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已經是下午一點多,走出二叔的家門,我想了想,還是不回魚蓮那裏了,因為蘇曉晴的事,我覺得沒臉見她。


    回到酒店,李塵跟貝奇爾正在吃飯,看到我,李塵問道:哥,什麽時候回去?


    下午就回去吧。


    嗯,行,等我們吃完就出發。


    這一次回北京,我既沒有通知濤哥,也沒有聯係魚蓮,因為我的心思都在蘇曉晴那裏。


    回西安的路上,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楊樹,我心裏思緒萬千,記得第一次去往西安的時候,懷的是激情澎湃的心情。


    而現在,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幹勁。


    回到西安,已經是晚上了,李佳明,戴維,已經早早的定好了飯店,等著我回來。


    富貴,來,來,我們的大功臣,終於回來了。


    戴叔,什麽大功臣啊,隻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


    富貴,你這可不是運氣好啊,我聽你戴叔說,你可是認識吳國威啊。


    聽到他們的誇獎,我有些飄飄然,訕笑道:李叔,我跟他有一些交情,這一次多虧了他,不然也不會這麽順利。


    龐星越站起來笑著說道:不管怎麽樣,這一次的是富貴幫了大忙,如果沒有他,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來,我們一起敬富貴一杯。


    別,別,這可談不上什麽敬不敬的,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慶祝李叔平安無事。


    咕嚕嚕


    一杯酒下肚,瞬間一股辛辣直襲喉嚨,讓我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唉,這要是李奇也在就好了,咱們幾個,可是好久沒聚了,奈何這小子太忙,今天一早就跑了。


    李佳明也感慨道:這一次因為我的事,你們都沒少出力,啥也不說了,看我以後的表現。


    頓了頓,李佳明繼續說道:尤其是富貴,你放心,隻要我李佳明不倒,你就永遠是我最真誠的兄弟。


    這一下,李佳明直接把我的地位提了上去,從叔侄變成了兄弟。


    李叔,不能這麽說,我隻是跟著你混口飯吃。


    嗬嗬。。。從今往後,我是跟著你混飯吃,來,咱倆單獨走一個。


    。。。。。。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一趟拆遷現場,不知道劉風用了手段,所有的釘子戶居然都已經搬走了。


    富貴,目前拆遷現場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了,我們隻需要把垃圾清運走就可以了。


    劉哥,辛苦你了,這個地方估計過完年就要進行開發了,這裏還需要你坐鎮。


    行,你放心吧。


    從拆遷現場出來,不知不覺我又到了灞河邊上,在這裏,又碰到了之前的那個老頭。


    年輕人,可是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


    老爺子,您是天天來這裏釣魚嗎?


    嗬嗬。。。不是,隔三差五的來一趟,很巧,基本上你每次來,都能看到我。


    看了兩眼魚漂,老爺子繼續問道:怎麽,今天不打算來兩杆?


    我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這個玩意,我隻適合看,不適合上手。


    哎。。。年輕人啊。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釣魚佬即使是到了中午,他們也不回去,隻是吃一些隨身攜帶的幹糧,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應該都在有錢人的行列,但是吃的如此樸素,這種精神很讓人敬佩。


    一直到晚上,我像一隻孤魂野鬼一樣,四處遊蕩,不知不自覺,到了蘇曉晴的樓下。


    在樓下,我徘徊了將近半個小時,最終還是走上樓,敲響了蘇曉晴的門。


    誰啊?


    晴姐,是我。


    屋內一片沉默,大約半分鍾後,房間門打開了。


    你來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想看到你。


    晴姐,我隻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蘇曉晴看了我一眼,態度有了一些轉變,問道:你吃飯了沒?


    沒有,我想吃你下的麵條。


    蘇曉晴站起來,用手撩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說道:行,我下麵給你吃。


    望著蘇曉晴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這美好的時刻,或許正是我所追求的吧。


    對於我來說,魚蓮也好,蘇曉晴也罷,這兩個人都是我不能舍棄的,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做出抉擇。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亂想的時候,蘇曉晴已經端著一碗麵,走了出來。


    大約十幾分鍾後,一碗熱氣騰騰的素麵端了上來。


    富貴,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賤?


    一口麵還沒有吃到嘴裏,就被蘇曉晴的這句話驚到了。


    晴姐,你為什麽這麽說?


    蘇曉晴慘然一笑,說道:當初是我對你投懷送抱,現在又對你纏著不放,這不是犯賤嗎?


    我放下碗筷,一臉嚴肅的盯著蘇曉晴,沉聲說道:晴姐,我不允許你這麽說自己,如果說犯賤,那也是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嗬嗬。。。趕緊吃吧,吃完了趕緊回去。


    晴姐,我想住在這裏,可以嗎?


    蘇曉晴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輕啟朱唇,說道:好。


    我大喜過望,隨便往嘴裏扒拉了兩口麵,站起身來,一把摟住了蘇曉晴。


    富貴,不可以,前幾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不可以做那種事。


    我尷尬的笑了笑,抱著蘇曉晴的手,也停止了遊走。


    躺在床上,懷裏抱著蘇曉晴,這讓我很是享受。


    富貴,你娶我,好不好?


    冷不丁的,蘇曉晴冒出了這句話,這讓我有些遲疑,但是當我看到蘇曉晴逐漸變冷的臉色,趕緊說道:好。


    蘇曉晴的臉色立即喜笑顏開,用頭使勁往我懷裏拱了拱。


    我又繼續說道:晴姐,即使我們兩個結婚,但是這個孩子,我覺得。。。


    陳富貴,你是不是還想打掉這個孩子?


    看著蘇曉晴的臉色,我點了點頭。


    嗬。。。陳富貴,你是不是想讓我先把孩子打掉,然後再把我甩了?


    我感覺到了胸膛上有什麽東西滴落,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是蘇曉晴的眼淚。


    對於蘇曉晴,我是百分百的喜歡,每次看到她哭,我都非常的難受。


    我趕緊用力的把她抱進懷裏,安慰道:晴姐,相信我,很快就有結果的,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這一次,蘇曉晴沒有回答我,隻是靜靜的躺在我的胸口,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從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被人推了下來,在半空中的時候,我轉過身,向著上麵看了一眼,居然是蘇曉晴。


    這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看了一眼懷中睡的正香的蘇曉晴,我自我安慰道:夢都是反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佳明的電話把我吵醒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又對著蘇曉晴做了個“噓”的手勢,蘇曉晴會意,立即蜷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


    喂,李叔,怎麽了?


    富貴,拆遷區馬上就要拆完了,估計這幾天要進行施工招標了,你這幾天組織下。


    我眉頭一皺,問道:李叔,這玩意還需要這麽麻煩嗎?不是隻要走個過場嗎?


    唉。。。李佳明歎了一口氣,有些沉默。


    李叔,是不是有什麽事?


    嗯,是的,這一次,老牌企業白氏集團放出了狠話,這一次的拆遷工程,他們勢在必得,敢跟他們競爭的企業,將會遭到他們的打壓。


    我心裏一驚,問道:這個白氏集團這麽強大嗎?他們能吃下三個拆遷區?


    吃的下,即使再有三個區,他們也可以拿下,他們家族在西安深耕幾十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聽完李佳明所說,我長歎了一口氣,問道:要是你這麽說,咱們豈不是沒有一點勝算?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事,如果我能拿不下,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有這麽好的活了。


    李叔,你聽我說一句,需要走的關係,你來處理,這一點問題大不大?


    沒有問題,這一點就是沒有這個工程,我也要走。


    嗯,關係你來處理,既然本市的企業不願跟他們進行競爭,那我們就找外地的企業。


    李佳明愣了下,問道:你的意思是。。。用外地的企業,進行圍標?


    嗯,就是這個意思,多找幾家,我就不信拿不下來這個工程。


    而且這個工程體量過大,我們是不是組成聯合體投標?


    李佳明想了想,說道:我不建議這麽做。


    李叔,為什麽?難道就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到別人的口袋?


    不。。。富貴,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以前沒有過多的關注白氏集團,隻是有所耳聞,這裏麵的事我還需要打聽下。


    再有一個,白氏集團的關係錯綜複雜,弄不清之前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聽完李佳明的話,我心道:李佳明啊李佳明,你是不是上次被嚇破膽了?做起事來怎麽畏手畏腳?


    但是我還是對他說道:行,李叔,這件事我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咱們就怎麽辦。


    富貴,這件事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的李叔,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掛斷電話,蘇曉晴探出了小腦袋,說道:你趕緊起來忙吧,我還要再睡一會。


    從床上起來,洗漱完,我從蘇曉晴家來到樓下。


    還沒有走上車,何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陳老板,你現在忙不忙?


    何經理,有什麽事,你說。


    何濟略微沉默了下,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咱們公司來了一個人,自稱是白氏集團的。


    聽到白氏集團,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沉聲說道:m的,又是白氏集團。


    怎麽,你跟這個白氏集團有接觸?


    沒有接觸,隻是聽說過,在生意上有一些競爭。


    何濟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


    何經理,到底什麽事,你說清楚。


    陳老板,是這樣的,今天上午來的這個人自稱是白氏集團市場部經理,他告訴我們棚戶區改造項目讓我們放手,他們願意拿出十萬塊錢,以表歉意。


    這tm的不是侮辱人嗎?


    誰說不是呢?我當時就問他,怎麽知道我們公司要參與?


    他告訴我說,你們的老板陳富貴有哪些關係我們很清楚,這件事他肯定是要參與的,但是我們上麵並不想跟陳富貴交惡,所以我今天才過來說這件事,希望你們能考慮下。


    我眉頭皺了起來,問道:這是他的原話?


    是的,聽到這話,我還以為你跟他們認識。


    不認識,不過這件事很難處理,在你打電話之前李佳明已經給我打了電話,目前我們還沒有想到對策。


    何濟深吸一口氣,說道:行,那這件事就先這麽說,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打電話就可以了。


    掛斷電話,我感覺心裏很是煩悶,m的,這確實是有一些欺負人了,居然找上了門來。


    坐在車裏,抽了兩根煙,越想越煩。


    不知不覺,已經在車上坐到了中午。


    唉,一聲歎息,我離開了這個地方,朝著拆遷現場走去。


    剛到這裏,沒有看到一個人,我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怎麽沒有一個人?


    懷著好奇的心,我找了一個最高點,看到不遠處有一群人,好像在吵著什麽。


    我攤開手掌,放到了眼睛上方,往前一看,劉風居然也在那裏,這讓我有些奇怪,這個點不吃飯,跑到哪裏去做什麽。


    而且看樣子還跟別人發生了爭執。


    從最高點走下來,我向著劉風所在的地方走去,離得越近,聽的越清楚,好像在講什麽垃圾清運的事。


    五分鍾後,我到達了劉風所在的位置。


    富貴,你來了。


    劉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吵起來了呢?


    劉風拉了拉我,往後退了兩步,說道:這幾個人剛才過來的,上來什麽都沒說,直接指揮咱們得機械,咱們得機械肯定不能聽他們的啊,他們就罵了咱們得機械師傅。


    等會,他們為什麽指揮咱們得機械?他們給錢嗎?


    說的就是這事啊,他們說過段時間他們要在這裏蓋房子,咱們得垃圾清理不玩,那他們就還要出錢清理一次,所以今天就找了過來,讓我們清理幹淨。


    我皺了皺眉頭,又往回走了兩步,對著他們幾人說道:幾位老哥,我們隻是負責拆遷清運,剩下的事你們應該找拆遷辦,我們這裏不歸你們管。


    呦嗬。。。居然有人不給我們白氏集團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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