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潯枂卻是閉了眼,也不敢動,任由宋君顏奪取著,每每這個時候,她都覺得宋君顏比她還像個正經紈絝,簡直是登徒浪子······


    不過想想宋君顏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她又是動搖了,就算登徒浪子她也喜歡······果真是美色誤人啊!


    過了許久,在楚潯枂覺得喘不過氣之時,宋君顏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楚潯枂緩了氣,抬眼便見宋君顏那溫柔中帶戲謔的模樣,心中一惱,就開口諷道:“還是這般輕薄,在車中若是被他人瞧見了,還不知怎麽編排我?”


    “他們不敢。”宋君顏笑道,伸手颳了下楚潯枂的鼻子,又是道:“要怪隻怪潯兒勾人得緊。”


    楚潯枂就輕哼一聲,隨即低下頭,就閉著眼靠著宋君顏,不與他說話。


    宋君顏摟住楚潯枂,麵上盡是寵溺,他看著楚潯枂這恬靜的模樣,心中一動,那畫室又是該添幾幅畫了······


    伸手摸了摸楚潯枂的耳墜,淡綠玉石,是水滴的模樣,倒是精品,隻是卻不是暖玉,他可是記得楚潯枂冬日體寒一事,也罷,等過幾日就畫了圖案讓雲錦閣做出耳環來。


    目光移至楚潯枂的髮髻,那簪子也不精巧,也一併再打了,還有潯兒的衣服也是該換了,也是該好好畫一些圖案了。


    想到楚潯枂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經由他手,宋君顏麵色又是柔和幾分。


    隻是,現下楚潯枂才不知宋君顏還會這般想,還會那製衣手藝,就連那套嫁衣,楚潯枂都不知是宋君顏所製······


    世人皆說君顏公子溫潤如玉,卻不知他也蕙質蘭心,竟對一人這般癡情。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證物


    在別莊住下,因是推脫來治疾的,官家夫人雖知潯公主駕臨姑蘇城,卻沒有由頭拜訪,免了應客,楚洵枂倒是討了清淨。


    終究是在三日後,徐老得了空,楚洵枂便去尋他了,傍晚之時,一馬車架著楚洵枂來了一個巷中酒館。


    進去後,酒館閉了門,館內空空如也,進了內間才見一垂髫老人與一青年布衣。


    兩人見楚潯枂來了就站起身,正要向楚潯枂作揖,楚潯枂就伸手攔住老人,溫聲道:“許老不必多禮,潯兒也不過民家孫女罷了。”


    許老順勢起身,慈祥的笑笑,那布衣倒是作了個全禮,楚潯枂受了,隨即才命他起身。


    待那布衣抬頭之時,楚潯枂瞧著,不正是她入姑蘇城那日那給他們放行的小卒麽?楚潯枂也不做聲,在桌旁坐下,斟了一盞茶。


    許老倒沒說客氣話,開門見山道:“潯公主恐怕也得了些情報,災糧在到達姑蘇城之際,卻是在夜半被藏於馬車運往張府密庫。”


    “許老可有親眼窺見?”楚潯枂淡聲問道。


    “並無。”頓了頓,許老又接著道:“張元卻是窺見了,不日前稟了我。”


    楚潯枂將目光移向張元,張元拱手開口,“稟潯公主,草民張元,乃張氏族人,草民兄長受命於張巡撫手下,半月前兄長因公事離家,兩日後兄長奔回,衣破身傷,不等草民問,兄長便將一書信,一木牌交由草民,遂離去。”


    張元聲漸冷,又是道:“草民不放心兄長,便在身後偷偷跟隨,卻見兄長進了荒郊,有五名著黑衣蒙麵歹人迎上來,手持刀劍將兄長擊殺······”


    “當時草民卻過於惶恐,不敢出,若不然兄長卻可能不會死於刀下······”張元聲帶哽咽,“事罷,那五名歹人離去,草民卻見一歹人麵巾破了,那正是兄長交好,也是張巡撫手下之人。”


    語罷,張元竟解開外衣,將縫製裏邊的破布撕開,現一巴掌大木牌與一明黃紙。


    楚潯枂接過木牌與明黃紙,紙上寫滿了大大小小名字,字跡皆是不同,每個名字上都按了紅色手印,背麵記:“晉元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夜,子時,隱部受命,運糧草,藏於巡撫密庫,事罷,為封口,張巡撫命下,誅涉事之人。”


    又瞧著那木牌,木牌著明黃漆,缺一角,卻依稀可見官令,中間有一紅篆,這正是受禦命之人所持之物。


    此前聽聞運災糧的官兵與災糧一同不見,令牌亦是,沒想這令牌竟在此······


    楚潯枂看向張元,又是淡聲問道:“那親眼見糧草一事又是何說?”


    “稟潯公主,張元乃張家明部之人,曾聽聞兄長道張氏秘聞,兄長被誅後,草民連夜尋到那密庫,正見張氏人將那災糧運進密庫中。”


    楚潯枂也未出言,依舊注視張元,見他麵色掩不住悲戚,又是悲憤,不似作假,隻是此事重大,且張元自稱張氏族人,又是恰好見那災糧運往密庫,還待深究。


    不過,這令牌卻是真······


    “你是張氏族人,為何要告知我此事,不怕我揪了張氏的錯處禍及你麽?”楚潯枂將明黃紙與木牌放在桌上,淡聲問。


    “隻要張氏倒了,草民得以為兄長報仇,就算是搭了這條命又何妨?”張元咬牙切齒,麵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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