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說話,可嘴卻被堵住,無奈隻得空瞪大了眼,哀歎真是倒黴,在心中咒罵雁七那個小騙子害人不淺。其他叛軍骨幹也是如此待遇,宋宴清早把人會壞事的人都綁了,眼下被平叛大軍一鍋端,全部帶走。***走完投降最關鍵的一步,接下來安置降兵就是走流程,注意細節即可。按照計劃,宋宴清到了新搭建的無人營帳中,才得以秘密被鬆綁。宋曲生一邊解繩子,一邊忍不住讚道:“七弟!一人降伏叛軍,豪傑哉!”宋廣明歪歪扭扭地走在後頭,這時才趕上。“什麽豪傑,你們說什麽呢?”他怕自己錯過話題。“沒說什麽,六哥誇我呢。”宋宴清轉過身,捧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不想回頭看到的也是個“傷兵”,便笑著道:“五哥,你也受傷了。”宋廣明咬牙:“你這沒良心的還笑,要不是你一直沒消息,擔心你小子英年早逝,我可不會傷得這麽重。”“多謝五哥、六哥。”宋宴清道,“多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弟弟還不知道要在叛軍中熬多久。”宋曲生問道:“說起來,七弟怎麽知道我們就要到?”“從平叛大軍要來的消息出現在叛軍中那日起我就一直密切關注,仔細查查消息從哪傳來,算算日子也就差不多了。”宋宴清帶著得意,“如今這一片的地圖在我心中也有一張。”宋廣明:“我們可是急行軍來的,要是猜錯了……”“猜錯了就暫且不行動,再等待一二日。而且你們急行軍我也猜到了,有兩地離得不近,可消息差不多前後傳到叛軍中。”平叛大軍不到,沒人打配合,宋宴清可不會隨意“起兵”。宋廣明:……“我會以為消息傳錯了。”宋宴清不忍心告訴他五哥,叛軍中就是如此傳的。一旁宋曲生則是目光熠熠,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手:“心細如發,又大膽果斷,難怪七弟能成此壯舉。”宋宴清搖頭:“我此番也是騙人無數,惡貫滿盈了。”宋廣明對此很感興趣:“仔細講講?”“待我先吃點東西,餓得慌。”宋宴清摸摸肚子,不想講自己如此騙人。宋曲生打量他幾眼:“瞧著是瘦了不少,先用膳吧。”立即安排人去準備飯菜。宋廣明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心裏好比被貓撓,癢得厲害。“我尋李福去算了!”提到尋人,宋宴清立馬想起二軍師等人,當即問了宋曲生人關在哪,飯也不吃了,先去收尾。忙活許久,總不能空手而歸。二軍師那個神準的天氣預報員,宋宴清很有想法。先給二軍師升級單間待遇,隨後宋宴清出現在他麵前。看見玩|弄了自己的皇家子,二軍師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扭開臉。宋宴清摸摸鼻子:“軍師不想看見我?可我是來救你的。”二軍師心頭一跳,隨即還是轉過臉來,露出整張麵具來,嗤笑一聲問:“七皇子願意放我走?”第101章 對二軍師的問題,宋宴清隻有一個答案放對方走是不可能放的。宋宴清開口道:“我曾問過軍師,沒有別的路可走嗎?”二軍師憶起那時情形,此時望著麵前展現真正身份的少年,給出一樣的回答:“我還是要說,七皇子你不懂。”人已解了綁,二軍師手腳不再被束縛。他抬起手,猶豫一瞬,主動在宋宴清麵前揭下了他的麵具。麵具緩慢地移開,露出二軍師的臉來。當宋宴清看清二軍師闊麵上輕度兔唇的唇裂嘴、畸形的鼻、麵龐上凸起的道道筋脈般的紋路……,頓時理解神女為何跑路。看著確實能嚇哭小孩。而二軍師看著麵前俊美的少年郎,感受著心中瘋狂湧動的羨慕和嫉妒。對於醜人,不必細看就能看到上蒼的殘忍與無情。有人生得俊美,得人喜愛,卻又有人生得醜陋無比,能嚇哭小孩、一露麵嚇跑之前不曾見過臉的傾心者,哪怕是親族亦不可免俗……當人們將異樣的眼神、反應、甚至惡人的行徑投諸於醜人之身,便將蒼天的殘忍無情具現化,真正給到了醜人。但再多的觸動,在千萬次後也能習慣。二軍師頗為平靜地開口:“我是個讀書人。”隨後他垂下了頭,帶著歎息般說道:“可如你所見,吾前路已絕。”他生來就比尋常人醜陋些,從小就遭人不喜,可天命待他實在無情,竟還越長越醜了。時至今日這番模樣,還談什麽前路與前途。也並非沒有掙紮過,否則他一早便不會捧上書。可百般辦法用盡,也改不了天生的這點醜,絞盡腦汁破除阻礙考中的功名,更因“臉”而被廢棄,讓二軍師大受打擊。宋宴清沒離開過叛軍,故而雖然有著滿手信息,但並不知曉二軍師的真實身份,隻能粗淺地猜測他因為“長得實在太醜”在讀書路上受過不少歧視。不過他重提舊話,可不是為了再紮一下二軍師的心。宋宴清開口道:“我不會放軍師走,但我可以再給你一條路,就看你要不要走?”二軍師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宋宴清。那雙眼睛倒生得不醜,雙眼皮,眼珠黑白分明,隻是比起一張闊麵來顯得小而圓,看起來數學不太好顯得很合理的樣子。不想宋宴清這家夥卻不往下說重點,反而問道:“軍師姓甚名誰?家住哪兒?”“陶燦,扈川人士。”宋宴清感興趣地問:“不知是哪兩個字?”二軍師眉頭皺起,壓住急切之心:“陶土之陶,火山之燦。”“好名字,山之土經火燒,方成了陶。”有意吊了幾句胃口後,宋宴清說回正事:“叛軍為害一方,我、威虎將軍,擔平叛之責,因地利之故先行深入亂地。與叛軍接觸後,發覺叛軍之二軍師麵具覆麵,又知一人與其聲音相似、體態相近……”二軍師聽著麵前少年胡說八道,隨口編造出一個“李代桃僵”反立功的陶燦來,當下眼睛都睜得微微大了些。如此能編會說,虧得他還誤以為這廝是老實人,過去當真是瞎了眼。再聽宋宴清編到“陶燦”對七皇子十分敬仰、願意效力之時,二軍師也就是陶燦本人微微抬手,打斷對方。陶燦躬身,鄭重道:“多謝。”宋宴清沒回應,隻望著他不挪眼,眼中的小心思明顯得很。謝完了,然後呢?陶燦隻好對著少年直白道:“從今日後,陶燦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陶先生請起。”宋宴清開心地將人扶起,“往後我們就是攜手平定叛軍的兩大功臣,一定前路廣大。”陶燦麵上笑得有點別扭,心裏想:你都把我“綁”了,還談什麽廣大前路,不就隻能走你的路。但對比起從前種種,宋宴清的確給了他一條廣闊之路。不必再去碰那條走不通的功名路,直接在皇子身邊得用,如今聖上情形不好,正是皇子們一展身手的好時候。更別提不追究他行亂之責,還反手送上一樁天大的功勞,這意味著他將白享一份名聲。宋宴清又好奇問:“軍師為何執意攻打州府?”這無疑也是導致事敗的種種原因裏,陶燦犯的最大的那個過錯。“殿下不必再叫我軍師了,軍都沒了,哪來的軍師。”陶燦將原由道來,“一是籌集錢糧,與商以州府許利。二是當時不甚叫族人撞見,心中起了魔障。”“一是許諾的話,軍師當真是個信守諾言的真君子啊。”宋宴清感慨一句。“非也。”陶燦仔細解釋,“南地與殿下生長之地不同,近十幾年來官商糾纏,商人已非過去之商人,能耐和權力極大。我舉一例,殿下可知其厲害。據傳不談進士,舉子功名、官員職位可買賣。雖笑說是戲言,可我恰好知道一人便是如此成了舉人,可見此確為實情。”宋宴清震驚:“歎為觀止。”陶燦的一番話,可以說是商人之利已經能影響古代朝堂讀書人最重要的晉升之途科舉。科舉可是讀書人心中的“聖地”,利益相關,也是證道之地,絕對容不得別人“玷汙”,更離譜的是南地官場也如此,到這份上,說明爛得夠夠的。一時也不可能全部了解清楚,宋宴清解決了心中最大疑惑,摸一下肚皮:“陶先生,兄長們那裏還在等我,先一道過去用膳吧。”陶燦一愣,然後點頭:“好。”他倒要看看,那個穿粉色裹衣的皇子是哪位。七皇子找的那位兄長,也是誤了叛軍的原因之一。不過眼下位置陶燦銘記在心,被宋宴清拉著出去用膳時,十分講究地要走後麵。宋宴清其實是餓了,嫌棄他走得慢,鼓舞對方:“軍師,想想你安排我做事時!多自在。”說完,又拉著陶燦風風火火地去吃飯,那架勢好比幾千個大學生同時下課要去搶食堂。***“這位是陶燦,與我一道平定叛軍,功勞匪淺。先前險些忘了陶先生,叫他吃了點苦頭。”宋宴清介紹完陶燦,又給陶燦介紹自己兩位兄長:“這是我五哥廣明,那是六哥曲生。”想了下,還不放心地補充道:“五哥要是問些有的沒的,陶先生不必理會他。”當完介紹人,宋宴清開始幹飯。想到自己的飯量也是“七皇子”的標誌之一,宋宴清在叛軍中不曾加過一次身體屬性點,也有刻意減少飯量。這就導致他經常處於有點餓的狀態,所以清瘦不少。宋宴清吃相尚可,但就是快得好像餓了許久。宋廣明收回他打量陶燦的眼神,被老七一句話拉回“注意力”。“五哥怎麽就問些有的沒的了?我那是關心你,老七你真是不識好歹。”宋宴清的嘴忙裏偷閑:“你說你去找李福問,他肯定不會說太多。你肯定不止找了他,這一會功夫,騷擾我多少兵了?你自己說說。”“也就三個。”宋廣明好奇得厲害,雖然問出來不少東西,但還是很想知道全貌。帶著幾十人深入亂地,卻能收服一整支叛軍!他看過的那麽多話本,就沒如此離奇刺激的。眼下見到活的,恨不得鑽進宋宴清腦子裏去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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