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揚州,靈武山。


    “這機緣我們是奪不了了。”


    “連靈武寺都奪不了。”


    在靈武山山下的小酒館中,一個漢子垂頭喪氣的說道。


    “發生什麽了?”


    和這個漢子同行的同伴聞言皺起了眉頭,“機緣還沒到,就說喪氣....”


    “柳太一和丁梟結伴來了。”那漢子直接打斷了同伴的話。


    而此話一出。


    原本還算騷亂的酒館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就在氣氛落針可聞之間,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你說那柳太一來靈武山了?”


    眾人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司馬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現場。


    她看著那漢子詢問道。


    那漢子見問話的人是司馬家的人,哪裏敢不敬,當即彎腰拱手道:“回悅仙子的話,正是柳太一。”


    司馬悅得到肯定回答之後,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她扭頭看向自己身後。


    眾人也都順著司馬悅的目光看去。


    在酒館的角落中。


    一個青年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青年扭過頭。


    眾人看到這人的長相,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大驚失色。


    “竟然是司馬長龍....”


    酒館中陸續有吞咽口水的聲音傳出來。


    但青年的臉色卻不因為眾人的震驚而有任何變化,他無比自信。


    司馬長龍。


    司馬悅的哥哥。


    兩人同歲。


    但司馬長龍資質超群,他隻依靠自己便在突破知行境的時候開辟了雙脈。


    是司馬家司馬悅這一代最強的天驕,沒有之一。


    “司馬長龍竟然都看上了這個機緣。”


    “那就算柳太一和丁梟不來,我等也沒有奪取機緣的機會啊。”


    司馬長龍的存在雖然驚豔了眾人,但眾人的心中卻並不舒服,因為他們的對手越強大,他們獲取機緣的可能性越小。


    “哥...你得..”司馬悅這時候對青年說道,但沒等她說完話,青年便點頭,“我知道,我會殺了柳太一的。”


    “我也想看看,這柳太一到底有多強。”


    “沒想到這天揚州竟然也有此等天驕?”就在眾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的時候,反倒是有一道輕笑聲傳來。


    這一道輕笑聲顯得無比輕佻,饒是青年聞言都忍不住皺眉,險些被激起怒氣。


    下一刻,隻見穀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穀雨穿著豔麗,但氣質十分優雅。


    “你的天資的確讓人出乎意料,可...你不覺得你有點以大欺小了嗎?”


    “天驕之中,豈有知行三重打知行境一重天的?”穀雨笑著詢問,她伸出蔥蔥玉指指著司馬長龍。


    司馬長龍已經是知行境三重天。


    雖然不過隻是知行境三重天初期,但那也是知行境三重天。


    司馬長空看到穀雨之後,原本不悅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拱了拱手,“穀雨姑娘,久違了。”


    “雲霧仙宗的穀雨首席?”


    “雲霧仙宗二十四聖子之一?”


    “穀雨都來了,這機緣到底是有多吸引人啊?”


    聽到穀雨這個名字,原本沉寂下來的酒館被重新點燃。


    雲霧仙宗除卻各峰首席之外,還有二十四聖子,這些聖子要比首席還要高一級。


    “怕不是機緣吸引人,怕是柳太一吸引人吧?”終於有個天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柳太一是個戲子,今日這機緣我們是拿不到了,但能看場戲肯定是跑不了了。”天驕們突然回過神來,他們也不敢對機緣再動覬覦之心了。


    索性就留在這裏看一場戲。


    也不枉來靈武山一趟。


    “哎呀呀..今日這裏的人是真多,熱鬧,熱鬧。”又是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壓過一眾騷亂。


    “在下閆羽,大唐玄武王門客,來看戲的。”閆小君嘿嘿笑著,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而閆小君的出現,讓酒館之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閆羽這個名字,對於他們而言可謂是如雷貫耳。


    “原來是大唐第一才子當麵。”沒有人不敬閆小君。


    閆小君對這個名頭顯然十分受用,他嘿嘿笑著,還不忘展開折扇襯托一下自己。


    “閣下也要爭奪這機緣?”司馬長龍這時候詢問。


    閆小君擺手,“當然不爭了,我是來看戲的。”


    “文人雅客,豈有打打殺殺之理?”閆小君看向司馬長龍。


    司馬長龍哽住,同時鬆了一口氣,對閆小君笑道,“多謝閆大人讓步了。”


    穀雨在一旁看著閆小君,突然心有所想,開口問道:“閆大人是大唐第一才子,我想請大人幫我一個忙,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閆小君聽到穀雨的話臉色稍稍平靜,他平淡回應,“說。”


    “我這裏有一首詩,大人可否鑒賞一番?”穀雨雖然感覺閆小君對自己的態度不對,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閆小君沉默片刻,道,“可以看看。”


    “多謝大人。”穀雨眯眼一笑,丟出一個卷軸。


    卷軸展開之間,一首詩映入眾人眼簾。


    這詩正是當時在範城青樓中,柳太一給穀雨的贈詩。


    閆小君看到這一首詩,瞳孔地震。


    這首詩他在詩集上看到過,也背了下來。


    “此詩莫不是柳公子所寫?”閆小君強裝鎮定道。


    “大人竟如此神異?”穀雨一愣,吃了一驚。


    “不瞞姑娘,柳公子之文學才藝,我策馬難追,這首詩,對仗工整不說,還平仄有序,驚為天人之作,除卻柳公子,我實在想不出這天下還有何人能讓我如此佩服。”閆小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


    穀雨聽到這話眼角一抽。


    在她看來,這詩雖然是好詩,但還不至於如此評價。


    “不愧是閆大人,此等誇人才藝,我擔待不起啊。”


    就在穀雨不知道怎麽回應的時候,柳太一走入了小酒館。


    閆小君聽到這聲音,瞬間回眸,其他人也緊隨其後,同時看向了酒館門口。


    親眼看見柳太一真人,人群嘩然不斷。


    但嘩然過後的一瞬間。


    酒館內的氣氛便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司馬長龍上前半步,司馬梨花槍上手,銀色的槍鋒和槍身閃爍寒光,讓酒館內的氣溫驟降,他沉喝一聲,質問:


    “你就是柳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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