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房斷親,跟二房割席。這兩件,把徐誠都震驚得顯露了原來的性情。“什麽?這才多久,你怎麽辦事這麽利落?早該跟該死的三房分開,可是二房?唔……二夫人不太行,大少爺呢?他難道也是個狼心狗肺的人?”是不是的,江知與不知道。看這情形,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麵。初二開始走動拜年,謝星珩跟江承海出去。江承海服老,帶著謝星珩出去,也是做家主交接,今年他帶上門,謝星珩是晚輩。來年開始,謝星珩就是新的一家之主了。年節走動,照著之前的計劃來。除了李家,該拜訪的都拜訪了。過後,謝星珩又獨自去拜“文人”的年,所帶年禮,都是書籍。這讓他在文人圈子裏,好名聲又加一碼。春試在二月半,他們一月裏就要動身。朱聿跟著謝星珩出門,來到許家小院找許行之。謝星珩認可他們的人品,也頗有私交,不好太過明顯的直言今年不考,隻推說不著急去。“離得近,二月出發也來得及。”朱聿的父親朱老先生應考過數次春試,也是從豐州出發,早去晚去都有經驗。朱聿說:“不行的,這跟鄉試時不同。鄉試正值秋日,氣溫初降,趕路合適,路也好走。一月裏,水上還有浮冰,路上雪水在化,滿是泥濘。陸路難走,我爹說,他那一年,趕了馬車都沒用,車軲轆反複陷到水坑裏,推出來費勁。”謝星珩堅決晚出發:“我們可以騎馬。”許行之是正經的文弱書生,朱聿更不用提,書香門第,自幼就在讀書,體能與之相差無幾。謝星珩真心撈他們:“不會可以學嘛,我可以借馬給你們,才一月初,你們學一陣,實在學不會,那就抓緊出發,學會了,我們晚點走。反正京城有住的地方,不用著急。”許行之跟朱聿都被謝星珩的心態驚到。春試是考進士的。進士直接當官。這都不急??謝星珩垂眸喝茶,掩飾內心難藏的吐槽情緒。急什麽啊。上京赴死,不過如此。第063章 人各有命拜完年, 就忙家事。謝星珩籌備買糧。正年間,路不好走, 他們也不敢在昌和府境內買糧,以免被廣平王的人注意到。還怕被京城的某些勢力一棒子打死。買糧是去其他縣城,也不買多,三千兩銀子購入,用作米糧鋪的存貨之源。這是明麵上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屯糧。他們手裏有糧食,才好應對即將來臨的風暴。到時想幫人, 也有資本。否則守著金銀, 也是餓死的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風波還沒蔓延過來,買糧相對順利。在周邊府縣,用上江承海的人脈,跟他的老友們聯絡,再輾轉聯係上糧商,報價也很良心。江承海信裏寫得簡單:我老了,招的哥婿是個書生,撐不起鏢局, 老兄弟們多照拂著點!這番買糧, 他們還發現很多地方都在銷售益智玩具。是上水白家出品,他們家有本事,上百木匠同期動工,學徒也叫上了, 還從鄉野請了些有點基礎手藝的木匠, 跟著搶工製作。趕了一個月, 首批貨賣得遠,南下北上, 一下占據兩個府城的市場,就近跟當地木料商合作。初期隻賣一樣,要是合作,再有其他花樣,另算利,兩家、三家分賬,市場占領得穩穩當當。小商戶還沒有來得及模仿“華容道”,他們的字塊組合就風靡“小學生圈”。連連看、消消樂,成了年節佳品。白老爺沒有在大量銷售“消消棋”,這個需要多色字塊的玩法,除卻用不同木料來製作之外,還能上色。精貴木料製品,他弄了幾副。另有多色石料製品、金銀雙色製品、多色玉料。這是放在店鋪裏壓軸的。怎麽能讓權貴家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用一樣的玩意兒呢?銷售之初,他讓夥計用厚毛氈做板子,在各個鬧市街區玩消消樂、連連看。用兩個不需要識字,就能看“圖”玩樂的小遊戲,帶動熱度,張口一吹,就是京都時新的玩具,哪個書生沒有,是要被笑話的!過年去寺廟道觀的人多,白老爺做事一絕,花錢上廟開光,還把產品送去了夫子廟。開一次光,白家的玩具就算都開了光。每到一地,先是上下打點,再是街頭玩,然後寺廟供奉,同期找木料商人合作。一個點子,被他利用到最大化,剛開始銷售,就賣脫銷了。廣告詞是每位望子成龍的父母都無法拒絕的“背書更輕鬆,所有書生都在用”。上水縣離豐州縣近,也就離昌和府近。先到府城,再回縮圈子,路經豐州,順道來江家拜個年。來的是白家二少爺白喜文。這名字很直白,就希望他喜歡讀書,事與願違,白二少讀不進去書。他們在婚宴上見過,再見不必介紹。才剛開始售賣,外地已開售,豐州可以跟上,他們家就不湊熱鬧,豐州的市場,都歸江家。目前盈利還沒算出來,已經可以推斷,絕對虧不了本。因白家把蛋糕做大了,股份無限稀釋,這賬目難算,隻說按季度來。等三月裏,銷售告一段落,白喜文會再來一趟豐州。他們家坦蕩蕩,會做生意也會做人,謝星珩賣他們一個好。“我看現在年景不太好,你返鄉路上,多買點糧。”白喜文若有所思,邊點頭邊說:“我也有所感,都沒在昌和府久留,貨賣空了,留了兩個賬房三個夥計,我就先走了。”他也不留宿,趁著天色尚早,在家喝碗熱茶暖暖身子,補補幹糧,也撈了一壇辣椒醬,返鄉前繞遠,再南下兩縣,先買糧。男人忙碌時,江知與在家裁布做衣服、鞋襪,都是小孩子穿的。提前給小寶寶備上。徐誠回家後,常來江府找他,他日子過得不無聊。徐誠比謝星珩還像孩子他爹,屋裏沒外人,他就要伸手摸摸江知與的肚子。“也沒鼓起來。”江知與看得好笑:“還小呢,過陣子就大了。”在家待一陣,徐誠找到了在豐州生活的感覺,性情恢複了往日活潑。他跟江知與說了很多趣事,比歸鄉時粗略講述的內容豐富多彩。聽得江知與眼中異彩連連。他也好想去外麵走走看看。徐誠笑道:“等你生了,趁著江伯跟阿暉叔喜歡小孩的新鮮勁兒,你把孩子給他們帶,然後你帶著你夫君出去闖闖,這也不錯。”江知與問:“為什麽是帶著我夫君去?我們倆不行嗎?我可以跟你去啊。你看看,我夫君又不會武功、又不識路,跟著你多安全,我什麽都不用操心,就跟著你享福。”徐誠放下絲線,捏著嗓子學他說話:“‘我夫君’、‘我夫君’,你舍不得累著他,就來欺負我啊?”江知與拿線球扔他,徐誠笑得好大聲。鬧一陣,他倆又在榻上四處摸尋,把線球都收回繡籮裏。江知與小小聲跟徐誠說了他們夫夫倆返鄉的經曆,那一路走得他提心吊膽,再不想有第二回了。又念念叨叨的,說謝星珩以後從文當官,他要照顧好家裏。徐誠看他神色,跟之前羨慕外麵的精彩廣闊截然不同,有種堅定的決絕。好友之間,不用點透,徐誠能懂。“你不用為了他窩在家裏,你做這種決定,隻是看起來懂事。難聽點說,甘願為誰畫地為牢,守著後宅瑣事過日子,何嚐不是膽小怯懦?”江知與沒明白:“可是小謝忙外麵,家事總要人打理啊。”他學的規矩,都教他跟後宅裏的夫人、夫郎社交。要維係感情,讓夫君在外辦差順利。徐誠以前也這樣想,現在不了。“在內在外,都是主事人的事。你能控場,就不用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事事親力親為。你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江知與放下針線,胳膊搭在炕桌上,眼睛定定看著徐誠:“誠哥兒,你出去一趟,變化好大,你說話,我都感覺繞。 ”徐誠戳他額頭:“你這撒嬌的功夫,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了。”江知與認為他沒有撒嬌。兩人聊天,無需藏著掖著。江知與低頭想了想,跟他說:“我感覺自己沒什麽用處,現在又懷孕了,也隻能在家裏待著。外頭的事幫不上忙,我總要顧好家務事。家裏就這麽點人,爹爹冬天身子不爽,我就多勞心一些。”徐誠讚許他的想法:“對,你現在懷孕了,主要是養胎,養胎是在家裏,所以你順便照看家裏大小事務。但不代表你以後不能出門。“家務事瑣碎繁雜,你能遊刃有餘的收拾妥當,處處順暢,這還叫沒用?”江知與就感覺他幫不上家裏忙,也幫不上小謝。徐誠笑他傻氣:“你都要給他生孩子了,還要怎麽幫?把你劈成兩半,一半生孩子做管家夫郎,一半去外頭風裏來雨裏去,當個不壞金剛?”好像有道理。徐誠拍桌,把江知與震得一激靈。“我說的就是道理。你拿出剛才欺負我的勁兒來?”江知與沒有欺負他。回憶想想,又失笑。他說誠哥兒會武功,又識得路,跟誠哥兒一起闖蕩江湖,就可以什麽都不用想,隻享福就好了。那他嫁給小謝,小謝又聰明又有才幹,跟他一起過日子,也能什麽都不用想,隻享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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