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有別的果實可以充飢的關係,對於肉類,他的需求還是不大的。當然,其實他最喜歡吃的還是他家小雞崽給他變出的饅頭。


    可能是因為最近不缺食物的關係,他家小雞崽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弄饅頭了。薄奚表示他真的很懷念。不過,他不好意思和他家小雞崽說。畢竟雜糙變饅頭什麽的,也不知道對他家小雞崽子有沒有影響,能不要用,他還是希望小雞崽能少用一點。


    那隻巨大的蠢鶴,見他得手了,也從旁邊冒了出來,好奇地看著陷阱裏的那隻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的麋鹿。當然對於那隻麋鹿可憐兮兮望過來求救的眼神,它是視而不見的。同胞愛神馬的,可沒有跨越種族的。更何況這還是它家大人給它安排的任務。


    薄奚和白鶴一人一鳥就坐在陷阱外麵,看著那隻麋鹿咽氣。沒辦法,他太小了,力氣不夠大。要是那鹿是活的,他肯定是掙不過它的。所以他隻能在陷阱下麵放上尖銳的竹杆,等那些掉進去的動物死掉以後他再去撿。


    時間一點點流逝,麋鹿在經過最後的掙紮以後,終於閉上了雙眼。薄奚很有耐心的又等待了很久,直到麋鹿已經提止了流血,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薄奚才眼睛一亮。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的白鶴。


    白鶴看了看他,偏頭理了理自己潔白的羽毛,又伸了伸翅膀,這才不緊不慢地踱步來到坑邊。眼神嫌棄的伸出爪子,一把抓起坑裏半邊皮毛已經侵染上鮮血的麋鹿,展翅往西邊飛去。


    其實以白鶴的個子,想抓隻鹿子,就算活的也肯定也沒什麽大問題,奈何這貨太蠢了,怎麽也抓不住。薄奚都懷疑河裏的魚到底有多蠢,才沒餓死它。


    被故意遺忘在原地的薄奚有些無語,不過他也不生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說是衣服,其實不過是幾塊布纏出來的東西。


    說起來,他家小雞崽真的很神奇,不但能變出饅頭,還能變出布來。


    不過,變出來的也真的隻是布而已。還是季言用爪子劃拉成一塊塊的,薄奚裹在身上,又用布條纏了好多圈。看著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這是薄奚收到的最新的衣服了,他表示很開心~穿在身上就啥不得脫了,每次要做事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裏弄壞了。


    鞋子是用碎布條編織的,布條割得很細,是薄奚採用編織糙鞋的方法編製而成的。當初因為鞋子老是壞,又沒人給他買新的,總是傷到腳的他,偷偷和趙大爺學的。


    雖然因為布太軟的關係,穿著有些不倫不類的,但好歹也能穿,而且因為編得層次很多,穿著非常柔軟舒服。


    薄奚可沒有白鶴用飛的速度那麽快,不過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夥食越來越好的關係,他覺得自己力氣越來越大了,跑得也越來越了。柔軟的鞋麵踩在青糙地上,會讓他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樹林裏的樹木除了葉子很是茂密,樹枝根須也是彼此纏繞,在葉子的掩護下,密密麻麻的生長著。纏繞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樹洞,裏麵就住著許許多多的小獸。


    一路走來,薄奚已經不知道看到多少隻兔子和迷耳獸了。可惜它們都是那種又小又跑的快的動物,一看到他就轉身進了身後的樹洞,再也不見任何蹤影了。


    原來,見人就跑的可不隻有麋鹿。看這反應,想來這些日子裏,被他禍害的小動物們可不少。


    薄奚略遺憾,這兔子和迷耳獸可是最美味的,剛來那些天他可吃過好多次。可惜現在抓不到了,真懷念那些小動物們連逃跑都不會的日子啊。


    收回視線,不再分心看別處的薄奚專心的在樹根上行走著。路很不好走,樹根上長了很多滑不溜鰍的青苔,當初他可是摔了好多跤才學會走的。當然,現在他可以很輕鬆的在上麵跑了,還能有分心看看別處。可見進步真的很大啊!


    ☆、季言烤肉(抓蟲)


    密林裏大大小小的樹洞很多,薄奚和季言的家也是選在一個密林樹洞裏。一個高不過六尺,寬不足三丈,天然形成的樹洞。裏麵雖然不算太平整,但還算幹燥。


    這麽點兒大小,如果來的是個大人,肯定連腰都直不起來。但薄奚和季言一個不足五尺,另一個才巴掌大小,這點兒地方雖然小,但已經足夠他們住了。


    家具擺設什麽的是沒有的,不過床是用羽毛鋪墊而成,上麵蓋著厚厚的麻布。雖然時不時會有白毛亂飛,但睡著真的是很柔軟舒服。不過說起來,真的好像一個巨大的鳥窩…


    季言正蹲在窩裏…不對,是家裏,研究他能動用的合成配方,想要給他家小孩兒多弄出點兒東西。就聽外麵「啪」的一聲巨響,眼前光線一暗。


    他回過頭,就見一隻白鶴正把腦袋搭在洞口,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以那白鶴的體型和高度,它是完全進不來的。唯一能進來的,也就是這麽一個傻乎乎的腦袋了。


    那麽大一個鶴頭堵在門口,把光線都遮完了。季言想幹點兒啥都幹不了,那個鬱悶啊,真想給它一棍子砸去。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惡趣味,他家小弟特別愛玩兒這招,每次都這麽玩兒也不嫌膩。


    季言嗅了嗅空氣裏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肯定是有獵物上鉤了。他伸了伸翅膀和爪子,活動了下一點兒也沒覺得累的身體,一搖一擺的走出了樹洞。


    果不其然,它家小弟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種我很厲害,求表揚的眼神看著他。


    季言很無語,這貨是不是忘記自己的種族了,貌似喜歡賣萌的都是貓科動物吧?但對於自家小弟,他還是要多多表揚的,不然越來越蠢了怎麽辦?


    於是乎,在白鶴亮晶晶的期待眼神中,季言伸出小翅膀,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事實上,就季言那點兒力度,白鶴那大塊頭兒是完全沒感覺的。但架不住它兩眼都盯著看啊,哪怕季言就一點點兒小動作,它都看得清清楚楚。季言這個誇獎的動作,把它激動的不要不要的,伸長脖子對著天空一陣鳴叫。嚇的周圍一大片的鳥獸以為又出什麽狀況了,嚇得四處逃竄。


    季言及其熟練的在白鶴抬頭時就跳下了它的腦袋,顯然這隻蠢鶴的這抽風習慣他也是很清楚的,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圍著麋鹿轉了一圈,很好,看著就很多肉,夠他家小屁孩兒吃好多天了。


    季言又轉悠了幾圈,選了個不錯的角度,張開嘴,噗的噴出一團火焰,把麋鹿的毛皮整個燒了起來。


    沒錯,他就是在做烤肉。而且,他唯一會做的也就隻有烤肉了。


    毛皮燒得很快,空氣裏瀰漫出一陣陣的糊臭味。季言卻沒任何反應,依然全神貫注的盯著火焰的燃燒。


    又過了一會兒,毛皮已經燒光了,慢慢開始有油脂留出,滴落在地,立馬引得火焰又是陣瘋狂的燃燒。季言看火候差不多了,轉頭看向白鶴。經過多次配合,哪怕季言不開口,也知道他想說什麽的第一小弟,很自覺的扒拉出一根木枝,把麋鹿翻了一個個。


    當然,它的動作很是笨拙,甚至還不小心的在麋鹿身上戳出了好幾個洞。季言看得眼直抽抽,但奈何自己個子太小,真心沒立場發表意見…而且,他家小弟心靈非常脆弱,隻能用哄的,不能用罵的…


    季言忍啊忍,終於是忍到白鶴把麋鹿給翻過去了。他一刻也不停的噗的吐出火焰繼續燒烤,這強度,可比剛剛強多了,就是不知道他心裏想燒的到底是誰。


    白鶴滿眼崇拜的看著季言,自家老大這是越來越厲害啦!


    空氣裏的肉香味越來越濃鬱,季言有些琢磨不準到底熟了沒有。想想前些次都是要麽糊了,要麽生的,就覺得噴火的動作有些僵硬。


    就猶豫了那麽一會兒,肉香味兒就變得有些焦糊了。季言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火焰。然後跳到鹿肉麵前轉悠了一圈,確定隻是表麵焦糊後,才算鬆了口氣。


    其實按他來說,這種獵物有些浪費了。畢竟他也不會保存,隻會弄這種沒任何味道的烤肉,難吃不說,還保存不了幾天。


    也就是他家小孩兒不挑食,什麽都吃,怎麽想都覺得真心好養。


    不過,今天人怎麽還沒到呢?平時這個點兒差不多也該到了,然後睜著一雙淺紅色的大眼睛,用和他家小弟幾乎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想想都很有趣。


    今天人到底去哪兒了?


    薄奚去哪兒了呢?其實他自己也有些疑惑。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在密林裏走著,結果突然升起一陣迷霧,然後他居然迷路了。


    迷霧山雖然時常會被迷霧圍繞,但一般都是在清晨或者榜晚,平時他外出都會避開這個時候。


    今天也一樣,明明太陽還高高懸掛在天空上,莫名其妙的,居然突然就起了大霧。他都來不及跑,就被籠罩在內。


    薄奚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眼睛被迷霧遮住了,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但腳下的觸感卻完全不對勁。原本濕滑長滿青苔的樹幹,變得很是泥濘不堪,一腳踩下去,他的布鞋就被侵透了,冰涼的水讓他生生打了個寒顫。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今天他家小雞崽沒跟著他出門。他的心裏一慌,總覺得心裏空了一塊兒似的,哪裏都不對勁,眼睛四望,想要快點離開這裏。


    隻是薄奚越急,越是走不出迷霧。白茫茫的迷霧像是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一般,永遠也看不清方向。腳下的地麵也越來越平趟,根本就沒有任何疑是樹根之類的東西。倒是水位越來越深,已經漫過他的腳背了。


    薄奚以為自己走錯路了,開始試著往回走。但是這麽做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冰涼的水順著腳步一點點的往上蔓延,侵透了他裹在身上的麻布。再加上侵水的布鞋也越來越重,他的腳步就越來越沉了。


    世界一片安靜,就連平時總是擾人清夢的蟲鳥鳴叫聲也沒不知道去哪兒了。薄奚腳步踩在水裏的劈啪聲和帶動的水聲,成了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


    ☆、我死了麽(抓蟲)


    薄奚很茫然,更多的是害怕,他想他家小雞崽了,非常非常想。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家季言了,隻要這麽一想,他就更加害怕了。


    視線裏依然什麽也看不清,冰涼的水已經瀰漫到了胸部,薄奚走的越來越艱難。那種冰寒的感覺幾乎已經進入的骨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可是他還是依然一步步往前走著,隻要一想著他家小雞崽正在等著他回家,他就沒法停下腳步。


    現在那蠢鶴肯定已經把麋鹿拖回去,在他家小雞崽麵前賣乖去了。想想他就鬱悶,那可是他倖幸苦苦挖的陷阱,光是觀察地形就用了他好幾天的時間,特地選的小動物們最喜歡去吃糙和水的地方。挖陷阱和布置偽裝更是費了他大半月的時間才弄好的,結果現在卻便宜了那隻蠢鶴,怎麽想他都不甘心啊。


    水越漫越高,已經淹到了薄奚的頸部。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像是快要結冰了一般,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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