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重牛洲中,祝融地位與蓐收相等,低於天神,並不屬於蠻神一族,與水神共工並沒有交集。而蓐收與他同為海外四境的守護神,自然相識。不過,海北境中的禺疆卻是個意外,此神來去無蹤,與其他三位守護神素無交集。以至於最後為何墮落都不為人知。


    我們在南海上尋到了一座孤島,上麵有座小山,據說就是祝融的住地。不過,這祝融跟其他三位守護神一樣,一般很少在一個地方駐留。但蓐收卻很確信,隻要闖入了小山的範圍,祝融必定會很快。


    其實,紮朗已經幾乎確定了第三位皇子所在的方位,我們根本不需要這祝融做什麽嚮導。我來自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確認祝融是否正常。畢竟,在還海西境的四個守護者中,已經有兩位深陷墮落。雖然它們的能力並不算很強,但對於一方眾生的威脅性不容忽視,聶耳國的破滅就是前車之鑑。


    我們進入小山的範圍後,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山穀。穀中雖然沒有秀麗的風景,卻屋舍儼然,農田成片,竟然是一片隱居之地。看著山穀中忙碌的人們,我突然有些疑惑,這是些什麽人,為何要被祝融藏起來?


    “這裏怎麽會有一片生靈聚集地?”我轉頭問向蓐收道。


    “這是祝融成神之前的族人,世代居於此地,很少與外界有所交集。祝融一直極為珍視族人,我們此次不宣而入必定會引起注意,祝融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蓐收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找個地方等等吧。”我們一行人隱去了行跡,找了片稍微偏僻些的地帶休息。


    為了驗證迷蹤衛隊的能力,我將他們全部放出去警戒。


    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祝融卻依然沒有現身。我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是否值得在這裏浪費時間。而蓐收卻十分肯定,祝融一定會來。


    等到金烏再次落入西山之際,我卻感覺越來越煩躁,便拉著廣成子下棋。當然,我不可能是這位半仙的對手,隻是想穩定心神,打發時光罷了。


    終於,在我輸了不知道多少局後,迷蹤衛隊發現了有種東西正在靠近。我命令他們繼續警戒,將入侵者放入包圍圈不得妄動。


    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隻有我和廣成子的帳篷裏還亮著燭火。廣成子見到陰風漸起,燭火飄搖,突然閉上了雙眼。單手取出了一顆黑色棋子,朝著我的身後扔了過去。


    隻聽到‘嗖’的一聲,棋子似乎並沒有命中目標,而是衝破了帳篷向外飛去。


    “我不想傷你,現身吧。”廣成子睜開雙眼,略帶冷意地望著我們二人的正前方。


    “嗚嗚嗚……”


    此時,一陣悽厲的鬼哭聲響起,由於太過突然,我的頭皮都被嚇得險些炸開。隻見一個身著紅衣,披頭散髮的身影漸漸在空氣中浮現。


    這祝融之地會鬧鬼?況且,在這荒山野嶺的是鬧給誰看的?冷靜下來之後,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來者報名,不然你可要吃苦頭了。”在這重牛洲上,軒轅黃帝來了我都不懼,何況是一條孤魂野鬼。


    “我死得好慘啊!”那野鬼卻不理會我,隻是自顧自地表演。


    隻聽到‘啪’得一聲,那野鬼的後腦勺被扇了一巴掌,接著金傑德的聲音傳來。


    “你好死不死的,亂嚎什麽?嚇你爺爺一跳。”


    那紅衣野鬼轉身看去,卻被金傑德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你……你……”野鬼看了一眼金傑德,又轉頭看向我,露出了一副青黑色的麵容。


    此時,蓐收鑽進了帳篷,看到這野鬼搖頭苦笑道:“祝融,別鬧了,快去見過先師。”


    “別跟我套近乎,這是我的地盤,限你們日出之前快些離開。”野鬼有些凶神惡煞道。


    “不上道啊!”金傑德自從有了新的身體,苦於一直都沒有實驗對象,這段日子可是憋壞了。如今逮到了機會,那肯輕易罷休。所有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這野鬼就被金傑德一頓胖揍。


    “停下!”這野鬼終於是怕了金傑德的流氓打法,打也打不過,躲也躲不了,最終帶著哭腔求饒道。跟我們初見蓐收時的情況差不多,屬於不打不記疼類型的。


    “還不現出原形?”金傑德揮舞著拳頭,惡狠狠道。蓐收見狀肩頭微微一抖,他可是沒少吃這小惡魔的苦頭。


    無奈之下,野鬼終於褪去了偽裝,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一名女子。從外形上看體態雖有些豐腴,但容顏卻頗有姿色,隻不過此時額頭嘴角青紅一陣,像是被金傑德揍得不輕。


    “你打女人。”祝融眼角含淚,一臉哀怨地指著金傑德委屈道。


    “這……”金傑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時間尷尬無比,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這怪不得金……大人,誰讓你不聽人勸,裝神弄鬼來著?”蓐收急忙上來打圓場道。


    “倒是你蓐收,不在你的海西境巡守,跑來我海南境作甚?”祝融惹不起金傑德,一肚子火氣全部撒到了蓐收身上,怒氣上來,胸口波濤洶湧。


    “一言難盡,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此時,我對著祝融招了招手,溫和一笑道。


    祝融瞅了我一眼,怒氣收斂不敢抗命,畏畏縮縮地上前坐下。


    胡蘿蔔加大棒的安撫方式百試不爽,金傑德這一通胖揍總不能白打,我賜下一瓶聖泉水後,祝融臉上的傷勢消退,臉上的警惕之色也消退了不少。


    此後,在雙方親切友好的會議氣氛中,我和祝融女士對於海外四境中大勢交換了意見,其他海外三境中發生的變故引起了祝融女士的高度重視,最終我們雙方在匡扶正義的大方向中達成了一致,決定同舉義旗,共襄盛舉……


    “先師,你為何剛開始不說清楚呢?害得小女子受這般冤揍。”祝融瞥了一眼一眼,臉上帶著哀怨。


    “怪我,怪我。”我尷尬一笑,心裏卻暗罵,你上來自帶作死模式,又能怪誰呢?


    “言歸正傳,這海南境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我沒時間跟祝融瞎扯,將話題引到了正題。


    說起正事,祝融臉色一變,鄭重說道:“海南境情況也不樂觀,經常有生靈莫名失蹤,我暗中探查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原因。後來,我曾數次上稟天庭,卻一直沒有得到天旨回復。不想天庭中竟然發生了這般變故。”說到這裏,祝融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你本身有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問出這句話時,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祝融的神態。有了句芒的先例,不得不防。


    “我曾做過好些怪夢,夢中之人似乎是想誘使我做些什麽。我感覺到不對頭,每每至此都會強行醒來。”祝融皺著眉頭回憶道。


    “你可曾記得那人長得什麽模樣?”我突然來了精神,問道。


    “模樣看不清楚,倒是有一雙通紅的眼睛。”祝融道。


    荒旬!雖然僅憑一雙眼睛,我還不能如此肯定是他。但在這重牛洲中,除了藍婭人似乎隻有他能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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