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去的時候,因為沒有了魚蓮,我是輕裝上陣,速度還是非常快的,能跑的地方跑,不能跑的地方走,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到達了我停車的村口。


    回來的路上我特意去看了下魚蓮的輪椅,仍舊在那裏靜靜的躺著。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什麽最險惡,那一定是人心,我的車子停在村口的路上,等我再次回來的時候,四個輪胎的氣已經被人放完了。


    迫不得已,我隻能進村去找氣筒,我特意去看了下徐二的家,現在是大門緊鎖,不知道人在哪裏。


    在村子裏找了幾家,最終以五十塊錢的高價,買到了一個氣筒。


    我本想在麻城休息一晚,但是又怕耽誤一天,再出什麽事,於是打算連夜趕回西安。


    我算了下時間,從這裏到西安,大約需要十個小時,我看了下表,現在是五點鍾,也就是說最遲明天早上就可以到達西安。


    想了想,一咬牙,一腳油門,上了高速。


    開到半夜的時候,實在是餓得有些受不了了,找了個最近的服務區,在裏麵吃了點飯,又到車上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再次踏上了回西安的路。


    開車開的有些頭昏腦脹,終於,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我到了西安,但是這一次到達西安後,跟上次有很大的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麽,街上的行人很少。


    我以為是早上,大部分人還沒起床的緣故。


    但是當我快到工地的時候,我卻發現進村的路被封了,這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路口有兩個昏昏欲睡,戴著口罩的人,我趕緊走上去,問道:大爺,這不讓過了啊?


    大爺看到我,瞬間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一下子來了精神,指著我說道:你,退後,退後,不要往前走。


    我有些懵,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麽特殊的啊,也沒有光屁股啊,這讓我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站在十米開外,問道:大爺,這是咋回事啊?我是去前麵工地的,這怎麽還不讓進了呢?


    大爺態度很不友好的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不能進村,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誰知道你有沒有感染。


    他的話讓我聽的有些雲裏霧裏,我皺著眉頭問道:大爺,你在說什麽呢?我現在想回工地啊。


    大爺有些不耐煩的對我說道:我再說一遍,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快走,不然我要報警了。


    我站在原地,瞬間懵了,這tm怎麽回事?出趟門,被偷家了?


    回到車上,我到處在市區找賣手機的地方,一個小時後,我終於找到了,毫不猶豫的買了一個,並直接辦好了卡。


    我隻記得李塵的電話,所以隻能打李塵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問道:我到西安了,怎麽回事?路口不讓我進啊。


    李塵沉默了會,對我說道:你不知道sars?


    sars?什麽?你在說什麽玩意啊?


    李塵想了想,對我說道:這是一種病毒,得上了就沒法治,現在都是防這個東西,不知道嗎?


    我tm上哪知道去啊?我剛從深山老林出來,手機還丟了,這不是剛買個手機,跟你聯係上了?


    聽著我有些憤怒的語氣,李塵笑了笑對我說道:那個啥。。。要不你到路口,我去接你?


    我想了想,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了。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到了早上的那個卡口,而李塵早已經在這裏了,看到我,急忙對我招手,說道:哥,快來,快來,別叫人看到了。


    這一次,我很順利的就進了這個路口,我看了一眼,這兩個值班的不是早上的那兩個。


    在車上,我問李塵,為什麽我進不來,你一來,我就進來了?


    李塵說道:嗨,多大點事啊,這個世界上有錢搞不定的事嗎?如果有,那一定是錢不夠多唄。


    我沉默了會,想了想,確實,這個社會還有錢辦不成的事嗎?


    回到工地的時候,看著施工現場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我問李塵:這也是那個什麽sars搞的?


    李塵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是的,現在要求錯峰上班,我們也沒辦法,上麵時不時的會有人來查。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走吧,先回辦公室(生活區設置有分包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伍讚讚正把腳翹到沙發上玩一個叫傳奇的遊戲,殺的大呼小叫。


    看到我進來,伍讚讚停下手中的遊戲,叫到,富貴,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都。


    我看著伍讚讚,笑了笑說道:來,我看看手。


    沒事,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少了兩根手指頭怕什麽玩意。


    我拿起伍讚讚的手看了下,上麵纏著紗布,瞬間,我的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自從伍讚讚認識我以後,好像就沒有碰到過什麽好事,每一次都是因為我。


    伍讚讚看我有些沉默,說道:沒啥大不了的,哥們出來混,啥事沒見過?隻要不影響傳宗接代,都不是什麽大事。


    我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這個事我會解決的。


    伍讚讚沉默了一下,說道:富貴,算了吧,咱們是出門求財的,不是拚命的,能賺到錢,不比啥都強啊。


    我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來,今天中午咱們吃啥?


    李塵指了指後麵的桌子上,說道:來,吃火鍋,伍哥這幾天饞了,這堆東西還是我托人買來的。


    我笑了笑,說道:那還等啥?開整吧。。。


    這幾天在深山老林,嘴裏都淡出鳥了,吃著火鍋,是真的爽。


    吃完火鍋,我讓他們去休息了,我拿出手機,給李佳明打了個電話(當初給過李塵,所以號碼沒有丟)。


    電話接通後,我對李佳明說道:李叔,我到西安了。


    李佳明沉默了下,說道:這個時候你來西安幹什麽?


    這不是快到付款的日子了,我給你準備的錢,你看看。。。


    這件事等等再說吧,現在sars這麽嚴重,啥事都幹不了。


    我笑了笑說道:李叔,有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啥事?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是這樣的,我有個兄弟,在西安這邊幫忙,上次那個土方的事你知道吧?後來他們村子裏麵的人來鬧事,我這邊的人給解決了。


    我點了根煙,繼續說道:當天晚上的時候,我這個兄弟去他們村子裏麵吃飯,遇到了他們這幫人,把我兄弟拉走,剁掉了兩個手指頭,您看。。。


    李佳明沉默了一會,對我說道:你想怎麽解決?


    瞬間我沉默了,眯著眼睛,想了好大一會,直到李佳明催促我趕緊說,我才說道:讓他坐輪椅吧。


    李佳明笑了笑,說道:你真善良,行,過幾天拿兩萬塊錢來,我幫你解決了。


    我瞬間驚掉了下巴,說道:這麽貴?


    李佳明笑了笑,對我說道:這要是我能直接辦的,我肯定一分錢不收,但是我不要堵別人的嘴嗎?


    我想了想,也是,現在這年代,還有錢辦不成的事嗎?


    電話掛斷以後,我又給濤哥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濤哥一臉欣喜的對我說道:富貴,這邊一切正常,前兩天公司又付款二十萬。


    濤哥高興了,但是我卻不開心了,現在北京就剩下這一個工地了,如果這個工地要是完工了,我這好不容易拉起來的隊伍,就散了嗎?


    想了半天,我對濤哥說道:濤哥,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有啥事你就說,咱們現在兵強馬壯。


    我暗自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們要拓展業務,你這段時間幫我招聘倆人,年齡要三十歲往上,學曆沒有什麽要求,但是一定要能說會道。


    濤哥愣了一會,回道:你找這種人幹嘛?我不行嗎?那不是浪費錢嗎?


    我笑了笑說道:我要用這倆人拓展業務,我們利用現有的關係網,發展一下我們現有的業務,這倆人我不圖他們現在能接到活,能把關係網拓寬下就行。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但是這個關係網,一定要握在我們的手裏,至於怎麽掌握,麻煩濤哥你費點心。


    濤哥似懂非懂的說道:那。。。行吧,我這段時間找一下。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行,等你找到了再說吧,等到這邊沒啥事了,我就回去了。


    濤哥接著問道:對了,魚蓮的傷現在什麽情況了?


    現在正在醫治,還沒有結果呢,我估計這問題不會太大。


    嗯,行,有什麽事你打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躺在沙發上,準備休息一會。


    剛睡著沒有一會,李佳明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李佳明對我說道:上次給你說的事,你還得上點心,我這段時間比較忙,等錢到手了,你一定要通知我,我有急用。


    我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肯定會通知你的。


    躺在沙發上,我感覺剛睡著沒有多久,李塵又來了,李塵把我叫醒,對我說道:哥,別睡了,我給你收拾了一間屋子,你回去睡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先等會的,等我睡完這一覺,有些困。


    李塵說道:行,那你睡吧。


    李塵走後,我剛躺下,電話又響起來了,我心想,這是怎麽回事?剛買的手機號,誰能知道啊?


    我拿過手機一看,很是熟悉,好像是羅秋蟬的電話。


    我拿起手機,按下接聽下,果不其然,是羅秋蟬,我有些納悶的問道:秋嬋姐,你怎麽知道這個電話的?


    羅秋蟬說道:之前打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就打李塵的電話,我給李塵說了,有你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剛才他把你的電話給我發過來了,我這不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還沒有說話,羅秋蟬接著說道:聽說你帶著魚蓮去南方找醫生看病了,怎麽又回西安了啊?


    我笑了笑說道:這不是這邊有點事情嗎?所以就回來了,前段時間手機丟了,所以就跟失蹤了一樣,誰也聯係不上。


    羅秋蟬對我說道:富貴,我們家可能要轉型了,不在幹這個了。


    我心裏一驚,問道:秋嬋姐,怎麽回事?你家幹這個不是幹了很多年了嗎?怎麽突然間不幹了?


    羅秋蟬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還不是崔召,一直咄咄逼人,非要我嫁給他,我爸說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可能委屈了我,成全他自己。


    我愣很久,問道:那有沒有想好做什麽呢?


    羅秋蟬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這兩天我爸給我說了這個事,好像是跟別人合夥,開發房地產吧。。。


    但是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說道:行吧,這個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有什麽需要的,你說話。


    羅秋蟬笑了笑說道:你啊,顧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就怕等我家一轉型,到時候你拉起來的隊伍,在散了,就麻煩了。


    沒事的秋嬋姐,等到這段時間過了,我在回北京一趟,總會有辦法的。


    羅秋蟬笑了笑,說道:行,那就先這樣吧,等到你回北京再說。


    電話掛斷以後,我也沒有了睡意,我又打了個電話,把李塵叫了過來,對李塵說道:這邊還有多久付款?


    李塵想了想,說道:估計要到月底了,之前我問過,也沒有確切的時間。


    恩,等到工程款下來,第一時間通知我,等我來分配這筆錢。


    李塵點了點頭,說道:行,你放心吧哥。


    李塵遞給我一根煙,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哥,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小子,跟我還客氣什麽,有什麽話就說。


    李塵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我上次給黑哥打電話,黑哥給我說了一件事,你想不想聽?


    我對著李塵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要是在不說,我就不聽了。


    李塵說道:黑哥給我說,濤哥好像有問題。


    我心裏一驚,立即站起來問道:什麽問題?你趕緊說。


    李塵也被我嚇了一跳,說道:別激動,別激動,不是人有問題,是生活作風問題。


    聽李塵說完,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下次說清楚。


    李塵說道:黑哥給我說,上一次他去濤哥家裏,看到了王姐。


    王姐?


    對,就是照顧魚蓮的那個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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