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盯著我笑了笑說道:走吧,這個世界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誰是誰非,自有公斷。


    來到外麵,男人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這個事不是什麽大事,這位小兄弟可能也不是故意撞的我媽,您看這樣行不行,錢不用他賠了,隻要把我媽的醫藥費給出了就行,你看怎麽樣?


    警察挑了挑眉毛說道:跟我去路口,我要現場取證。


    男人還想說什麽,但是警察催促道,快走。


    無奈,男人隻得跟著我一起上了警車。


    上了警車後,男人有些坐立不安,我看著他,冷冷一笑,說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斷,等著吧。


    男人轉過頭,冷哼一聲,並沒有搭理我。


    在我的指引下,很快我們就到達了事發地點。


    警察下車後,圍著周邊走了兩圈,對我們說道:因為這裏不是主路口,所以並沒有攝像頭。。。


    那個男人一聽,頓時叫囂道:哼,警察同誌,看到了吧,我就說是他撞的吧?


    我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什麽叫沒有攝像頭就是我撞的啊?


    我說道:那是不是說沒有攝像頭就可以證明不是我撞的?


    男人一臉賤笑的說道:但是你的嫌疑最大。


    我沒理他,問道:警察同誌,這該怎麽辦?


    警察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事,隻能找目擊證人了,但是這個路口的人本來就少,估計希望也很渺茫了。


    說完,一臉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孩子,你沒錯,他也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壞的是人心。


    繼續對我說道:最大程度你可以妥協到什麽地步?


    我想了想說道:最多也就是我墊的錢不要了。


    警察問男人,你同意不?


    那男人說道:我當然不同意,撞了我媽,不但要墊付醫藥費,還要賠一萬塊的精神損失費,不然我就起訴你。


    我恨恨的說道:告,你去告,你就是不去告我,我也要去告你。


    男人冷笑著說道:那你就等著吧。


    警察說道:先回去醫院,等老太太醒了就水落石出了。


    我心中一喜,說道:對,對,警察同誌,我們快回去吧,他老婆還在那裏,萬一老太太醒了,跟她老婆串通一氣就不好了。


    警察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當我們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時候,老太太還沒有醒。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老太太醒了,我跟那個男人還有警察,進入病房。


    那個男人問道:媽,你看看,是不是他撞的你?說著指了指我。


    警察一把拉開男人,問道:大娘,您還記不記得誰撞的你啊?


    老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警察,沒有說話。


    老太太的兒子說道:媽,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他?他打的120,送你來的醫院,然後又墊了醫藥費。


    老人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我說道:就是他。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我腦袋轟的一聲,說道:大娘,您看清楚啊,我什麽時候撞的你?


    老太太閉著眼睛說道:就是你。


    那個男人得意的說道:你看,你看,還說我們冤枉你,就是你撞的,是不是?


    我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這個真不是我。


    警察說道:現在的證據對你很不利,要不你起訴他?


    我沉吟了一會,說道:起訴,我肯定會起訴你的。


    警察說道:行,那就跟我回趟派出所,我給你們出個協調意見書,到時候你可以拿著這個去起訴。


    那個男人叫道:就是起訴,你也得先把錢賠了。


    我冷著臉說道:嗬嗬,賠錢?沒有,你等著吧。


    那男人叫道:那我就先起訴你,我可不當被告,我就是當也得當原告。


    我氣的牙根癢癢,說道:去吧,你現在就起訴我。


    。。。


    回到派出所以後,警察給我們出具了協調意見書,對我跟男人說道:上麵已經注明,你們這個屬於民事糾紛,建議走法律程序,你們拿著這個可以去起訴。


    男人簽完字以後對我說道:等著吧。


    然後揚長而去,我拿著協調意見書,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派出所。


    這一刻的心情很是複雜,做個好人,真難。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濤哥的電話,喂,濤哥,晚上有空沒?


    濤哥有些驚訝的說道:怎麽了?要請我吃飯?


    我笑了笑說道:喊上各位哥哥,喝點?


    濤哥笑道:哈哈,好的,這頓飯我請。


    我回去以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向著濤哥那裏趕去。


    到那裏的時候濤哥他們一行人已經在這裏,濤哥說道:富貴,咋了,心情不好?


    我點了點頭,是的,有點不好,想喝點酒。


    白的,啤的?


    白的吧,想整點白的了。


    濤哥點了點頭,對黑子說道:去買兩瓶二鍋頭。


    不一會的時間,黑子拿著兩瓶二鍋頭跑了過來。


    濤哥給我們一人倒上一杯後說道:來,走一個。


    一口酒下肚,火辣辣的,很辣,但是很爽。


    這頓飯最終我喝到不省人事,我本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們,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因為我不想讓大家徒增煩惱。


    我不說,他們也沒有問,隻是一直陪著我喝。


    當我醒來的時候,不出意外,是第二天早上了,還是在濤哥家。


    別人已經回去了,就剩下我跟濤哥在,濤哥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跟豆漿,說道:醒了,吃點?


    我也沒客氣,坐下就吃了起來。


    濤哥點了根煙,說道:現在能說說怎麽回事了吧?我知道他們在你不想說,所以我才沒問。


    我想了想說道:濤哥,這個事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但是你問起來了,我就告訴你吧。


    於是我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濤哥坦白了。


    濤哥聽完,氣的拍桌子,說道:草,還有這種事?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濤哥說道:沒事,等開庭的時候我陪你一塊去。


    行,那到時候我聯係你。


    吃完早飯,從濤哥家出來,我打了個車回到了我的住處,躺在床上,我有些懷疑人生,感覺我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從小到大,沒有什麽好事。


    也沒有幹成過什麽事,唯一好點的事,就是認識了羅秋蟬然後接了一個工地吧。


    不知不覺,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我沒有起來,而是想起了伍讚讚,我這個戰友,一起挨打的戰友,我在考慮他的仇怎麽報,不能就這麽白白的被崔召打一頓。


    想來想去我也沒想出來什麽好辦法,拚財力,人家不知道甩我們多少條街,拚人脈,更是雲泥之別,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黑棍了。


    我又把打黑棍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摘了出去,因為一個整不好,以崔召的實力完全可以把我們全部整進去,關個幾年不成問題。


    我搖了搖頭,索性不再去想。


    隻是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下午的時候我自己出去逛了逛,本來想去工地的,但是又沒什麽心情,隻能在村頭的健身廣場蹲了一下午。


    大約三天後,法院的傳票到了,定於三天後開庭,如果我不去,則是原告贏。


    這個時候我已經看淡了,輸贏我已經不在乎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我現在的實力,也不差這千兒八百的。


    想到這裏,我也就釋然了,我想著就不叫濤哥去了,但是第二天的時候濤哥的電話打來了,問道:富貴,怎麽回事啊,這幾天沒動靜了,是不是那邊不告了啊?


    我苦笑道:啥啊,法院的傳票都到了,說是後天開庭,濤哥,你要是有事就別去了,我自己去都行。


    扯淡,我能有啥事啊?天天就我閑,我都想去找李塵搬磚去了的,你放心,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去找你。


    掛斷電話後,我有些疑惑道:要不要請個律師啊?


    但是馬上我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這件事我自己都能敘述清楚,幹嘛還請律師啊?


    到了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濤哥果然一大早就來了,仍然是騎著他那個小摩托,這個時候還不到八點,濤哥帶了油條,餛飩,對我說道:來的路上買的,湊合吃點吧。


    在我的出租屋裏,我倆吃起了餛飩,濤哥說道:這件事,你覺得贏的把我有多大?


    我笑了笑說道:無所謂了,看開了,一半一半吧,輸贏無所謂,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濤哥點了點頭說道:嗯,心態一定要放好,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坐牢,大不了給他們點錢。


    再說了,咱們也不一定輸啊。


    我想了想,對啊,我們為什麽會輸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的呢。


    吃過飯,也不過八點多一點,濤哥說道:幾點開庭?


    我看了一眼手機忙說道:說的是十點,我們騎著摩托到哪裏,也就二十分鍾,不急,等會再去。


    濤哥拿出煙,給了我一根,我點上後說道:濤哥,我覺得我們要不要開個公司?


    濤哥茫然的看著我,說道:為什麽要開個公司啊?


    我想了想說道:因為開個公司,我們可以省下管理費。


    濤哥噗呲一笑,說道:咱們的年產值能有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還是五百萬?


    我說道:按照目前這樣,一年也就200來萬吧。


    濤哥繼續說道:200萬的產值,也就三萬來塊錢的管理費吧?但是你一年養個公司要多少錢?


    估計五萬都拿不下來,而且用人家的公司多省心,有什麽事都是他們承擔風險,這樣不好嗎?


    濤哥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是啊,我現在拿什麽開公司?不就是往裏麵扔錢嗎?年產值又沒有多少,實在是沒有必要。


    轉眼間已經到了九點多點,濤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我陪著你。


    濤哥騎著他的小摩托,一路上不緊不慢的向著法院走去,本來隻需要二十分鍾的路程,濤哥硬是騎了半個多小時。


    當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差五分鍾不到十點,濤哥笑著說道:走吧,時間剛剛好,不早也不晚。


    我們剛進去落座,一行穿著職業裝的人走了出來,有男有女,他們落座後,濤哥對我說道:這個宣布紀律的書記員,哪個坐著的是審判長。。。


    濤哥一一的給我介紹,我小聲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濤哥小聲說道:進來過唄。


    接下來台上就是各種長篇大論,我著實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接下來就是原告的陳訴,哪個男人大概說了有五分鍾,中途我想插嘴,濤哥拉了我一把,小聲說道:他說的時候你不能插嘴。


    終於等他說完以後,審判長對我說道:請被告人陳述。


    接著我就把哪天在路上見到的,以及我所做的,還有怎麽報的120,全部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法官問道:你可有什麽證據不是你撞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哪天我們已經去找了,因為哪裏比較偏僻,人少,也沒有攝像頭,所以什麽證據也沒有。


    審判長說道:但是他們卻有證據證明是你撞的他。


    我冷笑道:他所謂的證據就是他跟他母親吧?


    那男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問道:行,那我問你,既然不是你撞的我母親,為什麽你會去扶她?又為什麽打120?又為什麽跟著去醫院?又為什麽墊醫藥費?


    他說完以後,審判長也在等著我回話。


    我啞然失笑道:哪照你這麽說,這個世界就沒有好人了嗎?做好事需要理由嗎?如果都是你這種思想,哪這個世界得變成什麽樣子?


    審判長說道:被告人,請回道原告的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不為什麽,隻因為我有人性。


    哪個男人繼續說道:法官大人,我看他就是做賊心虛。


    法官看著我說道:現在原告要求你墊付全部的醫藥費以及1萬元的精神損失費,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沒有什麽想說的,現在我沒有什麽證據,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上麵,但是我相信法官大人您也有個判斷吧?


    法官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我們還需要在定奪一下。


    大約十分鍾後,審判長宣布道:根據廷議結果,本次判決結果如下:原告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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