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大營,一片愁雲慘淡,黃天化四兄弟全部戰死,哪吒三兄弟也被人割了首級,隻有楊戩雷震子二人逃得性命,薑子牙姬發兩人埋頭苦思應對之法,結果是——沒有辦法,若是其他的殷商大將,他們的目的是擒拿薑子牙,姬發,那麽隻要自己二人束手就縛,那對方就不會動手,可以暫時拖延時間,或者對方是為了找闡教弟子尋仇,那隻要等那些金仙們全都過來就可以了,可是如今孔宣明確說自己是來渡劫的,必須有人擊敗自己才會退去,否則是不會讓路的,糾結於這個問題,西岐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大將,連前來相助的幾位小仙人也被斬殺,對方是什麽人,難道是洪荒中逃過大劫的邪修不成,否則怎麽如此狠辣,怎能有如此手段?薑子牙安慰道:武王,你莫要驚慌,西岐當主,此事貧道老師也與我言過,聖人神通非我等可以預料,此事雖然有些變數,但是也難改天數,隻要等貧道師兄們來相助即可,而且大王如今有紫薇帝氣護體,修士是不能傷害人間帝王的,否則老子聖人也不輕饒,此事交與貧道去處理便是。姬發本來臉色陰沉,他還真的怕孔宣會殺到營中,取他首級,薑子牙如此說給了他些底氣,就勉強笑道:相父說的是,不過孔宣這惡道不會對相父下手吧?薑子牙搖頭道:武王放心,貧道乃是代天封神之人,在大劫結束前不會身殞,即便是身殞也可以救活,那孔宣既然言明是來渡劫的,也該明白此點,隻是武王,西岐恐怕又要征兵了,否則無法再次出師討伐。姬發心中暗罵變態,躬身道:那此事就勞煩相父了。薑子牙扶起他,起身離去,而姬發也在大帳內思慮征兵的良策。


    薑子牙尋到楊戩,皺眉道:楊戩師侄,你可能去殷商那裏打探消息?這孔宣不知跟腳,不知神通,不知道行,我們應付起來有些為難,若是可以探聽出什麽,或許可以減輕壓力,即便是將來師兄們對付起來,也可以輕鬆許多?楊戩眉頭深鎖,歎息道:稟告師叔,弟子也不知道,弟子所修行的九轉玄功擅長變化之術,有七十二變,甚至可以說是七十二條命,但是孔宣那人道行高深,弟子覺得應該是與老師一個境界的人,弟子也沒有把握能夠瞞過他。薑子牙苦笑道:算了,一切以安全為重,若是無法,也就罷了。楊戩問道:師叔可是有什麽難處?不妨說與弟子聽聽。薑子牙歎息一聲,‘孔宣此人即便不通兵法,可是隻要用神通偷襲我西岐,我們如何能敵,可是又不能就此退去,實在為難,這才想讓師侄去探聽消息,以往師侄是無往不利的,不過既然師侄為難,那就不必了,待諸位師兄過來便是。’楊戩麵有難色,良久才道:師叔,既然如此,那就讓弟子前去吧,想來這七十二變還是行得通的,弟子隻是不確定,若是真的有難,恐怕也是天數。薑子牙忙道:楊戩師侄,若是不行···楊戩不聽他說完,已經化為蚊蟲飛出,朝著殷商大營而去。


    楊戩所化蚊蟲朝著那處於中心的大帳而去,在外徘徊近半個時辰,一直沒有什麽動靜,既沒有送吃的,也沒有人進去,那大帳內似乎無人一般,但是那時而透出的火光證明那裏麵是有人的,楊戩不敢輕易進入,孔宣的神通讓他心中忌憚不已,甚至有一種心寒之感,又過了片刻,還是沒人來接近大帳,似乎這大帳是殷商大營的禁地一般,楊戩悄悄朝著那大帳內飛去,靠著那布簾停了片刻,裏麵還是沒有動靜,楊戩一咬牙,透過那縫隙飛進去,他剛一進去,眼前一道黃色的光芒朝著他打過去,他連忙變化為本體,手中舉起三尖兩刃刀朝著那光華迎去,轟得一聲,楊戩雙臂被震得發麻,體內氣血更是一陣翻滾,身子砰砰砰退出好幾步,等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大帳外,剛剛隱約間他看到裏麵有一個女子,具體是誰沒看清,因為他剛一進去就被轟出來了,他擔心對西岐有所陰謀,眼中露出果斷,一刀朝著那大帳劈去,心中定計要看看那突然出現的人是誰。


    楊戩還沒動手,突然耳畔一聲冷哼,他腦子一昏,連忙跳開,身子飛退,就看到那大帳門簾突然打開,一道青光閃出,那門簾又閉上,孔宣冷著臉,朝著他衝過去,楊戩知道今日再無機會,但也不願意直接退走,橫刀迎上,孔宣左手一把拉住三尖兩刃刀,右手持著扇子以扇柄轟在楊戩胸口,頓時楊戩的胸口凹下去,口中更是吐血飛退,一路也不知吐出多少,連神智都有些迷糊,但是轟在他胸口的力度太大,即便他毫無知覺,但是身子還是朝著後麵飛去,方向正是西岐大營。楊戩腦子昏迷,身子朝著西岐而去,突然雷震子出現,一把抱住他,但是那股巨力嫁接到他身上,雖然沒有吐血,可是胸口也是一陣氣悶,他看向楊戩,見他已經昏迷,雙翅一展,帶著他回了西岐。


    孔宣看著離去的兩人,口中自語道:若非看在玉鼎的麵子,你們今晚誰也別想活著回去!當真是不知死活!這個時侯,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嗬嗬,是嗎?貧道還以為你會顧及他們大教弟子的身份呢?如此說來,那玉鼎也在島上待過了?’孔宣轉身,看著立在空中的飛鵬,點點頭,那目光很是隨意,似乎兩人從未相識。對麵的飛鵬眼中閃著濃濃的殺機,口中道:怎麽?孔宣,你看到我出現不奇怪嗎?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那個時侯我不方便出手,可是這次我實在想不到我不出手的理由。孔宣眼神沉重下來,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要出手嗎?我一點都不奇怪,你我本來就要一較高下的,不是嘛?或者說,這不是你的願望嗎?從你一開始進島開始。’飛鵬藏起眼中的殺機,手中一展,那杆黑色的長槍出現,眼睛閉上,在那長槍上撫摸一陣,突然一晃,朝著孔宣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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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宣臉色鄭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位近乎同門師弟的人有多強,他也知道其中的緣由,可是他不會拒絕,年輕一代本來就要相互較勁兒,狹路相逢勇者生,大道之路不是誰都能踏上,也許你隻是一塊磨刀石,如今的大戰,隻是在證明誰才是那塊磨刀石罷了。孔宣右手緊握扇子,超前點去,正好格擋住那槍頭,飛鵬大吼一聲,山川都動搖了,兩人立身九天之上,開始大戰,飛鵬雙手握槍,挑,掃,刺,砸,招數盡出,孔宣也不弱,手中扇子點,橫,劃,磕,不分上下,孔宣左手不時捏著印訣朝著飛鵬印下,但是飛鵬早有防備,右手鬆開,用拳頭砸過來,轟隆隆巨響,響徹金雞嶺,殷商也好,西岐也好,都不敢睡下,也不能撤兵,但是都盡量往別處躲去。


    兩人不停大戰,也不知毀了多少地方,但是還是不分勝負,飛鵬大吼一聲,化為本體,一隻金毛的猴子出現,一把持著長槍朝著孔宣胸口刺來,孔宣根本不躲,迎著上去,左手一把握住往旁邊拉去,右手收起扇子,捏印訣朝著飛鵬胸口轟去,飛鵬一聲怒吼,硬生生將長槍挪回來,一下子刺入孔宣胸口,孔宣一聲慘叫,右手狠狠拍在飛鵬肩頭,飛鵬身上一陣骨折的聲響,但是眼中凶性更重,一瞬間恢複身體,左手成拳砸在孔宣胸口,右手發力,將那長槍狠狠刺進去,幾乎快要破開後背,孔宣口中嘶吼,右手拿過扇子,朝著飛鵬胸口狠狠一劃,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吼!’,飛鵬一聲大吼,眼中露出瘋狂,那長槍突然詭異的縮小,化為一根錐子一樣的東西,飛鵬眼中露出殺機,右手捏印訣,一把拍在那錐子的後麵,孔宣身子暴退,那錐子透體而出,孔宣口中吐血,身子退後,左手手心朝上,緩緩翻轉而下,口中嘶啞道:翻天!一個大約百丈的手掌出現在飛鵬上方,一把將他拍落下去,下麵一陣狼藉,一道金光遁出,露出飛鵬的身影,他手中握著長槍,朝著孔宣再次刺去,孔宣大吼一聲,眼中露出狠色,幾乎是大開著前胸迎上,若是平時,飛鵬一定會想想有沒有陰謀,可是這個時侯他滿腦子都是戰勝孔宣,完全忽略此事。


    撲哧一聲,長槍直接從孔宣胸口穿過,孔宣身子不停,朝著飛鵬衝去,飛鵬眼中露出癲狂,雙手緊握成拳,朝著孔宣轟殺過來,孔宣這個時侯眼睛抬起,露出嘲諷,右手扇子突然揮出,五道光華閃現,環繞著飛鵬,飛鵬就感覺到身子一緊,被一股力量禁錮,這自然是孔宣操縱五行靈力,形成牢籠,拘禁飛鵬,讓他不能施法,不能動彈,孔宣左手捏著印訣一把轟在飛鵬胸口,飛鵬身子飛退,口中吐血,但是四周的五色光華沒有減弱,甚至朝著他的皮肉內鑽去,若是功成,他的身體都會被孔宣掣肘,他猛地一聲大吼,身軀暴漲,高有三丈有餘,雙臂朝著胸前緊勒,一道道無形的鎖鏈出現,在飛鵬的巨力下出現斷裂,哢嚓哢嚓聲不絕,可是還不待他脫困,孔宣左手化為鳳爪,一把抓在他右臂上,帶出一片血肉,右手緊握扇子,朝著飛鵬胸口插去,飛鵬左臂格擋不及,整個胸口被刺穿,口中吐血,但是那五行靈力的禁錮也被打破,飛鵬手一招,長槍在手,再次殺向孔宣,孔宣眼中戰意高昂,毫不退縮。


    兩人各出手段,雖然不盡相同,但是到底是同出一門,還是有些相近,印法神通,神雷,仙光,各種戰技,兩人都通過血海試煉,雖然著重點不同,一個看重靈活,一個看重力度,但是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各展神通鬥在一起,口中不時吐血,但都不退讓,奮力廝殺。兩人收起兵器,飛鵬左手握拳,右手印法,朝著孔宣轟去,孔宣左手捏印法,迎上飛鵬右手,而右手握拳狠狠砸去,轟得一聲,兩人都退後幾步,口中吐血,飛鵬眼中冒出寒芒,大吼一聲,渾身毫毛豎立,嘴唇附近都是血跡,看起來猙獰無比,身軀突然一陣模糊,孔宣看到,身形趕緊一閃,轟得一聲,孔宣還是沒有躲開,身子被轟下去,青光一閃,孔宣瞳孔收縮,緊緊盯著飛鵬,飛鵬背後雙翅虛影出現,身影又虛淡下去,孔宣右手在身前一劃,五色光華匯聚而來,在身前形成一副鎧甲般的東西,轟得一聲,背後遭受打擊,孔宣身子前傾,口中吐血,但是還是咬牙撐住,猛地回身,雙目通紅,左手拿著扇子,第一次展開,五道光華閃現,交織出五道鎖鏈,纏繞向飛鵬,飛鵬冷笑道:已經用過一次,難道你以為我還會上當不成!身軀一震,那五道光隻能在他四周纏繞,卻不得近身。孔宣雙目露出嘲諷,左手突然捏著那扇子,順勢一轉,隻見那五道光跟著旋轉,如同幾道繩索般將飛鵬纏在其中。


    飛鵬口中一聲嘶吼,那繩索近乎勒入皮肉,體內的靈力更是被引動之下,開始亂竄,五髒都是劇痛,哇得吐出一口血,飛鵬雙拳緊握,奮力拉扯,要破去這牢籠般的繩索,孔宣譏笑道:飛鵬是嗎?嗬嗬,你莫要忘了,我才是老師親傳弟子,是他的唯一弟子,你不過是老師為我準備的磨刀石罷了,你以為老師真傳了你所有道法嗎?告訴你,得到老師真傳的隻有我——孔宣!你,不過是一塊磨刀石!說完,孔宣右手猛地翻過來,朝著飛鵬天靈印去,此次若是真的打中,恐怕飛鵬也就上榜了,然而飛鵬聽了孔宣所言,口中大吼,樣若瘋狂,他資質很好,可是求道無緣,好不容易一次聽到鯤鵬給孔宣傳道,想要借機拜師,然而鯤鵬說隻收一個弟子,他即便得了道法,也什麽都不是,就像這次封神大劫,他是靠自己的天賦神通知道的,而孔宣就可以由鯤鵬那裏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心中的痛,不容許任何人提起,可是孔宣卻揭開他的傷疤,甚至,還在上麵撒鹽。


    飛鵬突然體表血霧膨脹,麵部鼓起,臉色更加猙獰,口中更是傳出低吼,看那眼神,分明痛苦之極,‘吼!’飛鵬大吼一聲,那五根繩索斷裂,孔宣麵色一白,張口就要吐血,但是被他硬生生咽下,右手不停,朝著他天靈拍去,隻是他的手還沒拍下,就見飛鵬口中嘶吼道:天鵬變!轟得一聲,原地出現一隻金色的天鵬,那天鵬眼神暗淡,脖頸處凹陷下去,身子顫抖不止,對麵孔宣也不好過,用扇子激發五行神通捆縛飛鵬,反噬之下受傷被他壓下,飛鵬的天鵬真身的反震也不輕,體內傷勢再也壓製不住,連續吐出幾口血,但還是眼露狠色,盯著飛鵬,那天鵬身軀一陣模糊,化為飛鵬的真身,他擦去嘴角血跡,收起長槍,狠聲道:此次我勝不了你,但是等我得到天鵬真血之後,將天鵬變研習熟練,必會再與你見個高低!孔宣狂笑道:就憑你!連道法都不全,怎麽跟我鬥!飛鵬瞳孔收縮,壓下怒氣,轉身飛遁而走。


    孔宣身子一鬆,飛身離去,找到殷商的大帳,直接進去,盤坐在蒲團上,雲霄看著那個虛弱的男子,眼中的震撼無以複加,兩人的戰鬥她一直看著,那種種神通,那狠辣的手段,那不屈的意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定不是對手,甚至生死大戰幾乎有秒殺的可能,歎一口氣,她也盤膝打坐。打坐一晚,孔宣精神恢複些,一把將扇子懸在身前,一口精血吐出,噴在那扇子上,那扇子吸收了精血,露出些許殷紅之色,顯得妖異無比,那扇子隨即懸在殷商大營上空,而孔宣從懷中摸出一顆龍眼大的丹藥,正是九轉大羅金丹,一口吞下,開始煉化吸收,心中道:心理戰,也是一種戰術,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才乃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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