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玨看著火紅這個樣子說“別急嘛,我們已經吩咐人去接冰瀾大人了。”這句話剛出,聶玨身邊的一個人,腦袋就掉落在地。溫雅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火紅。


    火紅對著聶玨說“我好像沒什麽耐心在這裏陪你。今日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自行離開如何,不然的話就怪不得我了。”他微微一曬。


    聶玨也很知趣的答道“那我等便不多打擾您了。”火紅看著他們在黑暗中消失,對愣在一旁的溫雅說“等什麽呢,趕快上馬,立即趕回去。”“哦。”溫雅這才反應過來。


    因火紅牽掛冰瀾的安全,日夜兼程。溫雅也沒有得空休息,也隻能日夜趕路。


    他們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了四天。等他們到城門口的時候,榜單已經下發。榜首:火紅。探花:溫雅、秀才……火紅都沒看一眼就往家走,溫雅卻留在那裏看著。等再回頭的時候火紅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他隻能獨自一人回家。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迎接他,可是溫雅卻不是太高興,行個禮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就連溫芷叫他,他都沒有反應。溫雅躺在床上深深的睡去,日夜兼程的趕路,讓他這個貴公子很是吃不消,疲憊不堪。


    夢裏都是火紅和冰瀾身穿嫁衣的模樣,一身大紅的喜衣穿在冰瀾的身上,他在夢中不覺得笑了出來,那樣的她真美。然後立即閃現的是那些將自己和火紅圍住的人。一個個腦袋掉了下來。看著滿地的血跡。滿地的頭顱,他從夢中驚醒,滿頭的汗水。他卻不知火紅已經在他睡去的時候消除了他的記憶,等到他再次醒來,那日他見到的一切,全部消失在他的腦海之中。


    衣錦還鄉,執念依舊。兌現諾言,棄之所有。


    第十一曲衣錦還鄉,執念依舊。


    火紅到家的時候,四處尋找著冰瀾的蹤跡。回到家的他,依舊不說話,仿若一個啞巴。身邊的人都在恭喜他奪得榜首,而他卻視而不見。贏宏看他著急的模樣,必定是在找尋冰瀾。清脆的鈴聲響在他的身後。


    聽到身後的人說“小火你回來了。”他轉過身看到冰瀾蒼白的臉色,他又看到了她額頭眉間的藍色。時間不多了。


    火紅看著她,慢慢走上前抱住她。在心裏說“讓你久等了,我回來了。”贏宏看著他們親昵的舉動,咳嗽了一聲。


    贏夫人也看著他們,卻忽然聽到火紅說“小冰你可還記得我離開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麽。”


    冰瀾微微而笑“小火你肯開口說話了。”火紅將門關上,看著贏宏二人吃驚的模樣沒有理會,看向冰瀾。


    贏宏二人才反應過來,也看著冰瀾。想知道冰瀾答應了火紅什麽,才讓他上都城趕考。


    聽見冰瀾說“恩,我記得。”


    冰瀾雙手重疊放在胸口輕閉雙眼“待你取得功名之時,便是你歸來娶我之日。”


    “恩,如今我兌現承諾,我回來了。”


    “恩,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聽到這。贏宏二人明白過來,這是哥哥要去妹妹嗎。


    趕緊起身阻止。“火紅,十八年你從未說過一句話,就如同一個啞巴。好啊,如今你開口。你開口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這是隻有畜生才能行的事情。十八了那麽多年的書白讀了。”麵對他們的指責,火紅也沒有開口等到他們說完了。


    自己看著他們日漸年老也不願和他們多說“我從沒說過我是一個啞巴。還有我們是你們撿回來的。而且我們不是兄妹。隻是你們認為是。”滴水不漏的解答,一時讓他們不知說什麽。


    又聽到他說“我如你們所願,都城趕考。如今取得名次,皇帝的封賞不日便會送到這裏。如今我想要的並不多,隻需一套大紅喜衣。就連酒桌都不需要擺。僅此而已。”


    火紅帶著冰瀾走回自己的房間。留下愣在一旁的二老。


    溫府院內。滿天星辰,對月獨酌。


    溫雅極少喝酒,更是極少醉倒。心而醉,心結難消。


    走到他身後的溫芷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問“還喝呢,哥,如今你已經衣錦還鄉了,你為何酒醉在這裏。”


    溫雅搶回酒杯“我配不上她,我沒有機會了。我放棄,我已經輸了。”


    溫芷看著他那頹廢的樣子,便知道能夠讓冰瀾動心,能夠擊敗自己哥哥的隻有那人。


    心中滿是疑惑“他們不是兄…妹…嗎。”看著依舊對月獨酌的哥哥。


    溫芷跑去找自己的父親母親。


    跪在他們的麵前說“父親母親,你們去看看哥哥。”


    溫芷帶著他們來到院子,看著自己喝醉的獨子“雅兒啊,是什麽事讓你這樣啊。”


    溫芷看著他們跪下說“哥哥愛上一位女子,求之,而不得,痛苦不已。醉酒求解脫。”


    溫老爺看著自己痛苦的兒子,嘴裏喃喃喊著“冰瀾…”這名字是…現今狀元身邊的那個女子。


    溫芷留著淚說“母親,我願嫁於火紅,望母親成全。”二人都無奈。自己孩子的執念,讓他們自己痛苦,讓他們的至親更痛苦。


    第十二曲兌現諾言,棄之所有。


    翌日,溫府二老親自登門到訪贏宏家。


    進門便恭喜“恭喜您家高中狀元。”


    贏宏夫婦客氣的回到“房舍簡陋,謝謝二位親自登門。”


    “我二人今日前來還有另外兩樁事。”


    二人恭敬的等待著他們說下文,他們猶豫了一會“我二人能否見一見火紅和冰瀾。”


    溫老爺對自己的夫人說“你去冰瀾那裏吧。我去找火紅。”二人在贏宏二人的帶領下。


    冰瀾此時正在準備自己的嫁衣,而火紅正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溫老爺他們是真的不希望打擾這二人。若他們不是兄妹,這真的是一對璧人。


    “冰瀾,火紅。溫府兩位大人來看你們了。”


    溫夫人說“恭喜火紅大人喜中狀元。”


    火紅隻點頭一過,打手勢說“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是否為了您家公子和小姐。”二人有些吃驚。


    早就聽聞火紅聰明絕頂。卻不想早人一步,料事如神。“既然這樣,那我們便直說吧。”


    火紅點頭示意,聽他們說“我溫府願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娶冰瀾小姐做溫府的大夫人。而我的女兒溫芷,思您已久,能否將小女託付與您。”屋內的空氣已經到了冰點。


    火紅從桌上抽一張紙,提筆寫下︰如您二位所見,我與冰瀾正在準備嫁衣。兒時的承諾是我現在兌現之時。同時您兒子的事情還望您原諒,這是我的妻子。怎可能將她許於他人。第二個您的女兒,我是啞巴一個,與其讓我耽誤她的大好年華,還望二位另擇賢婿。我火紅此生隻有一個妻子,名為冰瀾。


    二人接過火紅的手書,上麵字跡清冽,著實一手好字。上麵言辭滴水不漏,滿是真誠。的確如他所述,現在的他們正在準備日後的嫁衣。自己提的要求實屬無禮,若再將自己的女兒許於人家,真的隻能是負了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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