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楊秋荷聽的是徹底的透心兒涼啊。
早前她還指著往山裏麵挑水喝呢。若真的因為這天旱導致山裏的野獸也缺水，到時候人與動物，可不都得爭搶水源麽。
“看來，這事兒確實是麻煩了呀。咱們家，事實清楚有吃的麽?”
前些個賣的菜啥的，還有點銀子。但若是天旱，這些個銀子不頂用啊。
我再去村裏麵走走，總感覺，再這樣下去，村裏麵的人，有些會坐不住的。
“我也去村裏走走。”楊秋荷丟下背筐，跟著攆了出去。
倆人一前一後，一起在村裏溜達起來。
楊秋荷去的地方，是村東邊兒的那株歪脖子樹下麵。
那個地方，都是村裏人聚會愛說閑話的地兒。
馬大山則去了村西邊兒。倆個人都往外麵走一走，也能了解多一些情況。畢竟，這村子牽扯的範圍有點寬，人群也不是光集中在村子中間兒的。
“今年這天啊，真的是夠嗆呢。”
“那可不麽，去年的時候，村裏就有精明的人在說，今天這天兒恐怕不怎麽對付。可惜啊，沒人相信，現在好了，這天可是旱了呢。”
“也不能說旱了吧，這旱，得幹上二十來天才算呢。”
“你懂什麽啊，這天天的太陽毒著的呢，再不下雨，我們村還是靠著山的都有些架不住。你說，那外麵的得多受罪啊。我知道的，距離城邊不遠的幾個村子，好些人家都在搶水喝了呢。”
“這算什麽，還有的地主占著水源地，開始賣水喝了呢。唉呀，咱們以前覺得這兒是個靠山吃不著山的地兒，不是太好。可現在看來啊，還是我們村子好，起碼，天旱的時候，還可以多頂一下。”
“唉，也不是太好啊，再這樣幹下去，我們村也不會有收成了。再幹上二十天的樣子，那些草都活不起來，人去哪找吃的呢……”
這一下，好些閑話的人都不吱聲了。
這是一個嚴峻的事實。
也是，眾人不得不思索的問題。
就算是楊秋荷，也聽的心裏煩躁。
原本這天兒就熱的不行。
再聽到這樣的消息，那感覺就更難受了。
“孩子爹，不要啊，不要……”
就在這煩躁的時候，一陣尖利的叫聲傳來。
眾村民都循著聲音往前麵攆去。
隻看見一個男人抱著個一歲多的孩子，正急匆匆地往村口的大道上跑去。
在他的身後，還跌跌撞撞地跟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滿兒!”
楊秋荷驚訝出聲。
圍觀的人，也看見了。
“唉呀，這不是村東往裏麵的那家人麽。叫啥六拐子的那一家子?他這抱著自己的閨女，婆娘在後麵攆算是咋回事兒啊?”
“還有說麽，這六拐子是個沒啥用的男人。原本就沒多少能力，腿還拐著的。手藝活兒不行，地裏的活兒也不行。要不是當年費力巴拉地湊了些糧食，把滿兒娶回去，他這一輩子，難娶媳婦才叫怪事兒呢。
這六拐子是個懶的，不用說家裏也沒糧食，更沒旁的生源了。前些天我看見他在和那人牙子周婆子搭話，看樣子，是要把自己家閨女當成童養媳售賣了。”
一歲多的童養媳!
楊秋荷的心再一次被撕裂了。
“孩子爹，她是咱們的閨女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你不能這麽把她賤賣了。隻為了二口袋的糧食，你怎麽這麽狠心?”
“啪……”
苦苦哀求的滿兒，被六拐子狠狠一巴掌煸的摔倒在地。
他兇狠地上前再踹了一腳，“呸，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什麽叫我賤賣了?沒眼皮子的傢夥。我這是為了她著想好麽?在我們家，天天吃的喝的都是那能把人照出影子來的野菜粥。你瞅瞅這賠錢貨都養成啥樣兒了?比猴子好不了多少的臉，還有這一身的骨頭，三天二頭的生病，這樣的娃有人願意買就算是不錯的了。你個死婆娘，還說老子不疼她。這是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好麽，滾遠點，沒眼皮的。”
男人吼著，又狠狠一腿踹在了滿兒的胸口。
“啊……唔……”
滿兒內心氣血翻湧，但卻生生地壓抑下那一口濁氣。
“孩子爹，當人家的童養媳，還是那家病弱人家的童養媳，我不放心，不放心啊。聽別人說，那家人的孩兒都病的快要死了。可這個時候，他們放出風聲到處找童養媳，這擺明的不對勁兒。孩子爹，你就把糧食還給你，咱們帶著我的枝子，我的枝子這麽乖，不生病的……”
滿兒不放心，還是在苦苦哀求著。
四周，也有人悄聲議論。
“要說來吧，若那一家買童養媳的人家是真的要買一個人回去養著，這也算是不錯的。就六拐子那德性，那丫頭恐怕早晚得養沒了。沒糧食吃，還三天二頭兒的得病，能拖到現在真是天爺長眼的。”
“你懂什麽啊，那周家的人之所以放出風聲著急著要買孩兒，還願意給牙婆子二兩銀子，你當他們真的這麽好心?周家原本也不是多富有的家庭，現在還倒貼著二兩銀子找媳婦兒，這裏麵可擺明的有鬼呢。”
早前她還指著往山裏麵挑水喝呢。若真的因為這天旱導致山裏的野獸也缺水，到時候人與動物，可不都得爭搶水源麽。
“看來，這事兒確實是麻煩了呀。咱們家，事實清楚有吃的麽?”
前些個賣的菜啥的，還有點銀子。但若是天旱，這些個銀子不頂用啊。
我再去村裏麵走走，總感覺，再這樣下去，村裏麵的人，有些會坐不住的。
“我也去村裏走走。”楊秋荷丟下背筐，跟著攆了出去。
倆人一前一後，一起在村裏溜達起來。
楊秋荷去的地方，是村東邊兒的那株歪脖子樹下麵。
那個地方，都是村裏人聚會愛說閑話的地兒。
馬大山則去了村西邊兒。倆個人都往外麵走一走，也能了解多一些情況。畢竟，這村子牽扯的範圍有點寬，人群也不是光集中在村子中間兒的。
“今年這天啊，真的是夠嗆呢。”
“那可不麽，去年的時候，村裏就有精明的人在說，今天這天兒恐怕不怎麽對付。可惜啊，沒人相信，現在好了，這天可是旱了呢。”
“也不能說旱了吧，這旱，得幹上二十來天才算呢。”
“你懂什麽啊，這天天的太陽毒著的呢，再不下雨，我們村還是靠著山的都有些架不住。你說，那外麵的得多受罪啊。我知道的，距離城邊不遠的幾個村子，好些人家都在搶水喝了呢。”
“這算什麽，還有的地主占著水源地，開始賣水喝了呢。唉呀，咱們以前覺得這兒是個靠山吃不著山的地兒，不是太好。可現在看來啊，還是我們村子好，起碼，天旱的時候，還可以多頂一下。”
“唉，也不是太好啊，再這樣幹下去，我們村也不會有收成了。再幹上二十天的樣子，那些草都活不起來，人去哪找吃的呢……”
這一下，好些閑話的人都不吱聲了。
這是一個嚴峻的事實。
也是，眾人不得不思索的問題。
就算是楊秋荷，也聽的心裏煩躁。
原本這天兒就熱的不行。
再聽到這樣的消息，那感覺就更難受了。
“孩子爹，不要啊，不要……”
就在這煩躁的時候，一陣尖利的叫聲傳來。
眾村民都循著聲音往前麵攆去。
隻看見一個男人抱著個一歲多的孩子，正急匆匆地往村口的大道上跑去。
在他的身後，還跌跌撞撞地跟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滿兒!”
楊秋荷驚訝出聲。
圍觀的人，也看見了。
“唉呀，這不是村東往裏麵的那家人麽。叫啥六拐子的那一家子?他這抱著自己的閨女，婆娘在後麵攆算是咋回事兒啊?”
“還有說麽，這六拐子是個沒啥用的男人。原本就沒多少能力，腿還拐著的。手藝活兒不行，地裏的活兒也不行。要不是當年費力巴拉地湊了些糧食，把滿兒娶回去，他這一輩子，難娶媳婦才叫怪事兒呢。
這六拐子是個懶的，不用說家裏也沒糧食，更沒旁的生源了。前些天我看見他在和那人牙子周婆子搭話，看樣子，是要把自己家閨女當成童養媳售賣了。”
一歲多的童養媳!
楊秋荷的心再一次被撕裂了。
“孩子爹，她是咱們的閨女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你不能這麽把她賤賣了。隻為了二口袋的糧食，你怎麽這麽狠心?”
“啪……”
苦苦哀求的滿兒，被六拐子狠狠一巴掌煸的摔倒在地。
他兇狠地上前再踹了一腳，“呸，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什麽叫我賤賣了?沒眼皮子的傢夥。我這是為了她著想好麽?在我們家，天天吃的喝的都是那能把人照出影子來的野菜粥。你瞅瞅這賠錢貨都養成啥樣兒了?比猴子好不了多少的臉，還有這一身的骨頭，三天二頭的生病，這樣的娃有人願意買就算是不錯的了。你個死婆娘，還說老子不疼她。這是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好麽，滾遠點，沒眼皮的。”
男人吼著，又狠狠一腿踹在了滿兒的胸口。
“啊……唔……”
滿兒內心氣血翻湧，但卻生生地壓抑下那一口濁氣。
“孩子爹，當人家的童養媳，還是那家病弱人家的童養媳，我不放心，不放心啊。聽別人說，那家人的孩兒都病的快要死了。可這個時候，他們放出風聲到處找童養媳，這擺明的不對勁兒。孩子爹，你就把糧食還給你，咱們帶著我的枝子，我的枝子這麽乖，不生病的……”
滿兒不放心，還是在苦苦哀求著。
四周，也有人悄聲議論。
“要說來吧，若那一家買童養媳的人家是真的要買一個人回去養著，這也算是不錯的。就六拐子那德性，那丫頭恐怕早晚得養沒了。沒糧食吃，還三天二頭兒的得病，能拖到現在真是天爺長眼的。”
“你懂什麽啊，那周家的人之所以放出風聲著急著要買孩兒，還願意給牙婆子二兩銀子，你當他們真的這麽好心?周家原本也不是多富有的家庭，現在還倒貼著二兩銀子找媳婦兒，這裏麵可擺明的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