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流水,水波蕩漾。


    “呼!死了……”


    庭院後,驚呼從假山一側傳來。


    這聲音驚得假山下的池水中,遊魚驚慌四散,不知所措。


    女人眉眼如一窪清泉,匯報著近況:


    “主上大人,莊子上今日出去的人又死了……”


    “肯定是玄清門弟子幹的。”


    “聽說他們獸山崩塌,不少弟子下山遊曆。”


    “咱們遲早會被波及,也要盡快換個地方。”


    她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子急切,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月光下晃動的青袍。


    看著眼前妖邪的麵孔,她不自覺深陷其中。


    “呼!你說……”


    麵對女人的話,青袍男子毫不在意,吐出一口氣息,緩緩問道。


    “你說,我這幅皮囊如何?”


    說完,長相妖邪、眉頭一縷黑氣的男子,嘴角微微仰起一絲弧度,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主上大人不管怎樣那都極好的!”女人回應著。


    “嗯~”男子很是受用。


    “可……可是!”


    她聲音陡然變大了些:


    “主上!外麵護衛通報多次,門口來了位玄清門的人……”


    “我知道!”


    多次被打攪,青袍男子頗有些不耐煩,臉色陰鬱了許多。


    “那人是我故意讓她找過來的,你是覺得我解決不掉?”


    “我自然是信主上大人的,但……嗚——”


    女人就要解釋,話語卻被粗暴打斷,男人冰冷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今晚莊子上血食蟲就會發作。”


    “玄清門的人我會來解決,這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你的任務就是不要放跑其他人。”


    “明白嗎?”


    女人點頭,聲音顫顫巍巍:“主上,我知道……嗚!”


    驚呼中,女人身後長約六尺黑黃交織紋路的長尾,‘噗’的一聲鑽了出來。


    接著,她的四肢軀幹,化作碗口大小的利爪。


    這赫然是一隻大妖!


    “主上,慢些,待妾身變……”女人有了一絲驚慌,生怕身上的變化觸怒了眼前男子。


    卻不料男子正在興頭,嗬斥道:“不要變回來,就要這樣!”


    望著半化形的大蟲模樣,男子不耐煩的心情好轉了許多。


    即使不用女人催促,他也打算在今晚解決掉莊子上的一切,然後遠遁,回到血煞門。


    正好近來在另一個莊子上收了位徒弟。


    雖說這徒弟麵容被熊啃的磕磣一點,渾身骨頭碎了一點,但好在心性堅決。


    其本身又出自玄清門,倒也是個可造之材。


    假以時日在門內必有一番作為!


    ……


    “我真傻,真的。”


    “我單以為身為雜役身不由己,沒想到有弟子身份,也得被人……”


    走在庭院遊廊上,沈淵目光呆滯的穿過鶯鶯燕燕,沒有任何興奮之感。


    他終究被迫進入庭院中,開始了尋找師兄之旅。


    雖然李如憶給了他數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斂息符’‘護體符’‘輕身符’等等一大堆符籙,用來護身。


    並聲稱這趟任務毫無危險。


    可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在插旗!


    “沈兄弟,別灰心喪氣嘛!”


    一同進來的趙牧一邊說著寬慰的話語,一邊狗狗祟祟的趴在窗戶上。


    盡心盡力挨個搜尋屋子,尋找著與腦海中烙印相仿的人物和氣機。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來都來了不是?”


    查探無果,趙牧轉過身,拍著沈淵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要知道,咱們這種小山頭的人,能跟主峰的弟子攀上關係,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等這事結束,少不了能讓主峰弟子指點咱們一二。”


    “別看隻是一二,修行路上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年彎路!”


    “所以這可是咱們的大機緣呐!”


    趙牧作為過來人的經驗,沈淵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好點頭道:“趙師兄說的是。”


    “不過話說……”


    趙牧狐疑的看著沈淵一身灰撲撲的雜役裝,拿著掃帚簸箕的打扮。


    這是沈淵打暈庭院雜役換上的。


    “真的有必要穿成這樣?斂息符不比這個好使?”


    沈淵道:“這身裝扮,可比那一身符籙還能保命。”


    “真的嗎?”


    趙牧眨巴著眼:“我不信。”


    沈淵也沒有過多解釋,兩人本就是不同路子,他隻有六股靈識,一些防身的符籙激活未必有什麽效果。


    用了反而容易被人看穿根底,倒不如不用來得好。


    所以他除了用斂息符將氣血強度遮蓋,並沒有用什麽防護手段。


    一晃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見沒遇到什麽情況,沈淵心裏安定許多。


    正走左右環顧尋著師兄的人影,沈淵就聽到喊聲:


    “你過來一下。”


    喊話的是個姐兒,剛出屋子,渾身香汗淋漓,朝著沈淵揮手。


    趙牧將斂息符效果最大化,隔絕了一切氣息,普通人根本發覺不了他的存在,所以她隻看得見沈淵。


    她朝沈淵招了招手,不耐煩道:“你趕緊去後院打盆水過來,煩死了。”


    “我這就去。”


    沈淵聞言,心中一動。


    這前院人多眼雜,雖然暫時沒事,但殺掉師兄的人十有八九就躲在這。


    相比起來,這大半夜後院能有什麽人?


    趁機會躲到後院豈不是安全許多?


    拿定主意,沈淵壓著聲音:


    “趙兄,為了避免露餡,我就先去一趟後院。”


    “恰好將後院搜尋一番,看是否有可疑的蹤跡。”


    趙牧覺得也在理,前院後院一起行動搜的反而更快,早早結束,趕緊交差的為好。


    他叮嚀了一句:“行,那你注意安全。”


    沈淵點點頭,快步朝後院方向而去。


    通往後院的路並不難尋,沈淵拍醒睡眼惺忪的雜役問了一下,就知道了位置。


    他將斂息術最大化,穿過沒有護衛的幽暗的巷子,很快就到了後院門口。


    望著緊閉的院門,怕推門引起不必要的動靜,他決定翻牆。


    牆高近一丈,這對身懷《青冥燕雀身》,又有‘輕身符’在手的沈淵來說,並不算難事。


    將符籙激活,他頓覺身體輕盈,隻是輕輕一躍,眨眼之間便立於牆頭。


    高牆上,皎潔的月光下。


    後院假山流水的場景一覽無餘。


    包括那兩道靠著假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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