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知曉不少內幕的人解釋道:「可別羨慕,這位娘子是榮國夫人的娘家侄女,誰不知道榮國夫人父兄夫子皆征戰而死啊……」「也就是說這娘子的嫁妝,可都是她祖父和父親戰死沙場換來的?」見繁華背後悲涼的一時之間,人性妒恨就消弭了不少。有人歎道:「如今這小娘子嫁得好,也不辜負她父輩們為我大雍戎馬一生了。」*到了姚府,新人入席前,有丫鬟端來了金盆溫水,以供新人潔手潔麵,這是固定的沃盥禮。跪拜姚老太爺之前,姚鵬舉挑開了劉如英的紅蓋頭,但入目的卻是一柄精美非常的蘇繡大雁雙飛的團扇。人群中,又有人打趣:「新郎該作卻扇詩咯!」姚鵬舉輕笑了一下,又現作了一首不辜負他狀元之名的卻扇詩。唱詩畢,姚鵬舉極為莊重地向劉如英行了個大禮,滿麵肅容。劉如英這才將手中團扇,遞與身側的貼身丫鬟,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她笑盈盈地看著姚鵬舉,卻未道夫君不必如此。如此,卻扇禮畢。緊接著,他們又共同食用同一頭牲畜的肉,此為同牢禮。下一步便是合巹禮,穿著喜慶的丫鬟呈上了一個形狀完美的匏瓜。姚老太爺親自持刀,將一隻匏瓜,從中間劃開,分開斟酒,命人遞給了兩位新人。劉如英和姚鵬舉先是各飲一半,隨後交換匏瓜。兩人交換匏瓜之際,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歡喜之色。於是,他們心滿意足地將交換後匏瓜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好,好好好。」姚老太爺很高興,拒絕了喜婆和賓儀,不顧賓客的笑聲,親手用紅繩,將劉如英和姚鵬舉喝過的兩半匏瓜合起來綁好。綁好了匏瓜,姚老太爺笑道:「自此,你們夫妻一體,永不分離!」「啊……好浪漫啊~」聞獅醒感歎和羨慕的聲音低低響起。被嚇了一跳的太子:「……?!」背後什麽時候有人的?偷吃喜餅差點被嗆死的二皇子:「咳咳咳……母獅子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聞獅醒無語了:「我不是一直跟著你們兩個一起出門的嗎?二皇子殿下你半路攔車要錢才興奮了,都沒回頭看看我。」「你不是在種地嗎?」二皇子喝了太子遞過來的水,才緩過來一點。「我是呀,但是表姐的婚禮,我肯定不能錯過呀,我下午的時候就回到國公府啦。」說到此處,聞獅醒忽然有些社恐,伸手扒拉著二皇子和太子:「那什麽,待會咱三個能一張桌嗎?」其他人,她根本不熟悉呀!******新娘要被迎進新房了,分別之際,湛兮特意交代了劉如英一番:「新房門口會放置馬鞍,屆時必然有喜婆嬤嬤提醒,表姐跨過去便好了,此一生,將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劉麥芒在一旁打趣道:「我們金童子還是個貼心的可人兒呢~」新娘在許多婦人的擁簇下,進了內院。新人還要舉行結發禮,禮成後,兩個新人分坐新床的一邊,這群參禮的婦人們便會開始撒金錢。劉麥芒親自送嫁,便是想要在「撒帳」上,展現娘家的實力,以示對劉如英的重視。直到後來讚者告天「禮成」,為賓客準備的筵席便開始了。聞獅醒全程跟緊了二皇子和太子……最後跟著他倆坐上了主桌。「這、這不太好吧?」聞獅醒頭皮都發麻了,抓著筷子,有些心慌。主桌上除了看著就德高望重的姚老太爺外,還有新郎,還有許多根本不認得的貴賓……聞獅醒倒是聽到了不少送禮的名字很熟悉,比如善水公主,比如她的便宜師兄中書令……但是很遺憾,這些熟人都沒親至。而讓聞獅醒最依賴的湛兮,則為了減輕新郎姚鵬舉的壓力,與他一同敬酒。當然,湛兮不是舍命護君子,他全靠板著臉,哼唧「差不多的了啊,吃飯吧,喝那麽多酒幹嘛」以阻止別人灌姚鵬舉的酒。總之,這主桌,讓聞獅醒壓力頗大。「怕什麽,」桌上最尊貴的人物之二的二皇子安慰地拍拍她,「更隆重莊嚴的場合,你也不是沒見過,吃吧,昂~?」聞獅醒感動極了:「二皇子殿下真是個小暖男,長大了也肯定是個大暖男,要不是你太小,我都想嫁給你了!」「噗--咳咳咳咳!」二皇子嗆得死去活來。太子向聞獅醒伸出了兩根手指。聞獅醒蒙了:「什麽?」「兩次,」太子幽幽地補充道,「你把他嚇得嗆了兩次。」「我錯了,對不起!」聞獅醒愧疚地低頭,誠懇道歉。「為表歉意,我保證努力種地,爭取年底之前就讓你們想吃多少爆米花就吃多少爆米花!」二皇子緩過來了,痛心疾首地譴責聞獅醒:「我想當你爹,你居然想嫁給我!你怎麽敢的!」第332章 三朝日,姚鵬舉陪著劉如英攜重禮回門。用餐後,劉麥芒含笑將劉如英叫回了內院,那一幅模樣,必然是婦人之間要說些體己話了。劉麥芒留下了湛兮招待姚鵬舉。湛兮正好問姚鵬舉何時出發南下。姚鵬舉回道:「因婚期,已延遲了不少日子,不能再拖了,明日便動身。」「明日啊……」湛兮點了點頭。對於普通的夫妻而言,多少是有點新婚燕爾難舍難分的,但劉如英和姚鵬舉可不是一般的夫妻,她們是靈魂的共行者。姚鵬舉自選擇了一條苦難千萬重而無人能懂的道路,就注定她將為此奔赴一生。而劉如英在一定程度上,堪稱和姚鵬舉是天生一對,因為她胸有溝壑,心有天下蒼生,對「男兒」的定義,自有一番獨特而通透的見解。她自然是一切以姚鵬舉的抱負為先,她甚至是支持這種並不輕鬆的人生選擇的。正因了解她們能攜手同行,也知曉姚鵬舉的為人,必然將一切安排都為劉如英解釋清楚,湛兮並沒有多問沒意義的問題。他隻關心一件事:「可與楚王世子說好了?你新婚燕爾仍願奔赴江山萬裏,可他孩子剛出世不久……」說不準,會戀家的吧?湛兮默默地想著。姚鵬舉卻輕笑了一聲:「已經說好了,小國舅不必擔憂,世子正是恨不得立即出發之際。」「哦?此話怎講?」******聽了姚鵬舉的解釋,湛兮才知道,原來是楚王夫婦回京了。這段時間他忙著別的事情,沒有入宮。他姐姐姐夫也沒有楚王夫婦的行蹤當做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還要特意通知湛兮一聲。楚王夫婦又習慣了十年如一日的低調……湛兮居然不是第一時間知曉他們回京了。楚王世子李問真是個克父克母的命格,他能成功娶妻生子,冥冥之中少不了楚王夫婦常年奔波在外,十年如一日地真正字麵意義上的「逢廟就燒香,見神就磕頭」為他祈福,與到一地即布善好施地為他積福。因此,說他們這一家三口生疏與不親近是真的,但他們還真不是小話本中那種埋藏了不少怨恨與矛盾的。這不,聽說世子妃生了,楚王夫婦那二老是急趕慢趕地想趕上孩子的百日宴……雖然最後也沒趕上就是了。但現在這情況,湛兮倒是理解李問真的心態,沒必要非得冒一下玄學的風險。反正他剛好要還小國舅的人情,答應了年後就要南下,妻子出了月子後天天往禦醫院的紫微城外辦公處跑,他父母又那般喜愛孩子,一副眼巴巴要替他們夫婦二人帶娃的模樣……那幹脆就盡早離開京都吧!等他忙完這一遭回來,估計父母的孩子癮也過去了,又該在外奔波了,孩子也會爬了……這也挺不錯的。「既如此,雲翼……一切順利!」******在湛兮和姚鵬舉商議事情的時候,劉如英和劉麥芒也沒閑著。為了讓姑母安心,劉如英與劉麥芒解釋了許多。「姑母不必憂心,夫君有要事要辦,明日便啟程南下。不日皇家書院開學,祖君領了不少教學任務……」「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定然不能來回奔波,皇家書院也將祖君的食宿安排妥當,屆時他老人家恐怕也不常回府。」「故而,府中唯有我一個主子,自然是樂得自在。」劉如英笑盈盈地繼續道:「而且,祖君和夫君都說了,讓我不必如其他嫁了人的婦人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姚氏雖是千年世家,卻從不食古不化。」「所以閑暇之時,我若有意,大可回娘家小住幾日,若是府中祖君和夫君都外出辦事,我若覺孤單,回娘家常住也可。」劉麥芒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侄女兒的表述,似總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姚府確實對她好到了極致,至少在「自由」這一方麵,滿京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如她這般自由自在,不受夫家拘束的。劉如英早就想到了劉麥芒會有些反應不過來,繼續道:「祖君說,若是您想來姚府小住,與我作伴,也是再歡迎不過的了。」劉麥芒:「……」不僅自己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想在娘家住多久就住多久,還能把娘家人帶到夫家去常住是吧?這……也太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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