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與壓不住笑意。終於,終於突破了!他們倆不好敲門打攪,就在外頭等著。到夜色蒙蒙,明月懸空時,屋裏的聲音逐漸降低。孟培德的體力跟不上了,嗓子也發啞,中場休息。謝星珩再忙,也沒落下功課,堆著老厚兩本。今天才複盤了五分之一,改日再續上。師徒二人起身,都感覺身體晃晃悠悠,餓久了,沒緩過勁兒。江知與聽著動靜,在外敲門,得了允許,推門進來。他跟孟篤行都拿著食盒,過來給他們擺桌上菜。謝星珩搭把手,把桌麵書本筆墨收拾好。又來小廝端來熱水,讓他們擦臉洗手。疲勞過度,不宜飲冰。晚飯過後,江知與拿了瓜果,是地裏新摘的,摸著還有點溫熱,入口清甜,吹著晚風乘涼時,滋味剛剛好。孟培德看江知與忙來忙去,這些小事都打點得妥帖,又看謝星珩滿臉癡傻的笑,輕輕搖頭。“你倆回去歇著吧,明天上午不用過來,我也歇歇。”謝星珩得了話,問過明天要預習的內容,就帶著江知與行禮告辭。兩人走在路上樂滋滋的。江知與跟謝星珩說了孟篤行的話,“你過關了!孟先生認可你了!”謝星珩臭屁得不行。“我知道,我看出來了,你聽聽我這嗓子啞的,他從前說我文章像狗屎。狗屎麽,誰願意多看?今天不一樣,今天能端上桌,像一盤菜了。”江知與聽了直笑:“我都沒有想到,學習還有好幾個等級的。”謝星珩心態良好。這有什麽,他讀書那陣,學校明晃晃的分火箭班、尖子班,流動性讀書。名次掉了,班級也跟著換。成績單就在公告欄,全校可看。班級與班級之間,學的東西差異很大。他那時有個朋友在普通班級,當時是初中,他一輪複習都結束了,那哥們還在上初二的課。進度差別之大,讓他記到現在。他會跟江知與分享這些東西,江知與聽了,自個兒替換成好理解的。“是了,堂哥說縣學裏也分甲乙班,要下場考試的秀才們,跟剛升學、名次靠後的秀才們,教學質量、進度,都不一樣。”今天學習晚,回屋時,兩個小寶貝已經被奶娘哄睡了。謝星珩還誇了句:“不錯啊,晚上都不用陪玩了。”江知與說:“他倆晚上等著你,我怕他們哭,讓奶娘把星空被子掛到院子裏。繩子掛得低,他倆在被子裏走來走去躲貓貓,玩累了,實在熬不住了。”這場麵,想想都可愛。謝星珩心裏遺憾,可惜他沒親眼看見。遺憾感讓他記起來他跟江知與的約定,這便轉移話題,過一陣專屬於夫夫倆的時間。今晚的聊天主題是“毛發”。謝星珩的胡子越長越快了,不知是刮胡刀的原因,還是身體原因。江知與就沒有胡須,湊近了看,也隻有一丁點小絨毛,可以忽略。江知與身上也白淨,汗毛都淺淺的,方便謝星珩在他身上尋找小痣。謝星珩毛發不算特別旺盛,但也有。算“性-.感男人”的範疇。今晚脫衣洗澡,謝星珩要刮刮.-毛。胡子要刮一刮,胸.-腹上也要刮一刮。天色太晚,怕刮傷人,江知與勸他兩句,謝星珩還要堅持。江知與遲疑了下,說:“如果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我們可以聊聊學習的事、搞錢的事。”謝星珩:?謝星珩泡澡中途,都要赤著身子去拿一盞油燈來。油燈底座矮,上麵一個淺口小盞,盞裏放油,泡著燈芯,亮起一星光。江知與莫名,睜著眼睛看謝星珩的動作。謝星珩叫他起身,“站起來一點,或者直接站起來。”說實在的,都共.-浴了,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江知與也能赤著身體走出浴桶,擦身穿衣都行。可謝星珩舉著一盞油燈,他再起身,就感到羞赧。不知為何,同樣能看見他,把油燈拿到身邊,他就萬分不自在。謝星珩就讓他抬手:“那你拿著油燈。”江知與接了過來。謝星珩臉皮厚,他不要臉,他站了起來,讓江知與靠近點看。靠近點,還要捧著油燈。江知與心裏怪怪的。可油燈暖黃的光照在這裏,成了一個小小的聚光圈,讓他眼睛裏,隻剩下光圈裏的小片皮膚。皮膚的紋理被光線照出來,明明暗暗,不夠清晰,又很真實。上麵還有水跡,隨著謝星珩的呼吸,皮膚有著微弱的起伏。大顆的水珠順著肌.-肉線條往下滑落,從江知與的視線裏走過,順著腹.-肌流淌進浴桶裏。江知與似乎聽見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心裏也起了漣漪。謝星珩又叫他摸一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我跟你講,這是情.-.趣,不然誰大晚上的刮.-毛。”江知與剛進入狀態,被他逗笑,抬眸看一眼,闖入謝星珩的眼中。他勾唇笑笑,將油燈拿遠了些,腦袋靠近,在平行的高度上,親了下謝星珩的胸.-肌。謝星珩呼吸都緊了。“你好會啊,再來一個試試?”江知與不來了,他要“燈下看美人”。謝星珩:?“是這個看法嗎?”江知與被他說得臉紅,但格外大膽:“你難道不是這個用意?”謝星珩搖頭:“不,我的意思是,燈下摸美人。”拿著燈的人,不知道這盞油燈還有別的用處。謝星珩給他做示範,燈光剛靠近,江知與就有感覺了。他會有怕被燙傷的緊張,會在有所反應時顧忌油燈的距離,也因此被無形的困在原地,所有的注意力都眼前人的身上,心裏會猜測對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麽。心神都被牽著,隻為他而跳動。江知與突然想去拿小刀了。刀子的作用應該是一樣的。這回他不要謝星珩做示範了。他拿著謝星珩專門定製的,用來刮胡子的小刀,在謝星珩的身體上,沿著油燈光線照出來的明暗分界線移動。用刀片代替手掌、指腹,明明隔著冰冷的器.-.具,卻帶來了難以言喻的感受。麵前的男人是他的,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任他作為,隻會由著他來,全然信任他,也帶著直接而灼..烈的情.-.欲。室內氣氛在無聲裏變得粘.-.稠,他們在刀與火之間相望,然後放下它們,盡情擁.吻。這一晚在時間過得很快,纏.綿之時無所覺,回神天都蒙蒙亮了。謝星珩聲音徹底啞了,江知與捂臉沒臉見人了。次日清早,謝星珩沒出屋,補個覺,再溫書,也喝了江知與泡的潤喉茶。謝星珩在紙上寫了一句安慰的話:沒關係,都怪老師跟我辯論太久。江知與更沒臉了。這種事,怎麽好意思冤枉老師!?他拿過毛筆,在謝星珩遞來的紙張下方寫道:你做那事的時候,能閉嘴就好了!話太多太密了。謝星珩搖頭失笑。不知道是誰說“愛聽多說”的。自家老婆,還能怎麽辦?寵著唄。謝星珩鄭重點頭,跟他認錯。認錯又不是答應。他錯了,他下次還敢。嘿嘿嘿。第137章 不分彼此五月裏, 還有個好消息,孫知縣讓人去上水縣打聽過, 白家的林區還在,他們想去拉木料,可以派人去。原來是新皇登基那年,四處生亂,很多職官在這時胡作非為,欺壓鄉裏。這批人被收拾了一部分,其中就包括上水縣的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