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


    玉台山所處位置在最北角,一路往上,朝西北向過數百裏地,就到州都。


    當然,這次趙榮山下山就是為了獲得足夠次數,然後多印證幾次未來變化。


    像安全的洲都,並不是他的主選,相反,一些偏僻之地,盜匪橫行之所,才是他向往的江湖。


    像他出生的平縣,就已經算是匪人頗多,可這並不夠。


    “赫大哥。”


    趙榮山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逐漸日落,黃昏將熄,他喊了一聲。


    赫山河看著道子,眉頭一抬,問道:“公子有吩咐?”


    此番下山,在趙榮山的要求下,雙方對應好稱呼,以及不要隨便自報家門後,才繼續朝前走。


    趙榮山走在鬆軟潮濕的地麵中,身形不慢,幾乎和赫山河保持相同速度。


    他道:“可知什麽地點目前最為混亂?”


    他又不聞窗外事,閉著眼睛找,肯定找不到匪徒橫行的地方。


    赫山河有些奇怪,道子遊曆已經夠讓他迷惑的了,現在看這樣子是要去當匡扶正義之人啊。


    不過他下意識否定,滅北家下的命令也是出自道子之手,這樣的性格,怎麽可能心慈手軟。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跟隨者,他不需要問原因,隻要回答即可!


    “數混亂之地,玉台山附近兩百裏地,肯定平安。州度附近五百裏地,也不會出現大的混亂。


    最東邊,靠近江南道之地,那邊有府地陷入戰火,我們有不少執事長老都已經被調回,恩,還有不少逃難者。”


    位置符合要求,隻要不靠近戰場區域,想要增加幾次模擬次數,可以說毫無困難。


    “就去那邊!”


    “……”


    赫山河欲言又止,他剛才說執事長老都回府了,也能說明那邊情況很不平安。


    須知即便是外派執事,那都是煉血起步,算不得弱的。


    但在趙榮山看向自己的眼睛時,赫山河還是點頭了。


    “明白!”


    區區練血,他能殺一片,最近幾日,他已經突破至二重神骨。


    鍛了雙臂和雙腿的所有骨頭,以骨為刀,攜重山河之勢,單是力量就可劈斷青石,堅硬程度堪比利器。


    他自認為實力還是欠缺,可對付一般勢力,足夠了。


    ……


    嶺南道最北邊,靠近大海,多是大江小河,水域發達,支流極多。


    大魚村,就搭建在一片胡泊附近,全村世代打魚為生。


    通往外界唯一的土路邊,正行走著一支隊伍,隊伍中多是穿著破衣爛襖。


    隻有領頭幾人身上匪氣很重,各個背刀拎斧,身材膀大腰圓,衣服都是襖貂之類。


    為首之人滿臉肥肉,眼睛已經被肉擠得隻剩花生米大小。


    他的身前,有著一名雙手被束縛,衣服被扯破,渾身是傷的男人。


    男人頭發淩亂,瘦弱無比,在路中瑟瑟發抖。


    “害,你這小子,也不打聽打聽這十裏地,你豹爺的賬也敢賴?”


    “聽說你小子婆娘長得不錯,要不這樣,讓兄弟們爽爽,這五十兩銀子就不用你還了!”


    自稱豹爺的領頭人目露淫光,身上都有些燥熱起來。


    “我……我隻借了你們八兩銀子,哪來的五十兩!”


    被寒風吹過的男人眼睛發紅,直接上來就要拚命。


    嘭!


    男人之間被豹爺身邊小弟踹翻倒地,一時間被踹的不能動彈,隻能蜷縮著身體。


    “小子哎!”


    豹爺伸出肥手,拍了拍男人的頭,低聲笑道:“要不是你家女人有些姿色,老子會借銀子給你?”


    “去,來兩人把他拉緊了,老子要當著他麵幹!讓這些欠債的家夥好好看看,不還銀子的下場!”


    說完,大笑的邁步朝前走著。


    被固定住的男人呼吸急促的喘著,眼底紅的滴血。


    “畜生,你媽的就是個畜生……嗚嗚!”


    話才說一半,也不知道誰直接拿斧背敲了過來,嘴巴裏的牙齒直接掉了個一半,話都說不出來,鮮血流了一地。


    ……


    一處木製小屋中,趙榮山正在其中矮桌邊喝著魚湯,他的身後站著麵無表情的赫山河。


    麵前則是一位穿著縫補衣裙的年輕婦人,婦人雖說麵容有些粗糙,但身段姣好,看著年輕,也算中上之資。


    他們兩人數日趕路,終於到了這嶺南北邊,看著這裏有人家,就想休息片刻,養一養精神。


    “赫大哥。”


    趙榮山模樣雖小,但身上氣勢莫名,加上跟著其身後的高大男人一看衣服就知道並不簡單。


    “明白!”


    赫山河當即從錢袋中掏出半兩碎銀,放到舊木桌上,然後對著婦人開口道:“我家公子趕路累了,在你這歇息片刻就走。”


    “不用不用,一碗魚湯不值錢的,你們趕路的也不容易,最近亂了,聽說也不安生,銀子自己留著就好。”


    年輕婦人聲音小小,倒是少見的溫柔嗓音。


    趙榮山喝完湯,起身,“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這碗魚湯,和小休片刻,銀子算是酬謝。”


    “我們走。”


    休息一會,稍微補充點體力,足夠。


    赫山河一言不發,來到門邊,在年輕婦人手忙腳亂要站起來中,打開舊門。


    “天色要晚了,這附近就我們大魚村有人,要不我和村長說說,你們找個合適的屋子休息一晚?”


    趙榮山搖頭,他要的就是晚上,月黑風高夜,便是他行動時。


    “你們,是誰?”


    豹爺帶著一群混子,看著赫山河那俊朗模樣,和一身富貴衣服,再看到跟裏麵的小孩時。


    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你們住我豹爺的屋子,不得給銀子?”


    “塵郎!”


    屋內的年輕婦人立馬衝了過來,踉踉蹌蹌的要跑到那個被舒服住的男人身邊。


    然後立馬被豹爺攔下,“不急,我們的事先不急,你男人欠了錢,還不上了,把你賣我了!”


    “不可能!我家塵郎今天帶著八兩銀子去找你們,怎麽可能還欠銀子。”


    年輕婦人掙紮著要脫離豹爺的手臂。


    豹爺看了看還在觀望的赫山河,眼神一變,麵露笑容道:“兩位,這是我的事情,可否離開,這屋子的錢我就不要了!”


    背著手,看著這個穿著襖貂的胖子表演的趙榮山,忽然嘴角露了一抹笑。


    他看向赫山河,“他在威脅我們?”


    赫山河眼睛斜鄙所謂豹爺,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掏出一包銀子,直接扔到地上。


    “拿著銀子,然後滾!”


    赫山河隻是看著現在這一幕,就能想出具體情況,對於欺男霸女之輩,他心中最是厭惡。


    豹爺身邊有小弟上前拿了錢袋,然後大叫道:“豹爺,起碼五十多兩!”


    一聽這話,豹爺立馬將手中婦人扔到一邊,一個已經注定被拿下的女人,他不急。


    能做這種放貸生意,他也是有本事在身的,身為一個入了武道大門的人,在這窮鄉僻壤裏,算是一方土霸主。


    也許是威風久了,他根本沒將一個娃娃,和一個年輕人放在眼中。


    隻見他掂量著被手下人遞過來的錢袋,嗬嗬笑道:“我記錯了,他欠我的是一百兩!”


    “這錢就該你們出了,不然,就離不開這裏!”


    好不容易逮住大魚,不把對方剝光,豹爺哪肯放手。


    看著對麵擺出架勢,趙榮山笑意更甚。


    不錯,這就是他期待的發展,接著,他笑意一收,冷冷一吐。


    “殺!”


    嗖!!!


    赫山河身影暴動,從屋外到豹爺這十數米距離,數個眨眼就至。


    “什……麽!”


    豹爺眼底露出驚色,然後喉嚨被一招龍爪招式擒住,巨大的力量帶動他的身體,往後瘋狂鑿去。


    砰砰砰!


    不停有人被撞飛。


    赫山河鬆開手掌,豹爺那肥胖的身體仿佛化成海綿,徑直倒地。


    “公子,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對了,那一對人家無辜,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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