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真如此,鑒慧方丈和王皇後的蘭因絮果是因為他是「誠實過度」「不肯撒謊」的「君子」話……湛兮就有點拿捏不準,對方會不會為了能任教皇家書院,就配合他搞營銷了。畢竟正常人,尤其是湛兮這種為了某種目的,原則這玩意就直接靈活就業,暫時失業也無所謂的人,隻怕很難理解茅坑裏又臭又硬的怪石頭的。他可以用巧思和蠻力霍霍這些怪石頭,比如對付柳寬起,但是要讓對方心甘情願地配合自己去做些什麽,就有點難了。思及此,湛兮更苦惱了,眉毛開始打結。謝靈雲伸手,蒼老的手在湛兮的眉頭揉了一揉。湛兮看向他。老人促狹地笑了,衝湛兮眨眼,像是一個老頑童:「金童子啊,莫惱莫惱,既然是很重要的事,那就去做吧,老夫也隻是和了悟方丈取得了聯係,還沒敲定好呢。」言下之意就是--老夫隨時為你變卦!老夫的人情隨你取用!「啊哈!外公你太好啦~」湛兮開心地抓住了謝靈雲的手,搖了一搖。嘿!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反正方向就這個方向,鑒慧方丈能配合是最好的了,他不配合也無所謂,總歸還有其他方丈會全心全意地配合他的。這可不是獨獨成就一個和親公主的事情,這是在為我佛傳法!沒道理西邊的蠻子們都能為他們家上帝搞什麽東征,咱家就不能為了佛祖跋山涉水去弘揚佛法了……我佛慈悲,不缺虔誠的、幹實事的信徒!本來按照曆史的發展,佛法進入吐蕃,也確實就是在大雍朝的和親公主進入吐蕃的期間。也就是說,縱使官方沒有邀請,虔誠的信徒也會跟隨在公主送嫁的車隊後麵,自費出行,跋山涉水、披星戴月過去弘揚佛法。更不要說湛兮這是在給爭取來自皇族和整個王朝官麵上的康莊大道了,鑒慧方丈不幹,多的是僧侶會衝!當然,湛兮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鑒慧方丈的名氣最大……可以的話,湛兮還是想讓善水公主蹭上一波。******和外公商量好後,湛兮便要打道回府了。臨行前,聞獅醒還把那棵無患子樹的問題解決了,千叮萬囑管家如何給它補鐵還不算,聞獅醒還想了許多簡單易操作的法子寫了下來。來太師府的路上很是太平,但回的路上,卻遇見了一些事。自打湛兮向他姐夫告狀,而後京兆府開始大力整飭皇都治安問題後,皇都一百零八坊各個路道都有衙役巡邏,皇都整體環境已經比往日要安全平和了許多。所以……鬧市縱馬,湛兮穿越那麽久,還是第一次遇見!烈馬的嘶鳴聲,被裹挾在一路撞破衝爛的小攤雜亂之聲,與反應不及時的百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湛兮聽見聲音似乎是前方傳來的,還有青年男子爽快而放肆的「哈哈」大笑之聲。「小、小國舅……」前麵的那幾批烈馬好像要衝過來了!!!在駕車的小廝匯報完整之前,湛兮率先唰一下就推開了車門。而後便看到了前方一條街的淩亂,橫七豎八躺了不少的路人,混亂的哭嚎聲中,遠遠地傳來了騎馬之人囂張的呼嗬:「喂!前麵那輛馬車,還不快快讓開!」聞獅醒探出來一顆腦袋,見前麵那幾匹馬居然沒有要減速的意思,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她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最關鍵的是……「啊!小國舅,前麵還有個小孩!」聞獅醒失聲叫了出來。不錯,馬車的前麵,坐著一個哭泣不止的垂髫小兒,方才也正是因為這個小孩兒,湛兮的馬車才會停下。湛兮不知曉前麵的幾個囂張的家夥是誰,但他知道今天他們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就在湛兮反手抽出馬車內的龍雀刀,跳下馬車一手去撈那小孩,另一手已經嚴陣以待準備讓對方嚐一嚐連人帶馬急速斷頭的滋味時,有人從左邊的小巷中飛躍而出,搶先快刀出鞘。隻見冷冷的白光一閃,那三尺長的苗刀,沒辜負它的光彩,跑得最快的那匹馬,被生生斬殺在距離湛兮的馬車兩丈地外,血濺三尺有餘。馬上方還囂張跋扈呼嗬湛兮的青年摔得慘叫一聲,在地上滾落了幾圈後,直接昏迷,人事不省。湛兮見狀,直接拎著那小孩兒,又一個後躍,回到了自家的車轅上。此時其他兩匹馬的主人已經因為這個變故被嚇破了膽子,自然是懸崖勒馬了。湛兮垂眸看向已經驚呆了的聞獅醒,低聲說了一句:「猛獅進去。」再看看忽然不再隱匿,神不知鬼不覺就站在了自己身後的十八和二十九:「你們兩個也進去。」緊接著,湛兮也沒搭理前麵的情況,直接晃了晃手裏的嚇得連哭都不會哭的孩子:「這是誰家的小孩兒?」角落裏傳來婦人弱弱的、帶著哽咽和惶恐的應答:「是,是我的孩子……」--禹i--i湛兮方向一轉,把這孩子遞了過去,那婦人趕緊連爬帶滾地跑了過來,緊張萬分地接過了孩子。「這個拿著,」湛兮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塊碎銀,「孩子嚇著了,怕是晚上要起高燒,早點請大夫看看。」婦人臉色倉惶又急促地抬頭看了湛兮一眼,看湛兮似乎沒有在開玩笑,她趕緊接過了銀子,千恩萬謝地抱著孩子走了。******此時附近的衙役都已經趕到,要強行扣押那三個鬧市縱馬的錦衣青年。卻不料他們態度囂張,竟叫囂著自己是某某姓氏,誰誰誰的子弟,從某某地方而來,是來皇都上學的。果然是趕來要在皇家書院進學的地方豪強子弟!京城內的貴子弟被京兆府那一頓狂削暴挫之後,根本就不會像今日那麽囂張了。知曉他們的來曆之後,湛兮反而更來氣了!於是,湛兮把龍雀刀又推了回去,從馬車的暗格內掏出了一條華麗精美還帶倒刺的精鐵長鞭。聞獅醒呆滯地看著湛兮又跳下了馬車,在混亂中直接暴力突破,進入混亂的中心,然後揚起鞭子就抽人--取代他人,狂野地成為混亂的焦點。湛兮連躺地上那個昏迷過去的也沒放過,揚起手臂,嘩嘩嘩就是一頓狂抽。聞獅醒:「……」好、好爽!這些家夥,就該抽!一開始,那兩人被冷不丁地一鞭子抽在身上,還暴怒地質問湛兮是誰,又知不知道他們是誰。等湛兮理都不理他們,繼續抽,而發現衙役都不敢攔的時候,他們就囂張不起來了,哎喲哎喲地哭爹喊娘。終於,湛兮的筋骨活動開了,他也就順勢收鞭,態度惡劣如他們三人的後娘:「知不知道你們是誰?小爺管你們他爹的什麽來頭,來了皇都,就給小爺我盤著趴著!再敢鬧市縱馬,小爺讓你們嚐嚐被亂馬踏成肉泥的滋味!」說完,湛兮示意驚呆了的衙役們:「愣著做什麽,把他們拖回府衙去,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帶隊的衙役反應過來了,連忙招呼其他兄弟們動手,他自己擦了擦冷汗,給湛兮見禮:「小、小國舅,今日這事……」「你們失職了,」湛兮冷眼看他,「但小爺不插手,怎麽處置,看京兆府的。」******把鬧市的家夥押走後,衙役吆喝百姓幫忙收拾爛攤子,又送傷者去醫館,再驅散圍觀群眾……見事情平息,湛兮轉身就要進馬車。卻又聽到一聲呼喚:「誒--小公子稍等!」湛兮回頭看去,果真是方那個一刀能劈開馬脖子的人才。此人身材高大,虎背蜂腰,麵貌俊朗,劍眉星目,手上還拎著染血的苗刀。他正眉開眼笑地看著湛兮,自來熟地問:「方那些衙役喊你小國舅,你可是那曹大將軍的兒子?」湛兮挑眉看他,似乎在問他:那又怎麽樣。青年先為這少年郎精致無匹、如詩如畫的眉眼失神一瞬,緊接著爽朗一笑,收了刀,向他抱拳:「在下楊鑭,久仰小國舅大名!」湛兮不掩飾目光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著重看了一下對方的刀。這人的外形中原化得很徹底,穿著打扮和京都其他名門郎君一般無二。刀雖是好刀,但標示性也不強。目前湛兮掌握的信息裏,標示性最強的是他的……姓氏。又兼之,這段時間大量門閥士族和地方豪強的子弟趕往皇都準備進學……「你可是播州楊氏子弟?」湛兮問。青年似乎是有些驚訝,微微睜大了一下眼睛,失笑道:「小國舅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你竟如此料事如神!」播州楊氏,自大雍朝第二任皇帝伊始,就世鎮播州。播州宣慰司宣慰使這一官職,是他家世襲罔替的。楊氏是封疆大吏,更是大雍朝內數一數二的強大割據勢力。簡單說:湛兮他姐夫,永明帝,大雍皇帝。他,楊氏,播州土皇帝。湛兮想起原劇本中的楊鑭此人了。他們楊氏確實各個武德充沛,悍勇能殺,但楊鑭給湛兮留下印象的卻不是這方麵的……第177章 實話實說,楊鑭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射石飲羽,斷蛟刺虎,都不在話下。但是他能夠在那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水分滔滔不絕的原劇本中,給湛兮留下一定的印象,卻並不是憑這一些。畢竟力能扛鼎、武德充沛的人在大雍朝實在太多了。他能給湛兮留下印象……是因為他的私人品德與操行,相對於大部分分布在原身周遭那一些男德充沛,潔身自好的人(時代怪咖)而言,過於灑脫隨性了一些(符合時代大多數)。如果一定要舉個例子的話,那麽湛兮會不由得地想起曆史上的一個在此道上堪稱「功成名就」的裏程碑式大人物--曹操。不過楊鑭和曹操之間,卻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的。如果說曹操能在自己名字的中間,再擠進一個稱號是【人♀妻掠奪者】的話,那麽楊鑭名字中間的稱號,應該就是--【寡婦免費鴨】思及此處,湛兮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將視線挪到楊鑭的下三路。湛兮私以為,扶助他人經濟上的貧困,是扶貧;扶助他人心(肉)靈(體)渴求上貧困,也是扶貧。而楊鑭,則是大雍朝「寡婦扶貧」事業上,兢兢業業、無私奉獻、不求回報、足足賣力耕作了四十年的大功德者!楊鑭不僅不求回報,他的人生,存在兩個狀態:一個狀態,是提起褲子就上火線和外敵拚死搏殺;另一個狀態,是下了火線就褲子太鬆鑽寡婦被窩為深夜孤寂的年輕女性子民送溫暖。四十年!從少年到壯年,從壯年到老年,楊鑭身體力行,不改初心!從來沒有浪費過自己的公狗腰、老虎背,哪怕隻是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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