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季柏霖,你沒事吧,我為什麽要和你去美國?我和你又沒有關係,我去那裏做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在這裏也沒有家人了,而且遇到了這麽傷心的事,你不需要出去走走緩解一下心情嗎?”


    這~這個人說話現在怎麽能這麽嗆人呢,雖然我是有傷心事,但是不需要這麽光明正大的挑出來吧,還說的這麽赤.裸.裸的,什麽居心吶。


    一想到上次拉著我在咖啡店不放手我就來氣。


    現在又想拉著我去美國,我又不是什麽物件,隨便被男人甩來甩去,這樣一想氣性就更大了。


    於是我不愉快的懟了回去:“傷不傷心是我自己的事情,走不走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說了,我沒必要非要去美國,我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季柏霖,如果說是因為你喜歡我,而讓我跟你回美國,很抱歉,我辦不到,我心裏還有人,實在是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大概我說的話影響了他的心情,他一直低沉著臉,還稍稍帶點怒氣的看著我,但是他並沒有發作,而是特別平靜的敘述著:“你心裏的那個人不是當眾取消婚禮了嗎?你們都已經離婚了吧,那為什麽還要愛著他?”


    本來就因為剛剛和嚴慕然見過麵談的那些話心裏還難過著呢,現在季柏霖又給我當頭一棒,讓我真的覺得男人這種生物根本就碰不得。


    我看著季柏霖的側臉,又是一張俊美的側臉,和嚴慕然不分伯仲,我說過,我不想再在這樣長相的男人麵前栽跟頭,一想起季柏霖說的這些事實,恨不得想要將他暴打一頓。


    我承認,我和嚴慕然雖然已經離婚了,但是他在我心裏就像是一棵大樹,根早就在我心裏的最深處,甚至盤根錯節,要想把他在我心裏剔除,卻是很難得事情,也許要用上一輩子的時間。


    我望著車窗外的雪,此時越下越大,就像我的心情一樣,天陰霾的很,於是我轉過頭對季柏霖說道:“愛這種東西怎麽可能隨時就放得下,有時候會被這種東西糾纏一輩子,也不見得忘得了。”


    季柏霖聽了我的話之後,一直靜默不做聲,後來慢吞吞的說道:“就像你在我心裏一樣,很久也忘不了,我明白,所以給你時間,我相信你會忘了他,我也相信,你會慢慢的接受我的。”


    我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能氣氛會更加糟糕。


    我看著他:“謝謝你的厚愛,我已經辦好了去英國的簽證,聖誕節那天就會走了,這裏就真的要說再見了,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了,季總,我要下車。”


    我看得到季柏霖眼底盡是失落,但是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美國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去的地方,而他這個人,也是我從來沒想過要發生什麽交集的人。


    他緩慢的把車鎖打開,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他,直到他的車緩緩的開走,我才又重新返回酒店。


    裏麵已經沒有了人,看來嚴慕然已經走了。


    很好,我和他大概真的不會再見麵了。


    在桌子旁我還是看到了一張嶄新的支票放在了那裏,上麵清楚的寫著和剛才我撕掉的那張支票上一模一樣的數字。


    我隻能嗬嗬的無聲的笑了笑。


    最後的關係,他還是用金錢來定格住了。


    就這樣我躺在了床上,想了很多,總想好好的睡一睡,可是心裏總是會想到嚴慕然。


    我現在自己都有些不明白,我喜歡的到底是嚴慕然這個人。


    還是他給過我的感受?


    還是因為他出現在我最需要愛的那段時間裏呢?


    還是因為我曾為他做過的給過的再也給不了第二個人呢?


    我自己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哪些,無論怎麽想,始終都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會喜歡他多久呢?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也許會一個人帶著孩子,每當看見孩子的模樣,就會忘不掉,一直喜歡下去。


    也許在某一天某一年後,突然就想通了,然後就放棄了。


    不過既然是不能預知的事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了。


    於是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了,還去想一個過去的人做什麽?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改變現在的狀況。


    也許真的當我離開之後,所有的一切也都終將結束。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真的睡不下去,都怪嚴慕然,今天拿到簽證,得到了歐洲的通行證真的讓我很開心,可是他卻在今天出現,讓我本來稍微平靜了一些的心又橫生了不少的波瀾。


    我想要調整一下,於是出去找個地方大吃了一頓,隻可惜,我身上懷著孕,沒有辦法大口喝著酒大口擼著串,否則我會讓自己大醉一場。


    我來到了很多年前曾經酩酊大醉過的一個夜市攤子前,還好,下雪天老闆還是出攤營業。


    於是我一個人躲在角落跟一大堆的肉串戰鬥了很久,雖然買醉這種事我隻是做過一次,隻可惜,我要為了腹中的寶寶著想,隻好大口的喝著可樂。


    邊喝邊擼著串,旁邊老闆烤的時候煙火飄過我眼前,還是被熏的哭了出來,我抹了抹眼睛,淚下的更快。


    老闆在旁邊大聲的喊著:“姑娘,你怎麽哭啦?”


    我胡亂的抹了兩下,然後咕咚咕咚的把剩餘的可樂全部喝完,起身便去結帳,笑著對老闆說道:“我沒哭,隻是被煙火氣熏的。”


    究竟是哭還是熏得,隻有我自己知道。


    隻是有時候自己嘴硬不想告訴別人罷了。


    第143章 一路平安


    下了雪的北城有些稍稍的冷,似乎今年的雪比去年來的更早了些。


    記得去年的聖誕節也是嚴慕然出院的時候,我坐在車上還一度盼望著什麽時候能下場雪,而今年,聖誕節還沒到,雪花便已經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


    看著路上白茫茫的一片,隻有三三兩兩的路人,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加急了些腳步,有些踉蹌的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吃也吃完了,哭也哭完了,給自己調整的也差不多了,是該和過去saygoodbye了。


    說什麽再也不能這樣矯情下去了,人往往是在閑的發慌的時候才最矯情和最脆弱,在深淵掙紮的時候最清醒和最堅強。


    此時的我比什麽時候都清醒,把什麽都看得異常的透徹。


    先前隻是把簽證和通行證的問題辦好了,機票還沒有定,今天和嚴慕然這樣一番談話下來,似乎更加沒有什麽理由和藉口留下來。


    我不可以再這裏繼續停留,我要快刀斬亂麻,我要斬斷這裏的一切。


    於是我打開電腦,準備定機票。


    以前我和嚴慕然去外地或者出國的機票有時候會是韓朗定,有時候會是我給定,所以打開了之前經常訂票的那個航空公司的網站。


    在確定好時間和航班班次之後,什麽都沒看,習慣性的點擊了確定,掃碼付款之後,我便靜靜的等待手機收到登機牌的信息。


    時間似過的很慢,我感覺過了很久很久,手機依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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