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腳下的大地之下,除了匪夷所思的地母器皿,那個文明還孕育了神奇的物種,多麽令人著迷的古老文明。那人:“我魏國公子假誠邀秦使,希望秦使明日能上門赴宴。”範雎點點頭,送客。看著離去的那人,這就是細作嗎?身份不是自己的,侍奉的主子不是自己的,家園不是自己的,朋友不是自己的。他們為何還能如此曆盡艱苦效忠自己的故國。時代讓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悲哀的顏色,或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真正的所思所想吧。範雎在趙國帶甲審視的目光中,將盒子收好,名義上這是魏國公子假送的禮,毫不避諱,大大方方。收好東西後,範雎在等著進入盒子世界的時間,也就進去三分鍾,什麽事情都不會耽擱。但在等待期間,魏國公子假又派人來送禮了。公子假禮賢下士,為求一見,不惜二次派人登門。惹得趙國帶甲都議論紛紛。來人是另外一個中年人,公子假府邸的管家。這管家熱情地讓人無法拒絕地再次邀請範雎,明日定要去赴宴。範雎收過禮,心道,正好,本就會去找各國質子,隻是沒有門路而已。一番交際過後,範雎帶著禮物進了門,揭開裹著長物的布條,裏麵赫然是一柄青銅古劍,散發著寒氣。範雎一笑,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劍身:“讓你刺殺我,作案工具被沒收了吧。”又欣賞了一會,範雎這才拿起青銅盒子進入盒子世界。現代,一棟顯得有些年代的公寓。周宥和沈束原本是在樓下蹲點,看能不能守到那個名叫劉俊傑的凶手。劉俊傑在健身房留下的地址便是這裏了。結果,劉俊傑他們沒有看到,倒是遇到了前來出外勤的刑警高凡。高凡通過上次沈束提供的信息,查詢了一番嫌疑人劉俊傑的信息。劉俊傑,今年28歲,外地人,來本市工作6年,一直從事采購,工作兢兢業業,平時業餘的唯一愛好就是健身。無曆史汙點,就一普普通通的大眾市民,工作者,社會的螺絲釘。和他的女朋友李妮,租住在這棟公寓的603。事發後當晚,劉俊傑並沒有回租房,人不知道去向。這增加了罪犯的嫌疑,高凡上門,是為了從對方女朋友處,獲取一些線索。房間很小,一室一廳,標準的打工小情侶。在陽台的一角有一堆灰燼的殘跡,黑漆漆的還算明顯,據說是祭奠逝去的父母燒的紙錢,有很大的消防隱患。李妮麵對詢問還算鎮定:“劉俊傑一直居住在這,也就昨晚開始聯係不上。”“他是犯了什麽事情嗎?”高凡正在詢問,這時候就看到門外鬼鬼祟祟的周宥和沈束兩人。沈束:“那個老頭占據了劉俊傑的身體,還天天和劉俊傑的女朋友一起,偽裝得真好,要是讓他女朋友知道了真相,估計會惡心得嘔吐。”兩人尤其的古怪,那個名叫沈束的人手上還抱了一大鏡子,鏡子上綁了兩條白布,跟出殯一樣。高凡眉頭都皺了起來,受害者跑來嫌疑犯家中調查?果然是電子毒//品看多了,那些個人英雄主義從不顧及是否會帶壞社會風氣,違背法律的正義性。若人人都這般,這個社會豈不是亂了套。查案自有各司其職的人。高凡出去教育了一番,當然,詢問線索的時候,是不可能讓對方在場的。周宥和沈束是自由人,高凡也沒權利幹涉他們的行為自由,隻得讓兩人不得進門。高凡返回,重新詢問了一些問題。從李妮的反應和回答來看,並沒有什麽問題,唯一就是稍微鎮定了一些。男朋友消失了一晚,且有刑警上門詢問,對方雖然表現得擔心和焦慮,卻對答如流。心理素質似乎太好了一些,又或者對於這些問題早有準備。高凡沉思著。也是這個時候,範雎“上線”。範雎的聲音從鏡子中問道:“她沒事在家裏燒一堆灰幹什麽?”周宥小聲回答:“據說是祭奠她的父母,有什麽問題?”範雎:“味道不對,除了紙錢,還有一股子煤氣和……油脂的味道。”很少有人聞過油脂燃燒的味道,但範雎在春秋戰國天天點油燈,反而頗為熟悉。周宥不置可否:“那個劉俊傑的確不在家,作案的也是劉俊傑,恩,身體裏麵的老者,與這個李妮並無關係。”原本正確的推理,卻讓範雎腦海中一道光點一閃而過。是啊,李妮絕對沒有嫌疑,這是所有人不能否認的。但範雎見過剝皮占屍者從趙國宮廷侍從,變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賣麥子的中年婦人。若對方真會剝皮占屍,那麽對方就有可能成為任何人。而劉俊傑作案之後,被人發現了他的秘密,應該十分的慌亂,這個時代每一個人都不是單獨的個體,都有七七八八的聯係人,他若是隨便占據一個人的身體,因為生活習慣等等問題,說不定很快就會被發現異常。但在他作案後,最能擺脫罪行的方法就是,成為另外一個人。而作案之後的慌亂之下,最好的下手對象,就是他所熟悉的人。扮演著對方,甚至笑看著愚弄著警方的調查,並自鳴得意著自己的傑作,這才是一個心理變態者扭曲的想法。範雎都愣了愣,他為何對心理扭曲者的心態這麽熟悉?範雎搖了搖頭,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堆灰燼,說是灰燼,其實已經收拾得隻剩下燃燒後的黑色地麵了,那地兒短時間洗不掉。占據另外一個人的身體,那麽先前那一副身體的皮囊就得處理掉。而現代社會不是古代隨便挖一個坑埋掉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到處都是監控,哪怕拋屍都可能被拍下來。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焚屍。高凡那裏的詢問也差不多接近尾聲。李妮還在重複著:“劉俊傑每天都回來的。”“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他從來不會無辜不歸家。”“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十分真切。這時,範雎正在對周宥道:“點燈。”猜測對不對,一試便知。周宥取燈,而剛才還正常的李妮,似乎時刻在觀察著外麵兩人,以周宥那體魄,很可能會誤會成高凡的同事。一個罪犯,麵對調查的刑警,無論如何偽裝,其實內心都是十分的警惕。周宥取燈就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在掏槍械武器。所以高凡正收起筆錄,突然麵前的李妮毫無征兆地發狂地向身後的陽台跑去,一躍抓住了什麽東西,向對麵的樓層滑去。像是用繩索滑行的滾輪。從一開始,李妮下意識地就一直站在離陽台最近的地方。一個罪犯,本能地會考慮著逃跑。原本聽著範雎和周宥對話的沈束立馬興奮了起來,他剛才就覺得自己跟漫畫裏麵的探長一樣,這時見李妮逃跑,忍不住大聲道:“是她,是她,她就是凶手。”高凡:“……”這女人有問題,早就準備好了逃跑路線,普通人就算在緊張也不可能麵對警察詢問時莫名其妙逃跑。但沈束不是說嫌疑人是個男的?而且身體鍛煉得還不錯?劉俊傑的樣子他在健身房的監控中也看過,可為何劉俊傑的女朋友,突然驚慌逃跑?沈束:“抓住她抓住她,讓她跑了不知道又變成誰了。”這人海茫茫,要再次找到一個能占據人身體的變態,實在太難了。而且,對方每占據一個人的身體,就會多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高凡有配槍,但就算對方是嫌疑人,他也不能開槍,更何況對方和案情沒有任何聯係,除了對方突然逃跑這讓人費解的行為。沈束是最急切的,或者說最熱血的,但兩棟樓之間可不近,懸掛的鋼絲上又沒有多餘的滑輪。眼睜睜地看著那女的滑到了對麵,甚至對方詭異的笑著往回看。也是這時,沈束抱著的那麵鏡子中,一隻手臂,拿著一柄青銅劍伸了出來。那青銅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兒,在周宥,沈束,高凡,和那嫌疑人李妮震驚的目光中,直射而去。血花四濺。李妮肩膀上被戳了一個血口,那青銅劍又繞了一圈,“嗖嗖”在李妮雙腿上開了兩血口,這才飛回來,落在鏡子中伸出來的手臂上。手臂回到了鏡子裏麵。鴉雀無聲,直到李妮痛苦的爬行聲,還在試圖逃跑,幾人這才回過神。範雎從盒子世界出來,也在看著自己的雙手,剛才他居然臉色都不變的,毫無心理障礙的將一個人用利器戳了幾個血洞。要知道他以前連雞都沒有殺過。這不正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肥皂有點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肥皂有點滑並收藏大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