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蘆洲,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之外,站著一個麵向平凡,不過有一絲高人氣質的道人,正是截教多寶道人,隻是不知為何他跑到偏遠的北俱蘆洲而來,此時他眉頭皺著,似乎思慮著什麽事情,拿不定主意,過了片刻,多寶歎口氣,手中一動,出現一張傳音符,手中一拋,那符錄鑽進前方的大陣中,隻見前方一陣湧動,那傳音符消失不見,多寶就站在大陣之外,似乎等著什麽消息。


    大陣之中,其中一個洞府之中,盤王正端坐在蒲團之上打坐,似乎在閉關修行,洞府外,一個身著道袍的道童正手中持著一個搗藥的藥杵,正在不斷的把一些草藥打碎,放到鼻下嗅一下,眉頭皺了幾下,繼續搗藥,突然外麵一陣翁鳴聲,道童臉上閃過一道喜色,口中念出幾個晦澀的咒語,伸手一招,一個傳音符落到手心,裏麵傳出一個男子平和的聲音,‘盤王道友,貧道多寶來訪,道友還請現身一見。’道童臉色再動,按理說他這個時候該去給盤王稟告一聲才是,可是他徑自手中拿出一個玉簡,飛身而上,竟然已經有了天仙道行,看來盤王說他會適時指點他修行果然不假,否則以他的資質此時恐怕也難以成就仙道,這道童正是之前被盤王帶走的小孩,雖然此時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可是那是駐顏有術,實際上也算是個小怪了,這道童上前,手中玉簡一拋,伸手掐訣在那大陣上一指,頓時大陣露出一個缺口,外麵的多寶正自思量著怎麽完成通天交代的事情,大陣的動靜讓他一驚,不過他隻是退開身子,注視著那缺口,隻聽缺口中傳來一個童子聲音,‘多寶前輩,老師他閉關修行了,前輩若是有事不妨到洞府中休息一番,待老師出關再與老師商量。’多寶皺了下眉頭,自己身為聖人門下,雖然不依仗此仗勢欺人,可是那些大神通者也不敢不給麵子,除了鯤鵬,其他人都一般是以道友相稱,平輩論交,但是盤王此時竟然讓一個童子打發他,這讓多寶略有不滿,可是此次乃是求人而來,而且他之前確實與盤王相遇到,還討教了些道法,對於盤王的毒蠱降三術也是心中佩服,也不敢小覷,就淡然一笑跟著道童進了盤王的洞府。


    多寶進了洞府,就端坐在下首等著,而那道童收起之前手中的用具,竟然到了一處偏殿之中修煉去了,把多寶這個客人涼到這不管了,讓多寶大大不解,不過多寶也不敢造次,就等在那裏。


    三年時間轉眼而過,此時多寶深深皺著眉頭,口中低語著什麽。多寶心中想道:這盤王是什麽意思,憑他道行,沒理由不知道我已經來了,甚至連此次我為什麽而來也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麽他不現身一見,而且還拿個道童打發我,莫非····多寶眼神閃動,起身在洞府中走來走去,還不時翻起那道童放在桌案之上的一卷手劄,那是盤王對於自己道術的一些想法,隻是或許是完善了,或許是覺得不妥,放棄了,或許是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就明白地放在那裏,似乎在顯擺自己道法如何高深,多寶翻閱之時,神念掃視著整個洞府,盤王有一處大殿,此處乃是待客之用,那道童雖然身居偏殿,但是那裏卻有不少瓶瓶罐罐,裏麵裝著一些或者是紅色,或許是綠色,或者是彩色的液體粉末等東西,也不是是什麽。多寶把那手劄放到桌案上,直接走向那道童的偏殿,進入那裝著瓶罐的地方。


    看著眼前一櫃子的瓶瓶罐罐,多寶再次皺了下眉頭,這麽多的毒藥,哪個才是自己要找的,可是老師也沒有給什麽提示,這事情可難辦了,要是全部拿走,雖然也許任何一樣都有效,可是將來盤王還不得活剮了自己,雖然可能是一個大大的殺手鐧,可是因果太重了,想了想,多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神念再次放出,在這個居室中不斷掃視,突然多寶被一個桌案之上的東西吸引了過去,那上麵寫著‘毒液大全’四字,多寶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上前拿起,開始一張張的看去,待翻到第二十幾頁的時候,一個毒液的名字映入眼簾,‘黑赤’此物從北冥采集玄陰之水,配合鳳凰精血,以純陽化去陰氣,無色無味,乃是中性之物,此物本無毒,可是一旦被男性或者是女性服用,那麽此人就不能失去元陰或者是元陽,否則因為自己元陰或者元陽被破,一時間調和的毒液被打破平衡,就是以陽性精血毀人肉身,以陰氣侵入元神,實為一個陰損的玩意,多寶看過這個毒液之後,對照著圖鑒,在那櫃子中尋找起來,過了片刻,一個瓶子被他取到手中,裏麵是一團黑色的液體,正是那毒液黑赤,多寶收起此物,正要離去,卻聽一個有些怒氣的聲音響起,‘你這道人好生無禮,我老師待你是客,讓你進入洞府,你怎麽可以私自動老師的東西,還不放下此物,待老師出關,與老師陪個不是!’說話的正是那不知為何正好出關的道童,多寶眼神一動,屈指一彈,一團青光落到道童眉心,他頓時暈過去,躺在地上。


    多寶苦笑道:小友,非是貧道故作小人,此物有大用,那事更是上秉天意,就苦了小友你了。說完,袖子一動,一個珠子落到他手心,口中道:此物乃是貧道以龍族修行的龍珠為引,所煉製之物,隻是此物隻有一次功效,但是自爆之下就是大羅金仙也得灰頭土臉,就送與小友,也算結了此番因果。之後,多寶取走那道童身上玉簡,看了法訣之後,打開大陣,立身而去,不過那玉簡在離去之前卻是扔進了洞府中。


    又過去半年,那道童才醒來,但是也是戰戰兢兢,連忙向盤王稟報此事,盤王嗬斥了他幾句,也不再計較此事,讓他回去修行,而那道童修煉之後,盤王起身在居室中,歎了一口氣,神情說不出的蕭索。


    多寶在空中駕著遁光,臉上掛著一抹微笑,過了幾日,多寶立身在一座山峰上,似乎等著什麽人,過了片刻,一個道人飛身而來,正是廣成子,廣成子不滿道:多寶師兄怎麽耗時如此久?多寶不以為意,笑道:沒什麽,有些麻煩,耽誤了不少時間,隻是沒有誤了師弟的大事吧?廣成子一聽,知道多寶已經完成了任務,至於遲了兩三年,對於修道之人也算不了什麽,喜道:那就有勞多寶師兄了,計劃已經安排好,隻是還等著此物,既然此物到手,那就可以開始了!說起那大事,廣成子意氣風發,眼中還閃過一道怨毒,多寶把毒液交給廣成子,轉身離去。廣成子收起毒液,哈哈大笑了一陣,才神情振奮的回去。


    三個月後,此時的人族之主顓頊下了一個命令,人族之主將與九黎部落的首領九鳳結為連理,以示人族與巫族和平共處的理念,頓時不論是人族也好,那些有些巫人的部落也好,都是興高采烈,準備著難得的喜慶。


    九鳳原本不想管理九黎部落的事情,可是想到這是世上僅存的除了他們以外的巫族了,又下不了那個狠心,還是管理著九黎部落的事情,顓頊的建議讓她很是興奮,雖然要讓她下嫁於他,可是人皇之身倒也配得上她,更何況三皇全部到火雲洞修行,後來的少昊,帝嚳,堯也因為有些功德,入了火雲洞,不過可就比不得三皇了,三皇大劫才可出世,而他們卻一輩子出不來了,當成人形法器,鎮壓人族氣運。若是顓頊真的一心為人族,將來十有**也是這個下場,自己還可以借人族一絲氣運支援巫族,雖然會失去元陰,但是隻要能給巫族帶來益處,對於這個九鳳也能接受,更何況若是此事功成,自己就可以擺脫九黎部落這個包袱,一心修行,說不定可以返祖,血脈升級,突破到祖巫境界,當然還要借助一件秘寶,不過此事幾乎已經在向她招手了,所以九鳳不顧刑天相柳的反對,答應了此事。


    月圓之夜,九鳳與顓頊在居室中,飲下交杯酒之後,九鳳躺在柔軟的床踏上,臉色通紅一片,雖然她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可是論及男女之事,也是個雛兒,雖然知道自己要被破去元陰,還是一陣緊張,不過看到顓頊那張寬厚的臉龐,九鳳還是忍下不舍,顓頊也是一臉柔情,雖然這次聯姻是情勢所趨,但是九鳳也是難得的美女,而且生性有一股野性的氣息,不由激起了男人的征服**,兩人寬衣解帶,一番**之後,九鳳身體有些不適,躺在床踏上休息,而顓頊卻起身,穿起衣衫,眼睛看向窗外,九鳳有些奇怪,神色一動,坐起身子,深吸一口氣,正要調息一陣,突然腹中一陣絞痛,額頭上一串豆大的汗珠,眼睛睜開,一道森寒的殺機閃過,正要喝問顓頊對自己做了什麽手腳,突然看到一道寒光朝著自己激射而來,九鳳忍住身體的痛楚,閃過身子,但是還是被那道寒光洞穿身體,‘吼!’九鳳淒厲的慘叫,身子摔出窗外,露出片片雪白的肌膚,而暗中也走出幾道人影,正是廣成子,太乙真人,道行天尊,慈航道人,懼留孫,廣成子冷笑道:嘿嘿!大巫九鳳,你真當你們巫族是什麽!還妄想與人皇聯姻!真是不知死活!九鳳用手臂撐著身體,吐出一口血,左手握著那穿過自己身體的騰空劍,口中嘶吼道:這都是你們闡教設計的嗎!故意引誘我前來,破我元陰!說完,九鳳狠狠的盯著站在幾人身後的顓頊,顓頊一陣膽怯,對著廣成子急聲道:仙師!快殺了她!快啊!九鳳臉上一陣自嘲,枉自己還想把這人當做依靠,如此行徑,連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九鳳艱難站起身子,廣成子幾人站開,把她圍在中心,廣成子冷笑道:嘿嘿!九鳳,你等著!待你伏誅之後,我必然去滅了你守護的九黎部落!讓你知道你們巫族不過跳梁小醜,怎能違逆天命!


    卻見九鳳冷笑一聲,突然飛身而起,遁向遠處,廣成子幾人大驚,不想九鳳還留有餘力,殊不知若是他們立刻動手,九鳳或許早已殞身,可惜他們意氣風發,想要裝逼一陣,結果給了九鳳調息的時間,之前吐血幾人都以為是九鳳受傷,實際上是九鳳把淤血吐出,壓下傷勢,此時調息完畢,自然要遁去,日後再來報複。


    廣成子手中落魄鍾一震,九鳳神色一時陷入迷茫,剛恢複,慈航的兩儀瓶,懼留孫的捆仙繩,太乙真人的九龍神火罩,都朝著她罩落下來,隻要被拖住,就有大危難,九鳳眼中一狠,身前出現一把長槍,迎向那幾物,自己卻遁速更快,朝著遠方而去。轟的一聲,那長槍自爆,場中的九龍神火罩頓時顏色暗淡下來,捆仙繩上染上一團汙血,兩儀瓶直接掉落下來,原本手中揣著翻天印準備下手的廣成子一下子呆住了,遠方九鳳怨毒的聲音傳來,‘顓頊小人,他們是聖人門下我動不得,但是來日我必取你性命!’說完,遠處隻剩下一個黑點,顓頊急忙道:仙師,怎麽讓她逃了,那她會不會真的來報複本皇!廣成子正心情煩悶,也沒搭理他,而太乙真人三人正心疼法寶,殊不知九鳳自爆的那把長槍乃是強良早時為她煉製,雖然大戰中損耗不少,但是也還是有大用的,九鳳一向當做至寶護著,此時為了自己性命,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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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事發生的時候,天庭中一處神殿之中,一個二十餘歲的宮裝女子正在打坐修行,突然吐出一口血,同時麵容衰敗起來,僅僅幾個呼吸就化為一個老婆子,這女子口中淒厲道:怎麽回事!雖然麵容衰老,可是聲音卻還是猶如黃鶯般,顯得詭異之極,手中掐算一陣,怒聲道:原始天尊!通天教主!你們算計貧道!此事絕不與你們甘休!原來這人正是女媧的善屍,月佬,天地人三婚都由女媧主持,天婚帝俊羲和嫦曦,人婚,伏羲女媧,地婚自然是九鳳與顓頊,原本女媧對此也樂見,自己還有功德拿,但是沒想到原始通天二人在這裏陰了她一把,讓她受了反噬,不過想到此事多半還有老子的默認,也唯有忍下這口氣,心中也是暗歎自己終究是勢單力孤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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