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李塵正趴在床上露出一個頭,不懷好意的盯著我看,一會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一會又唉聲歎氣。


    我又好氣又好笑,問道:你到底在幹啥呢?又不說話?


    李塵望著天花板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要讓我獨守空房。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羅秋蟬給我說的話又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李塵,李塵聽完以後直呼商業鬼才啊,這絕對可行。


    我開玩笑的說道,你不怕賠了嗎?


    李塵卻說,我本來就是身無分文的流浪漢,我怕什麽?


    說完,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一想,李塵都能有這種覺悟,我也就不怕什麽了。


    第二天下午煤賣完以後,我閑著沒事,就來到了濤哥的小房子,濤哥不在,黑子正在跟戴氏兄弟打牌,不大,五毛錢一局,看到我來,非拉著我玩,盛情難卻,結果就是一個多小時,我輸給了他們十塊錢。


    這個時候濤哥來了,濤哥笑嗬嗬的提了兩箱飲料,說道:富貴今天怎麽這麽閑,有空來看我們啊?


    我知道濤哥是在開玩笑,便說道,這不是煤賣完了,來看看各位哥哥。


    濤哥打趣道:幾天不見,嘴巴都甜了啊這是?


    說吧,有啥事了?說著濤哥給我讓了一根煙。


    被濤哥猜出了心思,我尷尬的想用腳指頭摳地,不好意思的說道:有個事想跟各位哥哥商量下,畢竟你們的江湖經驗較為豐富,想聽聽你們不同的見解。


    眾人的好奇心被我勾引了起來,全部一言不發的盯著我,我故意停頓了幾秒沒有說話,急的戴氏兄弟一直在催我。


    我將秋天存煤,冬天及過年拿出來賣的想法告訴了眾人,眾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半晌以後,濤哥說道:這個操作模式我見過,前幾年來了一批南方人,他們在夏天的時候大量收購煤炭,導致哪一年冬天的煤炭價格較高,然後他們在冬天的時候高價拋售,他們哪一年確實是大賺了一筆。


    濤哥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據說他們的資金都是數十萬,也有的說是上百萬,更有傳言說是他們帶著千萬資金來的,具體數值已經無從考究了,但是我覺得他們的資金保守估計也在百萬以上。


    聽完後眾人都是一臉的懵逼,出手就是數十萬乃至數百萬的資金,我們這些人恐怕加在一起也湊不出十萬塊吧?


    我對濤哥說道:我整不了那麽大,我隻想在價格漲的時候拿出去賣,比如市場價漲五分,那我就四分去賣,打價格戰,再不濟,賺個零花錢。


    濤哥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這個確實賺不來什麽大錢,但是賺個零花錢還是可以的,以前我是看不上這個差價,也不想去做這個,所以一直沒對這個有什麽想法,正好今個富貴來了,要不然我也投點錢,富貴兄弟帶我賺個零花錢?


    濤哥接著說道:一萬塊可以買四萬塊煤,一塊煤賺3分錢,就是一千兩百塊,這個生意,還是很劃算的。


    戴氏兄弟聽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等濤哥說完後,戴榮搓著手,對我滿臉堆笑的說道:這個。。。富貴兄弟啊,你看我們哥倆,手裏也有點閑錢,這放著也是放著。。。不如。。。


    我一聽就傻眼了。。。


    我的初衷是想來聽聽他們的意見的,他們居然也想入股,這著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這還不算完,黑子一看戴氏兄弟也要投錢,也搓著手走到我麵前。。。富貴兄弟。。。我。。。


    我急忙說道:停停停,你們讓我緩緩,這是什麽情況?你們就不怕賠了嗎?


    濤哥帶頭搖了搖頭,頓時戴氏兄弟,黑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怕。


    濤哥說道:賠能賠多少錢?現在的煤價一塊在兩毛五左右吧?你們認為冬天煤價會跌嗎?眾人又異口同聲的搖了搖頭。


    即使不漲,但是絕對不會跌,對吧?眾人又同時點了點頭。


    濤哥繼續說道:所以,這買賣還是可以做的,基本屬於穩賺不賠。


    我咽了口口水說道:你們打算投多少錢?


    濤哥說道:我這裏有一萬的閑錢,可以拿出來投資。


    戴氏兄弟急忙喊道:我們兄弟倆也投一萬。


    黑子嚷嚷道,我投五千。


    我一聽,這尼瑪都是深藏不露啊,看來這幾個人跟著濤哥都沒少賺啊。


    我內心還是很震驚的,這要是伍哥在,他肯定也要投的啊,這麽算下來,光是他們就三萬塊了,我跟李塵那點小錢反而不值一提了。


    我想了想對著濤哥說道:這可不是個小事啊,這三萬塊,能買十多萬塊的煤啊,我們放哪裏?怎麽運輸?


    聞言濤哥笑了,說道:我家啊,地方足夠大,放點煤還是可以的。


    運輸的話,我可以找機動三輪,這個一車可以拉個兩三千,一天按照三趟,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說實話,我確實心動了,半個月的時間,平均下來一個人可以賺到一千塊,這已經比普通人兩個月的工資了,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我看了看濤哥,發現濤哥也在看著我,我說道:要不明天濤哥跟我一起去煤場看看?


    濤哥點了點頭,明天我跟你去,黑子,明天你去我隔壁老張那裏,把他的三輪子借來,一天給他十塊錢,油我們自己加,隻用他的車,我明天早上跟他說聲。


    黑子反問濤哥,那我明天是跟著你們去,還是不去啊?


    濤哥想了想,對黑子說道,去,明天就幹吧,明天上午十點,在這裏集合,大家都帶著錢,黑子等會通知下讚讚,他要是想幹,也讓他拿錢出來。


    我全程看著他們一言不發,確實有點震驚,這一會,一個幾萬塊的工程就被他們敲定了?


    濤哥看著眾人說道:這個活不能白讓富貴跟李塵幹,如果要是賺錢了,一塊煤給人家提一分錢,有意見沒?


    眾人急忙喊道,沒意見,沒意見。


    這下整的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急忙說道:不用,不用,我一分不要,大家的還是大家的,大家能信任我,說明是把我當兄弟了,我要是還抽大家的錢,那不是打我臉?


    濤哥給大家都散了一根煙說道:一是一,二是二,這個事,就這麽定了,明天我跟黑子和你去看看。


    既然濤哥都這麽說了,那我暫時也不說話了,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回到家,李塵已經回來了,我把這個事跟李塵一說,李塵也傻眼了,半晌沒說出來話,良久後說道:這麽多錢,在我老家都夠起一棟房子了。


    雖然我也有些震驚,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沉澱,我已經能接受了。


    我對李塵說道:明天上午你跟著一起去煤場,如果可以,就先存煤。


    李塵隨即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跟李塵,來到濤哥的市場,眾人已經全部在這裏了,濤哥當即說道,黑子,你開著三輪車跟著富貴去煤場,戴榮戴恒跟讚讚,在這裏等著。


    你們統一把錢交給黑子,就算你們幾個入股了。


    黑子拿出一個挎包,跟搶劫一樣,眾人爭先恐後的拿著大把的鈔票放進去。


    濤哥,大手一揮,出發。


    濤哥坐在我板車的左側,我在前,李塵在中間,黑子緊隨其後。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漷縣煤場走去。


    一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煤場,老板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濤哥示意我上前去談。


    我對老板說道:老板,你這煤如果買的多能不能便宜點?


    老板搖了搖頭說道:不能了,你也知道,在過幾個月,煤的價格肯定還會漲,我這已經是低價了,要是在低,我就合不住本錢了啊。


    我皺了皺眉說道:你看我這。。。都帶朋友過來了,跟他們說了一塊煤能便宜個一分錢左右,他們要買十幾萬塊呢,你看。。。這整的。


    老板拉了拉我,示意我裏麵說話,我順著他的步子走到煤堆後麵,老板塞給我兩盒小熊貓說道,兄弟,這樣吧,如果他們真在這裏買十萬塊,我保證你今年過來拉煤的價格都是兩毛四,怎麽樣?


    我推開了老板的手,搖搖頭說道:這一批煤你兩毛四一塊,我這還是兩毛五,要不然我沒法跟他們交代,我大老遠把人帶來了,你看這事整的。。。


    我猶豫了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我讓他們去附近的煤場看看,說著,我向外麵走去。


    老板立刻拉著我說道:兄弟,兄弟,別,這事還能商量,兩毛四一塊我確實沒多少賺頭啊。


    我笑了笑回道:薄利多銷啊,你這批煤賣了,就可以屯冬天的煤了,你想想,半個月的時間,你就賺了這一筆錢,到時候再存煤,不也可以多存點?


    看著老板糾結的表情,我遞上去一支煙說道: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大概十幾秒後老板一拍大腿說道:兩毛四就兩毛四,但是要一車一結。


    我笑了笑回道:那是自然。


    回到濤哥身邊,我說道,談成了,兩毛四一塊,濤哥偷偷的對著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老板對我說道,你這個機動三輪一次最多拉三千塊煤,你這倆板車,最多也就拉一千,也就是說,你一趟能拉走四千塊煤。


    我說道,這個你放心,拉一車給你一車的錢,你隻管裝煤就行。


    老板點了點頭,招呼工人去裝煤,濤哥說道:一次四千,一天緊打緊的,拉三趟,也得十天能拉完啊。


    我回道:是的,這幾天要辛苦大家了。


    裝煤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李塵跟黑子在那裏看著點數,我跟濤哥在這個村子裏閑逛,逛著逛著,我想起來一個事,就是羅秋蟬跟我說的她爸有一個合作夥伴在開食堂,需要用煤,讓我跟他聯係下。


    我當即找到一個小賣部,電話打通以後聽聲音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告訴我,羅秋蟬已經跟他說過了,他現在在通州區有三個食堂,沒個食堂大概需要一萬塊煤,他說他以前買的賒賬是三毛三,不賒賬是三毛,問我想那種模式。


    我想了想,錢拿在自己手裏才是錢,跟他說道,不賒賬,他隨即給了我一個地址,告訴我什麽時候去了提前給他打電話。


    我沒想到這麽大的量,著實又讓我一陣興奮,但是我得先存煤,等存完了以後再去聯係他。


    回到煤場,已經裝的差不多了,黑子把錢付了以後,我們開始打道回府。


    到了濤哥家我才知道,濤哥在大稿村的村子邊緣買了一塊地,自己蓋的房子,大概有一畝多點的地,全部被他蓋成了房子,院子裏麵別說是放十萬塊煤,就是二十萬塊都綽綽有餘。


    卸完煤已經是下午了,在濤哥家胡亂的吃了幾口,就又出發去了煤場。


    這樣一來一回,就是十一天,期間大家輪流去拉煤,濤哥坐鎮指揮中心,他家裏院子裏麵的煤已經被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家看著這座小山,都異常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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