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舒服嗎?”


    莊圓圓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


    紀渙笑道,“你今天的樣子,和平時不一樣。”


    心細如紀渙,自己老婆身上有什麽變化他感受不到的。


    莊圓圓聽罷,直接抓錯了重點,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穿了禮服,化了妝,還做了造型呢,要是和平時一樣的話,那不就是白做了嗎!”


    紀渙笑道,打直球問,“小圓不喜歡這些場合嗎?”


    莊圓圓聽完這句話,先是沉默一會兒,好似想不出怎麽回答,才能回答的委婉一些。


    她從走上紅毯開始,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或許有些人認為這樣出盡風頭,風光無限,但莊圓圓隻覺得渾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拿個麻袋把自己套起來,和全世界隔離掉。


    再然後進了宴會廳,模式從簡單直接調成地獄模式,裏麵的人精和外麵的記者又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她打起精神來都應付不了,怕自己說錯話,怕自己行為有什麽不對,給紀渙丟人了,諸如此類,束手束腳,比她減肥的那幾個月還累。


    平心而論,莊圓圓縱然改變了不少,可骨子裏還是喜歡安靜的那個莊圓圓。


    她不喜歡被過多的人關注,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麵對紀渙的問題,莊圓圓腦子裏過了很多個理由,最後才開口,“我不經常參加這些宴會,以前,沒經驗……”


    紀渙等了一會兒,就等到這個答案。


    他歎了口氣,“圓圓如果不喜歡的話,以後不要勉強自己。”


    一瞬間,莊圓圓以為紀渙生氣了。


    她慌亂的抬頭,卻裝進紀渙藏了一池春水的眸子裏,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他沒有生氣,莊圓圓看到這個眼神的時候就知道了,紀渙在陳述一件事實。


    她不喜歡的,就不要去做。


    “可是我不來……”


    紀渙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很輕,“我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來的,怎麽啦,小圓也覺得我慘啊。”


    莊圓圓嘟囔,“我們說正事呢……”


    紀渙道,“我和你說的也是正事。”


    紀渙是沒料到,莊圓圓真心實意的排斥這些杯盞交錯的宴會。


    他應該在看見莊圓圓滿屋子畫的時候,就好好地走進這人的心裏看一看,那白紙上的每一筆都在拒絕和這些虛偽的燈紅酒綠打交道。


    莊圓圓大約是前半生被人際關係搞怕了,就算現在能做好這一切,她也不想應付。


    紀渙親了親她的額頭。


    “以後不來了。”


    莊圓圓心想:說不來就不來,這未免也太任性了。


    可紀渙就願意讓她這麽任性。


    慈善晚會之後,莊圓圓這個人正式走進了眾人眼裏,她卻也隻在眾人的眼裏走了一圈,好似紀渙專門拿出來炫耀一次,接下來的任何活動中都沒見過莊圓圓出席。


    哪怕是邀請卡,請柬等等送上門了,也沒個回音。


    莊圓圓窩在小別墅裏,對任何邀請都謝絕不敏,關上門畫畫做飯,雙耳不聞窗外事。


    這段時間裏,紀母在家裏沒事做,成日研究良辰吉日,親自動手翻爛了幾本老黃曆,終於把兩人的婚期定下來了。


    莊圓圓於是從安安靜靜畫畫,變成安安靜靜等著嫁人。


    距離婚期還有兩個月,莊圓圓搬回了自己家。


    這是她自己和紀渙提出來的,跟蹤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再怎麽執著也該放棄了。


    嫁人這事兒是一輩子的事情,今後她就要和紀渙一起生活了,莊圓圓在剩下不多的單身日子裏,想要回去陪圓圓媽。


    圓圓媽在家裏,仿佛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一會兒替莊圓圓高興的轉圈,一會兒又自怨自艾,絮絮叨叨的擔憂。


    莊圓圓不知道圓圓媽擔憂些什麽勁兒,這天下樓時,圓圓媽在沙發上突然開口。


    “圓圓,你結婚的時候,邀請小楊了嗎?”


    莊圓圓哢吱哢吱嚼著薯片,沒心沒肺的愣了會兒,這才從犄角疙瘩裏把楊朗這人扒拉出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好久沒見著他了!”


    圓圓媽也嘀咕,“我也覺得奇怪,這段時間也沒看見他,估計又什麽工作忙的走不開吧……”


    莊圓圓道,“我把這個給他,他也不會來的,楊朗之前詛咒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想起這件陳年舊事,頓時來氣了。


    圓圓媽小聲的訓斥她,“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記仇,人家就隨口一說,再說了,你不是嫁出去了嗎,還惦記!”


    莊圓圓嘟囔,“哪兒有這麽惡毒的詛咒哦!”


    “你的朋友也不多,要是能邀請小楊就邀請來。”


    莊圓圓心想:我也要有這麽膽子去邀請他啊!


    她打定主意,要是沒見著楊朗,就不邀請他。


    結果上帝這老人家好似就要和她對著幹,就在她做完這個決心的時候,消失了老長一段時間的楊朗突然出現在對麵陽台。


    正是夜晚,莊圓圓在陽台上乘涼吃西瓜,吃到一半,看見楊朗了。


    他好似喝了一點酒,莊圓圓隔著一個陽台都聞到了一股酒味,楊朗偏偏還點了一支煙。


    奇怪的時,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十分詭異。


    放在平時,準時二話不說就掐起來,可楊朗今天仿佛打定主意就來陽台抽一支煙,視莊圓圓為無物。


    莊圓圓吃著西瓜想:他不開口說話,難道要我開口說話嗎。


    莊圓圓想了半天,也決定暗中觀察,不打破這個僵局。


    楊朗這支煙抽到了結尾,明明滅滅的火星沒了,他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什麽時候結婚。”


    莊圓圓見他開口了,隻好順杆子下了,“七月二十五。”


    “日子訂好了?”


    莊圓圓又想:這不是廢話嗎,你都問時間了,還能不定日子啊!


    但她的吐槽卻沒說出來,遲鈍如莊圓圓都感受到了氣氛有一絲絲不對。


    她提高聲音,“你要來參加嗎?”


    “我來參加做什麽,又不是和我結婚。”


    莊圓圓心說:你看看,說的是什麽混賬話!


    她原先想著朋友一場,邀請邀請意思一下,但是她一心和楊朗當朋友,楊朗這人不講道理,朋友當了一半,要來做夫妻。


    莊圓圓吐槽,這什麽操作!


    “好吧,那你就別來了,我也不稀罕你來。”莊圓圓輕鬆地開口,努力把詭異的氣氛往好友插科打諢上搬。


    可惜楊朗偏偏不遂她的意,轉而說道,“你真的要和他結婚?”


    莊圓圓一聽,反嗆一句,“不然呢!我喜歡他,不和他結婚難道和你結婚嗎!”


    她嘟囔,“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比我還無理取鬧。”


    楊朗瞪了她一眼,“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德行的,倒貼給我都不要。”


    莊圓圓聽到這句話,輕鬆不少,並且立刻有力回擊,“得了吧,就你這樣的,給我五百萬我都不會倒貼的!”


    “那我要有五百萬呢?”


    “那就往上再加五百萬。”莊圓圓說,“無論你有多少萬,都往上加五百萬!”


    意思就是:這件事絕無可能。


    楊朗切了一聲,“我有這錢做什麽不好,你少嘚瑟了。”


    莊圓圓很是囂張,“你現在是單身狗,沒資格和我這種有房有家的資產階級叫板,知道吧。”


    她想:有些事就得掐死在苗頭了,不然後患無窮。


    莊圓圓在感情這一點,做的相當潔癖,也相當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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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山冷美人和中二小奶狗的相愛相殺故事~


    ☆、第70章 圓滾滾和好友


    婚禮的日期逼近, 越是快要到結婚時間, 莊圓圓就越低調。


    江竹收到這封請柬的時候, 正在開會:莊圓圓還很時髦的發了電子郵件, 她隻給江竹發了電子郵件,一旦是紙片做的邀請函, 這女人絕對會隨手一扔。


    她直接忽視了這封郵件, 繼續開會, 等到會議結束時, 才想起有這麽個東西,一打開, 就是莊圓圓的婚禮邀請卡。


    江竹泡了一杯茶, 強行淡定的看了一眼時間, 五月份,不是四月一號, 不是愚人節。


    江竹揉了揉眼睛, 心說:是不是自己太累了, 造成了間歇性幻覺。


    江竹幾乎想叫自己的秘書進辦公室裏麵來, 給自己找點兒什麽抑製幻覺的藥:如果有這種藥的話。


    秘書到底沒有進來,江竹冷靜了一會兒, 給自己洗腦了一陣子, 認為莊圓圓長大了, 時光總會安排她有另一段感情。


    至少比林馳好。


    江竹是個工作十分忙碌的女人,逢年過節都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麵,別說是朋友聚會了, 連自己家都很少回。


    因此,這麽算下來,江竹仔細想想,確實有一年左右沒見過莊圓圓了。


    這一年她不是在國外忙著新開發的一個項目,就是在飛機上打盹,全球各地的實地考察,像個陀螺一樣旋轉,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所以對莊圓圓的事情,她知道的很少。


    在江竹的印象裏,見莊圓圓還是去年的事情,那時候莊圓圓還沒減肥了,是一個圓鼓鼓的龐然大物,跟在林馳的屁股後麵跑,叫她看著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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