過的飛快,沈晚檸感覺就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鵲橋節。


    這天她出門去買點東西,瞧見擺了一路的鮮花。


    “嘖嘖,政府還挺浪漫的。”吃早餐的時候,她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旁邊的年輕女孩立馬反駁道:“這可不是政府的手筆。”


    “哦?”


    “是皇太子啦!”女孩雙手交握,露出豔羨的神情,“這是皇太子送給林薇薇的鵲橋節禮物。”


    沈晚檸瞬間就有點索然無味了。


    浪漫個錘子,純臭顯擺。


    女孩看沈晚檸似乎是不知道這事,興致勃勃的科普。


    沈晚檸壓根沒興趣聽。


    “謝謝,但我等會還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沒空聽你瞎逼逼。


    女孩撅了下嘴,忽然眼睛一瞪,盯著沈晚檸看了好幾秒。


    “我們見過嗎?我怎麽好像認識你?”


    沈晚檸心口一跳,敷衍的說她認錯了,趕緊吃完早餐走了。


    女孩將信將疑,“應該不是吧……要真是沈晚檸哪裏這麽好說話……”


    就是五官輪廓有點像,但氣質和行為舉止不像。


    走出店,沈晚檸鬆了口氣。


    她之前是努力維持原主的人設,精致的妝容,昂貴的衣服,不可一世的儀態,以及隻要涉及白君凜就會變成瘋子無差別攻擊。


    和她本人完全是天差地別。


    所以女孩隻覺得她眼熟,但一時半會認不出她。


    可要是繼續待下去,保不齊就會被認出來。


    沈晚檸不是介意別人把她認出來,而是不想再和過去的那些破事牽扯太多。


    買好東西回動物園,她把葉寂叫去了檢票處。


    葉寂放下手裏的活,一臉冷漠的過去了。


    沈晚檸買了兩把折疊椅,自己坐了一把,示意葉寂坐另一把。


    “你找我有事?”葉寂不著急坐下,問道。


    “嗯。”沈晚檸點頭,指著他的脖子,“我打算把你項圈取下來。”


    葉寂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現在天氣熱,你傷口發炎了,必須上藥。”


    原來是這樣。


    不知為何,葉寂心裏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在胡思亂想什麽,還以為沈晚檸會無緣無故解開他的項圈嗎?


    全星際的人都害怕失控的獸人,同意獸人可以在高文明城市生活的前提就是必須乖乖佩戴項圈。


    從來沒有人提出解開項圈一事,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說到底,他們人類還是將獸人當成更低檔的生物,無法靠理智控製行為。


    才會要求他們戴上有恥辱性質的項圈,不是嗎?


    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類破壞性也很高,怎麽他們不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給人類也帶上項圈呢?


    “不用了。”葉寂冷冷拒絕,還有些自嘲,“過些天會自己好。”


    他不需要這種虛偽的善意。


    “你似乎總是弄不清楚一件事。”沈晚檸語氣變得嚴肅,“很多時候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


    葉寂臉色猛地一沉,難看極了。


    他咬緊腮幫子,屈辱的坐下了,微微揚起下巴,視線下撇,一副任人擺布,內心極其抵觸的別扭模樣。


    沈晚檸差點沒忍住給這別扭小孩一下。


    明明是為他好,怎麽就非要搞得兩個人都不開心。


    獸人是無法自己取下項圈的,項圈上有生物驗證,隻有純正的人類才能開鎖。


    而且開鎖時,會反複驗證確認三次,並同意摘下項圈後,獸人若是出現不可控,導致受傷甚至死亡的情況,是由本人負責,項圈才能被取下。


    純黑的項圈看著不大,還挺有分量。


    葉寂膚色並不白,是長年累月太陽曬出來的小麥色。


    脖子有一圈淺色的痕跡,是長期佩戴項圈的緣故。


    這一圈淺色肌膚上,均勻的分布著一個個圓形的傷口,大部分紅腫流膿,一看就很疼很難受。


    沈晚檸輕輕歎了口氣,葉寂身體底子太差了。


    獸人的身體素質是要優於人類的,像這樣的傷口,哪怕不特意處理,過兩天就能結痂,五天不到便可痊愈如初。


    可葉寂的傷口不僅沒有結痂,反而發炎流膿,靠的近還能聞見一些腐肉的氣味。


    究其原因,還是他體質不好。


    食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起效果的,還是上藥吃藥吧。


    清創,上藥,包紮,沈晚檸動作稱不上溫柔,也不熟練。


    幹淨紗布一層層繞到脖子上,葉寂心尖忽然被什麽撓了一下。


    他偷偷瞄了眼沈晚檸,少女眼睫半垂,認真幹著手上的活。


    仿佛在這個瞬間,他是她眼裏唯一的存在。


    葉寂手指神經質的抽搐了下,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他也可以被人珍而重之的對待嗎?


    “好了。”沈晚檸放下手,“別沾水,每天換一次藥,過幾天就好了。”


    “你……”


    他很想問問她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沈晚檸收拾好藥品和紗布,不鹹不淡的說:“我不想開園那天,客人們看到的是一隻傷痕累累的夜月狼。”


    葉寂抿唇,那點感動突然跑的沒影沒蹤。


    見她起身要走,葉寂不情不願的提醒她,“項圈還沒戴。”


    沈晚檸頓了頓,“就這樣吧,隻要你不跑出動物園,不戴也沒事,反正之後上班,也是要取下來的。”


    說完,沈晚檸一臉風輕雲淡的走了,留下瞳孔震驚的葉寂。


    不戴也沒事?


    她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嗎?


    雖然他現在隻有十六歲,比不上成年獸人那樣有破壞力,可失控的話,能輕而易舉將沈晚檸咬死的!


    她到底是不懂,還是看不起他?


    亦或者……她相信他不會失控,不會傷害她?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項圈上,葉寂自然是不想戴的。


    不戴項圈的感覺太好了,那種自由感,無法用言語形容。


    好半晌,他離開檢票處,回到了自己的籠舍,坐在幹草堆成的床上,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的位置。


    也許,沈晚檸是個好人?


    另一邊,係統冷不丁的出聲。


    【葉寂忠誠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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