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用偶像係統在古代登基了 作者:胖大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被二皇子重金收買時,一早害怕得很,後來則沾沾自喜。畢竟不需要做太多事,就能得享那麽多的金銀財寶、宅院美人亦有,日子何等瀟灑。到頭來,才發現自己走的竟是一條死路。他比這些當差的兵士、下頭的小宮人更清楚,自己這群人休想再活下去。但要是不來當這差,隻怕立時就會死。加之又有把柄和要挾在別人手裏,所以他不得不來淌這條死路。不隻他走的是死路,那後麵收買他的貴人,亦將步他的後塵。所有人,都是聖上手下的棋子。後頭收拾的人聽到前麵發涼的笑聲,不禁抖了抖身子。消息當晚傳到二皇子宋廣駿耳中,唯一的變化是,傳言裏一杯毒酒逼死大皇子的是他自己。且那傳消息的一副信誓旦旦,確鑿無誤的口氣。宋廣駿身側,他的妻子謝如虹蹙眉道:“倘若不是我什麽都知曉,隻怕真要誤會此事是殿下您做的。”“你都如此以為,可想而知其他人如何想我。”宋廣駿一雙狐狸眼冒著火光,憤怒之外,還有一股悶痛和恨意在心口蔓延。謝如虹挑眉問:“那是誰栽贓殿下?”“還會有誰。”宋廣駿咬牙道,“這天底下,也唯有一人有如此權利。”能下令抓捕宋承宇的唯有他們的父皇一人,能在禁軍看管之下逼死他大哥的,同樣也隻有宋齊光一人。“聖上為何要如此?!”謝如虹麵露憤色,推斷道,“難道父皇心中另有滿意的皇子?”宋廣駿沉思一陣,答道:“父皇所好,實在難猜。”謝如虹:“殿下底下成家立業者,不過三皇子、四皇子二人。但這二人才幹平平,無甚家世可倚靠,如何能成大事?”“弟弟心思單純,六皇子據聞是個莽夫,武力有餘、智慧不足;難不成,難不成父皇看中了七皇子?”宋廣駿麵帶譏意:“我記得他最早待七弟是有幾分特殊,可七弟能折騰,險些被他打死,這也能談得上……滿意?”“那難道是三皇子?他娶的是王家女,而聖上待皇後情誼深重。”“吾不知他滿意誰。”宋廣駿肯定道,“但他屬意之人必不是我!”假如是他,怎會在此時如此害他。身為皇家子嗣,爭權奪利實屬尋常,可為著爭權奪利犯下弑兄之罪,無異於舍棄自己的名聲,走上一條歧路。哪怕是日後他成功了,史書上都會記下這一筆,記住他是個弑兄的無情不悌之人!更重要的是,他眼下成了不悌之人,眾臣如何會認可他?隻怕明日罵他的奏折便能似雪花飛滿天。卻不知他在此事上,簡直就是六月的竇娥。“那該當如何?可要去尋家中父兄商議。”謝如虹說的是去謝家。謝家此時就綁在宋廣駿的船上,可容不得他這船翻了。“要去的,但不是現在,至少今夜,我們怕是出不去。”宋廣駿看著身側為自己助力最多的女子:“明日一早我就不去上朝了,出宮去接大嫂,帶她一同去看大哥,勞你跟在我身側,照顧她一二。”“什麽?”謝如虹驚訝,“你要去找嚴素婕,那豈不是會致人誤會你登門之意?”“我怎會做了弑兄之事還敢上門?常人想想便知這個道理。我敢上門,方才能證明我不心虛,殺人的,不是我。”“再者,我真心想去見見……大哥。你知道的,我與大哥一同長大,有份情誼在,我要去看看他,送送他。”謝如虹道:“你既想去,我如何能阻你。那些誤會你的,注定會想歪你,非人力所能改,你此舉,亦能叫不少人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宋廣駿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就與謝如虹出宮去尋住在宮外的嚴素婕。馬車上,宋廣駿凝望著晨霧裏的京城,忽地開口道:“我與大哥相爭這許久,結果可能誰也輪不上,真真可笑。”“但那人不願給我,我更要去爭、偏要去搶。憑什麽,隻教他洋洋得意?”謝如虹“噓”一聲,小聲提醒他:“夫君,慎言。”“好好,多謝賢妻。”宋廣駿收回那些外放的戾氣,摟住謝如虹的腰身,“辛苦你懷著身孕,還與我顛簸,到了京裏也不能好生安歇。”“日後想歇息,有的是能歇的時候。”謝如虹摸摸自己的肚子,“至於這個小的,還算懂事,我一時半刻也不曾難受。”二人在馬車裏相依,仿佛也隻是尋常夫妻。不多時,到了嚴素婕暫住的宅邸。入門說明來事,嚴素婕幾乎站不住。謝如虹此時方能感知到那種失去身邊人的恐懼,她上前兩步,難得溫婉地伸出手扶住嚴素婕。而後有些幹巴巴地勸說道:“嫂嫂,你別太傷心。”嚴素婕一手撐在硬桌上,方才能站穩,她不敢相信地盯著宋廣駿,問他:“二皇子可是、在與我說笑?”宋廣駿遺憾道:“我倒也想我是說笑,可昨夜當真聽著了消息。這等事,一般不會有假。”如此嚴重的事,也無人敢以性命為賭、傳假話。嚴素婕鼓起全身心的勇氣,應聲道:“好,去,我一定要去瞧瞧。”又吩咐下人,“你等照看好歲歲。”女兒尚且睡著,並無醒來。醒來時瞧不見爹爹,連她這個阿娘也見不著,不知會不會哭。嚴素婕甚至懷疑地想,是不是她也在夢裏,做了個漫長無比的噩夢,才如此傷心。馬車搖搖晃晃,嚴素婕掐著手,是痛的,頓時不敢再接著掐,好似生怕驚醒她的臆想。路途很短,很快她便跟隨二皇子的人來到大獄門口。嚴素婕不像身後其他人,還有心思去猜測宋廣駿的用意,她一心隻想著、盼著弄錯了消息。她的夫君可是皇子。堂堂皇家長子,怎會被人用毒酒害死?!哪個敢下手,引天下人置喙?嚴素婕渾渾噩噩地跟著前麵的人。可無旨意,大獄的看守不許外人進去,哪怕是宋廣駿要闖也被強行攔下。嚴素婕這時才緩過神來,上前道:“我是大皇子妃,我要進去,看一眼大皇子。”“大皇子妃見諒,沒有旨意,我們確實不敢隨意放人進去。您要責罰,小的們認罰。”宋廣駿沒想到會吃這個憋。他根本進不去,旁人憑什麽還斷定是他下的手?嚴素婕不是難為人的人,她轉身上了馬車,命人往午門駛去。午門有一麵鼓,可擊之。擊鼓之人,受刑後能朝見皇帝和百官。見她要擊登聞鼓,宋廣駿亦驚心,他上前想要攔下,換作自己去敲。嚴素婕卻是避他一下,自己敲響了那登聞鼓。“二殿下,我自己來即可。”從決心擊鼓後,嚴素婕的頭腦逐漸清醒,心中更對宋廣駿生出排斥心。這鼓,她隻會自己敲,受苦受痛也無妨。鼓聲一響,原本就心神大亂的群臣再受衝擊。試問誰一早聽聞二皇子直接一杯毒酒送走大皇子能不驚嚇。還不等時辰到皇後出現,登聞鼓又被敲響,這可是有大事才能被敲響的鼓。派人往前麵去問,敲鼓者竟還是大皇子妃。兩刻鍾後,人已齊全,宋齊光的招牌顧明朗都到了。皇後給嚴素婕免了刑,三兩下與朝臣商量好,要開大獄的門見大皇子,最後望向掌管著大獄的顧明朗。宋廣駿心中方才明快,卻見顧明朗道:“回娘娘的話,我也在找令牌。昨夜裏,令牌叫人給偷了去。”前後諸事,早已安排妥當,保管叫宋廣駿洗不白,頂上那天大的嫌疑。散朝後,不多時就確認了大皇子身死的消息,無數的流言蜚語流傳在各處。唯獨嚴素婕身處死寂之中,跪坐在獄中的石鋪前垂淚,一手摸著青年冰冷的臉龐,一手攥著那張染血的帕子。不知何時外頭響起孩童啼哭聲,喚回她一半心神。她認真又緩慢地看了三遍那帕上的急切字跡,給她的夫君補上最後一願。“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隨後,滿城的流言蜚語中,大皇子的喪事操辦起來,二皇子的臭名也傳揚開來。一時間,連東南黨的一些人都避著二皇子的人,不肯見麵。唯一能證明宋廣駿清白的,反而是明眼人心裏宋齊光的人品,畢竟這皇帝是真不靠譜。很多人也不在意真相:隻在意權利的分潤。宋廣駿去拜祭時,俯身在棺木旁輕輕說了句:“大哥,我會為你報仇的。”轉頭出來,是收買顧明朗失敗的消息。宋廣駿心知,他如今也隻有一條路可走。翌日,最堅定的東南黨開始強力推動立二皇子為儲,且往更遠處的待命軍馬發去來京信號。有錢使得鬼推磨,東南一派多出文官,可也培養出了幾個武將。論起忠心來,自也有靠得住的。同一時間,宋宴清正在苦哈哈地不知道跟幾十次郎在海灣大戰。海風吹來,捶打著船上少年將軍那充滿旺盛生命力的麵龐,讓其雙目愈發炯炯有神,獅子般的天然野性恍然要從雙眸中噴薄而出。“殺!”打完這一仗,周邊倭人就清掃得差不多了,可以抽出人手往京城去。算著看到北地軍出現的時間,眼下北地軍可能已經到了京城好幾日。不知為何,宋宴清近幾日總莫名心焦,故而很想早點結束這場漫長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