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對股票很感興趣,去年投了二十萬買了表哥單位的股票,當時她一點不懂,就因為相信表哥,才認購了二十萬的原始股,還借錢給費家兄弟倆、小娘姨家。


    當時也以為能把投入的二十萬拿回來就阿彌陀佛了,哪知道股票上市後,一路飆紅,最高點七十多塊一股,當然,後來是掉下來了,但現在也基本上在四十塊上下浮動。


    她是急啊,天天算,七十塊的時候,發現自己有一千多萬,看著它往下掉,心髒病都要出來的,在五十多塊的時候,打電話給表哥薑文濤,想把股票拋掉,惹得大表哥在電話裏哈哈大笑。


    後來經過解釋,她才知道,他們的股票要一年後才能賣掉(表哥叫交易),還要交很大一筆稅,氣的她”媽媽批”都罵出來了:“這陣子每天都在跌啊,會不會低於一塊錢一股啊?到時候還要交稅,不會到手十萬都沒有吧。”真是急死她了。


    但規定就是規定,你急得嘴角都是泡也沒辦法。


    好在最後在四十多塊的時候,停下來了,周迎春連連喊阿彌陀佛,現在就盼著滿一年,趕快賣掉。


    甜頭還沒嚐到,但心已經活了,最近訂了關於股票知識的雜誌,開始關注起股票信息。


    當然,沒有輕易上場,畢竟家裏這些錢,是這一年多全家辛辛苦苦賺的,哪敢隨便買股票啊。


    但李浩宇想買車這事,被周迎春給壓住了,說等股票賣了再考慮,家裏的錢,定期存著呢。


    所以,李浩宇的買車大計,隻能再次擱置。


    李家老太太過世費秋英沒回來,但過後不久,她還是和周父一起回了禾城。


    這個時候李家已經全體搬到李宅住了,院門口做了簡單的調整,本來是一級一級的台階,不多,五級,現在將台階一分為二,一半保持原樣,一半則改成了有小坡度的斜麵,這樣方便李雪琴坐著輪椅進出。


    李雪琴不愧是社交達人,才住進李宅沒幾天,就和周圍鄰居打成了一片,隻要她在家的,人家都會過來跟她聊天,順帶的,李雪琴也發展了幾個固定客戶,她的土特產生意又擴大了。


    周父周母回來,住的就是李宅,大家看見這夫妻倆,那是都很高興,晚上吃好飯,就在餐廳和費秋英聊起了天,當然,重點就是李家老太太的事。


    晚上費秋英和女兒睡,李浩宇則被趕去找佳澤了,周父和親家李父睡,李母去和小姑子、孫女擠。


    “媽,我們禾城不是有規矩,喪家不來報喪,你是不能自己去的嗎?你怎麽就跑回來了呢?還把爸也一起叫回來了,他剛去新單位上班,就請了三天假,這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哪家沒有親戚死人的?生老病死,這是老天爺決定的,誰也沒有辦法的事,那有親友死了,來奔喪不是很正常?


    至於你說的報喪的事,以前是有這個說法啦,但現在是新時代了,有的人在外地、有的人在外國,怎麽報喪?


    形勢不一樣,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要回來送一程的。”


    “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我都沒怎麽和你聯係,你和爸在那邊還好吧?適應嗎?”


    “好不好的也隻能這樣了。你爸的工作是雲燕托了人找的,就是個解悶的活,在隔壁小區做保安,三班倒的,就這麽做著吧。


    我就在家裏買汰燒,也沒別的事,就是沒認識的人,沒勁,做好家務就是看電視打發時間。


    文浩夫妻倆很忙的,雲燕下個月就要生產了,但現在還是挺著個大肚子上班,還經常加班,回來很晚的。


    我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才別出苗頭,人家這是為了我們兩個老的,特意趕回家睡覺的,那單位裏的房子還在呢。


    我前兩天就跟她們說了,忙的話就不要趕回來了,路上時間不就浪費了嗎,而且,月份大了,坐車上,那車矮,大肚子坐了不舒服,就讓他倆幹脆住單位裏。不加班要回來,提前打個電話,我再買菜燒飯也來得及。


    四個人有時候你爸上班就三個人,我十幾個人的飯菜都能燒,三個人的一小會兒的事。


    這幾天就這麽過的。


    聽到我和你爸要回來,我看兩人似乎鬆了口氣。”


    費秋英說著歎了口氣,兒媳和女兒到底不一樣的,客氣,太客氣了,就感覺自己是去做客的。


    “你不能一直呆家裏的,得走出去,先和菜場裏賣菜的、小區裏買菜的、看孩子的攀談一下,慢慢就熟悉了嘛,你得交幾個朋友、老姐妹,不然,爸去上班,你一個人在家,肯定沒勁的。”


    “這你放心,我慢慢地肯定會走出去交朋友的,不然可不得悶死我。哎,我問你,怎麽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就走了呢?”


    “誰說不是呢,大娘姨和我幾乎天天要通電話的,也沒跟我說,就一直說在申城治療,哪知道一下子就去了,真是作孽啊。”


    下半年不知道是不是和季節有關係,李家老太太走後不久,昨天,老板娘馮金根的妻子,得乳腺癌的魏雪媛,經過一年多和病魔的搏鬥,也離開了人世。


    費秋英得到消息,今天就趕回來,要去送一送老姐妹。


    這邊要過去的人不少:李家五口,李浩宇是昨晚就去的,禾城人叫“陪夜”,今天李父李母周迎春李雪琴都要過去,現在加上費秋英夫妻倆;阿慶嫂也一起去;朱陸楊三位昨天得到消息就趕過去了,也是一夜沒睡。


    現在禾城農村拆遷的越來越多,拆遷戶家裏如果有喪事,屍體一般放車庫裏的,因為分的公寓實在小,轉不開身,車庫雖然也小,但在一樓,不是地下車庫,進出比較方便。


    家裏樓道外麵,空地上就搭一個棚,放點桌椅板凳招待親朋。


    唉,農民失去了土地和房子,連喪事也隻能辦的馬馬虎虎了。


    馮家有別墅,大別墅,因此這喪事就在別墅裏辦了。


    獨棟別墅,院子很大,後麵就是公共綠化——一大片臨湖草地,馮家征得物業同意,在草地上搭了一排簡易板屋,招待親友。


    馮老板看上去老了十多歲,背都駝了,滿頭華發,滿臉褶子,神情麻木滄桑,看了讓人心酸。


    老板娘昨天從申城送回來,留了口氣,在家裏咽氣的,這回已經穿好壽衣,躺在冰棺裏了。


    本來老板娘在禾城婦女中是屬於個子比較高又比較豐滿的,但這回已經瘦的成一小堆了,那老早準備好的壽衣,顯得大得一點都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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