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是在濤哥夜市吃的火鍋,張龍張闖作陪,濤哥把兩人好一番教育。


    喝完酒,我回到了曾經我跟魚蓮租房的地方,房租到年底結束。


    看到房間裏麵還有魚蓮的衣服,我不禁一陣失神,如果她要是還在。。。那該有多好。


    找出一個行李箱,把魚蓮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甚至就連她的毛巾,我都收了起來。


    躺在曾經我們兩人躺過的床上,我失眠了。。。


    枕頭上依稀還有魚蓮身上的味道,我把她的枕頭抱到懷裏,一陣失神。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在夢裏,魚蓮好像又回來了,她問我吃不吃餃子。。。


    第二天早上太陽曬進房間,我才知道那隻是昨晚做的一個夢。


    疊被子,起床,來到了廚房,看了一圈,隻有一把幹麵條,除了這個並沒有什麽吃的。


    煮了一碗麵,連個蔥花都沒有,讓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吃了兩口,提著魚蓮的行李來到了外麵。


    哎。。。哎。。。這不是富貴兄弟嗎?


    我有些疑惑的回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看到我有些發呆,便說道:兄弟,你不記得我了?是我啊。。。


    我心道:你tm倒是說名字啊,或者說一些我們在哪裏見過,不也行嗎?不然誰認識你啊。


    大哥。。。你。。。是哪位啊?


    嗨,兄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蘇建軍,你忘記了,今年年初,我那個敗家媳婦玩遊戲充錢,我要揍她,被你攔著了。。。


    哎呀臥槽,大哥,是你啊,我記起來了,當時我家還著火了,是你幫我救的。


    對,對,你終於記起來了,不是。。。你帶著行李幹什麽去啊?不在這住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房租到年底到期。


    對了,你怎麽沒上班,在這裏幹嘛?


    蘇建軍猶豫了下,說道:嗨,那敗家娘們狗改不了吃屎,我退貨了。


    退貨?


    對,就是離婚了,天天打遊戲,跟男網友聊的火熱,我受不了,就離婚了。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是在他臉上我還是看到了一股憂傷。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問道:吃飯沒?一起吃個早點吧。


    蘇建軍一拍腦袋,豪爽的說道:走。


    我把魚蓮的行李放上車以後,跟著蘇建軍來到了早點攤。


    老板,兩碗餛飩,兩籠包子。


    這個蘇建軍,也不問問我吃什麽,就自作主張給點了。


    老弟,我怎麽感覺這一年都沒咋見你呢?你噶啥呢?


    我笑了笑,說道:這不是一直在外地忙活,年底了,沒有那麽忙,所以回來了。


    賺大錢的?


    賺什麽大錢啊,勉強混口飯吃。


    對了,蘇大哥,你呢?


    哎。。。別提了,我現在自己做糖葫蘆,這不是前天車子被城管收了,就沒事幹了啊,兄弟,你那裏還缺人不?我能跟著你幹不?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


    看了一眼蘇建軍,長的是五大三粗,巴掌像是一把小蒲扇,這體格,出不去搬磚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頓時,我生起了愛才之心。


    蘇大哥,外地能去嗎?


    蘇建軍吃了一口餛飩,含糊不清的說道:別說外地,就是去外星都行,隻要能賺錢,你就別把我當人看,我有的是力氣。


    “噗嗤”


    一口餛飩差點噴他一臉,這個蘇建軍,說話還挺幽默。


    我的愛才之心愈演愈烈,有臥龍的地方必須要有雛鳳,我們這個小團體臥龍不缺,但是缺一個雛鳳。


    蘇大哥,你還別說,我這還真有適合你的工作,就是地方有點遠。


    在那?閻王殿?


    我搖了搖頭,一臉正色的說道:那不至於,隻是地方在西安,我在那邊有幾個工程,要不你去給幫下忙?


    蘇建軍停下手中的筷子,表情異常嚴肅,看了我半天,對我說道:老弟,在我小的時候我爸就告訴我,這個人呢,一輩子總會遇到幾個貴人,能不能把握住機會,那就看自己了,我之前一直以為我爸忽悠我呢,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我知道,我逆天改命的機會來了,別說是西安,就是西天,隻要你發話,我也幫你打下來。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看著蘇建軍吹牛逼的樣子,我竟然有一些享受。


    蘇大哥,那這樣,咱倆留個聯係方式,等到過完年,我聯係你。


    老弟,為啥不是現在?你要知道,這人不能閑下來,隻要一閑下來,就廢了。


    唉。。。蘇大哥,我年前不去西安了,等到年後才會過去的。


    那。。。要不你給我個地址,讓我過去,掙個過年錢?


    。。。


    吃完飯,我跟蘇建軍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給他說的是過完年再去西安。


    臨近年底的這一天,我剛跟羅秋蟬約好終於吃火鍋,剛點了一桌子菜準備吃,何濟打來了電話。


    秋嬋姐,抱歉,我接個電話。


    說完,我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接聽的何濟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何濟說道:陳老板,估計要出事。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麽事?你說。


    資金鏈斷了,總承包頂不住壓力,停工了,工人把咱們公司堵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當時因為李佳明的事,我抽走了大部分的資金,就連李塵哪裏我也全部拿走了,現在哪裏還有錢啊。


    何經理,現在還有多大的缺口?


    光工人工資,大概就得一百萬左右,這還不算施工方的資金,現在我們的房子賣的並不是很理想,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這麽多資金,估計到明年春天,我們的資金才能回來一些。


    聽到李佳明的話,我一陣頭疼。


    行,何經理,我盡快趕回去,資金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掛斷電話,回到房間,因為資金的事,我坐立不安,那還有什麽心情吃飯。


    羅秋蟬好像看出了什麽,對我說道:富貴,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猶豫了下,說道:資金鏈斷了,工人把公司給堵了。。。


    羅秋蟬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到這件事,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裏有二十萬,你先拿去應應急,密碼是六個六。


    望著羅秋蟬,我一陣失神。


    秋嬋姐,這。。。


    這什麽這?拿著吧,記住哦,要出利息的哦。


    我知道,羅秋蟬故意說出這話,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回道:秋嬋姐,反應,我一定盡快還給你。


    跟我還客氣什麽,對了,你要有事你先忙,我這邊沒事。


    我看了一眼羅秋蟬,站起身說道:秋嬋姐,多謝了,這一次,你可幫了我大忙。


    說完,我走出了房間,出門的那一刻,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流出了眼淚。


    回到車上,我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塵的電話。


    喂,哥,什麽事?


    李塵,你那邊的工地還能拿出來多少資金?


    李塵沉默了一會,說道:哥,我這幾天正想聯係你呢,咱們得資金跟不上,年前根本付不了多少款,我估計。。。


    我眼睛一閉,知道這一次要玩完了,但是我還是強作鎮定的回道:沒事,資金的問題我來想辦法,你那邊年前大概還需要多少錢的缺口?


    大概還需要五十萬,我們的下一批資金估計到過完年了,能撐到這個時候就能緩過來。


    嗯,行,等我到西安再說吧。


    把李塵的電話掛斷,我的心裏拔涼拔涼的,這一次,我真的給自己玩死了,資金鏈斷裂,轉眼間上百萬的缺口,我從哪裏弄這麽多錢?


    深吸了一口氣,我又拿出手機,撥打了夏竹的電話。


    喂,夏竹,咱們公司的賬上還有多少錢?


    夏竹說道:稍等下,我查查。


    沒多久,夏竹回複了,隻有不到二十萬的資金。


    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畢竟上一次我已經挪用了一部分,現在不可能還有錢。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發現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個樣子,肯定是無法開車去西安的。


    這時候,我想起來了一個人,蘇建軍。


    我拿出手機,找到他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老弟,噶啥呢?


    蘇大哥,你在哪呢?


    我在火車站啊,這不是快過年了,我要回家過年啊。


    我想了想,說道:要不先別回家過年了,跟我去一趟西安?


    老弟,我逆天改命的機會來了嗎?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對,逆天改命的機會來了,你去不去?


    去,給我個位置,我現在去退票。


    電話掛斷,我用短信給蘇建軍發了一個位置,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的車旁。


    蘇建軍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對我喊道:老弟,來幫幫忙。


    我接過他的行李,問道:這車會開吧?


    會,我的夢想就是在有生之年買一輛車回家光宗耀祖,駕照這玩意早就拿到了,隻要你放心,我就敢開。


    我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去西安。


    行,老弟,看我的。


    坐著蘇建軍的車,有一種坐飛機的感覺,我緊緊的拉著把手,嘴裏不停的喊著慢一點,慢一點,但是他好像沒聽到一樣。


    路程行駛到一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把蘇建軍趕到了副駕駛,我打算親自上陣。


    蘇建軍有些不解的問道:老弟,我開車不快嗎?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蘇建軍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沒敢在說話。


    當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趕到了西安,回到公司的時候,樓下麵還有幾道身影,而何濟在給他們解釋著什麽。


    看到我來,何濟走了過來,說道:基本上都回去了,估計明天早上還會過來。


    何經理,早點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何濟點了點頭,說道:行,明天早上我早點過來。


    何濟走後,我陷入了沉思,這個事情越早解決約好,如果真的拖欠到過年,那誰也不敢保證工人會不會暴動。


    老弟,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準備讓我做什麽工作?


    蘇建軍打斷了正在思考的我。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暫時沒什麽事,先跟著我吧。


    我拿出手機,把我們這個小團體所有人的電話都打了一遍,約定一個小時以後在我當時租的房子哪裏集合。


    我帶著蘇建軍在外麵吃了點飯,回到了那個出租屋,李塵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打開門,李塵問道:哥,是不是因為資金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塵拿出一張卡,說道:這是我跟張靜存的,本來準備結婚用的,我不知道裏麵還有多少,明天咱倆去看看,要是不夠,隻能賣車了。


    我拍了拍李塵的肩膀,笑了笑,對他說道:跟你我就不客氣了,這錢我拿著,車就先不賣了。


    等會,老弟,你欠賬了啊?


    李塵回頭看了蘇建軍一眼,問道:哥,他。。。


    一個朋友,剛認識的,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蘇建軍伸出手,說道:老弟,你好,我叫蘇建軍,東北人,未婚,今年二十七歲。


    李塵愣了愣,也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不一會,蔡成,耗子,貝奇爾,黑子,伍讚讚,劉風。。。都過來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都盯著我。


    我給眾人發了一根煙,說道:咱們這裏麵,除了李塵,耗子,就數我最小了,這幾年全靠各位哥哥的幫助我才走到了今天。


    但是很不幸,今年出了很多意外,導致今年我們的資金鏈斷了,拿不出來錢付工人的工人。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伍讚讚率先打破僵局,說道:富貴,你就說需要我們做啥吧。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道:今年。。。大家的工資以及分紅,可能要在等等了。


    蘇建軍在後麵拉了拉我的衣服,問道:老弟,你不是說帶我來西安逆天改命嗎?怎麽說的你要跟破產一樣?


    貝奇爾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富貴,這是你朋友?


    我笑了笑,說道:他叫蘇建軍,剛認識的朋友,以後就是自己人了,絕對是一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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