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如龍……”
已經成名數十年的林守敬，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武祖傳記中。
據說那位武祖，武入先天時，便是鑄就氣血如龍！
方博感知到纏身枝葉發出害怕情緒，顯出枯黃的症狀，不禁臉色難看起來。
甚至體內活躍的乙木真煞，也慢慢沉寂下來，好似陷入冬眠一般！
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江休，方博臉色逐漸猙獰，身上的枝葉再度變化，凝成甲片護住全身。
轟！
方博腳下無數樹根噴出乙木真煞，帶著他躍上高空，拳頭帶著摧山倒海之力猛然下砸！
拳未至，狂暴罡風已經拍下，蕩出的餘波推向四周。
阮橋和練雲錦身形一陣搖晃，迫不得已帶著於子真後掠十幾米，這才穩定下來。
而麵對這來勢凶猛的一拳，江休隻是隨意一掌抬起，體表赤紅長龍猛然對天咆哮。
浩瀚如海真勁應聲而動，凝成巨大灰色手掌，帶著托天之力抓住方博。
嘭！
方博一拳砸碎一根手指，殘存的力量打在江休身上，沒有掀起半分波瀾。
但他自己卻被江休手掌牢牢禁錮，動也動彈不得！
方博奮力掙紮，那木質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而江休隻是淡定看著這一幕，甚至不斷在他身上掃視。
活像看某種稀罕物。
“你敢藐視我？！”
方博一聲淒厲嘶吼，身形猛然飛漲，眨眼就變身五米，軀幹變成樹幹，雙臂變成枝丫，頭顱朝著樹冠演變……
嘭！
江休一拳打出，毫無滯礙破開護體乙木真煞，砸進巨樹中。
方博的變身戛然而止。
“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麽弱……”
江休與方博能殺人的眼神對視，淡淡一笑說道。
方博神情冰冷，猛然伸出雙臂，抓住自己身體兩側，“呲拉”一聲撕裂開來。
“逼我放棄樹妖血脈，你該死啊！！”
方博怒吼一聲，頭顱化作鷹頭，兩半身軀猛然變成兩個巨大翅膀，輕輕一扇便躍上百米高空。
兩翼張開，足有五米，羽毛一根根閃著金亮，日光照耀下尤其耀眼。
一雙爪子好似利刃一般，散發凜然的寒光。
赫然是一頭神駿金鷹！
“武道化樹妖，仙道化鷹妖，仙武同修，大道可期，全都被你毀了！”
“未入築基，三十丈外你就無可奈何，我要一點點殺了你！”
金鷹猩紅雙眼中滿是暴虐，方博充滿恨意的聲音，不斷從鳥喙中噴出。
江休眉毛一挑，“原來是個瘋子。”
方博如此模樣，顯然是全盤接受妖魔血脈，不做人了。
看樣子再過不久，理智就會全部喪失。
林守敬從人化妖的失神中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一旁黑衣人:
“去，快去將會中擅於用弓弩者喊來，今日便將方博圍殺在此！”
江休三招兩式擊敗方博，黑衣人早就看得目弛神搖，聞言恍然大悟，連忙回去搬救兵。
隻是走不遠，停頓一下，這才再度飛掠。
臉上已經流下淚來。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方博這層烏雲與陰霾，即將徹底被打散！
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是江休那樣的高手，也不是林守敬那樣的大佬。
他們加入磐石會，活命本就是唯一的追求！
“哈哈哈！我耗死你！”
高空上，方博瘋狂扇動翅膀，乙木真煞化作無數碧綠風刃傾泄，宛如滔滔洪水一般！
江休腳步微移，身形不斷閃動，躲開風刃同時，也攝來地上石子，以雄渾力量擊出。
可惜的是，這些石子在百米外，力度已經銳減，而方博化身的金鷹防禦力不俗，全都擋了下來。
“看來凝煞法雖然借用妖魔血脈力量，但凝出的煞氣，卻不會隨著妖魔血脈消失而消失……”
“方博血脈換了，依然用乙木真煞就是明證……雖然這種煞氣，與鷹妖血脈完全不適配。”
江休一邊閃躲反擊，一邊拿方博做觀測對象。
其實方博的實力，比起方才大幅銳減。
除了乙木真煞與鷹妖血脈不搭，更因為此刻化妖的是煉氣圓滿，與先天差距不小。
說起來，凝煞法竟然不止適用於武道，仙道也能使用，讓江休頗為意外，也讓他意識到這法門的不簡單。
“一個兩個真是虎啊，上手就練，把自己練得人不人鬼不鬼……”
江休心中暗道，隨即搖頭。
確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般，這麽有耐心，還專門找個娃娃養成。
江休在戰鬥中沉思，而在其他人眼中，卻隻看到他又皺眉又搖頭。
阮橋擔憂道:“館主他這是……落入了下風？”
練雲錦遲疑點頭，隨即歎道:
“畢竟哪怕是先天，也隻是最多二十丈內出手保持威力，館主能有三十丈，已經足以比肩築基……還是這方博太過無恥。”
於子真堅定搖頭，“不，我相信館主一定有辦法！”
阮橋和於子真都驚訝低頭，於子真的態度，怎麽轉變如此之快？
殊不知小姑娘的眼中，滿是江休身上纏的那些血龍，對這種“特效”毫無抵抗力。
方博耳朵一動，聽到阮橋等人對話，眼中閃過殘忍，猛然俯衝向於子真。
“看我怎麽把你武館的人，一個個啄殺！”
“放肆！”“找死！”
阮橋和練雲錦同時怒吼，各自一拳朝天打去，卻被方博一翅膀拍倒在地，鋒利爪子狠狠抓向於子真！
於子真愣愣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嘭！
方博僵在半空，爪子距離於子真不過半尺，卻怎麽也不能前進一寸。
身後，一把巨大斧子砸進體內，江休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嗖！
方博猛然振翅，拖著巨斧疾衝向天，將鎖鏈都拉得震顫。
“一點……就一點……”
眼看距離三十丈越來越近，巨斧拉拽力量越來越小，方博眼中閃過希冀光芒。
噔！
終於，方博掙脫巨斧束縛，體表那巨大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
“哈哈，你終究奈何不了……”
嘭！
方博被一股巨力鎮壓下去，無論怎麽扇動翅膀，都不能升空一寸。
且那股巨力，越來越大！
“怎麽可能？！”
方博低頭，銳利鷹眼中蒙上一層驚駭，甚至有極為明顯的惶恐！
江休神色淡然，直立站著，卻有一股直刺天穹的意境，自體內迸發，將他整個人撐得頂天立地一般。
而在他周圍，方圓百米範圍內，卻有一縷縷真炁遊動，營造成一口巨鍾，將一切禁錮在內。
在這口巨鍾下，一切物品都要承受巨力，地麵已經被壓出條條裂縫。
江休抬手，真炁噴湧，將阮橋三人送了出去。
“那是……又一條先天之上的道路？！”林守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隻覺天地都不真實起來。
誰能想到，他一天之內，竟見識兩條，不，三條先天之上道路出現在眼前！
而且其中兩條，也是看起來最有前途的兩條，竟然同時掌握在一人身上！
“難道他是第二個武祖……”
鬼使神差的，林守敬腦海浮現這個念頭。
隨即眼睛大亮，若能與江休打好關係，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天乃至先天之上有望？
“不過這件事，我自己卻是不好吃獨食，還需要把那幾個老不死叫過來……”
這邊，江休已經憑著武勢，逐步將方博壓落在地。
這種手段隻有麵對較弱敵人時，才能起到厲害作用，畢竟將力量分散太厲害。
還有一個缺點則是，力量壓迫不分敵我，江休自己也要承受。
江休動用武意將自己撐起，目的正是為了削減武勢鎮壓。
看著眼前金鷹，江休放出真炁，開始吞噬乙木真煞。
與此同時，雙眼爆發彩光，已然動用攝魂術。
隻是還不等江休詢問，方博突然渾身顫抖，隨即氣息瞬間熄滅。
這場變故實在意外，直到方博屍體在手中化為灰燼，江休才反應過來。
手指一點，將吞噬乙木真煞後，強度飛漲一倍的部分真炁排出。
心情不禁有些鬱悶。
他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法力波動，也就意味著，這是方博自身帶的禁製。
最關心的問題，人妖相化術的來曆，自然還是一個謎。
江休不知道的是，方博屍體化成的灰燼中，有一些肉眼不可見、神識也探查不出的東西殘存。
樣貌是一些不規則的種子。
種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在空中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飛向江休。
江休心中一動，直覺傳來預警，迅速激發真炁護體。
與此同時，神識不斷掃來掃去。
種子宛如受驚的兔子，馬上遠離江休。
在空中盤旋一陣，又找上阮橋和練雲錦，在他們頭頂繞來繞去。
一會兒接近，一會兒遠離，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
最終，種子像是找到新大陸，放棄阮橋二人，直接飛入於子真體內。
這一切江休都不知情，他在危險感應消失後，又用神識細致在周圍搜索，最終也隻當是感應過激。
這種事很少，卻不是沒有，畢竟直覺預警過於敏銳。
江休走到於子真麵前，看到小女孩崇拜眼神，心中暗道計劃通。
有了這一遭，不怕於子真不乖乖練武。
摸摸於子真的頭，江休心血來潮，又用神識搜索於子真身體內外，得出的結果一切正常。
是自己多心了麽？
江休也不糾結，反正他每天都要來這麽一次。
“江館主！”
就在這時，林守敬也走過來，帶著手下恭敬一禮。
江休也拱手回禮，“林會首不必多禮。”
“要的，”林守敬歎息，“若非江館主，我等皆要淪為妖魔口糧，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江休點頭，雖然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方博這個實驗品，但功就是功，他也不會謙讓推辭。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江館主做我磐石會的會首！”
林守敬語出驚人，阮橋和練雲錦都嚇了一跳，館主加會首，這可是一統府城的機會。
江休嗬嗬一笑，果斷搖頭拒絕:“在下一心修行，不喜俗務纏身，會首一事莫要再提。”
林守敬心生失望，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對江休這樣超然的高人而言，所謂勢力不過是累贅。
“老夫還有個問題，敢問江館主那真炁，以及最後所用的，莫非是先天之上的手段？”
林守敬開口，神色凝重。
“真炁，與武勢武意，確實有望先天之上，”江休抬手放出一團真炁，“具體能否成就，不好說。”
林守敬神情緩和，臉上驚喜幾乎抑製不住，卻隻是拱手:
“江館主，來日必當登門拜訪。”
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江休還禮，看著林守敬等人離開。
林守敬想的什麽，江休很明白，也並不在乎。
劈空掌秘籍是公開的，他們想學自然能學。
這些天賦不錯的老家夥，提供的悟性反饋，想必也十分可觀。
至於武勢武意，非常需要天賦，江休最多提點幾句，並不會費心去教。
隨後，江休又直奔玉湖坊市，找到了已經變成廢墟的絕物閣。
裏麵那種特殊的秘儀力量，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這無疑肯定江休猜測，方博的樹妖血脈，鷹妖血脈，乃至人妖相化術的來曆，極有可能與絕物閣有關。
但這個猜測，注定無法證實了。
“哪怕是相對平和的樹妖，修出的乙木真煞也十分危險，方博不得不煉製更多傀儡，來替自己分擔……”
江休搖頭，他最可惜的就是這點，如果方博證明這條路可行，江休自然更能走的通。
他的真炁，可比方博的先天真氣強的多。
“看來，還是要繼續走我的養成路啊……”
已經成名數十年的林守敬，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武祖傳記中。
據說那位武祖，武入先天時，便是鑄就氣血如龍！
方博感知到纏身枝葉發出害怕情緒，顯出枯黃的症狀，不禁臉色難看起來。
甚至體內活躍的乙木真煞，也慢慢沉寂下來，好似陷入冬眠一般！
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江休，方博臉色逐漸猙獰，身上的枝葉再度變化，凝成甲片護住全身。
轟！
方博腳下無數樹根噴出乙木真煞，帶著他躍上高空，拳頭帶著摧山倒海之力猛然下砸！
拳未至，狂暴罡風已經拍下，蕩出的餘波推向四周。
阮橋和練雲錦身形一陣搖晃，迫不得已帶著於子真後掠十幾米，這才穩定下來。
而麵對這來勢凶猛的一拳，江休隻是隨意一掌抬起，體表赤紅長龍猛然對天咆哮。
浩瀚如海真勁應聲而動，凝成巨大灰色手掌，帶著托天之力抓住方博。
嘭！
方博一拳砸碎一根手指，殘存的力量打在江休身上，沒有掀起半分波瀾。
但他自己卻被江休手掌牢牢禁錮，動也動彈不得！
方博奮力掙紮，那木質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而江休隻是淡定看著這一幕，甚至不斷在他身上掃視。
活像看某種稀罕物。
“你敢藐視我？！”
方博一聲淒厲嘶吼，身形猛然飛漲，眨眼就變身五米，軀幹變成樹幹，雙臂變成枝丫，頭顱朝著樹冠演變……
嘭！
江休一拳打出，毫無滯礙破開護體乙木真煞，砸進巨樹中。
方博的變身戛然而止。
“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麽弱……”
江休與方博能殺人的眼神對視，淡淡一笑說道。
方博神情冰冷，猛然伸出雙臂，抓住自己身體兩側，“呲拉”一聲撕裂開來。
“逼我放棄樹妖血脈，你該死啊！！”
方博怒吼一聲，頭顱化作鷹頭，兩半身軀猛然變成兩個巨大翅膀，輕輕一扇便躍上百米高空。
兩翼張開，足有五米，羽毛一根根閃著金亮，日光照耀下尤其耀眼。
一雙爪子好似利刃一般，散發凜然的寒光。
赫然是一頭神駿金鷹！
“武道化樹妖，仙道化鷹妖，仙武同修，大道可期，全都被你毀了！”
“未入築基，三十丈外你就無可奈何，我要一點點殺了你！”
金鷹猩紅雙眼中滿是暴虐，方博充滿恨意的聲音，不斷從鳥喙中噴出。
江休眉毛一挑，“原來是個瘋子。”
方博如此模樣，顯然是全盤接受妖魔血脈，不做人了。
看樣子再過不久，理智就會全部喪失。
林守敬從人化妖的失神中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一旁黑衣人:
“去，快去將會中擅於用弓弩者喊來，今日便將方博圍殺在此！”
江休三招兩式擊敗方博，黑衣人早就看得目弛神搖，聞言恍然大悟，連忙回去搬救兵。
隻是走不遠，停頓一下，這才再度飛掠。
臉上已經流下淚來。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方博這層烏雲與陰霾，即將徹底被打散！
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是江休那樣的高手，也不是林守敬那樣的大佬。
他們加入磐石會，活命本就是唯一的追求！
“哈哈哈！我耗死你！”
高空上，方博瘋狂扇動翅膀，乙木真煞化作無數碧綠風刃傾泄，宛如滔滔洪水一般！
江休腳步微移，身形不斷閃動，躲開風刃同時，也攝來地上石子，以雄渾力量擊出。
可惜的是，這些石子在百米外，力度已經銳減，而方博化身的金鷹防禦力不俗，全都擋了下來。
“看來凝煞法雖然借用妖魔血脈力量，但凝出的煞氣，卻不會隨著妖魔血脈消失而消失……”
“方博血脈換了，依然用乙木真煞就是明證……雖然這種煞氣，與鷹妖血脈完全不適配。”
江休一邊閃躲反擊，一邊拿方博做觀測對象。
其實方博的實力，比起方才大幅銳減。
除了乙木真煞與鷹妖血脈不搭，更因為此刻化妖的是煉氣圓滿，與先天差距不小。
說起來，凝煞法竟然不止適用於武道，仙道也能使用，讓江休頗為意外，也讓他意識到這法門的不簡單。
“一個兩個真是虎啊，上手就練，把自己練得人不人鬼不鬼……”
江休心中暗道，隨即搖頭。
確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般，這麽有耐心，還專門找個娃娃養成。
江休在戰鬥中沉思，而在其他人眼中，卻隻看到他又皺眉又搖頭。
阮橋擔憂道:“館主他這是……落入了下風？”
練雲錦遲疑點頭，隨即歎道:
“畢竟哪怕是先天，也隻是最多二十丈內出手保持威力，館主能有三十丈，已經足以比肩築基……還是這方博太過無恥。”
於子真堅定搖頭，“不，我相信館主一定有辦法！”
阮橋和於子真都驚訝低頭，於子真的態度，怎麽轉變如此之快？
殊不知小姑娘的眼中，滿是江休身上纏的那些血龍，對這種“特效”毫無抵抗力。
方博耳朵一動，聽到阮橋等人對話，眼中閃過殘忍，猛然俯衝向於子真。
“看我怎麽把你武館的人，一個個啄殺！”
“放肆！”“找死！”
阮橋和練雲錦同時怒吼，各自一拳朝天打去，卻被方博一翅膀拍倒在地，鋒利爪子狠狠抓向於子真！
於子真愣愣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嘭！
方博僵在半空，爪子距離於子真不過半尺，卻怎麽也不能前進一寸。
身後，一把巨大斧子砸進體內，江休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嗖！
方博猛然振翅，拖著巨斧疾衝向天，將鎖鏈都拉得震顫。
“一點……就一點……”
眼看距離三十丈越來越近，巨斧拉拽力量越來越小，方博眼中閃過希冀光芒。
噔！
終於，方博掙脫巨斧束縛，體表那巨大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
“哈哈，你終究奈何不了……”
嘭！
方博被一股巨力鎮壓下去，無論怎麽扇動翅膀，都不能升空一寸。
且那股巨力，越來越大！
“怎麽可能？！”
方博低頭，銳利鷹眼中蒙上一層驚駭，甚至有極為明顯的惶恐！
江休神色淡然，直立站著，卻有一股直刺天穹的意境，自體內迸發，將他整個人撐得頂天立地一般。
而在他周圍，方圓百米範圍內，卻有一縷縷真炁遊動，營造成一口巨鍾，將一切禁錮在內。
在這口巨鍾下，一切物品都要承受巨力，地麵已經被壓出條條裂縫。
江休抬手，真炁噴湧，將阮橋三人送了出去。
“那是……又一條先天之上的道路？！”林守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隻覺天地都不真實起來。
誰能想到，他一天之內，竟見識兩條，不，三條先天之上道路出現在眼前！
而且其中兩條，也是看起來最有前途的兩條，竟然同時掌握在一人身上！
“難道他是第二個武祖……”
鬼使神差的，林守敬腦海浮現這個念頭。
隨即眼睛大亮，若能與江休打好關係，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天乃至先天之上有望？
“不過這件事，我自己卻是不好吃獨食，還需要把那幾個老不死叫過來……”
這邊，江休已經憑著武勢，逐步將方博壓落在地。
這種手段隻有麵對較弱敵人時，才能起到厲害作用，畢竟將力量分散太厲害。
還有一個缺點則是，力量壓迫不分敵我，江休自己也要承受。
江休動用武意將自己撐起，目的正是為了削減武勢鎮壓。
看著眼前金鷹，江休放出真炁，開始吞噬乙木真煞。
與此同時，雙眼爆發彩光，已然動用攝魂術。
隻是還不等江休詢問，方博突然渾身顫抖，隨即氣息瞬間熄滅。
這場變故實在意外，直到方博屍體在手中化為灰燼，江休才反應過來。
手指一點，將吞噬乙木真煞後，強度飛漲一倍的部分真炁排出。
心情不禁有些鬱悶。
他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法力波動，也就意味著，這是方博自身帶的禁製。
最關心的問題，人妖相化術的來曆，自然還是一個謎。
江休不知道的是，方博屍體化成的灰燼中，有一些肉眼不可見、神識也探查不出的東西殘存。
樣貌是一些不規則的種子。
種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在空中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飛向江休。
江休心中一動，直覺傳來預警，迅速激發真炁護體。
與此同時，神識不斷掃來掃去。
種子宛如受驚的兔子，馬上遠離江休。
在空中盤旋一陣，又找上阮橋和練雲錦，在他們頭頂繞來繞去。
一會兒接近，一會兒遠離，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
最終，種子像是找到新大陸，放棄阮橋二人，直接飛入於子真體內。
這一切江休都不知情，他在危險感應消失後，又用神識細致在周圍搜索，最終也隻當是感應過激。
這種事很少，卻不是沒有，畢竟直覺預警過於敏銳。
江休走到於子真麵前，看到小女孩崇拜眼神，心中暗道計劃通。
有了這一遭，不怕於子真不乖乖練武。
摸摸於子真的頭，江休心血來潮，又用神識搜索於子真身體內外，得出的結果一切正常。
是自己多心了麽？
江休也不糾結，反正他每天都要來這麽一次。
“江館主！”
就在這時，林守敬也走過來，帶著手下恭敬一禮。
江休也拱手回禮，“林會首不必多禮。”
“要的，”林守敬歎息，“若非江館主，我等皆要淪為妖魔口糧，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江休點頭，雖然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方博這個實驗品，但功就是功，他也不會謙讓推辭。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江館主做我磐石會的會首！”
林守敬語出驚人，阮橋和練雲錦都嚇了一跳，館主加會首，這可是一統府城的機會。
江休嗬嗬一笑，果斷搖頭拒絕:“在下一心修行，不喜俗務纏身，會首一事莫要再提。”
林守敬心生失望，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對江休這樣超然的高人而言，所謂勢力不過是累贅。
“老夫還有個問題，敢問江館主那真炁，以及最後所用的，莫非是先天之上的手段？”
林守敬開口，神色凝重。
“真炁，與武勢武意，確實有望先天之上，”江休抬手放出一團真炁，“具體能否成就，不好說。”
林守敬神情緩和，臉上驚喜幾乎抑製不住，卻隻是拱手:
“江館主，來日必當登門拜訪。”
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江休還禮，看著林守敬等人離開。
林守敬想的什麽，江休很明白，也並不在乎。
劈空掌秘籍是公開的，他們想學自然能學。
這些天賦不錯的老家夥，提供的悟性反饋，想必也十分可觀。
至於武勢武意，非常需要天賦，江休最多提點幾句，並不會費心去教。
隨後，江休又直奔玉湖坊市，找到了已經變成廢墟的絕物閣。
裏麵那種特殊的秘儀力量，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這無疑肯定江休猜測，方博的樹妖血脈，鷹妖血脈，乃至人妖相化術的來曆，極有可能與絕物閣有關。
但這個猜測，注定無法證實了。
“哪怕是相對平和的樹妖，修出的乙木真煞也十分危險，方博不得不煉製更多傀儡，來替自己分擔……”
江休搖頭，他最可惜的就是這點，如果方博證明這條路可行，江休自然更能走的通。
他的真炁，可比方博的先天真氣強的多。
“看來，還是要繼續走我的養成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