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情多,怎經得風雪消磨。別樣落寞,歡情忒煞薄。


    無言默默,隻望月長嘆。再不見,各自分散,浴火重涅磐。


    狐定泯黯然站在了王清的房中,她要給她的老朋友道個別。他們此時剛哄孩子睡下,還沒睡著,隻聽得外麵的小二嚷道:“唉呀!皇宮方向著火了,好大的火,不知是燒了哪一宮。”王清和王鮮聽了都一驚要起身看看,點燈發現一人站在自己房中,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一新心裏又是一驚,皇後怎麽會半夜出現在自己房中,問了她幾聲怎麽了,她也不吭聲,隻淒涼的望著他,最後她哽咽道:“我要走了,我是來跟你們道別的,這裏不屬於我。”王清見她如此心裏一痛過去拉著她手柔聲道:“你要去哪裏,皇上對你不好嗎?這一年多都不見你來看我們,後來知道你生了皇子,我隻道你是把我們忘了。”狐定泯嘆了口氣道:“不是忘了你們,我是忘了我自己了,我原來早知道那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可我還是去了,最終還是逃不過,你知道嗎,今晚那大火已經將我燒死了,世上再也沒有狐定泯,沒有一新了,我要去昊丸國重新生活,我放不下你們,孩子呢聽說你們生了四個孩子,一定很可愛吧,我是孩子的幹娘呢,我這一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她一邊說一邊走向孩子的小床,兩張熟睡的小臉正露出甜甜的微笑,似乎正做著美夢呢!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的滑嫩的小臉,她的心都快被化了,仿佛一切的煩惱都沒了,她自己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另一房間的王鮮正要來找哥哥出去看皇宮那宮著火了,進來之後便見到了這一幕,也是一驚,皇後怎會這會兒在這裏,正要說話,王清用手指噓了一聲。看過兩孩子,狐定泯起身見王鮮來了道:“我正要去看你和孩子呢!帶我去看看你的兩個孩子吧!這一別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我想看看她們,我要把你們和她們都記在心裏。”王鮮再也忍不住道:“你要去哪裏,你不是在宮裏做你的皇後嗎!”狐定泯苦笑道:“沒有皇後了,今晚已經被燒死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會有新皇後吧!我要去昊丸國了,你們和孩子都保重吧!我去看孩子了。”說完便兀自朝王鮮的房裏走去了。看到另兩個孩子狐定泯不得不感嘆這真是奇妙四個孩子都長得一模一樣,怎麽感覺孩子有點像哥哥小時候的樣子呢!起身正欲走,王清和王鮮都來到她身邊問道:“一新,你真的要去昊丸國重新生活嗎?”狐定泯肯定的點點頭道:“對,去那裏過平凡的日子,或許過個一年半載取個昊丸國男人,長相廝守,永不相棄。去它的皇後,都死去吧!”王鮮喜道:“好!我們陪你去!一生一世,永不相棄!”狐定泯有些疑惑道:“你們?在這裏生意做得挺好,以後要再嫁個好男人不難,又是何苦呢,你們欠我的恩情早就還清了,不必如此,真的——”她話還沒說完王鮮搶道:“你還欠著我們和孩子的情呢!你知道嗎!這幾個孩子都是你的,是你的親骨肉,你還記得平川的梅嶺客棧嗎!那一夜都是真的,我們是男人,昊丸國的男人。”王鮮說到這裏竟然嗚嗚的哭起來,不管一臉懵懵的狐定泯又道:“不就是因為我們喜歡你嗎,我們就要自己承受這一切,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還說要去昊丸國取別的男人。”王清扶著一臉懵懵的狐定泯的雙肩微笑道:“一新,你知道嗎,看來上天是把你安排給我們的,你去皇宮隻是去渡劫的,現在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你看我們的四個孩子多可愛,所以,你要去昊丸國,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好嗎?”


    慢慢的狐定泯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有些生氣的道:“你們為什麽瞞著我,為什麽?”王清隻得從頭到尾給她慢慢的解釋,種種的不得以,以及兩人的苦情讓她不再生氣,可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本來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了,可一下子又有了四個孩子,兩個老公,這轉變有些太大,可又有些甜蜜,竟然有兩個人這樣不顧一切的默默愛著她這麽些年。


    第二日便從皇宮裏傳出皇後薨了,又出了榜文抓捕皇後的侍女珍珠。


    三日後,王鮮王清安排好一切,又給狐定破去了一封信煩其著人看顧好幾人在魏遼國的生意,說是他們二人有事回昊丸國了。其實在狐定破看到了王清她們的四個孩子後就有點起疑了,隻是有關妹妹的名譽不能吭聲,這次他二人這樣更是說明了問題。也好,有他二人陪著她也不至於太過孤寂。


    於是第四日一行人三個主人帶了四個孩子並一行僕從共三十來人便奔那昊丸國而去。


    ☆、四十章可憐白髮未亡人 一新重生為杜芷


    四十章可憐白髮未亡人一新重生為杜芷


    孩子果然都是天使,四個孩子一樣大長得基本一樣,又剛剛學會走路,正呀呀學語極可愛極好玩,本來還有些不自在的狐定泯,一路上因為幾個孩子之故,好像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偶爾瞥見王清和王鮮都微笑甜蜜的看著她和孩子們玩,心裏暖暖的,她仿佛這一刻才體會到幸福的真真含義。


    三人沿途採買了一些魏遼國的特產去上次經過的那座三國交匯的城鎮上販賣,以充商人先進入昊丸國再做打算。在入昊丸國之前將不願去昊丸國的僕從都發錢遣散了,願意去的就繼續跟著走,發現願意跟著他們去的十人中都是女人,也許這昊丸國才是女人的天堂吧!由於來這座城鎮做生意的外國人奇多,再加上五清和王鮮本都是昊丸國人,狐定泯在昊丸國也呆了七八年,所以入昊丸國都還順利。進入昊丸國把貨物出手後三人便商量著要找一個氣候怡人,清淨舒適的地方定居下來。商議後決定向南走,聽說南方的繁英城四季如春,那裏應該正利於孩子們成長。


    有兩個小傢夥也許是水土不服,也許是這樣長途跋涉之故,在離繁英城三十多裏處的名為清湖鎮上發燒了,車上備用的藥不齊了,且現正下著雨,隻得就近找了一家看起來房舍較大像是大戶的人家借住一宿。


    主人家見了狐定泯很是吃驚,又見一行人都很麵善又帶著幾個小孩子又正下著雨,便答應讓其借宿了。發現孩子發燒了,說是家裏還有退燒治風寒的藥,狐定泯便親自跟著一小童兒去拿藥,她發現這家人雖房舍寬敞,大約有三十來間房一大四合院,四合院後麵還有個半花園半菜園約兩畝的園子,但人丁卻不旺,所見隻得主撲五人,主人隻有一四五十來歲的老頭。老頭見了狐定泯後對她格外熱情和藹,很是熱心的給她親自拿藥,又問長問短,問到她與王清王鮮的關係後,狐定泯隻得紅著臉有些害羞的道是她的兩位堂客,又說那四個孩子都是她們的,老頭一臉羨慕,又傷感的嘆了口氣道:“要是我女兒還在也該有兒有女了。”狐定泯正想問他女兒的事,他卻轉移了話題,邊給她拿藥邊跟她講怎樣煎藥,好像是個行家似的。狐定泯一一道謝想到孩子還病著也就不再多話親自去煎藥了。


    還好不是什麽大病,吃了藥兩個時辰後燒便退了,這會兒正睡得香。狐定泯摸了摸孩子的頭,見孩子呼吸均勻綿長,對還沒睡的王清和王鮮道:“別擔心,沒事了,你們也早點睡吧!”三人正準備去睡卻聽到外麵傳來嗚嗚的哭泣聲,雖很小聲卻沒逃過狐定泯的耳朵。狐定泯對還沒睡的二的道:“誰在哭,我去看看。”出得房門來發現哭聲是從主人家的房裏傳來的。狐定泯心想:“這主人家莫非遇到什麽難事了,得去問問。”輕敲了老頭的門,不多時就有個小童兒來與她開了門,顯然都還沒睡呢!也不好直接近去,隻得在門口問道:“老人家,您沒什麽事吧?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隻聽老頭道:“對不住了,是我吵到你了吧,你進來吧,你跟我女兒也差不多大,沒什麽好忌諱的,我們正好嘮嘮嗑。”狐定泯一邊進去一邊問道:“老人家何故夜半悲泣,是有什麽難事嗎?”老人顯然並沒有睡,正在窗前一張桌子上看一副畫,隻聽她和藹的道:“你也來看看這畫,這是我女兒生前自己畫的像。每當想起她,我便拿出來看看。今夜見了她,越發止不住悲從中來。”狐定泯這時才聽出來,原來他女兒死了。走近畫像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原來這畫像竟然與自己有七分相像。隻是這人像稍稍顯瘦弱。老人悽然的道:“是不是與你有些相像,白天第一眼見到你,我還心想難道是上天可憐我孤苦無依還我兒回來了!可這終是我癡心妄想,你們明日一走,我又是形單影隻了。女兒沒保住到時連亡妻留下的這點祖屋也將不保了!我還有什麽臉麵去地下見她!”說到此處兩行渾濁的老淚又流了下來。又道:“可憐我那女兒,乖巧聽話,原本已經考上了秀才,今上半年去考舉,可天不佑我們呀!路上一場大病便帶走了她,我接到她生病的消息急急趕去卻還是沒能救得了她,我兒深知道族中長老們並不厚道,讓我不要帶她回家就地掩埋,可我那裏捨得呀,我偷偷帶她回來葬了,可還是被族中人不知道在那裏聽到了消息,因此苦苦相逼呀,老天不平呀,我父女本相依為命,守著點祖產勉強度日,可它連最後的希望都給我帶走了,你說它怎麽不帶走我呢,為什麽不帶走我!”見他越說越悲切狐定泯心有不忍勸道:“老人家節哀,既然我與你女兒如此相似那便是你我的緣分,你有什麽難處我一定盡力相助,古人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您需要我怎麽幫您呢?”老頭嘆了口氣道:“你能幫得了我一時,幫不了我一世呀,你們遲早都要走的!”這時王清走進來道:“新,看到他我便想起我爹來,當時我們與爹爹也是這樣相依為命的。不如我們帶他一道走吧,你和他女兒如此相像,你便做他女兒又如何,我們也不差一位老人家的飯食,你說行嗎?”狐定泯正想答應,卻見老人搖頭道:“不,不用,我不能跟你們走,一是我要守著亡妻留下的祖產,二是我與你們並沒有什麽恩惠,沒理由讓你們白養我。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都去睡吧!明日你們趕路呢。”見老人家下逐客令幾人隻得回去睡了,雖知道她們是夫妻了,但借宿在人家裏,還是給狐定泯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第二日天剛微微亮,由於昨晚睡得晚,大家都還沒起床,卻聽到外麵有人與主人家吵起來了,隻聽得老人家道:“你們不能太欺負人,這是我妻留下的祖屋,不能交給族上,況我還沒死呢!”卻聽另一人道:“你一男人家怎守得住這祖產,到時你招了外姓人來這祖屋,豈不辱沒了祖宗,交到族上由族長代管才是正理。”聽到這裏狐定泯明白了,心想真她媽太欺負人了,我到要去看看這人是什麽貨色。來到大門前見一群五大三粗的女人簇擁著一尖嘴瘦猴,正與老人家同老人家的兩個小僕對勢,怎麽看都像是狼和羊的感覺,狐定泯走過去正想說什麽,話還沒出口,卻聽對方一人驚叫道:“杜芷,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病死了嗎?你怎麽還在這裏!”其它人聽到這時也發現了狐定泯都是驚恐不定。狐定泯這時卻伾伾的笑道:“本小姐好好的站在這裏,你卻咒我,你才病死了呢,你全家都病死了,你們以為本小姐死了就上門來奪家產了!真是可恥!哼!本小姐好歹還是一秀才,與縣太爺還是能說得上一兩句話的,我要告你們,私闖民宅,奪人家產!”最後兩句話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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