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仍舊把張龍帶到了上次的茶館,這裏相對於其他地方,還是比較安靜的,尤其是中午的時候,更是沒有幾個人。


    要了一壺普洱外加兩盤幹果。


    富貴兄弟,這件事我也很難辦啊,雖然說我是這個拆遷辦的主任,但是上頭的領導太多了,我就是一個跑腿的而已,富貴兄弟,你看看你哪裏要人不?要不我跟著你去幹算了,這個狗屁拆遷辦主任,我真tm幹夠了,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嗬嗬。。。張哥,我這小廟怎麽能容得下你這尊大菩薩呢?你是吃皇糧的,旱澇保豐收,不像我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而且你這拆遷辦主任,可是個不錯的差事啊。


    張龍笑了笑,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今天這個事,富貴兄弟有什麽想法沒有?有想法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那絕對是沒話說。


    張哥,我說了,今天咱倆出來隻是談談心,工作上的事,咱們不說,那都是身外之事,憑咱倆的交情,你還能坑我不成?


    哈哈。。。好兄弟,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給你說實話吧,這些事都tm是上麵那些老東西搞出來的,你要記住,咱倆可是什麽事都沒有。


    接下來的談話張龍一直在急於撇清他跟上麵的關係,我知道,他這一套說辭隻是說給我聽而已。


    大約半個小時後,李塵給我發了個信息,他到了!


    張哥,你先坐會,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我便下了樓。


    在樓下,李塵已經在門口了,剛才來的時候,我已經給李塵說過了,買三根100g的金條,外加一盒茶葉。


    李塵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就送了過來。


    拿到東西以後,我又回到了二樓,張龍看到我,說道:兄弟,我這也該上班了,咱們回去吧。


    嗬嗬,張哥,別急,先坐,來這裏這麽久了,還沒有好好的跟你一起吃過一頓飯,這一點我給你賠罪,我這個當弟弟的做的真的不到位。


    哎。。。富貴兄弟,你要這麽說,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應當是我這個當哥哥的請你才對啊。


    哈哈。。。張哥,不說那些了,為了給你賠罪,這兩件東西,還請你收下。


    說完,我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盒茶葉跟一個木製盒子。


    這。。。兄弟,你這是幹啥?拿我當外人了不是?


    不不不,張哥,你誤會了,這些東西隻是咱倆的個人交情,跟工作沒有任何關係,當弟弟的給哥哥送些土特產,有什麽問題嗎?


    這。。。富貴兄弟,我不能拿,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啊。


    張哥,咱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出事了,我能撈到好嗎?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富貴兄弟的土特產了?


    拿著,拿著,你看看你,跟我還客氣,真是拿我不當自己人啊。


    出了茶樓,張龍的心情格外不一樣,畢竟收的禮是自己的,花的錢是公家的。


    把張龍送回拆遷辦,我則是去了醫院,在這裏,我見到了劉風跟蔡成,兩人都是垂頭喪氣,一看到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人沒了。


    富貴,現在家屬都在太平間呢,下一步我們能做的隻有談談賠償的事了。


    劉風說的沒錯,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賠償,畢竟人命關天。


    蔡哥,劉哥,我們一起去太平間看看吧,現在家屬情緒比較激動,我們盡量以安撫為主,不要跟他們發生任何衝突。


    兩人點了點頭,都默不作聲。


    帶著兩人出了醫院的大門,來到太平間。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一片哀嚎,我心道:這要是進去,還不得把我們幾個撕碎?


    但是事情出了就要處理,如果這個時候不露麵,後麵的矛盾越積越多,弄不好會爆發群體事件。


    硬著頭皮,我帶著劉風跟蔡成進入了太平間。


    家屬一看到我們進去,直接衝了上來,尤其是女家屬,對著劉風又踹又打,我跟蔡成攔都攔不住。


    無奈,隻能讓劉風先出去,我跟蔡成留在這裏。


    裏麵一共有六人,三男三女,有一個是逝者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兒子,另外幾人應該也是逝者的親眷。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淚痕,男家屬倒是還好,女家屬情緒尤為激動。


    你好,我是拆遷工地的負責人,我叫。。。


    “砰”,其中一個男家屬對著我的胸口就是一拳,罵道m,你還我爹的命來,王八蛋,你還敢來。


    蔡成衝上去就要揍他,我一把拉住了蔡成,說道:冷靜,冷靜,我們來不是打架的。


    蔡成眼神不善的盯著那人。


    這一拳把我打的七葷八素,頓時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好大一會,我才恢複過來,我甩了甩手,一臉嚴肅的對打我的那人說道:對於令尊的事,我代表我們公司深表遺憾,這是誰都不想發生的事,既然發生了,還請各位節哀。


    即使你現在打死我,老爺子就能活過來嗎?我覺得目前我們需要做的是想想怎麽處理老爺子的後事,以及賠償問題,這些才是我們要做的,你們認為呢?


    一席話,讓逝者男家屬都沉默了,統一看向打我的那個男人,我知道,他才是這裏的主事人。


    我走上前,繼續對他說道:這件事的責任全權在我們公司,我們負全責,所以我們應該談談賠償的事。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錢不夠多。


    當我說出賠償的事情以後,那個打我的男人點了點了頭,說道:對,我感覺你說的沒錯,我是老爺子的兒子,但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對,今天確實不是時間,要不這樣,明天我親自上門去找你,怎麽樣?


    他遲疑了下,說道:行。


    我跟蔡成出了太平間的門,劉風正蹲在外麵抽煙,看到我們出來,問道:怎麽樣了?


    還算不錯,目前已經達成了共識,先讓老人入土為安,接下來在談賠償的事,說的是明天上午去他家找他。


    劉風點了點頭,說道:那這件事隻有我們出麵嗎?拆遷辦不管?


    我愣了一下,對啊,這件事憑什麽隻讓我們來談,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拆遷辦也是要出麵的。


    我一邊點頭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張龍的電話。


    張哥,有件事我想谘詢下。


    哎呀,富貴兄弟,啥事啊?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張哥,這件事讓我們來談嗎?咱們拆遷辦是不是。。。


    哎呀。。。富貴兄弟,這件事怎麽說呢,我剛才給領導說了下你這邊的難處,領導的意思是,這個錢我們可以出,但是數額不能大於四十萬,談,還是得你們來談,畢竟這件事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對吧?


    果然,送給張龍的土特產已經起了效果,現在又變成了這個錢他們出,剩下的我們來談。


    這樣也好,已經達到了我想要的結果。


    好的張哥,麻煩你了,感謝你的幫助。


    電話掛斷,我對劉風說道:這件事我拆遷辦不管,他們隻管出錢,但是這個錢他們最多出四十萬,我估計四十萬很難擺平這件事,你們盡量壓吧,能壓到多少算多少。


    蔡成也皺了皺了眉頭,說道:這件事還真不好辦,等到明天試試吧。


    我們幾人出了醫院,直接來到了拆遷工地,畢竟這裏是不能停的。


    在這裏,我重新安排了下工作。


    拆遷現場仍舊以劉風為主導,所有人配合,劉風跟蔡成目前最主要的是把砸死人的事處理掉。


    拆遷的事暫時由李塵代替,貝奇爾配合,至於黑子跟耗子,先回市區的工地,畢竟哪裏也離不開人。


    一切安排就緒以後,已經是晚上了,我沒有去酒店,也沒有去蘇曉晴哪裏,而是躺在車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劉風把我叫醒了。


    富貴,我們現在去跟他談談賠償的事,你去不?


    我搖了搖有些還沒睡醒的腦袋,說道:一起去吧,萬一發生什麽衝突了,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在路上,劉風告訴我,這家人姓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老人六十五歲,當天坐在牆邊聽戲,被倒下的牆砸到了。


    說著,我們幾人來到了朱家,在門口,我們碰到了他的大兒子。


    看到我們來,他扔下手裏的煙頭,說道:遺體今天火化。


    請節哀,我們還是談談賠償的事情吧。


    六十萬,一分不能少,隻要賠了六十萬,我們一家處理完老爺子的事就立即搬走。


    嗬嗬。。。六十萬屬實有些多了,而且老爺子年紀也這麽大了,按照賠償標準來說,我們這不可能賠到這麽多的。


    老人兒子眉頭一皺,說道:老爺子是死於非命,被牆活活砸死的,六十萬多嗎?


    這個時候,從裏麵又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大約五十多歲,老人的兒子叫了一聲叔。


    我猜想,他應該是逝者的弟弟。


    他對我們說道:我叫朱家俊,是死者的弟弟,你們剛才說的話我也聽到了,六十萬是一個很公道的賠償價格,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沒了。


    蔡成往前走了兩步,說道:這個東西於公來說,都是有賠償標準的,不管是走法律程序還是怎麽著,都不可能賠償到六十萬,我覺得最多四十萬。


    劉風也往前走了兩步,還沒開始說話,老人兒子對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劉風,你在我們這一片臭名昭著,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你別跟我說話,我看到你就煩。


    劉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退了回來,不在言語。


    老人的弟弟聽完蔡成的一席話,眉頭緊皺,反問道:你們什麽意思?還想讓我們走法律程序?我奉勸你們千萬別把事情做絕了。


    不不不,大爺,你誤會了,他的意思是打個比方,這個事目前來說確實是這個樣子,不管怎麽來說,都是有賠償標準的,我們這大概算了下,如果按照正常的法律條件來陪,隻有三十來萬,我們公司對於這件事是非常重視的,所以我們願意賠償四十萬,你們覺得怎麽樣呢?


    聽完我的話,老人的兒子跟弟弟都沉默了,良久以後,老人的兒子猛的一摔門,說道:不怎麽樣,你們這麽沒有誠意,我覺得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對了,這件事沒談好之前,你們休想動工,你們一旦動工,我就直接躺你們的壓力底下,有本事你們就壓死我。


    說完,他直接進到了院子裏麵,不在跟我們交涉。


    老人的弟弟歎了一口氣,也回到了裏麵,顯然,有些事並不是他這個當弟弟的能做主的。


    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隻能悻悻而歸。


    剛走出沒幾步,何濟的電話打了過來。


    何濟告訴我,現在房子已經全麵開啟預售,結果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僅僅一個月,已經賣出去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何濟問道:我們現在要不要漲價?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樓盤,不但品質要做好,價格也要親民,暫時不要漲價。


    何濟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聽你的。


    哦,對了,咱們小區叫什麽名字來的?


    按照上一次咱們談論的結果,不是叫紫金華庭嗎?


    我拍了拍腦袋,說道:對,對,就是紫金華庭。


    電話掛斷,我心情一片大好,一切出奇的順利,看來這個房地產行業真是大有可為啊,李佳明這邊我一定要牢牢抓緊,隻有這樣,我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稱王稱霸。


    下午的時候,我讓劉風跟蔡成又去了朱家談賠償的事,不出意外,又是以失敗告終。


    不過朱家人也有些鬆口了,老人的弟弟說了一句,最低五十萬。


    但是跟我們想象的四十萬還是有十萬的差距,還是要再去談談。


    我又拿出電話,撥打了李佳明的電話。


    李叔,現在房子預售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好,看來房地產行業真是大有可為啊。


    哈哈,富貴,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麽讓你進軍房地產?


    接著,我又把這邊的事給李佳明匯報了下。


    李佳明淡淡的說道:這件事你看著辦吧,需要幫忙,你給我打電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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