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裏,我看了一眼,躺在我旁邊的是濤哥,在旁邊的是戴榮,至於李塵跟戴恒,應該是在另一個房間。


    魚蓮跟王芳在門口站著,愁眉苦臉的,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什麽。


    魚蓮。。。我好渴,給我弄點水。


    魚蓮跟王芳聽到我的呼喚,立即跑了過來,對著我問道:富貴,你怎麽樣了?沒事了。。。沒事了,太好了。


    說著說著,魚蓮居然哭了。


    王芳也是紅了眼睛,哽咽著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出點事,我跟魚蓮可怎麽過啊。


    可能是我們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濤哥,他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芳,我們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還不是你那破酒鬧的,還當成了個寶貝,這下好了,你把大家都整中毒了,高興了?


    王芳覺得還不過癮,繼續說道:沒事,醫生說了,隻是中毒而已,等出來了,你繼續喝,但是你別拉著人富貴他們幾個了。


    濤哥一聽是他的酒出了問題,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滿臉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語道:怎麽。。。怎麽會呢。。。


    事後從濤哥的口中了解到,濤哥的這個酒是在他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埋在自家的院子裏的,也確確實實是他自己釀的,距今已經有十幾年的曆史了。


    但是他是直接埋在土裏麵的,瓶口又沒有封蠟,直接用布一包,膠帶一纏就放了下去,好好的一壇糧食酒,就這樣變成了毒酒。


    如果我們幾人再喝兩碗,估計我們這個小團體基本上就全軍覆沒了。


    我們幾人沒有什麽事,大約三天後就出院了,出院以後我們又進行了一次聚餐,但是這一次沒有在濤哥家,不知道他們怕不怕,反正我是怕了濤哥。


    這一次,濤哥提到了我們現在在北京的局勢,目前已經沒有什麽發展的了,建築業已經是入不敷出,基本上每個月都在賠錢,現在隻能靠著幾家火鍋店的效益苦苦支撐。


    但是火鍋店的效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穩定,一到夏天,生意急轉直下,僅僅夠維持店麵的房租以及員工員工。


    濤哥說完,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決議。


    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桌子上,一時之間,我也有些迷茫,北京這邊如果放手,我肯定是舍不得的,但是如果繼續經營下去,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麽樣,誰也沒有前後眼。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經營火鍋店,打造出特色火鍋店,一來是提高就餐環境,二來是提高服務人員的服務意識。


    想到這裏,我茅塞頓開,我對著濤哥說道:我們的火鍋店要繼續經營下去。


    可是繼續經營下去,很大概率要賠錢的。


    我擺了擺手,繼續說道:現在的人出來吃飯,第一講究的是環境,第二是服務水平,隻要把這兩點做好了,我相信我們的生意一定不會差。


    環境的話,我建議我們的這幾家店統一停業整頓一個月,重新進行內部裝修,不要那麽多的花裏胡哨,要讓人一看就覺得幹淨,整潔,在大廳的位置裝上一個大屏幕的電視,連接後廚的監控,讓顧客能看到後廚的每一個步驟,這樣他們才能吃的安心,吃的放心。


    趁著這一個月的裝修時間,員工全部帶薪培訓,找一個服務業的老師,對他們進行授課,學習禮儀。


    再有一點就是我們的經營模式也要改一改,不能用原有的固定工資模式,我們采用固定工資+全勤+績效+分紅的模式。


    什麽?分紅?給他們分紅?富貴,這一點。。。不妥吧?


    我笑了笑,對濤哥的質疑解釋道:隻有這樣,我們的員工才會賣力的給我們工作,他們才會把顧客當上帝,因為每一個顧客都牽扯到他們自身的利益,比如說今天這一桌顧客花了五百,我們除去本錢,房租,水電,還剩下兩百,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拿出五十元,或者是一百元,把這一部分錢分紅員工。


    聽完我的話,濤哥沉默了,戴榮戴恒也沉默了,李塵倒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感覺我哥說的有道理,做生意,不能光顧著自己賺錢,還要顧及到員工,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安心的給我們打工。


    富貴,你這麽一說,我感覺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試試。


    濤哥,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隻能以服務取勝了,你可以試試看,員工的教育一定要加強,隻有員工的素質上來了,服務才會更好。


    哈哈。。。行,我明天就把這個事落實下去,正好目前是淡季,我爭取一個月之內把這個事整完,下次你在回來,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門店。


    濤哥,我相信你可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嗨。。。咱們兄弟,你給我說這些,來,來,啥都不說了,都在酒裏。


    吃完飯,我回到了魚蓮這裏,一進門,魚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你說說你,從過完年來,你回來過幾次?


    這不是在忙麽?尤其是西安那邊,現在正是發現的好時候,如果我不去,恐怕是要出大亂子的。


    嗬嗬。。。那我不管,你這次去西安,我也要跟著去,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哪裏又找了別人。


    魚蓮的一席話,驚出我一身的冷汗,如果讓她知道了我跟蘇曉晴的事,恐怕是我這輩子別想安寧了。


    說完,魚蓮理也沒理我,繼續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


    你瞎說什麽呢,我陳富貴是那樣的人嗎?你現在過去又能怎麽樣?我天天忙的不得了,不也是一天到晚不著家。


    我不管,你這次走哪我跟到哪,你不讓我去我也去。


    我知道,她的強脾氣又上來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好,等到我回去的時候帶著你,行嗎?


    哼,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陳富貴,你要是在外麵有了別人,我就“哢嚓”一剪刀,把你給煽了。


    由於我心中有鬼,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跟她有糾纏,打了個哈哈,算是跳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魚蓮很是主動,為了不露出馬腳,我對她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第二天上午,我吃完早飯,拿出手機,撥打了羅秋蟬的電話,畢竟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對她我還是非常想念的。


    電話接通後,羅秋蟬應該是還沒有起床,懶洋洋的說道:富貴,怎麽這麽早打電話啊?


    還早呢。。。你也不看都幾點了,秋嬋姐,你不會還沒起吧?


    對啊,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飯啊?


    我哈哈一笑,說道:行,請你吃飯,有時間沒?


    請吃飯當然有時間了,你說吧,在哪裏?


    我們去吃烤鴨好不好?就在之前你請我吃的地方,新華大街哪裏。


    羅秋蟬應道:行,那中午十二點鍾過去。


    魚蓮在背後悠悠的說道:這又是個女的吧?陳富貴,沒發現啊,你女人緣挺好的啊?


    我眉頭一皺,說道:哪跟哪啊,這人你認識,之前見過,就是羅秋蟬。


    行,羅秋蟬我認識,那蘇曉晴是幹什麽的?我認識嗎?


    說完,魚蓮眼睛盯著我的眼睛,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魚蓮的話剛說完,我感覺我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一瞬間愣在了原地,有一種被雷擊的感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魚蓮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陳富貴,今天你要是不說出來個一二三,咱倆沒完。


    此刻我的腦袋在飛速的運轉,想著怎麽著才能編個謊話把這件事跳過去。


    想了半天,我理直氣壯的質問道:你是不是翻我手機了?


    是又怎麽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說你這段時間不回來了呢,原來你在外麵有人了。


    你胡說什麽?我跟蘇曉晴隻是有工作上來的來往,並沒有別的什麽關係。


    嗬嗬。。。工作上的來往?那她半夜給你發信息,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是怎麽回事?


    這句話一出,我如遭雷擊,這個信息是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忙拆遷的事,是晚上十一點多蘇曉晴給我的信息,事後忘記刪除了。


    我理了理思緒,對著魚蓮柔聲說道:魚蓮,你不信我嗎?我說了,這個蘇曉晴隻是我工作上的同事,那條短信是哪天晚上吃飯,喝到最後我喝吐了,先從飯店出來,她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她給我發的短信。


    魚蓮的大眼睛仍舊在瞪著我,我老臉一紅,趕緊說道:真的,對於這件事,我不敢有半分的謊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陳富貴,你最好說的是真的,我也願意相信你,但是你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了別人,你試試看,我不但鬧得人盡皆知,我還要煽了你。


    我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並不能說什麽。


    果然,女人的直覺很準,準到令人窒息,魚蓮隻是看到蘇曉晴給我發的一個信息,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看來往後我要收斂一些了。


    中午的時候,我如約而至,而羅秋蟬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


    羅秋蟬上身白色t恤,下身小短裙,頭上帶著一個貝雷帽,顯的青春靚麗,有那麽一瞬間,我看的有些出神。


    我在心裏暗暗的罵道:陳富貴啊陳富貴,有了魚蓮,你又有了蘇曉晴,現在還想著羅秋蟬,你是不是人啊?


    富貴,好久不見,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呢?


    羅秋蟬笑著跟我打了招呼。


    秋嬋姐,沒有忙什麽,西安那邊接了點活,一直在那邊忙活,沒有時間回北京,這不是一回來就趕緊來請你吃飯了啊。


    哈哈。。。來吧,來吧,我哪能讓你請啊。


    來到裏麵,羅秋蟬已經點好了菜,落座以後,羅秋蟬對我說道:怎麽樣?西安好混不?


    還行吧,目前來看還是能混下去的。


    呦。。。呦。。。這不是陳富貴嗎?


    我抬頭望去,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這人不是楊天嘛?他怎麽會來這裏?


    我還沒開口說話,楊天叼著煙走了過來,對我說道:陳富貴。。。你怎麽跟羅秋蟬搞到一起去了?


    他這個“搞”字用的讓我很不爽,我眉頭一皺,問道:楊天,你說話注意點。


    嗬嗬。。。陳富貴,你還裝逼呢,羅秋蟬家都改行了,你那個破公司也倒閉了,還在這裝大爺呢?


    羅秋蟬瞪著楊天,說道:楊天,崔召一進去,你又撲棱起來了是吧?你知道扳倒楊天家的是誰嗎?


    誰啊?你別告訴我是你,又或者。。。是陳富貴啊?以前崔召追你,我還能忍著你們,但是現在崔召已經進去了,下半輩子能不能出來還不好說呢,你們能咋滴我?今天還是冤家路窄,在這碰到你們了。


    頓了頓,楊天繼續叫囂道:陳富貴,以前我是在你麵前裝過一段孫子,但是從崔召進去之後,我就起來了,以後。。。你也的老老實實的叫我一聲天哥,明白?


    在羅秋蟬麵前,我並不想打架,況且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如果打架,我肯定是打不過的,而且還有可能連累羅秋蟬。


    我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對著楊天喊道:天哥。。。


    楊天哈哈大笑道:對,對,以後見麵就這麽喊,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後看到了,就叫我天哥。


    說完,楊天開始向著裏麵走去。


    喂。。。楊天,你最好打聽打聽,是誰把崔召一家扳倒的。


    羅秋蟬一邊端著杯子喝水,一邊對著楊天的背影喊道。


    楊天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說道:關我鳥事,反正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楊天走後,羅秋蟬盯著我,說道:富貴,可以啊,成熟了,這要是以前,你高低得跟楊天打一架啊。


    秋嬋姐,你覺得跟他打一架有意義嗎?即使打贏了,我也高興不起來,更何況我肯定打不過他們三個,不如直接認慫,又不損失什麽,多好?


    “咯咯”富貴,好樣的,成大事者,就得這樣,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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