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榮,富貴之所以來臨沂,來你老家,就是想消除你們之間的隔閡,想帶著你一起,我們去看看黑子。


    當初我們的這一幫兄弟就剩下你、我、李塵、富貴,黑子目前生活都不能自理,戴恒跟讚讚已經去了,我們活著的兄弟,總要為這些兄弟做點什麽吧?


    戴榮,人生很短,且行且珍惜吧。


    說完,濤哥往躺椅上一躺,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了,尤其是戴榮,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大約半分鍾以後,戴榮抬起頭看向了我,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富貴,沒生我氣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你是我哥,你說我兩句是應該的,即使打我一頓,我也沒有半句怨言。


    戴榮笑了,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的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對嘛,這才是好兄弟,人這一輩子能有人幾個好兄弟?要懂得珍惜,知道不?


    不知道什麽時候,濤哥已經睜開了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我們。


    我們幾個相視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就像濤哥剛才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消除了我和戴榮之間的隔閡。


    當天晚上,戴榮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他掌勺,我燒火。


    雖然熱的我感覺都要脫水了,但這一次,我卻心甘情願。


    戴榮拿出了兩瓶酒,對我們說道: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睡覺。


    你可拉倒吧,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明天去黑子家,喝多了還咋去啊?


    哈哈,濤哥,那就什麽時候睡醒什麽時候去。


    說完,戴榮倒了滿滿的四大杯酒。


    來,今天高興,我們兄弟幾個不說別的,就吃,喝!


    說完,一大杯酒戴榮一口喝掉了一半。


    ......


    喝的快,醉的也快,我感覺還沒有半個小時,我就已經不省人事了。


    當我在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濤哥跟李塵還有戴榮幾人在院子裏麵有說有笑。


    我搖了搖頭,走下了床。


    來到院子裏麵,我看到了他們。


    呦,富貴,你醒了?


    哈哈,你還是那個酒量,這可不行啊。


    就是,才喝了半斤多就不行了。


    濤哥幾人開始對著我打趣。


    我笑了笑,問道:不是說今天去黑哥家嗎?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濤哥站起身說道:你要是醒的早,我們就去了,但是你現在才醒,那我們隻能吃過中午飯去了。


    就是,現在嫂子、張靜、還有魚蓮姐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


    我點了點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濤哥,我問道:如果我們這一次去黑哥家,發現他過的並不好,我們該怎麽辦?


    濤哥眼睛一瞪,怒道:那還能怎麽辦?我們自己的兄弟,還能看著他受苦不成?沒啥說的,我給他接北京去,我來照顧他。


    戴榮遞給我們一根煙,點著火以後,狠狠的抽了一口,說道:濤哥,你也四十多歲了,而黑子才三十多歲,你能照顧他一年,兩年,你能照顧他一輩子嗎?


    對,即使是給他請護工,請保姆,但是他就一定比現在過的好嗎?我們還是得想辦法解決現有的難題。


    怎麽解決?那個女孩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你指望著咱們幾個說幾句她就能有改變?你們覺得可能嗎?


    這個時候,李塵接道:你們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你們怎麽就知道黑哥過得不好呢?


    濤哥一拍腦袋,笑道:就是,看看我這個腦子,怎麽就盼著黑子過不好呢,啥也別說了,咱們下午就出發,晚上就能到。


    ......


    當天下午一點鍾,我們從臨沂出發了,目的地是黑子的老家,菏澤。


    兩台車,七個人。


    下午五點來鍾的時候,我們到達了黑子家。


    依舊是那座熟悉的房子。


    我們把車子停在他家門口的時候,有閑著沒事的村民上來攀話了。


    你們是黑子的朋友吧?


    濤哥掏出煙,遞了一根過去,笑道:是的,這兩年出了點事,所以沒有過來,這不是有時間了,過來看看他。


    好啊,好啊,雖說黑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幸運的是有你們這幾個朋友,黑子媽去地裏了,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去喊她。


    搭話的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不等我們回話,他便朝著西邊走去。


    濤哥看著我,一臉不解的問道:這麽大年紀了,咋還去種地了呢?


    我搖了搖頭,回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閑不住吧。


    大約二十分鍾的時間,黑子的母親戴著草帽,背著鋤頭從西邊走了過來。


    看到我們,她趕緊說道:哎呦,我的娘哎,你們幾個怎麽過來了?


    大娘,我們過來看看你和黑哥。


    對,這一年多事情太多了,沒有顧得上。


    哎呀,趕緊的,趕緊進屋。


    說著,她從口袋裏麵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雖然現在是七月份,但是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熱,所以我們就坐在了院子裏麵。


    黑子母親看到我們很高興,又是倒茶,又是洗水果。


    大娘,怎麽沒有看到黑哥啊?他去哪裏了?


    黑子母親一邊洗水果一邊說道:在城裏呢,珊珊給他接過去了,一般是在城裏住三天,在家裏住三天。


    我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黑哥現在怎麽樣?還是那個樣子嗎?


    嗯,沒有什麽變化!


    聽到這句話,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黑子會慢慢的好一點,但是現在看情況並不是這個樣子。


    閑聊了幾句,我對著黑子母親說道:大娘,那我們去一趟城裏,看看黑哥,等到晚上我們再回來,你去不去?


    黑子母親愣了愣,隨即眼神有些黯淡的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去看看黑子吧。


    行,大娘,那你晚上就別做飯了,我們買點吃的回來,順便把黑哥也接回來。


    黑子母親看了看我們,欲言又止。


    就在我們即將出門的時候,黑子母親說道:濤子,富貴,有件事我想給你們說下。


    我跟濤哥立即回過頭,一臉疑惑的問道:大娘,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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