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拯救帝國雙子星?湛兮驚訝地看著這個任務,這個任務和他所思所想的,有些許出入了……他以為輔助係統會要他救折可克,或者幫折可克規避某個意外或者災難。為什麽連高鐵牛都需要拯救!?折可克會因為「疑似」他人的算計而最後「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可高鐵牛最後卻爬回來了,一直到劉如英自刎而死,他都還沒死,湛兮還嚴重懷疑後期那位叛軍將領「劉」就是高鐵牛。他這也需要「拯救」麽?他明明好得很嘛!還是說……此「拯救」,非彼「拯救」?比如,拯救折可克的,是拯救他的生命。而拯救高鐵牛,卻可能隻是拯救他的「職業生涯」?算了算了,湛兮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去苦思冥想那麽多了,反正他到時候人會過去,走一步看一步吧!湛兮還就不信了,那些魑魅魍魎,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使陰謀詭計能成功不成!?現在的要緊的事情不是眼前這些,而是……湛兮要如何才能說服永明帝和曹穆之放自己和曹子爽一塊兒去北庭都護府啊?湛兮一邊苦惱,一邊就在胡亂地劃拉著輔助係統的任務麵板,然後他一不小心就劃拉出了永明九年春這個「拯救雙子星」任務的獎勵--咦!?【完成任務後,您將獲得的獎勵是:《土法水泥製造術》附錄將……不好意思,本次獎勵沒有附錄。】湛兮本來已經為那第一次如此簡短的獎勵名稱而感到十分驚訝的了,沒想到輔助係統最後還嘲了他一臉--本次獎勵沒有附錄喲!好嘛,我知道,水泥這玩意兒沒有附錄在大雍朝也價值連城,但是問題來了,你隻給我水泥,你不給我鋼筋我能幹啥!?對於湛兮內心的吐槽,輔助係統沒有絲毫地響應,湛兮又在心底裏大聲地嗶嗶了很久,輔助係統依然毫無反應。行吧,他試驗出來了,這家夥油鹽不進。沒鋼筋就沒鋼筋吧,水泥它本身就很值得啦!特別是在北庭都護府……心理活動似乎還是樂嗬嗬的,可是湛兮的眼神卻已經安靜了下來。******湛兮沒甚表情地關掉了輔助係統的麵板,然後凝望著他案牘上的琉璃燈盞發呆。他如今靜靜複盤所有的事情,這才發現,無論是他因缺乏信息又想要救折可克,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還是後來在他做出選擇後,輔助係統給出的任務與任務的獎勵,似乎都在催促著他去做一件事--換地圖!換到北庭都護府去!可是,北庭都護府,那可是原身曹睿之的一生恥辱之旅呀,而且為了維持他這位「團寵主角」的顏麵,劇本是對北庭都護府這個地圖的描述約等於空白……湛兮去了,也不知道在那邊等待自己的是什麽。而且,一旦他離開皇都,屆時「人走茶涼」,也不知道安分守己許久的王氏,會不會蠢蠢欲動搞些什麽小手段。湛兮隻能期待一下二皇子的可愛與太子的聰慧了,畢竟原劇情裏他們兩兄弟徹底鬧掰,毫無回旋之地,完完全全就是因為有原身這一根攪屎棍在作亂。既然如此,那他暫時離開一下的話,也沒關係的吧?當然,就算是有關係,湛兮也沒辦法了呢……湛兮無語地撓撓頭,他隱約察覺到了,這似乎是位麵的考驗。對他本人的考驗,以及對他目前所擁有的的「成果」--所有的人和事的考驗。但是……啊!我摔!說好的休憩副本!怎會如此!?究竟想考個什麽東西!?******就算明知道永明帝和曹穆之不太可能同意自己隨著曹子爽一塊兒去北庭都護府,但是湛兮還是開始在為此準備了。今日湛兮就叫來了崔恪,吩咐崔恪按照原計劃行事,待皇家書院開張,他直接帶著自己的畫參加考試就是了。「以你的功底,就算不走『特招』,你的總分也是足以進入皇家書院的。」湛兮說。崔恪有些不明白湛兮的交代,但還是認真地響應了湛兮。說了許久,湛兮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子慎,你的婚禮,我可能要缺席了……」「這!?」崔恪大驚失色,「這是為何?您有何要緊事不能來喝一杯喜酒,況且……」湛兮拍了拍崔恪的肩膀:「賀禮我必然少不了你的,我的『祝福』也絕不缺席,但是我確實有很要緊的事情,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湛兮如此說,崔恪便安靜下來了,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生死之大……便是婚禮,也該要稍稍讓步了。「我要離開皇都一趟,」湛兮說,「而且,我要把譚勇帶上。」一直安靜跟在兩人身後的譚勇聞言,倏地抬頭,傻傻看了過來:「啊?國舅爺您要帶上我?」「對,你沒聽錯,」湛兮點了點頭,「譚勇,你還有幾日時間,你且回去告別家中老母,及時收拾行囊。」湛兮來到這個世界許久了,但是說實話,他沒有想過要培養自己的「人馬」,既然沒有想過,那就更不可能付諸實踐過了,他要用人,都是看誰合適,隨手就用了。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換地圖」的時候,能帶去的「有生資源」會很少。就像現在,湛兮想要帶走的就隻有譚勇和田姑姑,至於其他那些丫鬟小廝,就交給田姑姑安排吧。譚勇有些猶豫:「國舅爺,您需要小的,是小人三生有幸,隻是小人蠅營狗苟都是在都城,酒肉朋友們也都在這坊間,若是離開了這塊地界,那小人便一無是處,隻恐幫不上您的忙……」湛兮哼笑一聲:「快別埋汰自己了,你會一無是處?你這等人,到了何處都能如魚得水。」說著,湛兮指了指他的臉,道:「我要的就是你的這種能力。」這種對環境適應能力突破天花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到處「交朋友」的能力。譚勇還沒說話,崔恪就已經做下了決定:「既是報恩的機會,你決不可推辭!你同國舅爺去吧,母親那兒有我和寶……你嫂嫂在,你不必太過憂心,每月我會給你去信一封。」******就在湛兮這邊忙著安排自己離開的時候,上官無病那邊也沒閑著。「小少爺,是明日要向宮中遞牌子嗎?」老嬤嬤憂愁地望了望外邊的天色。天色雖尚早,但是似乎有點兒暗沉沉的。上官無病笑得譏誚:「都打算要回劍南了,怎麽著也得和我的小夥伴們道個別呀。」「唉……」嬤嬤歎了一口氣,「她究竟在想什麽呢?其實留您下來,對她豈不是更有利麽?畢竟您留在京城,就無法向老爺撒嬌弄癡,搶走她那好大兒在老爺那兒的眼神了呢。」「做賊心虛了唄,」上官無病無所謂地說,「她怕我和兩位殿下越處越好,到時候直接在聖人麵前越過了我那位好阿耶去了唄!」「不過……」上官無病磨著後牙槽,勾起一抹笑,「我會讓她知道,什麽叫無計可施的!」見不得他搶走阿耶的注意力,想弄走他這個競爭對手,讓她的好大兒獨占一個好阿耶,就把他帶來京城。把他帶來了京城,見他與兩位殿下和曹國舅交好,又擔心他攀上了鳳凰枝……現在又出爾反爾地想把他帶回劍南道去。這還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了是吧?可笑,真可笑!這女人以為所有人都得被她耍得團團轉不成!?她真以為,她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世間的好處都要給她一個人占據!?那他上官無病偏偏就不如她所願,他定要叫這個刻毒之人知道,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上官無病甜甜地笑了:「我隻是先回去一趟,到時候我把我的『好大哥』帶到京城來,我們大家一塊兒上皇家書院!」至於他的「好大哥」離開了父親,得不到父親的喜愛,無法培養感情,到了京城,又無法與京城的貴子弟巔峰--兩位皇子殿下打好交道,裏外都不是人……那可就不是上官無病需要去考慮的事情啦~******紫微城,東宮。二皇子和太子並不知道湛兮已經在暗戳戳地準備離開京城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的小夥伴無病小朋友要回劍南道的事情,他們倆兄弟還以為開春進學就會是--熱鬧大家庭!如今,二皇子和太子正在宮廷馬夫的指導下,給自己的小馬駒洗澡。小馬駒是湛兮送的,一黑一白,可愛極了,二皇子簡直是愛不釋手,說是給小馬駒洗澡,他更像是瘋狂地摸摸小馬駒,就像是摸狗那樣摸。兄弟倆一邊忙活,一邊聊天。「大哥,你說阿耶會給我指派到哪座宮殿去住啊?」二皇子問。太子摸了摸小馬駒的馬嘴,回道:「曹國舅會和阿耶說的,應該就在東宮的附近吧,會距離孤和遊樂園都很近的,你放心吧。」「哦~」二皇子乖乖地應了一聲,又問,「大哥大哥,今天廣平侯有沒有給你傳遞什麽消息呀?比如……淮安王那邊的情況?九太叔公真的要親自去討伐逆賊麽?」太子沉默了一下,說:「最好的結果是淮安王引頸就戮,認罪伏誅,還能保全一些府中的孩子,也能避免一場無謂的戰事。」「那他會這樣做嗎?」「會的吧,」太子猜測著,「這樣做還能獲得點什麽,魚死網破的話什麽都不得,還要失去最後的子嗣血脈。」二皇子歎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唉,說起來,外公是不是過幾日就要出發了,我心裏好舍不得哦,小舅舅他是不是也很難過呀,他已經有好幾日沒進宮了呢。」第95章 威遠將軍府……哦不,這兒已經不叫威遠將軍府了。元宵節那一日,宮裏送來了新的牌匾,從今往後,此處便是輔國大將軍府。輔國大將軍府內宅的忘筌院。「姑娘,田姑姑過來了。」梳著雙垂髻的小丫頭豆蔻從外頭掀開了的簾子。正在屋中做著女紅的劉如英聽到後,便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還不快快請田姑姑進來吃茶。」得了劉如英的允許,田姑姑便笑盈盈地從外頭進來了,小丫鬟下去煮茶,劉如英招呼田姑姑不必客氣,快快請坐。「今日來見表姑娘,表姑娘氣色甚好。」田姑姑嘴角帶笑地寒暄。「是嗎?」劉如英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也許是想透了某些事情,又放下了一塊心病吧。「表姑娘,今日小少爺約見了姚家的公子……」田姑姑頓了一頓,繼續道,「小少爺讓老奴給您帶句話,大將軍離府在即,您要早做決斷。」何事與「大將軍離府在即」有關?劉如英先是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這是要和她打啞謎麽?姑母說,凡事多多聯想,劉如英按照姑母所說的,細細地琢磨了一下田姑姑的話後,忽然就明白了田姑姑在說什麽--關鍵不隻是「大將軍離府在即」,還和前頭那一句「今日小少爺約見了姚家的公子」有關。「大將軍離府在即」要說的,便是大將軍會將高鐵牛一塊兒帶走吧?如此說來,小少爺要問的,便是她對姚公子和高鐵牛的想法。看來是那一日她的失態,讓小少爺擔憂她對和姚公子的婚事,會改變態度。不過……她並不打算要改變什麽,因為超越了時空,向當初那個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伸手,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改變了。況且人生諸事,正如她前世奉勸姚公子不要管她時說的那般--「人生長恨,水長東,人總有無可奈何之事」,所以,縱使她已明白前世或許有諸多陰差陽錯,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她不會再令自己重蹈覆轍了,更不會去誤人誤己。******思考過後,劉如英張口就想說讓田姑姑回去請小少爺放心,她還是想要嫁給姚公子的,但是剛吐出一個字,劉如英就瞬間紅了臉,這麽說不行的吧?田姑姑說話多麽的含蓄啊……她怎能如此直接?直接得竟顯得粗魯。劉如英用力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應該如何隱晦、含蓄地表達,一會兒之後,她才起身,拿起了方才自己正在引針穿線的香囊,問道:「田姑姑,我甚是喜愛這香囊,你覺得如何?」田姑姑看了一眼劉如英手中即將完工的香囊,下一刻便了然於心:「老奴明白姑娘的意思了,那便不打擾姑娘了,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