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它爹:你不要過來啊!)「當時我氣得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刀,」曹子爽感慨非常,「直到現在,我依然很後悔!」湛兮眨了眨眼睛:「後悔什麽?後悔兄弟邂逅時,您對軍師的態度不好?」「不,」曹子爽深沉地望了兒子一眼,嚴肅地說,「後悔那時候被他的花言巧語給糊弄過去了,沒有當場給他一刀。」「噗--」湛兮要笑不能笑,憋的要死,好了,現在他知道是誰惹了他老爹了。「怎麽了啊阿耶,軍師怎麽惹你了?他好歹也為你嘔心瀝血那麽多年啦,您就別計較那麽多……」「你不懂,」曹子爽沉痛地說,「原先你阿翁和大伯都在世,阿耶也是個恣意的少年郎呢……這該死的雀子賴上了我,在我的軍營裏白吃白喝,不久後又領回來一孩子。」叔侄倆一塊兒當米蟲,啃曹子爽。啃得非常快樂,毫無負擔,小日子美滋滋。旁人在曹氏門下當門客,還要出謀劃策呢。他們叔侄倆純當小豬豬的,一點自覺都沒有。別問,曹子爽開口一問,問就是--反正你曹子爽還有老爹大哥頂著呢,大家夥一塊兒樂嗬就行啦!******湛兮:「……」那什麽,軍師是有點兒騷操作在身上的,也不知道是後天修煉出來的,還是純天然的腹黑。不過,湛兮覺得作為大孝子,自己應該好好勸一勸父親的,畢竟這事兒也算不上大。雖說軍師起先演技拉胯地碰瓷,然後啃曹子爽當米蟲,自己啃還不夠,還拖家帶口的拉著侄兒一塊兒啃。但是後來曹氏突逢變故,他到底沒拋下曹子爽,還陪著他一塊兒千難萬難地頂過來了。於是,大孝子開口勸父親:「曹氏家大業大,不至於添不了這兩雙筷子啊……」但是--「你不懂啊金童子,你阿耶沒對不住這廝的地方,但這廝天天拿你阿耶的銀子,如同拿自己的銀子一般自在!」「那時候你娘還在呢,你阿娘管得嚴,你阿耶我身上哪裏有多少銀子!」湛兮繼續當不走心的和事老:「隻是一點銀錢,阿耶你……」「他拿走了你老子我的錢,搞得老子某日看見一支簪子,都掏不出錢來給你阿娘買!你能懂你老子我當時的窘迫嗎?」曹子爽滿臉羞紅:「賣簪子的大娘,眼睜睜看著我掏了左袖,掏右袖,然後又掏衣襟……街上的人,都在看我!他們議論紛紛,還有人當場就叫破了我的身份!」「老子我這輩子,就沒這麽丟人現眼過!」曹子爽眼都紅了。額……湛兮的油爪子已經在曹子爽的衣服上擦幹淨了,他在曹子爽的身邊坐了下來,糾結地拿起一塊燒餅,塞嘴裏嚼著。  欲那什麽,男人這種雄性生物,愛麵子真的是深入基因的,軍師是有點過分哦?而且這事兒,還涉及到了湛兮他的娘親。「沒事的阿耶,都過去了……」湛兮這個和事老終於走了一點心,「您是在遺憾當時沒能給阿娘買到簪子嗎?」「沒關係的,您不要自責,阿娘知道您這一輩子最是愛重她,即使沒有那一支簪子,她也能懂的。」曹子爽糾結得眉頭皺得死緊:「不是這個原因,簪子買到了。」「那是為什麽……」「因為該死的雀子,他好心地出現,說要借銀子給我,老子當時有他解圍,感動得要死!後來還連本帶利地還了銀子給他,結果老子現在才發現--」「那他娘的就是老子自己的銀子啊!」「他拿了老子的銀子,讓老子當眾出醜,然後還拿著老子的銀子借給老子,他還收了利息!?」「他怎麽好意思還收利息的啊!!!」曹子爽的崩潰,響徹雲霄。他糾結了一晚上,都不懂這老狐狸那臉皮,到底是怎麽修煉出來的!湛兮:「噗--哈咳咳咳,咳咳咳!」他用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來掩飾住自己一時沒能忍住的爆笑聲。曹子爽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大孝子。湛兮嚴肅臉:「阿耶,我猝不及防被口水嗆到了,沒有在取笑你。」「真的嗎?我不信!」曹子爽虎目圓睜。湛兮拍了拍曹子爽的肩膀:「阿耶,想開點。如果是蛇可可這樣搞,你還能把他毒打一頓泄泄火,畢竟這廝皮粗肉厚隨便揍。」「但是軍師不行,他這身子骨,我一巴掌下去他都可能會死,他要死了,您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兒哦……」曹子爽沉重歎氣:「我知道,但我一看那老狐狸瑟的鬼樣,我就慪火。」湛兮繼續拍拍他厚重的虎背:「阿耶啊,須知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您啊,就自個兒想開點。」曹子爽哭笑不得:「哪來的歪理。」湛兮繼續父子情深地感慨:「說來說去,您也是受限於身份啊,您要不是大將軍,我今日就拉著您一塊兒去打人瀉火……」「啥玩意兒?你今日要去做什麽?」曹子爽問。湛兮就把自己打算去表姐的前夫家,幫表姐把嫁妝給搞回來的事情說了一下。說著說著,湛兮靈機一動:「誒,不對,阿耶,要不然您蒙了臉,跟我一塊兒去撒歡吧?」什麽鬼主意,餿味這麽重!曹子爽牙疼地搖頭:「你阿耶輕而易舉就能被人認出來,到時候被當場拆穿,豈不比當初掏不出銀錢來買發簪更窘迫丟人?我可不要!」******曹子爽最後也沒答應和湛兮一塊兒出門去搞事。身為北庭都護府的都護,大將軍,有事要忙……也是正經原因。然而歸根結底,還是曹子爽無法像是湛兮一樣毫無負擔地出門搞事。上一個形象包袱這麽重的人,還是小太子呢。湛兮唏噓著想:沒關係,拉不上老爹,他還有自家的猛男團。臉麵什麽的,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小國舅品牌大蒜素出口加工廠--都護府偏院。高鐵牛抱著擂大蒜的大木杵,一張英氣的俊臉有些呆:「……我也去?」「去啊,怎麽不去,最近要帶你刷一下『為人處世』的分。」湛兮說,「要抓緊時間,等我走了,你就得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了。」高鐵牛糾結地看了看湛兮身後站著的萬子北和蔡老板:「可是國舅爺您應該不需要打手了吧?」湛兮撩起眼皮,一雙死魚眼盯著他:「但我還差一個盾牌。」盾高鐵牛牌:「……」行叭。於是,湛兮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類似於軍區家屬集中地一般的永和街,並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劉宅。下馬車的時候,湛兮看著這座略顯寒酸的宅邸,感到有些可笑。劉氏自打劉麥芒她爺爺、父親、兄長死後,家中還有三房人,但是再也沒人參軍了……這座宅邸,應該還是劉麥芒她阿耶的產業吧?湛兮示意了一下一個神策軍,對方領命上前去敲門了。矜貴的少年就騎在自己的棗紅色小馬駒上,抱臂等著。他不下馬,態度傲慢。但那又如何?本來不請自來的,就不是什麽善客。他也不打算當一個善客。他是惡客!******唐家的人以為他們可以對秦家出手,畢竟秦家隻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門小戶,殺雞儆猴一般,殺了就殺了唄。傅家難道說,還要因為這種小事與他唐家反目嗎?不能吧?按照唐家主的想法,是不會出大錯的,前提是--湛兮當時埋下的雷,確實隻是秦家,這一個依附於傅家的姻親花家的小門小戶的話。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唐家主……還是太小瞧了湛兮這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他怎麽可能,僅僅隻是埋下秦家,這麽一個無足痛癢的小雷呢?他在之前就在拿花家開刷了呀,這秦家隻不過是一道他發起衝鋒號的開胃小菜罷了。湛兮是打了一個時間差的,他和傅家二房夫人花滿枝,在流雲布莊中所發生的「矛盾」還沒有鬧到明麵上來。若能知道這消息,再結合湛兮前邊那麽不給花家大少爺花青鈺臉麵,唐家主想必是不敢那麽自信的。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已經入局了。就在今日,唐大少就現場炮製出了訴狀--被潛藏在了秦家田地中的佃戶,實則是有正經戶籍的良民,如今蒼天有眼,這些人千難萬難地逃了出來,又遇見了好心的唐大少願意為他們主持公道。衙門的官吏反應極為迅速,核驗過各類證據確定無遺漏後,當即就帶了捕快,與唐大少的人馬一塊兒趕往秦家。要做什麽?當然是:抄家,並重新丈量他家的田地,以及重新計算他家的佃戶。******北庭都護府,傅府。傅家主正與兒子傅檜柏,商量如今令他們頗感頭疼的事情。不是其他的事兒,還是那該死的皇都過來的,曹大將軍他那煩死人的兒子,曹國舅惹出來的事。「父親,我可還要去花家看望一下表弟?」傅檜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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