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微垂,從下往上看著的任莘莘甚至能看清楚淮敘的睫毛,那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此時卻能看出一種隱忍。


    任莘莘愣住了。


    如果不是性別不對,她甚至懷疑,此時的淮敘想吻她。


    她的眼光遊弋到他紅紅的耳廓,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是疼嗎?”


    耳朵都疼紅了也能一聲不吭的?還真是堅強得讓人心疼呢。


    嗯。


    紅耳朵,可愛死了。


    淮敘沒有回話,而是繼續往下低頭,迫使任莘莘差點直接坐在地上,他才伸出空著的那左手,把著人的手臂,將她穩住。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回答道,“嗯,疼。”


    以前淮敘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可是現在,他卻故意這樣說,看到任生為他擔心的時候,心裏總是有種隱秘的開心。


    任莘莘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耳朵估計也紅了,她趕忙低下頭,“那我輕一點兒,”然後又為自己找補了一句,“蹲久了怎麽感覺臉紅了?”


    淮敘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身子向著任莘莘再次靠近,任莘莘反應過來再次想躲,卻被抓著手臂沒有辦法再往後退。


    瞳孔中那精致的麵孔越靠越近,任莘莘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


    淮敘長得真好看……他的眼睛裏好像隻有我的影子……他為什麽靠這麽近……我要是突然站起來是不是反應太大了……


    下一秒,微涼的額頭貼上她的額頭,淮敘墨色的瞳孔中帶上一絲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他開口,“額頭不燙,沒有發燒。”


    屬於淮敘的味道此時直接給了任莘莘一個暴擊,加上他溫熱的鼻息,任莘莘隻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麵對妲己的商紂王。


    藍顏禍水,藍顏禍水!


    任莘莘一邊在心裏感歎著,一邊抬手輕輕推了推淮敘的肩膀,“大哥……”


    靠太近了啊!


    就算是同性,這個距離也太近了一些吧?


    淮敘被推了推,卻沒有移動半分,而是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問道,“怎麽了?”


    那樣子活像是任莘莘自己思想不純潔一般。


    “你……”任莘莘哆嗦著唇,說話、呼吸的時候都能感受到淮敘身上傳來的熱意,簡直是種折磨!


    剛說了一個字,她就側了側頭,準備拉開距離再講,卻沒想到,淮敘卻抬起了抹了藥的那右手,直接捏上了她的下巴,帶著些強製般將她的頭轉正。


    任莘莘此時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就像是一團漿糊,大哥這究竟是在幹什麽?大白天的!


    啊呸,晚上也不行啊。


    “你說,我聽著。”淮敘說道。


    任莘莘仔細看著淮敘距離她不到幾厘米的墨色瞳孔,甚至能從裏麵看到自己的眼睛。


    現在的她肯定分外慌張、反常吧?


    想了想,她十分理直氣壯道,“你離得太近了,我不舒服。”


    對,就是這樣,要表現得像個直男,直接打直球,要不然被看出來自己的真實性別那就芭比q了。


    聽了這話之後,淮敘並沒有立即後退,而是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我看他們兄弟之間,都是這樣的。”


    任莘莘聽這話聽得想要破口大罵,什麽兄弟能這樣?大哥不會是從那個世界的盡頭是磕學那裏看到的這種東西吧?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而已,大哥這麽正直、高冷的一個人,怎麽會去看那種東西呢!


    肯定不會的。


    縱然心中思緒萬千,可眼前的窘境還是需要解決的。


    手臂被抓住,下巴被捏住,任莘莘選擇直接擺爛,打算直接往地上一坐,這樣就可以完美地拉開距離了。


    沒想到,她正裝作自己蹲不住了,要往地上一坐的時候,眼前的淮敘隨著猛然傾身,左手迅速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直接往上一撈。


    兩個人本來就靠得很近,再加上任莘莘準備擺爛收了全部的力氣,導致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她整個人都是隨意淮敘動作的。


    電光火石之間,淮敘好似有些慌張地攬住了她,頭微微一側,恰恰好吻上她的唇。


    隻是瞬間,便抽身離開,語氣中帶著些懊惱著急地問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氣吧?”


    任莘莘的腦子瞬間宕機。


    剛剛……剛剛是真的親上了?


    畢竟隻是一瞬間,她其實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感受,但是現在聽到淮敘的話,就忍不住去回想剛剛是什麽感覺的。


    想了幾秒,沒想出來。


    媽蛋。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就這樣不明不白,哢嚓就沒了?


    任莘莘目帶震驚地看著麵前的淮敘,所以都親到了為什麽還不放開她,難道這種事情隻有她一個人覺得十分尷尬的嗎?


    此時,她的腦子裏全是國粹,開口卻是,“沒事,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抹藥。”


    啊啊啊啊啊罵他啊任莘莘,罵他,往死裏罵!


    “好。”


    帶著些嘶啞的男音鑽進耳朵,任莘莘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撓到了癢癢肉一般,身體瞬間有種過電的感覺。


    她此時多少是有些絕望的。


    稀裏糊塗丟了初吻不說,還沒能罵上一頓,可是……她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淮敘。


    他墨色的瞳孔中滿是笑意,像個孩子一般純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


    淮敘慢慢正回身體,鬆開任莘莘的腰和下巴,將手臂放在她眼前,“好疼啊。”


    任莘莘此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她跟淮敘認識好幾個月了,第一次聽淮敘說這麽多次疼。


    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吧?


    她狀似隨意般邊抹藥邊問道,“大哥,你還記得我的病嗎?”


    有痔青年,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如果真的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的話,應該是不會知道這個秘密的。


    誰知道,說完這句話之後,淮敘再次靠近,眼睛裏滿是認真道,“我記得,任生,我很喜歡你,不會嫌棄你的病的。”


    嗯?什麽叫做不會嫌棄我的病?


    嗯嗯?什麽叫做很喜歡我?


    男孩子之間也是可以隨意說喜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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