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卿煙道:“怕什麽?再給大爺留下點錢嘛。”


    “一車西瓜一百塊。”


    “兩車西瓜給他三百塊好了啊。”


    顧願也不管了,她怎麽開心怎麽來吧。


    他們將老大爺給他們準備好的七八個西瓜裝上三輪車,然後顧願讓夏卿煙拿出手機開了燈,在地裏摸。


    從地頭開始,就像掃蕩一樣,挨個摸過去。


    老大爺就戴著草帽站在瓜棚旁邊,數著他們偷了多少個。


    三輪車不大,在顧願裝了二十多個大西瓜後就滿了,差不多二百多斤,再加上顧跟夏卿煙的重量,大概也就能拉這麽多了。


    於是顧願跟夏卿煙拉著一車西瓜走了。


    大爺見狀,鬆了口氣。


    粗摸估算了下,應該沒有吃虧。


    他摘了草帽,回到瓜棚裏,拿出老年大字機,用包漿的屏幕看起了他兒子給他下的三級片。


    好像叫什麽金瓶風月,單立文的那個。


    顧願跟夏卿煙回去的路上,路過那片墳地,鬼火已經沒有了。


    估摸著是溫度下降了。


    所以沒了。


    回去的時候開的很快,到家後把西瓜卸在門樓底下。


    顧願勸告道:“要不別去了,咱切個西瓜吃吃回去睡吧。”


    “我不,我還沒偷夠呢。”


    “而且我現在睡不著。”


    “好吧。”


    顧願給夏卿煙舀了一瓢涼水。


    咕嚕咕嚕喝下肚,解了渴。


    兩人又開車出去。


    聽到動靜的夏軍長開了門縫,看見院子裏的不是別人,是顧願二人,才放心。


    他還以為是小偷呢。


    前些年商州地區出現了一夥飛毛腿。


    跑的很快,在各個村莊來無影去無蹤,抓不到是誰幹的。


    家裏的豬牛羊憑空就消失了。


    門鎖院牆都好好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弄走的。


    後來人們把羊牛拉屋子裏。


    第二天早上屋子就破了大洞。


    就算主人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也不敢出來,也不敢叫,因為不知道對方幾個人,會不會惱羞成怒怒殺人滅口。


    所以那段時間,大家人心惶惶。


    夏寨的大家夥聚在一起開會,那些小偷能夠摸清楚誰家有牛羊,這就是個問題。


    難道是有內奸?


    是村裏人聯合外人偷的?


    後來發現真不是。


    那些人會假裝賣東西的小販在村裏踩點。


    小孩婦女晚上鎖好門,男人在院子裏拿著排叉鐵鍬手電筒坐在院子裏等著。


    誰家有動靜了就去支援。


    有天還真有動靜了。


    夏軍長當時家裏養了一頭豬,準備過年宰殺的。


    香草嫌豬髒,就一直養在豬圈裏。


    她總是聽說誰家牲口被偷了,把那些小偷說的神乎其神,她想著都是吹牛,自家院牆這麽高,豬又這麽重,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弄走的。


    那天下午,為了以防萬一,夏軍長在院子裏撒了石灰,如果真的有賊來了,也會留下他的足跡。


    晚上的時候,香草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豬叫了一聲,她想去看,被夏軍長捂住了嘴巴。


    等過了一會兒,夏軍長才出去喊人。


    因為豬已經沒了。


    白天的時候,他們查看院子裏的石灰,果然有一串腳印是走向堂屋的。


    那個小偷走到門外又回去了。


    關鍵是那個腳印,尼瑪大的嚇人。


    約莫得是個身高兩米的壯漢。


    當時若是喊人或者出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過了一個月,那夥小偷又來了,這次大家出動很快。


    一個村的男人追上去。


    那個小偷同夥開四輪車跑了,他自己往村北跑。


    就在顧願偷老奶奶西瓜的那棵大樹那裏,小偷跑得急了,一頭撞死了。


    大家過去一看,那家夥個子不高,但是手掌還有腳都異常的大。


    因為是小偷,派出所把死人拉走了,也沒有追究村裏人的責任。


    夏軍長轉念一想。


    不對啊,他們成了小偷,還把自己家當賊窩了。


    這要是被人找上門來還得了?


    夏軍長趕緊去叫醒了陳破日還有秋海棠。


    陳破日與秋海棠看著西瓜。


    秋海棠笑道:“這西瓜真大,還新鮮。”


    “切開一個嚐嚐吧。”


    “好啊。”陳破日去廚房拿菜刀。


    夏軍長急的跳腳。


    “哎呦喂,老拐爺,您還有心情吃西瓜呢,顧願跟夏小姐都成了偷西瓜的小偷了,還一下子偷這麽多,剛剛又開車出去了。”


    “這明天人家找上門來怎麽辦?”


    秋海棠道:“你別著急啊。”


    “我相信顧願跟卿煙不是那樣的人。”


    “等他們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陳破日切開了西瓜,先遞給秋海棠一塊。


    “是啊,著什麽急,等他們倆回來問問怎麽回事。”


    夏軍長看著那些西瓜,也拿起來嚐了一塊。


    不吃白不吃。


    瓜地裏。


    月亮落在西南方向。


    顧願跟夏卿煙又進了瓜地,配合默契。


    夏卿煙拿手機照著亮,顧願負責找成熟的西瓜。


    聽到動靜的老大爺按了暫停,這正到激情處呢。


    “還來?”


    老大爺起身,帶著草帽走了出去。


    夏卿煙忽然把手機燈光照向老大爺。


    大爺目光堅定地像是要入黨。


    顧願停下手裏的動作。


    來到顧願跟夏卿煙麵前。


    大爺還沒有開口。


    夏卿煙掏出兩張紅票子遞給老大爺。


    老大爺看著紅票子,接下來塞屁兜裏。


    “偷吧,偷吧,不打擾你們二位的雅致嘍。”


    “啷個哩個啷。”


    顧願喊道:“等下,大爺。”


    大爺回頭。


    顧願問道:“大爺,您肯定知道哪一片西瓜熟的多,告訴我,這樣我們偷的快一些。”


    大爺指了指道:“兩邊的熟的多,別看中間茂盛,但是個頭小,而且熟的不多。”


    顧願點點頭:“謝謝大爺。”


    顧願跟夏卿煙一直偷到淩晨五點。


    從兩點半到五點,足足偷了兩個半小時。


    這才開著三輪車返回。


    路上,有了霧氣。


    而且是大霧。


    看不清前路了。


    夏卿煙道:“就這麽一會兒,怎麽起了這麽大的霧?”


    霧氣很涼,夏卿煙縮著身子。


    顧願停下車,抱住她一會兒。


    “好點了嗎?”


    “嗯。”


    顧願拿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


    他們一直開,走到那片墳地。


    結果順著路開,一直走不出墳地來。


    在原地轉圈。


    夏卿煙道:“怎麽回事?怎麽還在這裏?”


    顧願很淡定地說:“沒事,遇到鬼打牆了。”


    “鬼打牆?那怎麽辦?”


    顧願說道:“有個土辦法不知道有沒有用。”


    “什麽辦法?”


    顧願看著夏卿煙道:“就是兩個相愛的情侶接吻,就能解除這個困境。”


    “真的嗎?”


    “真的。”顧願一本正經道。


    夏卿煙看著顧願,就親了上去。


    親的嘴巴。


    顧願感覺軟軟的,香香的。


    夏卿煙握著顧願的手,也感覺不是那麽害怕了。


    “好,好了嗎?”她紅著臉。


    “沒,時間不夠啊,得長一點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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