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英委屈地瞄了他一眼,嘟嘟囔囔:「也不是不能直接和你說,但七郎你這不是在氣頭上嘛!這一路上你老是懟我,我不要麵子的啦?這一群都是我的手下,你一直沒給我好臉色,我都不敢反抗,我安北少將軍的威名啊,可都毀於一……」「嗬嗬,你都能耐到能上天去,和你那漫無天際、狂亂飛舞的褲衩子肩並肩了,你還在乎我生不生氣?」李致虛陰陽怪氣道,「你樊月英的威名豈會毀於一旦?我看這不是要更上一層樓了嗎?」看戲的湛兮:「……」那句「嗬嗬」真的好有靈性,李致虛,你是真的會陰陽怪氣的!那什麽,湛兮百無聊賴地左右望了望,眼神示意--誰能提供一點新鮮瓜果?可惜,沒有人能響應湛兮的眼神。聞獅醒繼續扒拉二皇子:「二皇子殿下,別摸這頭臭烘烘的大黑熊了,我『應許cp』不好磕嗎?」經過這段時間和聞獅醒的相處,二皇子和太子都理解了何謂「磕cp」。太子看了一眼那邊的劍拔弩張的氣氛,對聞獅醒無情打擊:「什麽都磕隻會害了你!」聞獅醒回頭看了一眼樊月英和李致虛之間那連湛兮都無法介入的氛圍,堅定道:「不!不對,什麽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說著,聞獅醒的眼睛都能發光了,小情侶哪有什麽一帆風順的?哪怕是一個冷冰冰,一個滿臉無奈,那也是另類的爽口糖啊!哼,她不和沒見識的古代小皇子們一般見識!******因為李致虛的強勢盯梢,樊月英沒能和湛兮頭抵頭的說點悄悄話,不過沒關係,樊月英不說,湛兮也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無非就是樊月英這廝太過勇猛了,旁人見獵心喜那不過就是見獵心喜,她見獵心喜……她是真敢手無寸鐵就直接上!樊月英這廝,絕對可稱是這世上最勇之人!後來者能徒手打虎的武鬆,還未出世呢。李致虛能氣什麽呢?無非就是太愛她太在乎她,氣她如此「英勇」,將自己的安危棄之不顧罷了。湛兮這種人精,當然能猜到發生了什麽,所以樊月英有沒有和湛兮說得清清楚楚並無什麽太大的關係,事情到現在還沒緩和,不過是就是因為湛兮懶惰,想看看他倆能不能自己內部解決罷了。回去的路上,湛兮大致說了一下其他人的收獲,特意點明了有人獵殺了野豬,重點提及爭達梅巴狩獵到一頭公獅子,連楊鑭因為遇見懷孕的母老虎,最後無功而返的事情也說了。樊月英聽了之後,沉吟了一下,說道:「看來那播州土狗,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她剛說完話,旁邊的李致虛似乎就要立即開口,湛兮一看他那陰沉得能滴水的臉色,就知道這廝絕對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湛兮眼神示意了一下太子,太子頷首表示明白,在李致虛剛張開口,還未能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太子直接打斷:「七公子,有件事孤一直想問你。」李致虛:「……」李致虛抿了抿唇,眼神掃過老神在在、愜意悠閑地躺在自家小馬駒背上的湛兮,又看了一眼抱著手臂在評估對手們的競爭力的樊月英,最後,他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幽幽然地歎了一口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來回幾次後,李致虛平複了自己,神色恢複正常:「太子殿下,您但說無妨。」太子:「唔……」讓孤想想有什麽現成的借口。湛兮這邊堪稱水深火熱,眉眼官司似飛刀冷箭,來來回回,而二皇子完全對此不管不顧。二皇子連他的兩隻貓貓和狗狗和馬兒都不理了,他就直接爬上了那裝載著大黑熊的簡易拉車上,愛不釋手地摸摸它的毛毛。樊月英也是神經大條,李致虛沒懟她,她根本沒發現問題不說,還暗自高興了一下,然後就接著暗戳戳地拉踩她的對手們了。「那爭達梅巴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樊月英說,「我看,這秋狩之所以會有獅子這等外邦進貢之物,說明陛下是將萬獸園內的許多動物都丟進這秋狩裏來了,播州土狗雖然開局確實有點不太走運,但如今獵物充足,說不準他後麵也能趕超上來呢……」湛兮:「你評價倒是挺客觀的……」但為什麽能理直氣壯叫人家「播州土狗」啊?438:「你一個天天喊人家『福利鴨』的家夥,你怎麽好意思怪人家樊少將軍喊外號?」咦?湛兮的眼中閃過驚奇之色,我那死掉的小夥伴係統君,怎麽忽然又滿血複活了?438:「聽說你到處和別人說我死了?」******雖然438的出現確實有些奇怪,湛兮猜測438應該是有話要和自己說,畢竟它忙碌著收垃圾真的抽不開身,但是湛兮這會兒顧不上它了。「438,晚上我再聯係你,我這邊要先忙一下別的事情。」「你以為我想找你?難得找你一次,好家夥,你『樂不思統』,搞得我好似雞毛敲鍾似的,--沒回音!哼!正好,我剛來了一批新鮮垃圾,我也不是很想找你,你自個兒忙去唄。」湛兮:「……」你這是上哪兒進修去了?怎麽就忽然傲嬌上了。回了營地後,樊月英等人受到了熱烈歡迎,接下來他們還得去雲生月那邊記錄分數。湛兮把瘋狂摸摸黑熊的二皇子給揪了下來,丟到太子的旁邊:「你得帶他洗個澡,熏熏艾,我之前蒸餾出來的那高度的醇酒,給他噴一噴。」吩咐了太子,湛兮又忍不住揉了揉二皇子的腦袋:「那熊瞎子髒得很,你也給抱抱摸摸?」二皇子本來打算抗議,但是抗議無效,他被太子拖走了。聞獅醒則急急忙忙地要去後廚總部借一點高檔臘肉,和湛兮打了聲招呼之後,她就跑了。湛兮也有自己的事,回了自己的帳篷後,便直接洗漱換衣。出去前,湛兮吩咐田姑姑,:「你稍後多照看一下李致虛和樊月英那邊的動靜。」聽到田姑姑應聲之後,湛兮便徑直去了永明帝和曹穆之的帳篷。******帝王主帳。湛兮看了一眼乖巧地佇立在主帳兩側的巨大的公象,曹穆之正拿著新鮮的嫩竹筍投喂它們。見湛兮過來,曹穆之向他招了招手:「金童子過來了?你來,瞧,這便是龍鱗了。」曹穆之笑盈盈地將手中的嫩竹筍遞給了湛兮,湛兮拿著投喂了一下那隻巨大的大象,他如今的身形,還沒這頭大象的一隻腿粗壯。但龐大的大象龍鱗卻很是溫柔,曹穆之拉著湛兮的手摸摸它的時候,它便溫順地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輕輕地蹭了蹭湛兮的手心。曹穆之見狀笑得更開心了,指著旁邊那隻眼巴巴甩著鼻子要湊過來的大象:「這是靈寶,你給靈寶也喂一顆竹筍。」湛兮「嗯」了一聲,接過宮人遞來的嫩竹筍,投喂給另一頭大象。湛兮知道龍鱗和靈寶這兩頭大象。龍鱗是先帝臥病在床那一年,外邦進貢的,由於皇子們明爭暗鬥太劇烈,無論是先皇還是先皇後,都將目光遠離了宮廷,而更多地注視到了朝堂之上。由於上位者疏於管理,久而久之,萬獸園的人便也敢欺上瞞下了,他們很是虧待了那頭年輕的,倔脾氣的公象,將它的份例偷偷昧下不說,還對它動輒打罵折騰。一直到永明帝登基之初,曹穆之沒能手掌後宮,也很是寂寥,她偶然發現了萬獸園的有一隻重傷瀕死、奄奄一息的公象。--預曦正立q曹穆之或許是動了觀物傷己之心,決定要改變龍鱗的命運。後來,她耗費了巨大的精力和錢財,才將龍鱗救活。大象是有靈性的動物,它知道自己能活下來,是得幸於誰。故而,它自此便甚是親近曹穆之,甚至好長一段時間,它非要與曹穆之形影不離。曹穆之給它取名叫「龍鱗」。曆朝曆代的後宮嬪妃,生活都甚是無趣,她們或多或少,都愛養寵物,但養這樣一頭巨大的公像當寵物的,估摸著也就隻有曹穆之了吧。後來外邦又進貢了一頭母象,龍鱗和那頭母象看對了眼,靈寶便是它們的孩子。******此次秋狩,熱鬧歸熱鬧,但到底還是危險的,湛兮猜測,就是對於安全的考慮和慎重選擇,於是永明帝和曹穆之才會帶上了龍鱗和靈寶。它倆估計就是在給永明帝和曹穆之充當最後的禁衛軍了吧。大象生活在溫度較高的地方,如今京都入秋了,氣溫對它們而言有些低了,曹穆之帶著湛兮投喂了龍鱗和靈寶後,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它們身上穿著的「衣裳」……沒錯,這兩頭大象是穿衣服的。穿特質的、超厚的保暖衣。曹穆之又檢查了一下食槽,說道:「水槽裏的水太涼了,煮鍋熱水,讓它們喝溫的。」如此事無巨細地檢查和吩咐後,曹穆之最後才對湛兮道:「金童子,你跟我來吧。」湛兮最後各摸了摸兩頭大象的鼻子,跟著她進主帳篷了。「是為了常山大長公主府的那個外來的表少爺的事情吧?」曹穆之道,「不打緊,你姐夫已經修書給了常山大長公主和九賢王,想必很快便會有回音的。」第238章 九賢王和常山大長公主可以說是這幾十年大雍宗室的基石所在,既然曹穆之說永明帝已經修書給了他們,那想必他們很快就會注意到此事,問題應該不大,至少……又是炸在宗室裏的可能性會很小。若和宗室無關的話,至少能排除掉許許多多來自「身邊」的危險。若說常山大長公主會不會出問題的話,那可能性也極小極小,她為大雍駐守邊疆數十年,凡人一生的追求「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她都已經達到了,人也到了那個歲數,真沒必要搗騰那麽多。九賢王他老弟韓王是其中的怪胎,老了還要作妖,作妖還精得要摘清自己的那一種。比起懷疑常山大長公主,湛兮反而更懷疑常山大長公主那位傳說中的孫媳婦……怎麽說呢,從始至終,這個「孫媳婦」就很不合常規。世人皆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嘛!若是不出意外,要麽那個常山大長公主的孫媳婦有鬼,要麽就是她是個和會稽公主這類人相似的奇葩大冤種。目前以湛兮現在的觀察看來,曹穆之的心情很是平靜和放鬆,如此也可見永明帝和她並沒有因為此事而如臨大敵。其實也確實沒必要,畢竟宗室經過九賢王之前一番大刀闊斧不留情麵地大洗刷之後,要鬧出什麽動靜,真的很難。就湛兮自己的想法也和他們相同,比起宗室……湛兮更懷疑外頭有什麽人在搞鬼。而且,指不定就是因為宗室如今被洗刷得太幹淨了一些,幕後之人無法介入其中,才隻好搞了個常山大長公主的孫媳婦的妹妹的兒子……一個遠到不能再遠的表少爺的身份混入京中。得了曹穆之的準話,湛兮便知道他們的打算了,想必大理寺那邊,永明帝也會早有安排,但湛兮還是有點其他想法。******永明帝聽說了樊月英獵回了一頭大黑熊,堪稱龍心大悅,見到了湛兮之後,哪怕知道湛兮是為何而來,永明帝也沒有被影響到心情。但是當湛兮接下來的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永明帝的笑容就不可控地慢慢消失了--「姐夫,姐姐,你們覺得搞出這一堆神乎其神的易容之術的人,他的針對的人,究竟是善水公主,還是……我?還是整個大雍呢?」「針對金童子?哼!」永明帝大袖一揮,「朕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不過一群隻敢在陰溝裏使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的烏合之眾罷了,朕從不把他們將在心上!」讓湛兮欣慰又好笑的是,比起針對整個大雍朝,永明帝似乎更看重湛兮的人身安全。曹穆之倒不如永明帝那般激動,她聽了湛兮這話,竟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她低頭思索了一下,問:「金童子,你如何會有此問?」「感覺……」事實上一開始湛兮還沒怎麽往自己身上聯想,但當神策軍和不良人問湛兮,上官家的那個小廝,應當如何處理的時候,湛兮忽然就有了這種「被針對」「被凝視」的感覺。尤其是太子說出了其中的蹊蹺之處後,那種「被針對」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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